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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住下來?!”
顧清苒瞪大眼睛,手背貼來貼林時安的額頭喃喃道,“也沒發燒啊,盡說胡話。”
林時安挑眉,“不可以?”
“可以是可以,”顧清苒撓了撓頭發,為難道,“這邊的院子雖說近幾年才完成,但還沒投入使用,所以即便臨時住上一晚也沒有多餘的被褥,除非去下面的寺院借,可是……”
她不想啊!!!
一旦她下山去借,這不妥妥的被顧惟清知道林時安留宿的消息嗎,随後他即刻黑着臉殺上山。
一想到那場景,顧清苒不禁瑟縮下。
太可怕了。
“怕被大哥發現?”
顧清苒沉重的點了點頭,“我哥雖然不在,但這裏到處都是他的人,尤其我上山時他還讓師兄弟們特別關照我。”
所以他想不知道都難。
可是如果瞞着哥哥讓他住下來……想想還挺刺激的。
林時安垂眸,一眼看穿她黑眸深處的想法,薄唇一勾,玉質般清冽的嗓音響起,“囡囡,介不介意我和你住一間房呢?”
她一激動猛地擡起頭來,猝不及防撞入林時安的眼眸,瞧見眼角絲絲笑意,顧清苒踱步上前,視線從眉眼處漸漸下移落在了薄唇處,踮起腳尖貼了上去,灼熱的呼吸相互碰撞,缱绻纏綿。
“時安,歡迎之至,”她吐息如蘭,媚眼如絲,一颦一笑勾起了林時安深處的欲|望,激動之餘攬住了她的細腰稍稍用力,兩人僅僅隔着幾層布料。
身體逐漸滾燙熾熱,心跳聲難以遮掩,顧清苒莞爾,食指指腹點在他的左胸膛,勾起他絲絲麻麻的癢,感受着愈發激烈的心跳聲,唇角勾起的弧度越發上揚,她心情極好,前幾日堆積在心口處的陰霾悄然散去,只剩下滿心的歡喜。
“時安,見到我有那麽開心嗎?”愉快的心情溢于言表,連眉眼處都染上了幾分,她側耳傾聽,強有力的心跳聲一下一下撞擊胸廓,咽了咽口水,眼底劃過一抹狡黠。
“開心,”怕她不信,林時安繼續說下去,“見到你的那刻起,我的心落了地。”
漂泊已久的孤寂終于不再,所在之處唯有心安。
他将顧清苒擁入懷中,嗓音有些喑啞,“這段時間苦了你了,對不起請原諒我沒有一直在你身邊。”
顧清苒本不想哭的,不知為何聽完林時安的話後心裏泛起難掩的酸楚,喉頭哽塞了下,鼻子一酸,眼眶漸漸濕潤,語氣沉悶,透着一抹委屈,“時安,我不想哭的,一點都不想哭,可是為什麽忍不住了……”
淚水從眼角滑落,一滴一滴落在衣服上,染濕了大片,腦袋埋進他的胸膛,身子一聳一聳,抽泣聲從最初的隐忍越發放肆,似要将這幾天所受的委屈通通發洩個幹淨。
慢慢的她苦累了,紅腫着一雙眼盯着林時安,音色沙啞,喉嚨深處隐隐有絲絲疼痛。
許是意識到她現在的模樣,不等林時安開口,顧清苒率先一口大鍋甩他身上,握拳錘向他,嗔怪道,“都是你,引我哭,不然我都忘記了。”
林時安握住她的拳頭,攥在手心,心疼地吹了吹氣,“瞧手指都紅了,疼了沒?”他揉了揉顧清苒的發頂,“要是想出氣可以跟我說,沒必要讓自己痛,不值得。”
“囡囡,無論何時最愛的都要是自己,不要輕易為了別人使自己疼痛,即使那人是我,”他噙着笑,“餓了沒,我去給你做晚飯。”
“餓了,”顧清苒舔舔唇角,“我想吃酸辣土豆絲和麻婆豆腐。”
林時安驚訝,“才住了幾天你都改吃素了!”
“并沒有啊,”她靠近悄悄貼近林時安的耳畔低語,“我不時會開小竈的,但這裏畢竟是靜安寺比較近,太光明正大不好。”
“嗯?”林時安品出一絲不對勁,“不是說這裏是大家合夥出資建造的?”
“那是對外,”顧清苒拉着他往外走去,回身指了指身後及眼前的大片菜地和房子,“這裏、這裏還有這裏都是我哥出資的,只不過分了兩次而已,一次以香客的身份捐錢,另一次則是以俗家弟子的身份,所以對外才是共同建造。”
“他之所以分兩次是為了自己還有家裏人,”顧清苒面帶笑意,眸子閃爍着璀璨的光,“城市待久了難免會懷念自大自然,想要遠離,怡園處于郊區,雖也遠離城市,可有一個不定性因素——我父親。”
說到這裏,她嘴一撇,不是很情願道,“之前你也見過,他是一個利己主義者,除了自己的利益,其他對于他來說都是累贅,都是沒有必要的,除非能夠幫助他,因此怡園即便适合放松,适合修養的地方,但有了我父親,它就像是梗在喉頭的魚刺,取不出來也咽不下去。”
林時安明白了她話裏蘊藏的意思,接着說下去,“所以大哥聽說要開發這裏心思一動,為他和你們留了地方,有事沒事都可以來這裏住上一段時間。”
“也就是說你最先說的話都是騙我的?”他回過味來,目光如炬,鉗住她躲閃的視線,一字一頓道,“什麽要到寺院裏借被褥都是想讓我走的借口?”
“沒有,”嗓音陡然間拔高,她內顯心虛,卻梗着脖子倔強道,“我才沒有騙你,确實是要到下面去借,這裏還是原始狀态,除了一些平日裏需要的。”
她可沒有說謊,雖說有被子,可沒有曬過,常年放在櫃子裏都是一股子黴味,所以才要下去借,她總不能讓林時安蓋發黴的被子吧!
“時安時安,我餓了,”她拽着林時安的衣角晃了晃,“我中午就吃了一個拳頭大小的饅頭,早飯也沒吃。”
“好,我去準備晚飯,廚房在哪裏?”
“我帶你去!”
-
過了夏季,夜幕來得格外快,用過晚飯,星辰已經挂在天空閃爍着。
顧清苒将躺椅從葡萄藤架下拖住來放在院子中間,一擡頭滿天繁星在頭頂璀璨奪目,不時掠過一片雲朵遮住幾顆卻也難以掩蓋它的光芒。
苦瓜種子已經發芽長出藤曼一圈一圈纏繞着竹竿攀岩而上,嫩綠的葉片在晚風中微微蕩漾,邊上的鮮花也争相破土而出,長出細細小小的花骨朵,相信假以時日就能開花。
她待在此處日複一日早已忘卻了煩惱。
林時安端着一疊小零食和一壺涼白開走了出來,他褪去颀長的風衣,一條簡簡單單的棉麻中式長衫綜合了他冷冽的氣息,将其撫平變得溫和,與周遭自然柔和的環境融為一體。
顧清苒托着下巴上下打量一圈,點點頭不住評價,“我哥的衣服穿在你身上還不錯。”
募得一頓,她靠近将最上面一顆扣子給扣上,“……這樣就更像了。”
“像什麽?”林時安不解,不舒服地扯了扯衣領。
最上面一顆扣子被扣上,衣領顯得有些窄小,摩擦着脖頸有些不太舒服,他想要解開,然只是想想,林時安更想知道顧清苒接下去的動作,因此這點不舒服也就随他去了。
“像深山裏一心修行的和尚,而我……”她咬唇,媚眼含笑,食指劃過林時安的臉頰捏起他的下巴輕輕一擡,俯身而下,視線一點點描繪他的唇形,紅唇微張,媚語撩撥,“像是勾你下凡塵的小妖精。”
“就是不知你這位禁欲的修行者入不入套了。”
薄唇揚起一個弧度,圈着顧清苒窄腰的手一用力,将她困在了躺椅間動彈不得,狹窄的躺椅根本容納不下兩人,因此他們腿貼着腿,身子貼着身子。
“囡囡,只要是你,不用你說,我自願走下凡塵。”
他捧起顧清苒的臉頰,薄唇貼了上去,柔軟的觸感令他心神蕩漾,撬開唇齒一點點深入,纏着她的舌尖肆意共舞,耳畔依稀聽見纏綿悱恻的聲響。
顧清苒被引得芳心大亂,閉上眼小心回應,雙手無意識勾上他的脖頸,将林時安的腦袋往下壓了壓。
似是不甘心被他帶領于是顧清苒開始反擊,從他衣角下鑽入,溫熱的掌心貼在腹肌上,也不做什麽,只是沿着肌肉的紋理一點點描繪它的形狀。
林時安呼吸一頓,驟然間急促起來,迷人的喘氣聲在靜谧的夜晚響起,目光幽幽像是一只等到了獵物的野狼,他一字一頓,說得極其緩慢,然顧清苒聽着卻極其危險,“囡囡,是你先招惹我的。”
“既然招惹了,就不要半途而廢。”
顧清苒解開他最上面那顆扣子,指腹摸了摸凸起的喉結,狡黠的光一閃而過,她低頭咬了上去,許是故意的,又伸出舌尖舔了舔,“時安,我沒想半途而廢。”
“顧清苒!”他咬牙切齒,滾燙的呼吸如火焰般噴灑在她臉頰上,“這可是你說的!”
“是我說的,”她清淩淩一笑,“趁着良辰美景,長夜漫漫,時安就不想做些有趣的事情?”
“當然想,”他笑,肆意張狂的笑染上少年意氣橫生一股撩人的意味。
“顧囡囡,希望你不要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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