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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店的布局很怪。

吃飯的桌在最裏面,衛生間在另一邊。

所以,宴醒原路返回的話必然會經過吧臺位置。

很巧,他回來的時候正巧聽見了服務員說的那句“你男朋友剛才過來結的”。

宴醒快走了兩步,搶在付尤聽先開口前說:“對,我付了。走吧。”

在說那句“對”的時候,男人的臉是對着服務員的。

也不知道是在回應他已經買了單還是在回應着那句男朋友的說。

飯後,宴醒開車送付尤聽回家。

在路上他忽然想到什麽後,便偏過頭看她,“你還記得許文凡麽?”

忽然提及的人名,倒讓付尤聽微微愣了下。

很熟悉的名字,但她卻在一時之間沒有對上號來。

宴醒出聲提醒:“和我一班的,你打大一軍訓前和我一起協助輔導員帶你們。”

經他這麽一提醒,她點點頭,腦內浮現了一個瘦瘦高高的人樣。

“啊......我想起來了。我記得當時我還以為他才是我們班助。”

“他當初是過來幫忙的。”宴醒淡淡地說。

其實有句話他還沒說。

許文凡願意去低年級幫忙,無非就是想看看學校新注入的一批學妹們到底長得多好看。

再去下手追求人家。

付尤聽點點頭,後來見他沒再大一年級出現,就猜到他只是幫宴醒忙的。

但是這會兒,怎麽就突然提起這個人來了?

付尤聽也偏過頭,問道:“怎麽突然提到這位學長了?”

“下午的飯局就是和他。”宴醒頓了秒,開口道:“他知道你現在簽在我公司,讓我下午叫上你一起。”

付尤聽搖搖頭,拒絕了,“我就不去了吧。本來就不熟悉,更何況又許久不見。”

她只說了一遍後宴醒便尊重她的想法,沒再出口挽留。

到了下午,宴醒去他們臨時定下來的包間。

許文凡這些年一直在國外發展,這會兒帶着部分資本回到國內市場。

回到岚荷市,肯定是要和宴醒打好關系。

許文凡訂好了包間,早早的在這兒等着。

他穿着一身酒紅色的西裝,還留了點胡子,看起來倒像是三十歲左右的人。

一見到宴醒過來,許文凡就上前勾搭着他的肩膀。

“咦,你沒帶付尤聽來麽?”

許文凡的頭向後看着,再三确認沒看見想看見的人後,他語氣熟絡地開口問道。

宴醒默不作聲的把他的手臂推下來,他淡淡的說道:“她說有點累,不想出來。”

倆人許久沒見,許文凡之前一直留在國外,這會兒見到以前的大學同學,心情也是無比的愉悅。

他點點頭,和宴醒慢悠悠的走進屋子裏面,他倒下兩杯白蘭地,遞給宴醒一杯,“那我們就自己喝。”

環境幽靜,倆人聊了彼此在事業戰場上的光榮戰績,話匣子漸漸拉開。

兩個大男人暢飲着酒,臺子上很快就倒下了一堆的空酒瓶。

許文凡醉醺醺的,和宴醒勾肩搭背走出這裏,在外面等着司機來接。

倏地想到了什麽,他偏過頭來,說話的舌頭也有點捋不直。

“嫂子今天來接你麽?”

宴醒的酒量很好,同許文凡喝的一樣多,但他只是臉色微紅。

他斂起眼睑,倒吸一口氣,“你喝多了頭都昏了?”

整的多喝了兩口酒就以為他結婚了?

他宴醒哪裏來的媳婦?

就惦記着的一個女人,到現在還沒給過他回應呢。

許文凡站直了身子,努力的穩住自己。他一拍腦門,皺眉說道:“不對啊。付尤聽當初說她喜歡你的啊!我聽說你在她工作上幫了很多的忙?難道你倆人還沒在一起?”

宴醒倒是沒注意他後面所說的,在聽到“付尤聽當初說她喜歡你的啊”時候,他的眉頭就緊緊的擰在了一起。

心髒處“啪噠啪噠”的亂跳着,他臉色緊了緊,問:“你說什麽?”

許文凡思維也亂亂的,在那頭重腳輕的圍着宴醒身邊走了兩圈。

“我當初就覺得新生裏面付尤聽長得最好看。本來還想追她的,就對她特別的殷勤。結果她卻對我說她喜歡你,想和你表白。”

說完後,宴醒就這麽看着他打了個酒嗝兒。

雖然有點嫌棄,但他還是想知道大學那段他不知道的事情。

“那她最後怎麽……沒給我表白?”

付尤聽大一大二兩年在學校的時間段,從來沒表現的和哪個男生太過親近。

到了大三她進入娛樂圈後,再學校的時間更加的短。

與人交友的時間變得更少,更別提做那些戀愛表白的事情了。

許文凡打完酒嗝兒後眼睛眯了一下,晃着腦袋說:“我大三去國外留學前問過她了。我問她為什麽準備了兩年的表達信還沒給你送去。”

“我本來,還以為她是不喜歡你了,或者說是随意的找了個想要堵住我的借口。”

“但我清楚的記得,她那天還挺文藝兒的。”許文凡的嘴角露出一抹憨憨的笑,就像是腦子不正常的人,看起來傻不拉叽的那種。

宴醒:“她說了什麽?”

搞快點行不行啊?

說話慢吞吞的,宴醒他內心急的不行。

“她說,踮着腳尖愛人太累。”許文凡累的打了個哈欠,又晃了下手随意地說:“可能是自卑了吧,覺得你和她之間的差距太大了。所以如果她在準備喜歡你的話,應該會承受許許多多的壓力。”

“不過也确實是這樣,當時的你各方面那麽優秀,付尤聽她那個時候,也就臉優越點吧?”

“不過現在長得好看的女生也特別的多,嗝~”

宴醒家的專用司機到了。

宴醒沒再管醉醺醺的許文凡,拉開車門便直接走了。

“明湖小區。”宴醒對着司機交代了一聲。

現在已經是下午七點半的時間點了。

勞作了一天的打工人身心疲憊,只想在家偷着懶兒。

但宴醒就特別特別的想要見到付尤聽。

他忽然就覺得,原來這些年複出許多的不僅僅是他。

原來付尤聽也在許多他看不見的地方付出了很多點。

外面的天色已經晚了下來。

宴醒帶着一身醉人的冷意敲了付尤聽的家門。

他有這兒的鑰匙。

但這房子現在給了付尤聽住後,他總得尊重新的主人。

付尤聽剛洗好澡吹完頭發,塔放下吹風機,連忙跑到門口給他開門。

房門一開,一股撲面而來的酒氣向她襲來。

付尤聽擰着細長的眉,有一點點嫌棄的皺着鼻子。

入眼的是男人寬厚的胸膛。

有一點點眼熟的西裝。

視線再往上掃,是宴醒那張近乎完美的臉頰。

每次付尤聽看見他的臉後就覺得上天真是偏心,給了宴醒好的家境,聰慧的腦子還有優越的臉蛋。

看到他後,付尤聽面上表情有些舒緩。

但還不等她反應過來,宴醒就上前一步抱住了她。

一股子冷意向付尤聽迎面而來,圍着她的周身一圈一圈的旋轉。

付尤聽倒吸了一口冷氣。

她有些抗拒的伸手推着宴醒,“學長,你這是喝醉了?”

她心裏變得非常的緊張。

雖然說宴醒平時為人還挺不錯的,但他酒後的樣子又有誰見過啊?!

反正,付尤聽是怕的。

許是知道她內心所想,宴醒往後退了一點點,他低着頭,雙目注釋着付尤聽的眼,他替自己辯解道:“我沒喝醉。”

他字正腔圓的說完了一整句話。

付尤聽順勢觀察了下,眼睛清明,底盤很穩,不像是醉鬼。

應該也沒喝醉。

她內心緊繃起來的弦漸漸松了下來,“那你這是??”

大晚上的跑過來突然抱人,哪怕對方是個帥哥也會很吓人的好嗎!!

宴醒的眸光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變得清澈深情,他雙手捧上付尤聽的臉,認真地說,“你不用踮着腳尖去愛。”

“嗯?”

“因為愛你的人不會讓你辛苦。”

男人氣息噴灑在付尤聽的臉上,帶着一絲酒氣。

付尤聽簡直要被他這些莫名其妙的話給整懵了,她真的一頭霧水。

那晚宴醒的指尖很涼,吐納出來的氣息也很冷。他的懷抱也是冷的,腦行徑卻讓人看不懂摸不透。

宴醒放下手,往後又退了半步,态度是無與倫比的真切。

付尤聽不知道宴醒他要做些什麽。

但是下一刻,她就聽見男人溫柔地說,“付尤聽,認識你真的很榮幸。這麽多年了,我還是很感謝你在我最艱難的時候幫助我。”

“過去這麽久了,我還是忘不掉你。”

許是站在了室內,沒有外面岚荷市的晚風吹拂,宴醒的身上漸漸回溫。

逆在燈光下的他眉目依舊,眼底閃爍着光點。

男人輕笑了一聲,“付尤聽,要來做我女朋友麽?”

他細碎的笑聲,溫柔的眉眼間,都在向付尤聽傳來邀請的意思。

仙女們早點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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