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第29章
杜微用帶着無盡委屈的聲音質問出聲,攥着電話的手忍不住輕輕顫抖,舉着電話在原地一圈一圈地轉着找人,一雙眼睛溢滿淚水。
看着杜微茫然又無助的眼神,溫少川臉色陰沉,伸手搭在杜微瘦削的肩頭,微微用力捏了捏,不讓她再轉。
“微微,媽媽沒有刻意躲你,媽媽現在有事,不方便見你,你給媽媽一段時間處理一些事情,處理完了媽媽來接你過去住。”林曉雲滿是愧疚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
被溫少川按着肩膀沒辦法再轉圈,目光卻依然四下尋找着,心中滿是期盼,期盼着自己猜錯了,軟軟的聲音帶着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哀求:“媽媽,你既然也看到我了,你出來見見我好不好?”
只要媽媽肯大大方方出來見她,那剛才,就一定是她眼花看錯了。
林曉雲沉默了一會兒,拒絕了:“微微,媽媽現在真的不方便。”
杜微的心往下墜,用力吸了吸鼻子,另一只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攥成拳頭,強迫自己的聲音冷靜,質問出聲:“你跟我說實話,你出軌了是嗎?”
杜微強裝平靜的聲音微微發抖,這次,連媽媽都沒有喊。
林曉雲一愣,開口:“微微,有些事情等你大一些,媽媽再跟你解釋,你現在還小……”
杜微用力跺了一下腳,用極力壓低帶着濃濃哭腔的聲音咬牙低吼:“你就說,你是不是出軌了?”
“微微,媽媽沒有出軌,沒有做讓你和哥哥擡不起頭的事。”電話那頭的林曉雲重重嘆了口氣,語氣斬釘截鐵。
停了一下,林曉雲再次重重嘆了口氣:“微微,本來不想那麽早告訴你,但你既然已經看到了,媽媽就不瞞你了,我和你爸爸,已經辦了離婚證。”
聽到林曉雲說沒出軌,杜微心底松了一口氣,捏着電話的手微微放松,緊繃着的肩膀也微微塌了一下。
可下一刻聽到林曉雲說兩個人已經離婚了,杜微整個人卻再次緊繃,突然愣住,喃喃出聲:“你們、已經、離婚了?離婚了?”
一句簡簡單單的話,杜微卻頓了兩頓才說完,語氣裏滿是質疑不敢相信,眼中盡是失之色望,瘦削的肩膀陡然塌了下去。
溫少川眉頭緊蹙,面色陰沉如水,兩只大手握住杜微的肩膀,像想把她往上提。
林曉雲哽咽着的聲音傳來:“微微,媽媽對不起你,等過陣子,過陣子媽媽把事情處理完,就回來陪你好不好……”
“不用了,你去、過你的新生活吧!”杜微用泛着冷意的聲音說道,話落直接挂斷電話,眼淚順着眼角無聲淌下來,腦袋耷拉着,整個人像是霜打的花朵,瞬間蔫了。
看着杜微眼中無盡委屈卻又緊咬着嘴唇不肯哭出聲,溫少川握着杜微肩頭的手不自知地用力。
有着同樣經歷的少年感同身受,他想說些什麽來安慰她,可卻不知如何如何開口,沉默了許久,才艱難開口:“微微……”
肩膀被捏痛了,杜微回神,擡頭茫然看着溫少帥:“溫少川?”
杜微軟軟的聲音聽起來筋疲力盡,溫少川的心一揪,扳着杜微肩膀把她往自己面前拉了拉,微微傾身看着她說道:“我在。”
杜微看了他一會兒,軟軟開口:“溫少川,我想回家……”
可話沒說完,卻又停了下來,眼淚洶湧而出,頭低下,嗓音哽咽:“我沒有家了,我再也沒有家了。”
“走,跟我回家。”溫少川看了杜微一會兒,突然伸手兜住她肩膀,攬着她就往前走。
走到不遠處不知道什麽時候停在那裏的邁巴赫,溫少川半扶半抱地把完全不在狀态的杜微弄上了車。
杜微沉浸在父母已經離婚,再也沒有一個完整的家的悲傷中,像只沒了方向的小獸茫然無措,任由溫少川做主把她帶走。
直到車子在穿城高速上行駛了半個小時,最終停在一棟海景別墅,杜微才回過神來,擡起手背抹了抹臉,不解地看向溫少川:“這是哪兒?”
“我家,邀請你來做客。”溫少川先一步下車,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杜微下意識往車裏挪了挪,看着溫少川的眼神帶着些無助:“我現在,不想見人,你把我送回去吧。”
她真的沒心情見陌生人,也不想礙于禮貌,露出虛僞的笑客套地和別人打招呼。
“放心,這是我的房子,就我一個。”溫少川伸手攥杜微胳膊,不由分說半抱半拉把她弄下車,攥着她胳膊就往裏走。
“溫少川,要不,你把我送回去吧?”杜微腳踩着地不肯走,往後掙着。
幼兒園之後,她就從來沒有去過男同學家,下意識覺得跟一個男生回家不太好。
溫少川見掙着快坐到地上的杜微,一直繃着的臉上神情緩和,嘴角淡淡勾起:“還行,還有點兒警惕性。”
“嗯?”杜微仰頭,長長的睫毛顫了顫不解地看向他。
溫少川彎腰攥着杜微的胳膊把她拉起來:“放心,我不吃人。還有做飯阿姨在家,再說,大白天的……”溫少川說到一半停下了。
聽出來溫少川話裏的意思,知道他誤會自己了,杜微面上一囧,忙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不想應付陌生人罷了。
“知道,走,阿姨做飯超好吃,你喜歡吃什麽讓阿姨做給你吃。”溫少川松開杜微胳膊,兩只手習慣性插進褲子口袋,先一步往裏走。
杜微看着那高高大大的背影,有些猶豫。
溫少川走了幾步,轉身看着杜微,頭往門口微微一歪,語氣有些霸道:“小矮子,過來。”
又喊她小矮子!杜微輕輕嘆口氣,擡腳跟了上去。兩個人一前一後進了別墅的門。
“少川回來了,這是你同學吧?”阿姨早就從監控裏看到溫少川帶了個女孩進門,樂颠颠跑到門口,打量着杜微,看到杜微紅腫的眼睛,有些微訝。
杜微硬扯出個笑容,對着阿姨點頭,剛想開口打招呼,溫少川往旁邊一挪步子,把她擋住了。
阿姨看向溫少川,拿眼神問他,這麽漂亮可人的小姑娘怎麽哭成這樣啊,你欺負人家了?
溫少川對阿姨使了個眼色,示意不是他幹的,接着說道:“阿姨,她叫杜微,不怎麽喜歡說話。中午我們在家吃飯,你盡情發揮。”
阿姨一手廚藝堪比五星級酒店大廚,卻因溫少川很少在家吃飯,而常常無處施展。
一聽他今天在家吃飯,還是兩個人吃,阿姨眼睛頓時放光,轉身興匆匆就往回走,一邊走一邊不放心的唠叨:“成,成,我這就出去買菜。你說了在家吃就一定在家吃啊,可不許像上次那樣,菜都做好了,你人跑沒影了。”
見阿姨一陣風般刮沒影了,杜微松了一口氣,從溫少川背後站出來:“洗手間在哪兒,我想洗洗臉。”
溫少川看了一眼杜微的臉,露出嫌棄的表情:“是要洗洗,跟個小花貓似的。”說完,伸手把杜微背上的雙肩小背包摘了下來,拎着往裏走。
杜微默默跟上,順着溫少川指的方向進了洗手間,關上門走到洗手臺前,一照鏡子,臉色發窘,輕輕嘆了口氣,擰開水龍頭接水洗臉。
溫少川把杜微的背包随手往沙發上一放,走到落地窗前一手插在口袋,另一只手單手操作手機,給秦彬打電話。
電話響了幾聲,那邊接通,立馬傳來秦彬的抱怨:“川哥,你們什麽時候過來?帶女孩子逛真是累死人,還要忍受她的唠叨,虞可琪已經問了不下一百次她同桌什麽時候來,再不來哥們就要挂了。”
溫少川嗓音低沉:“少廢話,你帶着虞可琪找個地方吃飯,吃完把她送回去,我們還有別的事兒,就不過去了。”
“艹,川哥,不帶這麽耍人的。”電話那頭的秦彬立即炸毛,對着電話吼出聲,“川哥,大周末的,老子睡得好好的,你一個電話把我薅起來,說請我吃飯,完了讓我陪個女生逛街,逛完你說你不來了,臉呢,道德呢,良心呢,全都喂狗了嗎,你……”
“啰嗦!”不等秦彬抱怨完,溫少川直接挂斷電話。
洗手間的門響了,溫少川轉身,就見杜微走了出來,巴掌大的臉上還沾着水珠。
杜微見溫少川剛把電話從耳邊拿下來,突然想起來虞可琪,忙去包裏翻手機,拿到手機解了鎖就準備打電話。
見到屏幕上“同桌”兩個字,溫少川一伸手把杜微的電話拿了過來:“剛才我和秦彬打了電話,他會帶着虞可琪找個地方吃飯,吃完會送她回去。”說完,溫少川把杜微手機遞還個她。
“哦,我放了她鴿子,我同桌沒生氣吧?”杜微接過手機,問道。
“不知道,但我想你現在也不想見別人,所以就沒邀請他們過來。”溫少川伸手想把杜微臉頰上的一滴水珠擦掉。
見溫少川的大手朝她伸過來,杜微下意識往旁邊偏了偏頭,躲過了。躲完之後,秀眉微蹙,面露不解地看着他。
溫少川的手在空中舉着,目光深深地看着杜微看了一會熱,轉身去拿了幾張紙巾遞給杜微:“擦擦,有水。”
杜微接過紙巾,默默地擦着臉。
等杜微擦幹了臉,溫少川伸手接過紙巾丢進垃圾桶,拎上杜微的背包往樓上走:“飯還沒那麽快好,我們去樓頂露臺坐坐,吹吹海風。”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