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山林靜谧的詭異, 陽光透過枝葉零星的打在地上, 頭頂上方是鳥兒盤旋鳴叫的聲音,那叫聲格外的清晰,似有回響。
徐彧和邱東遠駐足于原地,望着眼前的兩條分岔路,彼此互看一眼, 眼神中是各自了然的神色, 這是又要分組行動了。
這前前後後也分了三次組了, 這座山林岔路實在是多。
徐彧帶一隊,邱東遠帶一隊, 繼續向前邁進。
……
蘇安希趕到望留縣醫院的時候, 老婆婆已經在搶救了。
她此刻站在搶救室外,看着那厚重的大門, 以前她都是在裏面,可是現在卻被關在外面。
頭一回切身體會到病人家屬的感受, 那種什麽也不能做,只能幹等的無助感。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着, 每一分鐘似乎都是煎熬。
終于, 搶救室的門從裏面被緩緩打開, 保醫生走了出來摘下口罩,暗自搖搖頭, “去吧, 她想見你最後一面。”
蘇安希面無表情的看着保醫生,雙手緊了又松, 松了又緊,唇瓣像是被雙面膠牢牢的粘住,喉嚨越發的緊縮,卻出不了一點聲音。
她只能點點頭,走了進去。
眼前一片雪白,窗外一束陽光恰巧打在了床頭上,像是來自天堂的階梯。
“蘇醫生。”老婆婆眸光有些渙散,慈祥的微笑着看着蘇安希,“這次我沒有認錯了。”
蘇安希努力的勾起嘴角,走過去,蹲在病床前握着老人家幹枯如樹皮的手,血管凸起,自家又黃又灰,很多裂口,滿是褶皺,卻是溫暖的。
“沒有認錯,但是我也可以是你的女兒。”蘇安希一直噙着柔柔的笑容,語調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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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婆笑了起來,突然精神了不少,“我跟老伴老來得子,外人都笑我老蚌生珠,我女兒很聽話,學習也好,大學畢業明明可以待在大城市,可是為了我這個老太婆回鄉創業,哪知道老天爺還是讓她走在我前頭。”
蘇安希靜靜的看着老婆婆,知道她有很多話說,沒打擾她。
“後來糊塗了,把你當成了我女兒,讓你操心了。”
“沒有,沒有……”蘇安希鼻子也算了,聲音啞啞的像是感冒了似的。
老婆婆伸手拍了拍蘇安希的手背,咳了咳,笑道:“真好,你是個好姑娘,真的很好,有你在,至少臨走之前我不是孤零零的一個人。”
蘇安希點點頭,眼眶也紅了,“不會的,您有我,我是您女兒啊!”
“哎。”老婆婆淚眼婆娑的看着蘇安希,“能叫我聲媽嗎?”
“媽。”蘇安希毫不猶豫的就叫了起來,淚水也随之奪眶而出,卻依然是一張淡淡的笑臉。
“老伴兒,女兒,你們來啦……”老婆婆突然越過蘇安希看向她的身後,另外一只手慢慢的擡了起來。
人在臨死前的彌留之際會回光返照,然後會越來越糊塗,最後心跳完全停止。
蘇安希看着那只粗糙的手在半空中抓了抓,然後落了下來,耳邊是心電監護儀那刺耳的聲音,她看到屏幕上所有的一切歸零,安靜的盯着早已合上雙目含笑離去的老人。
……
天色漸漸沉了下來,日落西山,氣溫也随之驟降,山區特色,早晚溫差特別大。
徐彧伸手比了個暫停的手勢,對大家說:“我去前面看看,你們先休息一會兒。”
張忠走到徐彧跟前,“徐隊,還是我去探吧。”
“不用,讓那兩位警察同志吃點東西,夜間搜捕需要保存體力。”徐彧拍拍張忠的肩膀,轉身往前走去。
夏俊楠喝了口水,看見張忠走了過來,忙問:“張班長,徐隊這是去哪兒?”
張忠一邊把壓縮餅幹摸出來遞給兩位警察,一邊說:“徐隊讓我們先補充體力,他去看看就回。”
三名武警兩名刑警坐在地上幹啃着壓縮餅幹,喝着水,沒一會兒徐彧就回來了。
夏俊楠把水喝餅幹遞給徐彧,“徐隊,怎麽樣,有什麽發現?”
徐彧搖搖頭,接過水灌了一口,這才對大家說道:“前面有段陡坡,趁天還沒黑先過去。”
大家一聽,趕緊的站起身來,收拾東西準備繼續前行,徐彧快速咽了塊餅幹,灌了幾口水,遞給夏俊楠。
衆人繼續往前走,每一個角落都不放過。
走過了陡坡,又是一片密林,這個區域比較大也深,看起來确實是個藏身的好地方。
一向眼睛特別尖銳的夏俊楠四處一掃,突然就發現不遠處跟草叢顏色不太一樣的可疑物,走過去一看,原來是個煙頭。
這裏的老鄉經常上山,抽煙倒也是正常,不過,他仔細一辨認,騰地就興奮了,回身就喊:“徐隊,有發現。”
徐彧和張忠他們幾人紛紛走了過去,齊齊看向夏俊楠手指着的地方,一個煙頭孤零零的躺在那兒。
張忠‘-->>嗨’了一聲,“俊楠,咱們一路搜尋過來發現了不少煙頭,這老鄉們經常上山,抽了煙自然就要扔煙頭,這叫什麽發現啊?”
夏俊楠見徐彧也勾起了唇角,知道他明白了自己的想法是什麽,于是解釋道:“張班長,你認識這煙的品牌嗎?”
“小子,你這不是埋汰我,誰還不認得煙的品牌了。”張忠說着湊近一看,“南京嘛!”
徐彧見張忠還沒悟出來,站起身來拍了拍張忠的肩膀,“俊楠這次是真發現了。”
張忠一臉懵逼,“我可是真沒發現。”
夏俊楠用一種智商堪憂的目光看向張忠,“張班長,你想想,我們一路走過來看到的煙頭有是有,可都是便宜貨,很明顯這裏的本地老鄉根本抽不起這種煙,所以這一定是外來人留下的。”
“不過,你想想,剛才過來那坡稍有不慎就掉懸崖了,普通的外來人閑得無聊冒這個險?不能吧?這深山老林的又沒有寶藏,更重要的一點是咱們一路過來都沒發現這個牌子的香煙,偏偏到這兒就有了,說明什麽?”
“什麽?”這話不止張忠,連同行的武警黃羽,還有另外兩名刑警都開口詢問。
“說明這是在緩解壓力,剛開始壓力太大忙着逃跑不敢抽煙,現在到了這兒覺得安全了,才來一支,這樣的人很明顯就是我們要找的疑犯。”夏俊楠說的似模似樣,衆人都不約而同的點着頭。
“嘿,你這說還真是有道理。”張忠被夏俊楠一語驚醒夢中人,撓了撓後腦勺笑道。
徐彧掃了大家一眼,對幾人說道:“随時保持戒備,疑犯很有可能就在附近。”
果然,他們向前走了大約五百米左右,發現了可疑人物。
徐彧立即伸手,發出隐蔽的戰術手勢,大家快速找到遮擋物将自己隐藏起來。
前方有兩人,持有槍械,好像在打電話,一會又走到另一邊,看手機,似乎在找信號。
徐彧看住時機,朝張忠比了個手勢,張忠點點頭,慢慢的挪動到另一邊的最佳射擊位置,比了個就位的手勢。
随即剩下的幾人等待徐彧的命令,準備沖上去抓捕。
不多時,徐彧一個手勢,所有人快速持槍沖上去将兩人團團圍住,讓其投降。
兩人舉起雙手投降,其中一人暗中想要反抗拔槍,徐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個側身反手牽制住疑犯拔槍的那只手,随即一個格鬥擒拿,手槍脫手滑走,疑犯被死死反鎖住,嗷嗷直叫。
就在這時,徐彧拉着剛剛牽制住的疑犯往旁邊一滾,子彈打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隐蔽。”徐彧大喝一聲,所有人快速躲在大樹後。
徐彧再探頭看去,把手上的人交給黃羽,然後看向還趴在對面的張忠,打開對講機說:“張忠,掩護我。”
“是。”
徐彧看準時機滾了了出去,随即開槍,果然不遠處有人影攢動,槍聲震破空林,吓得鳥兒亂竄。
他的速度很快,對方每一下的都只能打在他的身側,最後一聲槍響,所有的一切都靜止了,對方中彈。
男子腹部中槍,被逮捕,其餘兩人早已被手铐反手烤住。
徐彧開口就問:“你們老大呢?”
“不知道。”兩人啐了一口口水,異口同聲。
徐彧驀地勾起一邊唇角,掀了掀黑眸,看向兩人,語氣似笑非笑,“哦,還真有老大。”
兩個罪犯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是被炸出來了,他們看着中槍的同伴痛苦的表情,其中一人憤憤不平的猖獗道:“你們是不可能找到的,大不了魚死網破。”
“是嗎?”徐彧用舌尖頂了一下腮幫,伸手摸了兩人的手機,遞給夏俊楠,“你的強項。”
夏俊楠挑眉一笑,敬了個禮,“保證完成任務。”
……
因為據當時中槍民警的描述,确實車裏只有三名疑犯,所以他們這個犯罪團夥是分開行動的,那位所謂的老大還沒落網。
下了山,大家回到臨時指揮部,夏俊楠一下車就被飛奔去破解手機定位系統。
警方将兩名疑犯帶回問話,兩人嘴很硬,暫時沒有任何的線索,而腹部中槍的疑犯由警方押解到醫院進行搶救。
夜裏,夏俊楠扛着電腦去臨時指揮室,“報告,找到了。”
電腦連接大屏,首長們的目光齊齊看過去,紅點所在的位置不正是縣醫院嗎?
與此同時,有人報警,望留縣醫院發生人質劫持事件。
人質包括兩名患病老百姓和一名女醫生。
作者有話要說:
嗯,這劇情也是進展啦,畢竟這文也不是純粹談情說愛的小言是吧~~~這個案子結束我保證虐死你們~~準備好狗糧~~~
明天對手戲,其實劇情真寫的蠻爽的~~~然後,咱能不問為啥分手了嗎?會交代的啦~~別急別急~~
第一批明信片今天已經寄了,還沒給我地址的,麻利的,不然我真的就黑幕咯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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