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平靜的河面上被偶爾落下的一顆雨滴打破了平靜,激蕩出一圈圈波紋, 恍恍惚惚又陷入一派靜谧。
天色越發的低沉, 遠處清幽的山脈越發的朦胧,山中霧氣四起, 缥缈而虛幻。
所幸,打了幾顆雨點子,又沒了。
徐彧抱着蘇安希不放手, 蘇安希皺眉看他的臉, 歪歪頭看向河岸邊, 提醒他:“我猜你的魚已經跑掉了。”
“跑不掉。”徐彧勾唇一笑,緊了緊擱在她纖腰上的手,嗓音暗啞的回答她:“不抱着在麽。”
“徐彧, 你現在的臉皮可比以前厚的多了。”蘇安希出口教訓起來。
徐彧很是認可點頭, 不穿軍裝的他總是不經意露出一副吊兒郎當的痞子樣,此刻這種感覺更是濃烈。
“當了快三十年的苦行僧,臉皮不厚怎麽還俗?”徐彧這話給大義凜然蘇安希都替他感到羞恥。
蘇安希白他一眼,努努嘴巴, “教我釣魚。”
“成。”徐彧很是幹脆的一笑,松開蘇安希,站起身來,摟着她往河岸邊走去。
蘇安希放下手裏都快捏出水的石榴, 蹲下身子在河邊洗了洗手, 偏頭看見徐彧把魚竿提起來,果然魚鈎上空空如也, 啥都不剩。
徐彧朝蘇安希偏偏頭,輕聲喊道:“過來。”
“哦。”
蘇安希把手沉下去鞠了一把水,笑嘻嘻的走過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徐彧潑了過去,卻被對方輕易的閃躲了過去。
“玩是吧?”徐彧明明帶着笑,卻讓蘇安希覺得一股莫名的壓力撲面而來。
不過,她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一邊搖頭微笑,一邊上前兩步想要把手上沾染的水彈到徐彧的臉上,卻被他一眼識破,就着手上拿着的魚竿把蘇安希趕了過來,在單手一扯,人就被他和魚竿控制住。
Advertisement
偷雞不成蝕把米的蘇安希自知打不過徐彧,雞蛋碰石頭的傻事她可不做,不過百煉鋼化為繞指柔這事她覺得很合适。
“不鬧了,釣魚。”蘇安希讨好的一笑,轉身貓着腰想要從魚竿下方溜出去。
徐彧伸手一撈,人撞進了他的胸膛,他湊到她耳邊淡淡的一笑,口中的熱氣打在她的耳朵上,又癢又麻。
“剛不是挺能麽?就這點兒出息,嗯?”
蘇安希被徐彧帶着沙糜的嗓音弄得渾身一個激靈,沒出息就沒出息,哪個女人受得住他這樣撩人于無形的方式?
艹。
她暗自咳了咳,僵着板正的背脊,望着前方,正聲道:“天快黑了,要下雨了,你就釣了一條魚,好意思拿回去嗎?”
徐彧在他身後沉聲的一笑,這才把手裏的魚竿擱到她手上去,松開她,轉了身,彎腰去取魚食。
蘇安希剛好捏着魚鈎,徐彧就過來了,握着她的手耐心的教他如何穿魚食,緩緩如提琴般的聲音,做事是一絲不茍的淡定模樣,卻讓她看的出了神。
“帥嗎?”徐彧低頭勾唇笑問。
蘇安希點頭,十分配合,“帥。”
本以為蘇安希會譏诮他,哪知道乖巧的順着他的話就答了出來,倒是意外的心間猛地一滑,滑進了柔軟的雲端。
一切搞定,徐彧站在蘇安希身後握着她的手把魚線抛出去,然後把着她的手把魚竿支好,這才不舍得放開她。
摸出煙快速的叼在嘴上,想要降降火,卻被一只白皙纖細的手指拈走了。
蘇安希順手把煙夾在他耳朵上,警告他:“你平時在部隊抽我管不着,在我跟前少抽。”
徐彧失笑的看着蘇安希,聽話的敬了個軍禮,“是,首長。”
“別瞎喊。”
“是,媳婦兒。”
“滾一邊去。”
“……”
“哎哎哎,是不是魚上鈎了?”
“嗯,美人魚。”
“……”
……
回去的時候,蘇安希見到了吳亮了老婆袁惠,人如其名,特別的賢惠端莊,一點也不像這山區的人。
互相打了招呼,袁惠笑着一拍手,說案上還炖着湯,讓蘇安希當自己家,別客氣,小跑着往廚房去了。
然後,一個小男孩跑了出來,見到徐彧拽着他往屋裏走,說讓他去看他今天手工課上做的飛機。
徐彧人高馬大,自然巋然不動,倒是拎着小孩指了指蘇安希,“叫人。”
“姐姐。”小男孩擡頭看着蘇安希,一雙眼睛撲靈撲靈的眨着,晶亮得很。
“你是吳慮?”
吳慮點點頭,“姐姐認識我?”
蘇安希點頭,瞥一眼徐彧,說:“你陪他玩吧,我去幫嫂子忙。”
徐彧把手上的魚桶遞給蘇安希,“一會兒等我過來殺魚。”“好。”
徐彧被吳慮拽走了,蘇安希轉身進了廚房。
吳悠也在廚房幫母親做飯,她邁進廚房就問袁惠:“嫂子,有什麽要幫忙的?”
袁惠見蘇安希進來了,趕緊擺擺手笑道:“沒什麽要做的,別把衣服弄髒了。”
“沒事。”蘇安希大咧慣了,沒那些千金小姐的公主病,把魚桶放地上,挽起袖子去幫袁惠摘菜,“都說當自己家別客氣,你倒反跟我客氣起來了。”
空氣就此靜止,畢竟是第一次見面的倆人,還沒自來熟到說個沒完。
直到徐彧進來,見三個不同年齡段的女生各自繁忙,彎腰拎着魚桶說:“我出去把魚殺了。”
說完也沒等誰同意,就消失在門口。
袁惠瞥眼看了眼吳悠,對她說:“悠悠,你去看看你徐彧哥哥有沒有什麽要幫忙的。”
吳悠點點頭,用抹布擦了擦手,緊跟着走出了廚房。
蘇安希偏頭看了一眼袁惠,橘黃的燈光打在她的臉上,不容仔細捕捉就能一眼看到她臉上那久經風霜的歲月痕跡,一條條染上時光的紋路。
一個女人沒了丈夫,獨自一人要照顧婆婆,還要養育一雙兒女,最難能可貴的是沉着一顆不變的初心,不抛棄不放棄,不埋怨不抱怨,實在是偉大。
袁惠偏頭正好對上蘇安希的目光,她倒是沒閃躲,大方而誠然的一笑,說道:“嫂子你真偉大。”
“有什麽好偉大的。”袁惠也跟着笑了起來,手上的動作不停,“倒是你跟小徐,兜兜轉轉這麽多年,總算還是走到了一起。”
蘇安希倒是有點訝異的看向袁惠,張了張嘴,不知道如何開口。
袁惠唇角勾着,特別婉約的女子,她側眸看向蘇安希,說:“悠悠跟我說了,他徐彧哥哥把安希姐姐帶來了,一看到你我就明白了為什麽這麽多年小徐對你念念不忘。”
“為什麽?”
“你很漂亮。”袁惠見蘇安希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笑容更甚,“而且,我第一次看到小徐看你的眼神,那種愛一個人的神态是裝不出來的。”
蘇安希暗自點點頭,輕聲道:“我也很愛他。”
袁惠又斂眸去摘菜,一邊摘菜一邊嘆了口氣,說:“老吳去了以後,連個碑都不能立,老人家對這個耿耿于懷,大病了一場,那段時間我差點熬不過去,幸虧小徐,怕我們會被報複找了這麽一個地方,山好水好,還在後院給老吳立了墓碑,事無巨細一直幫襯我們,這才慢慢的渡過了難關。”
手上的菜菜摘好了,袁惠遞給蘇安希一塊趕緊的抹布讓她擦擦手,而她則是把菜倒進水盆裏,背對着蘇安希。
蘇安希靠着方桌擦手,聽着袁惠開口詢問:“我記得有一年過年我幫小徐接了個電話,是你打來的吧?”
“嗯。”蘇安希自嘲的笑了笑,說:“就是那通電話誤會了他。”
“可不。”袁惠笑出聲,“那晚是我第一次看到一貫沉着冷靜的小徐跟丢了魂似的,拿着手機拼命的打,那臉沉的哦比當時外面下的雪都還要冷,後來還是媽問的他,所以也是那天我們知道有你這麽一個人的存在。”
“是嗎?”蘇安希看到眼前的袁惠,突然覺得當年自己太沖動了。
袁惠一片葉子一片葉子的洗着才,繼續笑道:“就那一年老吳的生祭,小徐過來,那晚喝了很多,就跟不要命似的,我們誰都勸不住,你沒見過他喝醉的樣子吧?”
蘇安希搖搖頭,“沒有,他酒量蠻好的。”
“是挺好。”袁惠頓了頓,轉身看向蘇安希,“兩瓶白酒,一個人喝完了,一個大小夥子還是個鐵血軍人,躺在沙發上流眼淚,跟沒關上的水閥似的,嘴裏一直叨叨着你的名字,說你沒良心,找了男人了什麽的,哎,看的人倒是心痛,後來我們就沒敢在他面前問關于你的事了。”
蘇安希一聽心裏一默,應該是徐彧說的他曾經回去找過她,看見她從一輛豪車上下來,時間段對上了,應該沒錯。
耳邊突然有了袁惠壓抑不住的笑聲,“你是不知道,那天晚上他把我們家全部的被子都疊了一遍,很标準的豆腐塊。”
……
吳悠端着已經被淩遲處死的魚擺擺進來了,袁惠讓吳悠給她打下手,然後讓蘇安希先出去休息。
蘇安希拗不過,自己也确實沒什麽能幫得上忙的,就出去了。
徐彧在壓水井洗了手,站起身來,正準備往屋裏走,背上突然貼上了一個柔軟的身軀,他低頭一看,一雙手圈在了自己的腰上,風一吹都是熟悉的香味。
他伸手覆上這雙纖細白皙的雙手,勾唇一笑,嗓音低沉而溫柔,側頭輕問:“怎麽了?”
蘇安希緊了緊自己的雙臂,臉頰貼在他寬闊的背脊上,柔聲說:“就抱一會兒。”
徐彧拉着蘇安希的手分開,轉身,低頭看向姑娘柔情似水的眼睛,猜測到嫂子肯定跟她說了什麽,才突然這麽的粘人了。
他将她摟進懷裏,低頭在她的頭發上親了親,語帶寵溺:“嗯,給你抱一會兒。”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