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徐彧吻着蘇安希,細細密密的吻從嘴唇到下巴, 再到修長的天鵝頸, 伸手脫掉了她的軍裝外套,解開她軍襯上的兩粒圓扣, 埋頭吮住她的鎖骨,感受到她摟着他渾身一顫,他卻低聲一笑。

他一擡頭, 半眯着眼鎖定她微微睜開的雙眸, 他眸色幽深, 她眼瞳氤氲,彼此坦率的望着彼此,宛若通過心靈的窗戶, 直達心靈深處, 望盡那方住着的自己。

徐彧的目光太過于熾烈,太過于直白,也太過于……志在必得。

“找到了。”他沉聲低笑。

“找到什麽?”蘇安希有些大腦缺氧,反應遲鈍的跟不上這句啞謎。

徐彧的手慢慢的移到了蘇安希的左胸口, 不帶情欲的輕輕貼着,一雙翻滾着海浪的深眸直勾勾的像一面強力膠,緊緊的粘在她的雙眸間。

他斂笑,似認真似玩笑的對她說:“你的心上人從這裏溜進了你的眼睛裏。”

蘇安希卻莞爾一笑, “我的心上人在我眼前。”

徐彧唇角驀地蕩起一抹笑意, 随即低頭,又含住了她的雙唇。

兩人一邊擁吻着一邊推推嚷嚷的往卧室移着步子。

卧室裏的窗簾是拉上的, 室內昏暗,唯一的光芒來自于門外的白日光,淬着清晨的金色,倒顯得暖意洋洋。

從門口輾轉到牆上,她的軍襯已經被他褪掉了一半,挂在肩頭。

而他的唇沿着她肩部流線型的線條一路啃噬到圓潤的肩頭,反手一撈,把她掉了個方向貼上她後背往牆上一壓。

本是掐着她的纖腰上的大手順着布料往上一提,衣擺松松垮垮的被扯了出來。

徐彧的手順着被撤出來的衣擺環着她的腰身,準備往裏一滑,卻被蘇安希的手摁住,他在她肩頸的薄唇停止了動作,吐着熱氣問她:“不要?”

蘇安希後頸連接肩窩位置全是男人炙熱的呼吸,背上是滾燙而堅硬的身體。

她抿了抿唇,拉着他的手轉身面向他,背靠着冰涼的牆壁,突然覺得自己葬身于冰火兩重天的境地。

不疾不徐的拉着他的手覆上自己的小腹,瞧着他,反問:“真打算讓這裏生根發芽?”

“韓放跟你說的?”徐彧無奈一笑,隔着布料都能摸到她腹部平坦處的線條。

蘇安希搖頭,“是我跟他說過,他說湊巧你也說過這話,還真是默契。”

徐彧輕笑出聲,伴随着沙啞,像夜間情感節目的DJ,“要聽實話麽?”

“嗯。”

“不會。”他的手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撫摸着,垂眸看着她沉浸在暗色中的臉,“沒有得到你父母的原諒和許可,我不會做這種讓你為難的事。”

蘇安希無所謂的聳聳肩,這一動,肩頭的襯衫又滑了半寸,她沒在意,殊不知被眼前的男人看的着了火。

她的手在他貼着自己小腹的那只大手手背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摳着。

“其實,我也不是在乎這些儀式感的人。”她頓了頓,又沒忍住笑了起來,“點子不怕舊,最重要我媽受。”

“怕是你媽受是受了,得怨恨我一輩子。”徐彧也跟着笑了起來。

“這麽怕我媽?”

“不是怕。”徐彧低頭咬了咬蘇安希的鼻尖,柔聲道:“你是我的原則,所以你的家人也必須成為我的原則,違背原則的事我不做。”

蘇安希被這聲幾句原則所感動,心中倏然間便柔風四起,春暖花開。

“那這個……還做嗎?”感動完便是嘴上的不懷好意。

徐彧将蘇安希攔腰抱起,往床上一放,雙手撐在她的耳畔兩側,把她整個壓在身下,沙糜而帶着痞氣的笑聲在他耳邊響起,“你說了算。”

雖說是挺大義凜然的讓她說的算,可是現在被壓得結結實實的算什麽選擇。

“不能懷孕,我沒準備。”她笑言。

“我有準備。”

蘇安希哭笑不得,“你這是早有準備。”

“有備無患。”

“……”竟無言以對。

徐彧磨着她柔弱無骨的身體,低頭攫住她的唇,慢慢的将她身上的遮擋物一一褪掉。

帶着槍繭的手心滾燙的猶如火山噴發的岩漿,觸摸着她嬌嫩的肌膚,燙的她渾身都緊繃了起來,那沉沉的笑聲傳遞在這帶着零星光亮的卧室。

一切都在無聲的攀爬着,汗水,濕潤,堅硬,柔軟,是那麽的嚴絲合縫。

他咬着她的唇,很是霸道,她卻像是溺了水,渾渾噩噩,失了地心引力。

只有那略帶溫潤水汽的掌心方寸大亂般的從他的胸肌滑到腹肌,最終滑到人魚線。

然後,被他捉住。

“現在還不要麽?”他口幹舌燥,漲得厲害,卻還不忘逗她。

蘇安希手指尖掐了掐他硬邦邦的腹肌,呼吸不順的跟他打對臺,“你憋的住?”

“主要看你。”

“不要。”

“哦,那就是要。”

;徐彧笑的得意,說完,得償所願的沉身一撞,控制不住的‘嗯’出聲來。

一個月的思念在這一刻被盡數釋放,也被全部填滿。

……

事後,蘇安希被徐彧擁進懷裏,親了親她的唇,對她說:“不想跟你說謊,這次回來其中一個目的是想跟你爸媽好好談談。”

“我爸沒啥,主要是我媽。”蘇安希淡淡的笑了笑,說道。

“嗯。”徐彧摟緊蘇安希,大手在她光滑圓潤的肩頭摩挲着,“不會讓你孤立無援,也不會讓你左右為難。”

蘇安希擡頭瞅着徐彧,這個時候的她總是最溫順的,她柔聲道:“我知道我媽在想什麽,不管你們怎麽談,你得答應我不能違背你的心。”

“怎麽就叫違背我的心了,嗯?”

“轉業。”她道出這倆字後,見徐彧沒什麽反應,驀地翻身趴在他身上,凝着他,不可置信的問:“你想過了?”

徐彧攬着蘇安希的後腰,瞧着她,淡然一笑,慢慢的開口:“其實你媽所有的顧忌都是為了你好,當年我選擇了國家,把你弄丢了還弄病了,現在我好不容易重新找到了你,這一次如果真的不能家國兩全,蘇安希,我選你。”

家國天下不是不明白,國家于他來說是兩位父親用鮮血和生命拼命去守護的華夏土地,國旗是作為軍人的他們這一生的信仰,同為軍人的後裔,徐彧當然也願為祖國的秀麗山河端槍護衛,且一直都在這條路上砥砺前行。

可是,到了現在他才知道原來他為國家為天下大愛去揮灑熱血的時候,他愛的姑娘卻因為他受了那麽多的苦。

如果放在這以前要他選他鐵定會猶豫,會無法選擇,那麽如今只要能為了她,他願意脫掉這身軍裝。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我不要你選。”蘇安希眸色篤定,“你也不用選。”

徐彧笑着,另一只手揉了揉蘇安希淩亂的發頂,故作輕松,“當年你也選了為我放棄清華,現在我選擇為你脫掉軍裝,算是禮尚往來。”

蘇安希伸手就在他肩上拍了一下,嗔他一眼,“誰讓你禮尚往來了,不稀罕啊!”

“好,不稀罕。”徐彧笑的無奈,順手輕輕捏了捏她的鼻尖,說:“不過是未雨綢缪,不打沒準備的仗。”

“反正不準脫掉軍裝。”

徐彧微微翻身又把蘇安希摟進懷裏,還半壓着她,點點頭,“嗯,畢竟我比較喜歡脫你的軍裝。”

“……”等等,為什麽會畫風突變?

……

兩人膩歪加徐彧的胡鬧又過了一小時,這才紛紛起床穿衣服做午飯。

菜是早上徐彧一大早買好的,兩人的戰場從卧室輾轉到了廚房,徐彧掌勺,蘇安希打下手,男女搭配幹活不累。

吃完了午飯,徐彧洗碗,蘇安希坐在流理臺上監督他洗碗,一邊看着帥氣居家男人有條不紊的在他面前幹活,一邊拿着手機浏覽網頁。

正興致勃勃,手機響了起來。

徐彧聞聲轉過來看她,蘇安希把手機屏幕面向徐彧,有些無可奈何的一笑,“白天真別說人。”

來電話的正是蘇安希的母上大人,林青青。

“喂,媽。”蘇安希看着徐彧繼續轉身工作,望着他微微彎着的背脊喊了一聲。

那邊林青青就循例問了問她睡好沒,吃了沒,最後才是重點,別忘了下午的約會,時間地點都發給她了,讓她記住別遲到。

蘇安希其實覺着她這媽戰鬥力還是蠻強的,昨個早上她話說的那麽絕,她這媽似乎完全沒當回事,該叮囑一個沒落的叮囑着,搞得她都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腦袋。

而她不知道的是自己母親打着金算盤,一心認為只要讓她見到了比徐彧還要優秀的男人,她就不信自己這女兒還念着那個常年見不上面的臭小子。

說到底,時間就是一段感情的□□,她堅信自己的觀點。

可是林青青似乎早已經忘記了自己曾經也沒熬過時間,敗給了愛情。

又或許她并沒有忘記,而是自己說服了自己,徐彧跟蘇執良不一樣,蘇執良值得她回頭,徐彧卻不值得女兒托付。

“知道了。”蘇安希等林青青說完,不鹹不淡的回答道。

挂了電話,徐彧剛好擦了手朝她走過來,把她圈在懷裏問:“你媽?”

蘇安希點頭,“嗯。”

“說什麽了?”

“相親。”蘇安希故意眨了眨眼睛,把話說全,“我相親。”

徐彧勾起唇角,痞氣盡顯,“這是要給我戴綠帽?”

蘇安希都沒好意思笑,不由得咳了咳,“那個,你忘了,咱們軍帽都是那色。”

“我看你是皮癢。”徐彧說着就咬了一口蘇安希。

“吃醋嗎?”蘇安希伸手摟着徐彧的後頸,問他。

徐彧劍眉一挑,“吃。”說完就吻下去。

吻到蘇安希缺氧,徐彧才松開他,深眸裏有什麽在攢動。

果然,他順手拎起蘇安希的手機,一邊打開一邊轉身,邊走邊說:“我倒是要瞧瞧誰家小子那麽大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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