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出氣
第20章 出氣
◎他是你的情人?◎
把他的臉狠狠蹭一蹭,什麽都沒蹭掉。挑開他的衣裳慢慢丈量,卻發現哪裏都不像程延。
就連那座帳篷撐起的形狀都不同。
凝珑心裏動搖,忍不住想,倘若他是程延,她該怎樣?倘若他非程延,只是一個走運的真奴隸,她該怎樣?倘若他非程延,而是旁的張延李延,她又該怎樣?
結果再壞,于她而言,會有什麽雪崩般的影響?
無論冠懷生是誰,她以折辱他為樂,他以被她折辱為趣,這種奇怪的關系變不了。倘若他承受不住她的責罵、鞭笞,早該翻臉反對才是。
可他并沒有。起初還會反抗,到如今,就算給他翻身欺她的機會,他也不敢。只會跪着臣服,只能默默承受。
裙擺裏的那個桃紅水湧的世界,仍在接納着冠懷生的讨好。
殘光孤燈一照,把他泛紅的臉襯得像不真切的仙人。她能抓住的,只有他紮手的頭發,梗起的脖頸與那不能噴薄的渴求。
凝珑晃着身,只覺自己快要晃暈了。她很想拽住一道浮萍,手指虛空抓了幾下,緊接着就掐住了冠懷生的脖頸。
絲毫沒發覺,自己掐得越來越用力。
直到冠懷生伏在一旁狼狽咳嗽,凝珑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你……”
她款好裙,想問句“你還好吧”。但怕說出令身份掉價,話頭一轉,竟成了嘲諷。
“你可真弱啊。”
Advertisement
對,就該嘲諷他。
“弱得要死。”
似乎還不夠狠,不夠澆滅他膽大包天的霪。
“再這麽弱,下次我可找別人了。聽聞南巷新開了家花樓,裏面有各種模樣的小倌,都挺會伺候人。你要是學不會呢,下次就親自看着我跟那倌歡好算了。”
冠懷生差點被掐死,也差點被她淹死。他也慢慢摸清了凝珑的脾性,她全身上下,最鋒利、最狠毒的,是她那張嘴。
他投去一枚幽怨的眼神,像是在說:“我這麽弱,那不還是讓你動了情。”
這夜後,凝珑開始監視冠懷生。
她想或許能破出他的‘謊言’,可連着調查了兩日,監視一事竟沒有一點進展。
他說去打鐵鋪拜師學藝,就當真只是在學藝,連個多餘的眼神都沒分給旁人。
他說去給大員外搬東西,就當真勤懇出力,連刻薄的大員外都誇贊他眼裏有活。
凝珑自然不信他有那般老實,趁他出去學藝,帶着雲秀把他那屋翻了個底朝天。結果呢,只翻到一些破舊衣裳,旁的什麽都沒收獲。
之後借口調查丢失的玉镯,把整個東下人院都搜查了一番。
不單是冠懷生屋裏陳設簡單,就連旁的數位下人也是毫無油水。
問過才知,原來兩日前凝珑出府跟蹤冠懷生,前腳剛走,後腳凝理就帶着管事把阖府上下都仔細搜查一番。
下人貪小便宜偷來的貴物都充了公,凝理又将犯事的小人狠狠處置,自此再沒人敢往屋裏多擺東西。
凝理說,這是下人的本分,不該拿的萬不能拿。
凝珑決定往凝理所在的南院去一趟。
南院幽靜,不見亭臺樓榭,只有竹林與幾間房屋。
這廂凝理正伏案寫字,聽小厮禀凝珑來問些事。
凝理簪冠整衣,溫和地喚了身“大妹妹”。
反把凝珑喚得起一身雞皮疙瘩。
她開門見山地說:“聽管事說,大哥整頓了阖府的下人,收來些贓物。我想問一問,贓物裏,可有我東院下人的?”
凝理笑着迎她往院裏走,“大妹妹是想問冠懷生吧。贓物裏有件男人會穿的蜀錦裏衣。這件裏衣充滿了矛盾。蜀錦稀有珍貴,非一個卑賤下人所能擁有。可縫衣的工藝又極差,針線活蹩腳,線頭崩壞處多。縫衣之人非衣坊繡娘,倒像是由手生的小姑娘所縫。因不熟悉男人的圍度,所以亂縫。當然,也可能是他自己縫的……”
說完話,正好走到晾衣繩前。
細長的晾衣繩上面,只挂着一身蜀錦素白裏衣。
正是昨晚冠懷生穿的那件。
“搜出來時,那厮沒在屋裏。搜到時,衣裳已經洗了一次。”凝理指着裏衣衣領,“衣領處上的皂液多,所以我猜想,先前衣領染上了一些污穢。或是灰塵,或是水跡。也就說明,冠懷生不僅有,還穿了至少一次。”
他自顧自地說着,說完側身回眸,見凝珑全神貫注地盯着裏衣,似是想用眼神把裏衣戳出個洞來。
“這會是誰送給他的?要麽是他把布料偷來,自己縫制。要麽是小情人送的,倆人私相授受。入府時,奴隸身契上面寫的很明白,奴隸脫籍入府服侍,三年內不得談情說愛。”
凝理擺明了是要找冠懷生的茬。
他的推敲或有可取之處,但在知情人凝珑聽來,簡直是無稽之談。
為何要洗?因為她弄出來的水跡順着他的嘴巴往下流,打濕了他的衣領。
“蜀錦是我買的,也是我把一片衣料縫成了一件衣裳。本想送給世子,當作他送我玉镯的回禮。可正如大哥所言,縫衣工藝實在低劣,便決定不送,不去丢這個臉。冠懷生勤勞能幹,又是下人院裏最能撐起這身衣裳的,我就把衣裳給了他。”
凝珑将裏衣拽下繩,解下鬓邊的簪,把裏衣劃得破破爛爛。
“給了他,衣裳就是他的。他想穿就穿,想洗就洗,幹我何事,幹大哥何事?”
她的語氣比三九天還冷,帶着自己都未發覺的護短的意味。
她覺得很冒犯。贓物是什麽都好,偏不該是這件衣裳。
她怎麽貶低冠懷生都可以。她說他不配穿這身衣裳,說他癞蛤蟆想吃天鵝肉,怎麽說都可以!
但旁人不行!
凝理看她發脾氣,更覺難以拿捏她的心思。
從前乖巧聽話的大妹妹,脾氣何時變得這般陰晴不定,一點就着?
定是那狗雜種勾得她變了性情!
凝珑把衣裳劃爛,洩憤地扔在地上,轉身欲走。
剛邁出一步,突然想起一事,又折回身,重新走到凝理身邊。
她指着地上的破蜀錦問道:“這批蜀錦是孤品,說是蜀錦,其實更像绛绡。除非深居平京城,時刻關注城內動靜,否則根本認不出這是蜀錦。這麽多年來,大哥不是跟着顧将軍遠赴邊疆嗎?剛回京不足一月,怎麽還能辨出是蜀,而非绛绡呢?”
又胡亂猜想一番,“難道大哥陽奉陰違?表面遠赴邊疆,其實早已回了京,在暗中做其他事?”
其實她當真是胡亂說,只是沒想到,話一落,竟見凝理面色一沉。
看來是猜對了。
讓他吃了癟,也算是給冠懷生出了氣。
凝珑不再多說,轉身就走。
卻聽凝理直白地問:“那冠懷生,是大妹妹的情人嗎?你那番說辭我存疑。送給世子,是因世子是你的情郎,是你将來的夫君。那冠懷生呢?你與他之間,當真只是主家與下人的關系嗎?還是,他就是你踏的第二只船,是你的情人?”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