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旅行（9）

旅行（9）

多了莫奇馬茲的日子，變得豐富多彩。

往常只有化野和銀古的吵鬧中，加上了言語欠揍的莫奇馬茲。

“我出去問診，都在家乖乖待着。”化野叮囑着家裏的一大兩小。

銀古吸着煙，不懂化野這麽緊張做什麽。

莫奇馬茲則理着它身上的毛，一點也沒理化野。

小伊最認真的迎合着化野，化野便在小伊的凝視中離開了家。

化野一走，莫奇馬茲臉上立即換了個表情。

莫奇馬茲跳到小伊頭頂，小伊的腦袋是支撐不住日益變胖的莫奇馬茲，立即向前倒在榻榻米上，莫奇馬茲也随之撲倒。

向前滑行數米，莫奇馬茲堅強地站起身和小伊玩起捉 | 鬼游戲。

銀古背過身，化野的叮囑并無沒有道理。

前幾日，小伊和莫奇馬茲玩捉 | 鬼游戲的時候，太過高興以至于碰碎了化野的一件寶貝。

化野足足心疼了幾日，把碎片用布匹包裹起來放入錦盒，每天都要拿出來痛哀緬懷一下。

化野和銀古的身高高小伊太多，真正能陪小伊玩的玩伴，只有莫奇馬茲，小伊難免興奮。

本該積極尋找王妃的莫奇馬茲每天耗在化野家中混吃混喝，其餘時間都在和小伊玩耍。

思及此，銀古又轉過身，他還是看着點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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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奇馬茲飛上桌子，傲慢地等着小伊上來捉它。

小伊沿着桌子角爬上，一點也不畏懼這點困難。

等小伊爬上桌子，莫奇馬茲也不逃走，就和小伊在桌上繼續玩起。

銀古吓得瞠目結舌，他看到了桌上化野新買的毛筆和筆筒。這要一失，可就是化野的兩樣藏品，銀古趕緊站了起來，走到桌旁。

見銀古過來，莫奇馬茲和小伊雙雙停下腳，奇怪地望着他。

銀古撿走桌子上的貴重物品，道：“繼續玩吧。”

莫奇馬茲和小伊頓了頓，還是瞬間忘了這個插曲，一塊玩去了。

銀古把毛筆和筆筒放進儲藏室，省得化野回來之後一邊肉疼，一邊找他麻煩。

“醫生在嗎？”一個漁民在門口探頭道。

銀古走了出去，“他去問診去了，可能要過些時候才能回來。”

漁民着急道：“是要多晚？我兒子出了問題，這可怎麽辦。”

他一家子的生計全靠捕魚，昨日他帶着他兒子下海，可第二天身體卻出現了問題，開口出不了聲音。

銀古順勢多問了一些情況，“我能去看一下嗎？”

漁民想着銀古是化野醫生的朋友，大概知道些什麽，就同意他一起回去了。

銀古和屋內的莫奇馬茲兩個說明了緣由，便跟着漁民離開。

漁民的兒子坐在外面，對于漁民的回來也沒有任何反應，還沒從自己失聲的打擊出來。

漁民的妻子嘆了口氣，瞧見漁民回來，追問道：“怎麽不見化野醫生呢？”

“化野醫生不在家，這位是‘蟲師’先生，也是個醫生。”

女人連忙迎着銀古過去，銀古在青年身邊蹲下身，詢問起青年最近是否有碰到什麽。

漁民撓撓頭，道：“那天下海後，他好像帶回來一個貝殼。”

那貝殼長得漂亮，青年還同他說過，漁民這才記得這件小事。

貝殼？銀古便問貝殼是否還在。

女人一聽，就進屋把丢置在一個角落的貝殼拿出來，“在這。”

銀古的眼睛對準貝殼裏面，果不其然在裏面看到了一個黑影。

“他應該是聽到了貝之歌，啞了是暫時的，讓他多聽一點聲音，就會恢複的。”

貝之歌的聲音來自‘寄居鳥’，平常總是在海上盤旋，食用藻屑，遇到災難時便會上岸鑽進貝殼中，等待遭難過去。

漁民和女人松了口氣，“謝謝你啊，‘蟲師’先生。”

銀古卻一點也沒放下心，解決完青年的事，便走到了海邊。如今‘寄居鳥’待在貝殼中，也就是說災難要來了。

化野從遠處回來，瞧見他站在海灘邊上，疑惑道：“小伊和那只鳥呢？”

銀古一愣，他這也算變相地扔下小伊和莫奇馬茲出來的。

化野巡視一圈，沒看見小伊和莫奇馬茲的蹤影，插着手道：“扔下它們自己跑出來了？”

銀古趕緊扯開話題，把‘寄居鳥’的事說了出來。

化野一聽，便知事情重要性，“是要發生什麽災難？”

“一切皆有可能。”

銀古和化野在海邊守候了幾日，岸上的‘寄居鳥’貝殼越來越多。

化野和周圍的漁民說明了情況，漁民們對于化野這位醫生是極其信任的，不敢太過靠近大海，即便靠近了大海，也會結伴同行盡量縮短時間。

化野不安道：“還要幾日？”

銀古蹙眉：“應該快了。”

海灘上的‘寄居鳥’應該是全部的了，災難也該快到來。

翌日，化野和銀古在睡夢中聽到門窗唰唰作響的聲音。

化野安撫着小伊和莫奇馬茲，銀古點燃了‘蟲煙’，稍微推開障子的一點縫隙，望向外面。

片刻，銀古震驚地張大眼睛，是一群正在遷徒前往北方的‘下山風笛’。

說是災難，是指影響到‘寄居鳥’它們的生命，不僅是海上類似風暴的災難，銀古的想法一直局限在前者，這才覺得‘寄居鳥’是感知到海上要出赤潮、漲潮的情況，卻沒想到是‘下山風笛’。

化野看不清空中的‘下山風笛’，卻能看到漫天的狂風夾雜着一點飛雪。

“銀古，這是？”

“沒什麽，等它們遷徒過了就好了。”

化野放下心。

天氣的異變引起了許多漁民的注意，紛紛感激化野，要不是有化野的提醒，他們這個時候已經出海了。遇到這狂風暴雪，船一定要在海上掀翻。

‘下山風笛’很快遷徒走，天氣重新變回原樣。小漁村除了房屋有些受損外，沒多大損傷和傷亡，情況比銀古想象中要好很多。

感知到危險離去，盤踞在貝殼中‘寄居鳥’紛紛從貝殼裏鑽了出來，飛向遼闊的大海。

銀古在空中看到這些飛翔的‘寄居鳥’，沒什麽事就好。

銀古寫了封信，想給其他身處在北方的‘蟲師’送信，今年的冬天要提早前來了。

可是‘玉繭’到了需要更換的時候，送信已經越來越不穩定，銀古把目光投向了在跟小伊搶魔芋絲的莫奇馬茲身上。

莫奇馬茲背後一涼，看向身後，發現是正在抽煙的銀古，頓時放下心，剛剛一定是它的錯覺。

銀古委婉地向莫奇馬茲說明了信的事情，只需要莫奇馬茲把信送到做‘玉繭’的兔澤家就行。

“你竟然讓我這個高貴的皇族血統去送信？！”莫奇馬茲驚道。

銀古商量道：“就這一次，回來之後會給你好好接風的，話說你也好久沒有在空中飛了吧？”

莫奇馬茲最多的運動全花在和小伊玩耍上，不過依舊要比來得時候胖了一圈。

“本大爺才不會做委屈自己身份的事。”莫奇馬茲擡起下巴，不容置喙地說道。

“哦？”銀古深知莫奇馬茲吃軟怕硬的性格，挑眉道。

莫奇馬茲不為所動，擡着下巴的姿勢一點也沒有變。

這時化野經過門口，銀古突然道：“化野，鳥說它能送信。”

化野停下腳步：“送信？”

莫奇馬茲甩着翅膀，它哪有說過！

化野有些不相信，但是又有點期待，畢竟有用的珍品比只能觀賞的珍品要好很多。

銀古和化野一拍即合，說要嘗試莫奇馬茲的信差能力。

陰險，人類太陰險了。

莫奇馬茲淚流滿面，在被銀古送走的威脅下，只能腳上綁着信替銀古走一遭。

小伊不舍地抱住莫奇馬茲蔥綠色的尾巴，和莫奇馬茲朝夕相處，不舍地想要和莫奇馬茲一起。

銀古看向化野：“正好也讓小伊出去歷練。”

莫奇馬茲飛在空中，不會有人傷害到小伊的。

化野同意了小伊的同行，囑托着莫奇馬茲要好好照顧小伊。

莫奇馬茲慵懶地用翅膀擦着臉，對化野的話很是敷衍。

“小心我把你送走。”

化野的話剛脫口，莫奇馬茲利索地回答道：“好的，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小不點的。”

唯恐化野再說什麽，莫奇馬茲也顧不上什麽優雅的姿勢，直接背着小伊就走。

小伊往底下汪了幾聲，很快聲音就聽不見了。

晴空萬裏，莫奇馬茲的粉色翅膀在雲層下扇動。

等莫奇馬茲和小伊的身影消失，化野的眼瞥向銀古說道：“故意的？”

‘玉繭’不能送信，再加上銀古也要更換‘玉繭’，應該是自己動身前往兔澤家，卻偏偏派了莫奇馬茲這個從未送過信的信差。

銀古撓撓頭，道：“有什麽故意的。”

“小伊遲早要獨立，這樣也好。”化野道。

看着小伊處世未深的單純樣子，化野偶爾也會擔心小伊的未來。小伊和他們是不同的，木 | 乃 | 伊的生命是漫長的，永無止境這也難說。他和銀古皆在，倒能照顧着它，可萬一有一天輪到小伊一個人生活了，該怎麽辦。

銀古咬着‘蟲煙’不說話，沒有反駁化野的話。

他只不過是想多陪他一點時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