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素顏廟堂大出手

“本公子看上這荷包了,想從我手裏拿回去,總該……”他挑眉看她。

芙蕖忽然小跑幾步,甩手就把玉墜子丢進功德池裏。只聽得清晰的水聲,伴随着少許水花濺起,玉墜子緩緩沉入水底。

“你!”傅少鴻心驚,“你是不是瘋了!你可知道這東西值多少錢?”

“既然是我的,我愛怎麽處置就怎麽處置。傅公子若是後悔了……那就煩勞傅公子,自己去撈回來!”芙蕖拍了拍手,轉身離開。

傅少鴻定定的站在後頭,望着芙蕖漸行漸遠的背影,臉上倒是幾分贊許之色。這丫頭,看樣子還不知道他的身份,不過……倒是有幾分有趣。

“少将軍?”随從文安快速跑來,十多歲的年紀,頂着一張娃娃臉,“老夫人敬完香,說是要用完齋飯再走,問少将軍是否如以往那般,先行回去?”

“不必,我覺得這國寺比以前有趣不少。”傅少鴻沿着功德池走了一圈。

文安不明所以,探了腦袋去看波光嶙峋的功德池。驀地,好似看見了什麽“少将軍,那個東西……像極了老夫人給的墜子!”

傅少鴻挑眉看了他一眼,“是嗎?你再靠近點,看看清楚。”

“哦!”文安老實巴交的應了一聲,站在池邊仔細的往裏瞧,“少将軍,真的很像。老夫人說,那可是夫人生前留給你的,不能弄壞了,否則……”

“否則什麽?”傅少鴻壞笑着。

文安眨了眨眼睛,“否則家法處置。”

“哦!”他尾音拖長,忽然一腳把文安踹下水,“那就少說廢話,給我撿回來!撿不回來,我就把你家法處置!”

這功德池本就不深,水深剛好沒過文安的胸口。文安嗆了幾口水,水中的浮力讓他根本站不穩。他費了好些氣力才算站定,灌了幾口水,咳得眼睛都紅了。

傅少鴻站在岸邊大笑,“真沒用,快給我撿回來!”

文安紅了紅眼眶,伸手在水中摸索。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摸到了玉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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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将軍,找到了!”文安興奮得大喊。

岸上,早已沒了傅少鴻的蹤跡。

芙蕖找到上官靖羽的時候,上官靖羽就坐在牆壁下頭,手抱雙膝,将頭埋在膝窩裏,像沙漠裏的鴕鳥。

素顏一把拽住芙蕖,輕聲道,“別過去,讓她一個人靜一靜。”

“小姐怎麽了?”芙蕖不解。

“她心裏不好受。”素顏輕嘆,“我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可是……我知道,肯定很疼。否則不會一個整夜盯着月亮不說話,一個整天不哭不笑。”

芙蕖蹙眉,“你在說誰?誰整晚上盯着月亮不說話?那人跟小姐有關嗎?”

素顏陡然回過神,“哈,我是說,看到阿靖這樣,所以我胡想着,也許有人整晚上盯着月亮不說話,是……”

“你說什麽呢?”芙蕖越發不明白。

“不明白嗎?”素顏問。

芙蕖颔首。

素顏手一拍,“不明白就對了,哈哈,不用明白!不用明白!”

聽得這話,芙蕖凝了眉看她。素顏神神叨叨的,說的話也是古古怪怪,芙蕖一個字都沒聽懂。不過回頭想想,素顏的意思是不是,有個人在等小姐?

而這個人,也在小姐的心裏。

可是她跟小姐整日在一起,也沒見小姐,對哪個男子動心。

除非是……

重錫?

小姐在想重錫?

小姐莫不是喜歡上了重錫吧?

芙蕖愕然瞪大眸子,恍然大悟的盯着不遠處的上官靖羽。

稍瞬,有小沙彌上前,朝着芙蕖與素顏行禮,道是齋飯已經備下,請各位施主前往齋堂就餐。

“知道了。”素顏颔首回禮,與芙蕖緩步朝着上官靖羽走去。

“小姐,齋飯備下了。”芙蕖低低的開口,生怕驚了她。上官靖羽微微擡頭,面上依舊無波無瀾,只是低低的應了一聲,“哦!”起身時,她扭頭望着被刺挂住的羅裙,輕嘆了一聲。俯身想将裙擺取下,哪知……指尖陡然一疼。她下意識縮了手,低眉卻見指尖随即

泛出了血珠子。

白皙的肌膚上,那一滴嫣紅奪目的血,若紅梅映雪般的妖嬈。

“小姐!”芙蕖一聲驚呼。

“無礙。”上官靖羽搖着頭,将指尖含在嘴裏,“不疼。”

素顏取下她的裙擺,“薔薇花都謝了,這一身的刺有什麽好看的。你若喜歡,來日說一聲,我必教它一夜花滿枝。”

上官靖羽笑了笑,“盡說胡話,你又不是花神,如何敕令百花齊開?這薔薇的花期已過,只能等明年。”

語罷,她沒有回頭,緩步離開。

齋堂內,安靜得很。

中間是正堂,大批的和尚井然有序的落座就餐。左側隔着一道薄紗,後頭是一些小姐少爺們用餐之地。若是不願在此,也可以送入禪房。

但入鄉随俗,來了廟堂,自然不敢以尊貴自居。若無必要,誰都不願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子。

佛前,衆生皆平等。

素顏跟着上官靖羽去了簾子後頭,國寺裏人來人往,有不少的達官貴人。芙蕖怕惹人非議,萬一教人看見她與自家小姐同席而坐,只怕回去免不得一頓家法。

芙蕖不願上官靖羽為自己壞了規矩,執意去正堂用餐。

不少別家的家奴,也都在此用齋。

哪知她才吃了兩口,身邊便擠下了一個人。

一扭頭,竟是傅少鴻。

傅少鴻嬉皮笑臉的将一盤素油豆腐推倒她跟前,“豆腐好吃嗎?”

“黃鼠狼給雞拜年。”芙蕖瞥了他一眼,不予理睬。

“你說我是黃鼠狼?那麽你便是那只雞咯!”他挑眉看她,口吻逗趣,“黃鼠狼偷雞吃,倒是蠻符合我們兩個的狀況。想那日……”

芙蕖險些嗆着,咳了幾聲,把嗓子裏的飯都咳了出來,一張臉憋得通紅。

他饒有興致的望着她的窘态,不懷好意的笑着。“無恥!”她輕嗤,又不敢大聲,免得引起旁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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