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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童梓岳乖乖回了屋裏,童彩花這才快步跑去開了門。看見門外的人,臉上露出嘲諷的笑來。
“我的天啊,這不是姑媽和表哥嗎。這怎麽回事啊。”她聲音狀似緊張的去問壓着童姑媽一家的捕快。
眼前的情景真的無比好笑,童姑媽一家三口灰頭土臉的被人從後面押着,都不敢去擡頭看童彩花一眼。
“這就是你要抓的人吧,人送到了,我們走了。”其中一個捕快推了推帽子,皺眉把手上的人扔到了地上。
“真是麻煩大人了,這麽快就把人抓住了。”童彩花連連道謝。
另外兩個捕快互相對視了一眼,也把禁锢着的另外二人按在了地上。
童彩花居高臨下的看着童姑媽三人,小心的問捕快:“大人,銀子......”
把頭的那個捕快從懷裏掏出了一個紅色布包,裏面裝着童彩花被偷走的銀子,不過數量明顯是少了一些。
“我們找到人的時候,銀子就剩這些了。”
童彩花接過銀子,數了一下,短短半個月的時間,童姑媽一家居然就把銀子花去了一半,這要是再晚幾天的話,估計一點兒都不能剩了。
“謝謝捕快大哥。天這麽熱,來我家喝口水再走吧。”童彩花側身招呼幾個捕快進院子。
“不了,我們還有事。人送到了就行。”其中一個捕快上下打量着瘦弱的童彩花,猶豫道:“你确定不用把這幾人送到衙門去?那可是不少一筆錢。”
童彩花笑意漸深,垂眸盯着童姑媽的頭頂:“不用,我們都是自家人。有什麽事當然要關上門解決。”
幾個捕快沒有再多說什麽,轉身就走,童彩花本來掏出了點碎銀子想要給幾人當辛苦費的,但是這幾個捕快正直得很,分文不收,一刻也沒有多耽誤。
不愧是村長找的人,果然靠譜。
童彩花将碎銀子揣進懷裏,咣當把大門一關。笑眯眯的背着手朝着跪倒在地上的三人走過來。童姑媽一家腿軟的厲害,縱然想要起身也起不來。
更何況他們的手腕被捕快從背後給捆住,平時愛哭的李琳,在捕快的面前一點聲都不敢發出來,這人剛走,就扯嗓子嚎啕大哭。
她才剛哭了沒兩聲,童彩花就站在了她面前,低吼了一聲:“你給我閉嘴。”
李琳的哭聲被生生吓了回去,擡頭顫巍巍的去看童彩花,聲音可憐:“表姐......”
童彩花制止了她的話,急忙撇清關系:“你這聲表姐我可不敢當,你們一家偷錢的時候怎麽沒想起來我是你們親戚啊。”
一直沉默的童姑媽也擡起頭,擺出一副和藹的笑臉,哄着童彩花:“彩花啊,拿你的錢是我們做的不對,不管怎麽說,咱們都是一家人,你先幫我們把繩子解開,你看你表妹細皮嫩肉的,都勒成啥樣了。”
童彩花在三人面前來回走,根本就沒有替他們解開繩子的意思,和他們是一家人,童彩花都覺得是恥辱。
“又不是我綁的你們,這不是人家捕快大人綁的嗎,我解開倒是可以。但怎麽也得等家裏人到齊了之後再說啊。”
童彩花在李響面前蹲下,一把扯起他的頭發,逼着他擡頭看自己。
李響和童姑媽是背對着背被扔在地上的,所以童彩花此刻的動作,童姑媽是完全看不見的,嘴裏還在不停的嚷嚷:“彩花啊,好孩子,快給我們先解開繩子。你這麽對我們,傳出去對你名聲也不好啊。”
李響聽着童姑媽的喊叫聲,心煩的厲害,擡頭看見的還是童彩花那張欠揍的臉。但他現在手被綁着,只能任憑童彩花控制。
越接近中午,溫度就越高,童姑媽一家坐在被太陽烤到滾燙的地面上,難受的蠕動着身子,口幹舌燥,恨不得立刻喝上一大缸的涼水。
李響舔了舔幹到起皮的嘴唇,惡狠狠的瞪童彩花,顯然是已經忘了半個月前,被童彩花和席真珩怎麽收拾過了。
童彩花拽着李響頭發也不說話,就是沖他笑,那笑容看上去甜甜的,卻讓人不寒而栗。
她拽了一會兒自覺沒趣松開了手,站起身打了個哈欠,又有些犯困,繼續無視童姑媽的叫喊,在院子裏找個了本來捆樹枝的麻繩,又将三人的腿也給綁住。
這下他們哪怕一會兒腿不軟了,也只能坐在地上,休想起身。
童彩花嘴裏哼着小曲,躺在棚子下面假寐,童姑媽本來還是好聲好氣的,後來就開始氣急敗壞,等曬了幾炷香的時間,聲音也越來越小,哀求着童彩花給一口水喝。
李響也曬得腦袋昏沉,眼皮子直往下耷拉,擡頭去看童彩花人都是重影的。
一直到吃中午飯之前,童姑媽一家幾乎熱到虛脫,汗水浸濕了衣裳,濕漉漉的黏在身上,眼睛都擡不起來,嘴裏面直哼唧。
童彩花這才睜開眼睛,算算時間葉紅裳也差不多該回來做飯了,果然她這麽想着,過了沒多久,大門就被人從外面推開。
葉紅裳和方林說說笑笑的進了院子,一偏頭就瞧見地上躺了三個都快不成人形的人。
棚子下,童彩花悠哉的躺着翹着二郎腿,一副逍遙快活到不行的模樣。葉紅裳看到此情此景,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傻傻的站在原地。
還是方林先開了口,試探問:“紅裳,這幾位是?”
半個月前童姑媽一家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方林壓根都不知道這幾人是誰,不過這五花大綁的被丢在人家的院子裏,想來也不會是什麽好人。
葉紅裳還沒說話,童彩花一個激靈坐起來,穿好鞋子蹦蹦跳跳朝着二人過來。
“方大哥今天來我們家吃飯啊。歡迎歡迎。”她像根本沒看見地上那幾個人一樣,招呼着方林。
方林尴尬的看了看地上的人。嘴裏應着:“是啊......”
葉紅裳反應過味來,一把扯過童彩花,皺着眉問:“彩花,這怎麽回事啊,姑媽一家怎麽被綁起來了。”
童彩花回頭看幾乎失去知覺的童姑媽,不懷好意的笑:“嫂子想知道啊,那讓他們自己回答吧。”
葉紅裳不知道童彩花說的是什麽意思,這人都昏死過去了。還怎麽答話。
就見童彩花動作麻利的去一旁的井裏打了桶水,拎着水桶走到童姑媽三人面前,一揚手,整桶的涼水扇巴掌似的潑在他們臉上。
涼水的刺激性還是很大的,本來昏死的三人果然驚的睜開眼,身上的熱氣都散了個幹淨。
葉紅裳被童彩花的舉動吓到,趕緊跑過去搶她手裏的木桶。但水都潑完了,搶過來也沒用。
童姑媽鼻子裏嗆了水,難受的要命,想要伸手去把糊在臉上的頭發撩到一邊去,卻發現自己手還綁着。
“童彩花,你這個不要臉的小賤蹄子。”
她開口便罵,制止了葉紅裳要蹲下解繩子的動作。方林默不作聲的站在遠處,背過頭不去摻和童家的家事。
“姑媽是嫌曬太陽的時間太短?”童彩花明知故問,氣的童姑媽牙癢癢。伸着腦袋就要咬人一樣。
葉紅裳左右為難,開口剛想要問,就被童彩花給噎了回去:“嫂子,你把咱爹叫出來。”
“這......”
“等爹來了,我才能解釋童姑媽他們為什麽在這兒啊。”童彩花一臉天真的眨巴着眼睛。
葉紅裳不敢耽擱,小跑着進了屋,沒多大一會兒,就把童父給扶了出來,童父顯然是剛睡了一覺,還有點兒迷糊,但是一看到院裏的幾個人,霎時精神百倍。
“姐?”他不敢相信的快走了兩步,葉紅裳怕他摔了,小心在旁邊攙扶着。
童姑媽一看見童父,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個勁的往下流,光顧着哭連話都都說不利索。
“弟啊!”
“等會兒。”童彩花攔住童父,阻止了這一幕感人肺腑的姐弟重逢。
童父被童彩花這麽一攔,很是焦急:“彩花,你姑媽這怎麽回事啊,不會是你給綁的吧。”
“就是這個小兔崽子!”
童彩花還沒說話呢,倒是童姑媽先告起了黑狀,聲淚俱下的控訴:“弟啊,你快救救你姐吧,你家這個小兔崽子是想殺人啊!”
一聽殺人二字,童父臉色一變,看向童彩花的目光裏多了幾分埋怨。
童彩花哪能由着童姑媽往自己身上潑髒水,不慌不忙解釋:“爹,你知道姑媽他們是被誰給送到咱家的嗎。”
童父皺眉看着她,搖了搖頭。
“是鎮上的捕頭。”童彩花瞪着眼,湊到童父耳邊小心翼翼的說:“姑媽一家是犯了事,結果被捕頭大人給押送過來的。人送回來的時候,手就被綁着。我怕他們跑了,才把腿也綁上了。”
童父越聽臉色越是難看,也記起了半個月前童姑媽一家不告而別時的産生的埋怨和憤怒。
“什麽殺人不殺人的。姐你可別瞎說。”童父冷靜下來,看着狼狽的童姑媽,嘆了口氣對葉紅裳道:“你去把繩子解開。”
葉紅裳點頭,趕緊去給三人解開了繩子。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麽,但還是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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