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換了新郎
換了新郎
那是一雙秋水橫波,不畫自豔的明眸,驀然的睜開,因盛滿驚恐的淚霧而讓人不自覺的心生憐惜,致使為複仇而來的趙伯川心髒滞了滞。
“為什麽會在我的床上,滾出去。”趙伯川雙手插兜,站成無情冷酷的姿勢,聲質如覆霜雪。
蘭芷月緊緊揪着大紅錦被縮成小小一團,眼神從驚恐變得迷茫,又因為聽見趙伯川的話而驚怯,如水的眼眸一眨,兩行清澈的淚就無意識的滾落了下來,她瑟瑟顫抖,小心翼翼的打量周圍的環境,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古式雕花床上,驀的就想起了一切,她從家裏被爸媽領到這裏,媽媽告訴她,她長大了,給她定下了親事,就在這裏成親洞房,臨走前讓她喝下一杯水,然後乖乖躺在被子裏等待新郎。
她都照做了,躺下後迷迷糊糊睡着了,卻做了一個長長的噩夢,夢裏她好痛苦,像是被扼住了喉嚨,內心激烈的想呼救,可是就是喊不出來。
夢裏她嫁給了趙天磊,享受了半年趙天磊的寵愛,半年後趙天磊嫌她是根木頭沒情趣就開始在外面養女人,她知道他在外面養女人,雖然傷心但是覺得丈夫有別的女人是正常的,教母從小就教導她,丈夫養家不容易,偶爾在外面偷腥要裝作不知道,丈夫要是不開心就是她的罪過,所以她很聽話,不吵不鬧,趙天磊除了很少和她同床,對她也很好,每個月都會給她打錢,家裏有保姆有司機有管家,還鼓勵她出去玩,所以她過了兩年無憂無慮的生活。
兩年後,姐姐成為世界級的芭蕾皇後,滿載榮譽回國,丈夫趙天磊就把她休了打算娶姐姐,她卻因為離婚前趙天磊醉酒後的強迫,意外懷上了孩子,姐姐知道了,趙天磊為了哄姐姐回心轉意就逼她打掉孩子,她跪在地上哭求也無用,最後孩子還是被打掉了。
她的身體本來就弱,流産後就病了,趙天磊因為愧疚常來看他,姐姐生氣的找上門來,說他們馬上就要訂婚了,讓她不要再勾引趙天磊,還把她們之間的對話錄制下來發到了網絡上。
于是她就被罵小白花,現實版白吟霜,不要臉做小三,在趙天磊寵愛她的那半年裏,教過她上網,她學會了,忍不住搜了一下白吟霜是誰,什麽是小白花,是白色的小花嗎?可是網絡上寫,小白花女人是指,外表楚楚可憐,內心陰險、狠毒、有心計的壞女人。
我不是壞女人,我不是白吟霜,趙天磊就是我的丈夫,一日是我的丈夫,一輩子都是,女人一輩子只可以有一個男人,要是勾三搭四有第二個男人就會爛手爛腳,我不想爛手爛腳,趙天磊就是我的丈夫啊,只要能待在他身邊,把我當成貓貓狗狗養也可以,不不不,天磊不喜歡貓狗,他最讨厭我從外面撿來的貓狗了。
我做錯什麽了嗎?為什麽網絡上那些人都要罵我,還有人惡狠狠的揚言要找到我,拿硫酸潑我,毀我的臉?
我害怕極了,就跟着爸爸媽媽回家了,沒過兩個月,弟弟出事了,在國外打斷了人家的腿,人家的爸爸是大官,我們家惹不起,爸爸就準備把我送給那個大官,我害怕爛手爛腳,跪下來求爸爸不要把我送人,我會乖乖的,會聽話,我不要去伺候別的男人,可是沒有用,我還是被送給了那個大官……
回想到這裏,蘭芷月滿面驚恐,痛苦的抱住了頭,加上藥物的急劇發揮,讓她喘息困難,可那些被折磨的畫面卻不放過她,一幕幕像是電影一樣在她腦子裏回放,現實和夢境混淆模糊,讓她痛苦不堪。
不,那不是噩夢,真的發生過……
是,那只是噩夢,可是為什麽會那麽真實,那些打在身上的鞭子好疼,滴在身上的蠟油好燙……
“你怎麽了?”趙伯川皺眉,冷冷道:“不要在我面前裝模作樣,滾出去,我趙伯川想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
蘭芷月驀的看向趙伯川,瞳孔驟縮。
是他,夢裏出現的丈夫趙天磊的大哥,趙伯川。
他說他叫趙伯川?真的是趙伯川!
夢裏的人為什麽出現在我面前了?!
真的不是夢,不是夢,誰來救救我……
救命——
“你……”
才冷冷吐出一個字,他就看見蘭芷月暈了過去。
他沉沉蹙眉,坐回床邊,目光冷冷掃過她因錦被滑落半掩半露的兩團雪白,禁不住嘲弄,這就是蘭安平精心培養十幾年的寶貝,勾引男人的手段竟然可以做到以假亂真了。
他倒要看看這個陰險的女人能裝到什麽時候,于是低頭看了下自己的手表。
果然,五分鐘不到,她就緩緩“蘇醒”了,兩只水霧朦胧的眼睛先是睜大,迷糊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就扭着身子發出嬌嫩的呢喃,“熱。”
趙伯川冷笑連連,心想,看起來真是自然不做作呢,蘭安平為了培養這個寶貝真是下了血本了。
可蘭芷月根本不管他,因為熱就把被子踢了,不滿的嘟囔,嬌哼。
于是趙伯川就看見,錦被之下她穿的是一件半透明的粉色冰紗肚兜,粉是裸粉,就越發襯托出她的雪膚玉骨,渾身上下真正是無一處不美。
趙伯川的喉結滾動了一下,屏住了呼吸,握緊了拳頭,像是在克制什麽。
“你熱嗎?”
喘息籲籲的蘭芷月扭動了過來,腦袋自然的擱在他的大腿上,伸手摸摸他的手,當發現他的手冰冰涼涼的時候立馬就放到了自己的臉上。
趙伯川沒有阻止,就那麽冷着眸子看她還要耍什麽花樣。
“我叫蘭芷陽,你叫什麽名字?”
趙伯川訝異,他重生回來立馬就調查了蘭安平一家子,資料顯示,她明明叫蘭芷月,怎麽現在又叫蘭芷陽了?
他立馬想到,難道蘭芷月有個雙胞胎妹妹或姐姐?
“蘭芷月是誰?”
“你認識我妹妹嗎?我妹妹膽子可小了,她太沒用了,我就出來啦。”
蘭芷陽撅噘嘴,“不要提月月那個膽小鬼,好熱,你穿那麽多不熱嗎?像我一樣脫掉啊。”
一邊說着一邊就粘到了趙伯川身上,小臉纏纏膩膩的去蹭趙伯川的臉、脖頸,眼眸半睜半合,吐氣如蘭,蹭趙伯川冰涼的體溫就像蹭冰塊一樣自然。
少女混合着輕微奶氣的幽甜體香撲滿鼻腔,趙伯川渾身緊繃,眼眸越來越深邃,驀的,他擡起一只手就落在了蘭芷月的脖頸上,緩緩摩挲,如撫細瓷,“蘭芷月,你絕對沒有雙胞胎姐姐,你是想和我玩角色扮演嗎?”
蘭芷陽被藥物折磨哭了,驀的推開趙伯川,自己坐在床上,張開雙腿就要下手去扒,趙伯川的眼眸驟然縮緊,連忙扣住她的雙腕,“你要做什麽?”
蘭芷陽嘤呖啼哭,“難受,放開我,疼。”
趙伯川已經搞不清楚她哪裏疼了,只覺得自己內心的魔獸就那麽輕易被眼前這個鬼女人釋放了出來。
他冷笑着把蘭芷陽壓下,并把她的雙手扣到頭頂,“我不管你是蘭芷月還是蘭芷陽,今夜你是我的,這是你自找的。”
蘭芷陽不安的扭動,不滿的瞪他,“不要壓着我,難受。”
私人訂制的昂貴西裝落地,蘭芷陽發出疼痛的驚呼,哭着掙紮,嘤嘤咒罵,片刻後就發出舒服的嗯嗯聲,天真的吮吸着指頭,迷蒙着水眸,食髓知味的享受。
這時門口傳來幾聲劇烈的“嘭嘭”錘門聲,趙伯川發出一聲低低的咒罵,這時蘭芷陽就催促起來,“還要還要。”
趙伯川被這個女人弄的丢臉,一口就含住了那張要命的小嘴,恨恨的吮吻啃咬。
門口,趙天磊已經被油鹽不進的黃大鐘弄的暴怒,“我再說一遍,這是蘭總給我訂的房間,趙伯川走錯房間了!”
黃大鐘不為所動,鐵塔一樣的身軀牢牢擋住整個門框,非常禮貌的道:“我也再次告訴您一遍,沒有走錯,我們董事長一星期前就訂下了這個房間,是你們弄錯了,請不要打擾我們董事長休息。”
趙天磊快要被氣死了,轉頭就去瞪蘭安平。
蘭安平額頭冒汗,心裏卻樂開了花,“這位先生,我再跟您确認一遍,真的是龍城集團的趙董事長嗎,真的已經進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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