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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周邊為了不少看熱鬧的人,只不過大家都拿着手機拍攝,并不敢上前幫忙,哪怕是吱一聲都沒有,因為那個施暴的男人手裏還拿着一根粗棍子。
哪怕有人想上前幫忙,都被他拿着棍子惡狠狠的樣子吓退了。
“秦--”
許荷也趕忙得跟了過去,一邊走一邊拿着手機報了警。
“你們倆吸血鬼,老子出來喝點酒怎麽了?你自己要帶着這拖油瓶出來,沒錢?你找這拖油瓶的親爹去啊,找我做什麽?我一老實人就活該被你拖着嗎?”
“丢人!”
男人高舉起了棍子眼看着就要砸在了那對母子身上,棍子卻在半空被人緊緊地抓住了,男人呸了聲,惡狠狠地看向截住自己棍子的人,卻不料被人直接一拳掄在了臉上。
男人痛呼一聲,手上的勁也下意識的松了些,棍子落在地面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秦宴沉默地看着捂着自己臉哀嚎的男人,周身的氣息像是降到了冰點。挨了揍的男人很快就反應過來了,猛地撲了過來,卻被秦宴毫不留情的踹了一腳,酒氣在空氣中彌漫着。
人群裏有幾個年輕小夥也反應過來了,一擁而上直接将男人給牽制住了。
許荷也趕忙地走向了秦宴,她現在心裏十分的不安,秦宴此時的狀态比任何時候都要差,她走過去想要看一下他有沒有受傷,卻剛碰上他的衣角,秦宴便扭過頭來,眼睛裏的兇狠還沒有退散,就像一只受了傷的猛獸在做最後一場決鬥一樣。
許荷被這眼神看得頓了一下,秦宴似乎也想到了什麽,又将臉瞥向了一邊,就連人都想往旁邊挪一步。
心裏泛着苦,卻在自己要動身的時候,手腕被人抓住了。
許荷道:“你沒事吧?沒有受傷吧?”
秦宴喉結滑動了一下,他重新回過頭看向許荷,後者的臉上除了關心沒有別得神情,她似乎并不好奇自己為什麽會突然這麽激動,只關心自己有沒有受傷。
許荷擡起頭,她看見秦宴的眼圈似乎有些發紅,握住他手腕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收緊了一些,面前的人此時像是生病了一樣,随時都能倒下一般。
秦宴沒有開口,許荷也沒有詢問,二人就站在嘈雜的人群中,不遠處有警笛聲響起,秦宴才回過神來,他收回了自己一直被握住的手,努力地想要沖許荷露出一個笑容,可是卻發現自己笑不出來。
有些挫敗的低下了頭,渾身像是掉入冰窖一樣,冷得想發抖。
警察很快就過來了,給那耍酒瘋的男人帶上了拷上,有人警察過來做了簡單的筆錄,做完筆錄之後,旁邊的人也都散得差不多了,只有幾個姑娘還在邊上,拿着手機偷偷地拍秦宴。
那對受欺負的母子朝秦宴走了過來道了謝之後便上了警車,一塊警察局裏做筆錄了。
許荷道:“我們先回去吧。”
說着就要伸手去拉住整個人都不對勁的秦宴,可是她卻撲了個空,秦宴後退了一步,他終于有勇氣沖着許荷扯出一個笑容,但臉色卻越發的難看。
許荷看着他,秦宴道:“你注意安全。”
說完便轉過身,匆匆的離開了,看着還有幾絲落荒而逃的意味。
許荷跟着走了兩步,但秦宴應該是故意不讓她跟上來的,很快就攔了一輛車上了車便走了。
等許荷追到馬路邊上的時候,車的影子已經看不見了。
她站在路邊看着車子消失的方向,眉頭緊皺着,心底也有些迷茫,好好的一個晚上,最後怎麽就變成這樣的結局了呢?
許荷站在路口吹了吹風,最後只能給司機打電話讓他将車開到這裏來接她。
秦宴先一步回到酒店,在出租上時已經将情緒冷靜了不少,但心裏那股煩躁之感卻一直沒有消退,他想要接杯水喝,最後卻不知道怎麽的那杯子就砸在了厚重的地毯上。
天氣越來越冷,酒店給每一個房間都墊了毛毯,秦宴看着侵濕的毛毯,卻跟洩了力一樣整個人都倒在了地上,他想控制住自己發抖的身體,可身體的掌控權此時卻已經不是他了。
街上那對倒地受欺負的母子與記憶裏的場景不謀而合,還有許荷那一瞬間的遲疑。
每一根神經都叫嚣着暴戾,腦袋就跟要炸開一樣。
他死死地咬着自己的下唇,感覺自己好了一些之後,又顫巍巍地爬了起來,從櫃子裏面翻了藥盒子,吞了藥下去之後,他摸了摸自己的臉,有些迷茫地看着自己指尖上濕潤的眼淚。
秦宴單手撐在櫃子的邊緣,脖子上的青筋都暴起,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麽嚴重的發病了,什麽都控制不了自己。
要是許許看見的話,一定會恨不得離他遠遠的吧。
秦宴大口大口的喘着氣,他不能,不能讓許許知道這件事。
許荷回到酒店的時候,看見對面門口的數字标已經亮起了,說明秦宴已經到房間了。她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氣,她就怕秦宴自己一個人跑出去了。
而且給他打電話發短信也沒有任何回響,這不是一個好兆頭,但是許荷也有些無措,她站在門口看了好一會兒,才用房卡刷開了自己的房門。
可她回了房間還是有些不放心,想了想,又趕忙從包裏翻出了手機,在網頁上輸入了安牧舟的名字,快速的找到了他們科室的電話。
那邊接通之後說道:“您好,我是安醫生患者的家屬,請問他現在在醫院嗎?我有很着急的事情找他。”
那邊的護士道:“在的,您稍等一下,我去幫您叫他。”
許荷應了聲好,等了一會之後,電話那頭才終于又有了人聲,“您好我是安牧舟,您是?”
熟悉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許荷連忙道:“安醫生,我是許荷!”
那頭的安醫生沉默了幾秒:“許小姐,我是不會……”
“不是,我感覺秦宴他好像有點不對勁,可是他把自己房間裏,我也進不去,給他打電話他也不接,您看您能打個電話問一下他的情況嗎?”
“他怎麽了?”安醫生的語調也嚴肅了起來,似乎又注意到自己在護士臺,他道:“你加一下我的微信,我現在回辦公室給他打個電話。”
許荷連說了好幾個好,記好微信號之後就挂了電話。
安醫生很快就通過了她的微信,那邊直接回了個不接。
秦宴也不接安醫生的電話。
許荷看向門口,捏着手機幹脆又出去了,走廊處現在沒有人,許荷走到對面的門擡起手敲了敲:“秦宴,秦宴。”
裏面的人沒什麽反應,許荷堅持不懈地敲了好一會兒,自己的手機才嗡嗡震動了一下。
【秦宴:不必擔心。】
許荷看着這四個字,手指飛快的在屏幕上移動着。
【我知道你生病了。】
許荷抿着唇将這一句删除,又改了一句:我們聊聊?
最終還是删除了,想來想去,回了一個好字。
她擡起頭看着緊閉的房門,有些失落的轉過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秦宴通過貓眼看着許荷進了屋,放在門把手上的手收了回來,他深吸了一口氣,居然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叮——”
手裏的手機又想起來來,他低頭看了一眼,安醫生三個大字在屏幕上顯現着,秦宴遲疑了好一會兒,才将電話接了起來。
【安醫生:狀态确實有點差,不過已經吃了藥了,沒多大事,放心。】
許荷洗漱出來便看見了安醫生十五分鐘之前的留言,她拿着手機上了床,回了條消息給安醫生。
【許荷:秦宴的病是不是心理上的。】
想了想補充道【我大概猜到了一點,我只是想确認一下而已,你放心,我不會和秦宴說的。】
那邊許久才回了一個嗯。
許荷盯着那個嗯字看了許久,給安醫生道了謝,縮進了被窩裏面,今天又是拍攝綜藝又是在外面晃悠了一晚上,要是往常許荷早就沾上床便能睡着。
可今天卻翻來覆去,還越發的精神。
她雖然已經猜到了秦宴生病了,可是卻想不出來他為什麽生病,在她的記憶裏,秦宴一直都是一個懂事聰明的哥哥,雖然只比她大了兩歲,可卻十分的成熟,為人也好,很少看他和誰急過臉。
在她眼裏,秦宴都可以算得上是完美了,他就是為什麽會生病呢?
許荷又想到了今天晚上見到的那一幕,秦宴看見那對受欺負的母女時,就開始不對勁了,難道他之前受過暴力欺負?
她又翻了個身,可他是鄒嘯非的兒子,鄒嘯非的名號一出來,也沒人敢欺負他吧?更何況秦宴還會去上一些拳擊,跆拳道等等一系列的外課。
最後許荷幹脆從床上坐了起來,重新拿起了手機點開了秦宴的朋友圈。
秦宴的朋友圈沒什麽內容,更多的是新書進程,偶爾會有景色照,朋友圈沒有什麽好刷的,她又去微博的宴和超話看了一圈,更多的讨論着他所著的書,和敬劍花絮裏面他幾個角落的鏡頭。
她把能逛得都逛了,卻半點有用的消息都沒有接收到。
許荷洩了氣,重新躺了下來,将手機放在一邊,她想,等秦宴狀況好一些之後,她就旁敲側擊的詢問一下。
她将腦袋埋進了被窩裏,要是秦宴願意和她說,她,她也願意和他一起面對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夜深,外面又下起了雨,淩晨的夜貓子裹緊了自己的小被子,一邊說着睡覺一邊打開了微博熱搜,卻在熱搜最下面看見了每日一高血壓新聞。
#醉酒男子當街對妻兒施暴#
而緊跟在這條熱搜後面的詞條是#尋找見義勇為的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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