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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溫硯沉也幫不了她。因為他就沒有這種煩惱。

因為他的煩惱更麻煩, 溫玉名腦子有病去醫院找溫南齊, 大概誰也看不上誰,和南齊吵起來了, 他吵架肯定不如南齊,被南齊又罵了一通, 他心裏不忿, 當場給了南齊一耳光。

南齊不是個吃虧的性格, 抄起護士手裏的盤子, 兜頭就給溫玉名腦袋砸了。之後她又報警溫玉名襲擊醫生。

沒兩個小時,溫玉名就被扣在派出所了。

派出所通知雙方家屬來解決, 分別是溫玉名的老婆女兒和溫硯沉。

溫玉名一直叫嚣着腦袋疼,受傷嚴重。說溫南齊打殺父親。揚言要告她。

老太太大概做夢也沒想到,她防着大孫子打殺她的大兒子, 沒想到兒子和孫子相安無事, 最後揍她兒子的是她的孫女。

溫南齊比他的脾氣都硬氣,根本不接受和解, 在派出所就放話讓溫玉名盡管去告。

溫硯沉去的有些晚,去了後,溫南齊還在派出所, 剛做完筆錄。

溫硯沉劈頭蓋臉就罵她:“你讀書腦子讀傻了嗎,還是做手術把腦子做傻了?”

溫南齊不說話。

他不好站在大廳罵人, 将溫南齊拉到角落裏就開始痛罵:“和他這麽鬧,你有什麽好處?他去你醫院隔三差五的鬧,你幹不幹了?他不要臉你也不要了?你沒吃過虧嗎?不長記性是不是?”

溫南齊被溫硯沉罵了通, 一點情緒都沒有,也覺得自己這個脾氣太沖動了。

嘟囔:“我沒想那麽多,再說了,他先動手打我的。”

溫硯沉恻着牙說:“我讓他給你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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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南齊嘟囔:“我稀罕他的道歉……”

擡眼見溫硯沉陰沉着臉盯着她,她也不敢再鬧。

嘟囔:“那扯平了總行了吧?他确實也沒占便宜,被我們辦公室同事打了兩拳。”

溫玉名那邊來了兩個人,一個是那個女人,一個是女兒溫靜如。

那個女人不太懂這些,給派出所的人說好話,看了眼牆角的兄妹兩個,勸說;“這都是家庭矛盾,親父子親父女,能有什麽仇,非把爸爸送進監獄?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派出所的人公事公辦說:“人家投訴的是襲擊醫生,跑人醫院去打人,不管是什麽關系,都是犯法的,知不知道?”

溫靜如算是公衆人物,有些為難說:“那我們能見見他人嗎?”

溫南齊看見那幾個人頭疼,催溫硯沉:“哥,是我腦子有問題,我錯了。咱們走吧,我今天還要上班。白耽誤這麽久。”

兩個人真就那麽走了。也不說怎麽解決。

上車溫南齊就問:“那個姐姐比賽很厲害啊,我在辦公室看比賽轉播,辦公室幾個男生都好喜歡她。”

溫硯沉冷笑了聲:“你別以為提她,我就不收拾你了。”

溫南齊被他罵習慣了,問:“你們到底什麽時候結婚?到時候我就把戶口遷你們戶口本上。”

溫硯沉問:“為什麽要遷戶口?”

溫南齊生氣:“就是不想和傻.逼一個戶口本,到時候不管辦什麽和他都有社會關系。”

溫硯沉想了下松口說:“那你遷過來吧。”

溫南齊問:“你什麽意思?”

“讓你遷過來,你哪那麽多話?”

溫南齊覺得不可思議:“你們結婚了?”

“我們結了幾年了。”

“我艹,溫硯沉,你想死,你結婚不和我說,你不怕媽半夜來教育你?”

溫硯沉覺得頭疼,恐吓她:“溫南齊,你皮癢了是不是?”

“我嫂子為什麽也不和我說?我嫂子喜歡什麽?我要不要抽時間去看看她?”

溫硯沉呵斥她:“你別給我惹事,我就覺得很好了。下次你再和他鬧起來,吃虧我可不管你。”

溫南齊滿口答應:“我真的記住了,以後都不和他一般見識了。”

溫硯沉罵她:“給我安分呆着。再惹事,有你你長記性的時候。”

回去給沈迢迢打電話商量:“真的需要你幫我帶幾天妹妹。”

沈迢迢問:“你妹和我同歲,我怎麽帶她?”

“你管着點她,不聽話罵一通也可以。”

沈迢迢覺得是個坑,拒絕:“你別給我灌迷魂湯,我在家陪我們家七叔公,沒時間幫你做這種不讨好的事。”

溫硯沉提示:“就是讓你收留她幾天,我要幫她處理點麻煩。”

沈迢迢擡杠:“那你給她錢啊,讓她随便花,她肯定不會選擇跟我住。你根本不需要為這種不必要的事操心。”

簡直油鹽不進。

溫硯沉無奈說:“你對我不用這麽防備,我又不會害你。”

沈迢迢嘟囔:“那誰說得準。”

溫硯沉叫她:“沈迢迢,別氣我行不行?”

沈迢迢抱怨:“溫硯沉,我壓力很大,我爸要是沒那麽剛強,可能手術中就去了。你們有想過我嗎?他要是沒了,我以後怎麽辦?”

溫硯沉回答不了她。

她又說:“他手術那天,我夢見他了。夢見他說想我了,我現在想都覺得害怕。”

她又說:“他一支不支持我從事滑翔傘。我非不聽,家裏沒有一個人支持我。整整十年了,我拿到冠軍的時候沾沾自喜,覺得我終于可以證明自己是對的。可是現在我覺得我很愚蠢。”

溫硯沉說:“迢迢,你覺得他們真的不支持嗎?愧疚自責都可以,但是接下來可能會是一場裏程碑式的比賽。你要記住,你走到這裏,用了十年,或者你現在可以選擇退出,都不會影響什麽。但是你自己考慮清楚。”

沈迢迢很久都沒有說話,最後說:“溫硯沉,我真的很讨厭你這樣和我說話。真的好讨厭。”

說完就挂了。

沈文雨在京的一個星期一直泡在賬務裏,她臨時調不來人,也懶得調人手,于程啓在陪她第四天後也進入了工作繁忙期,一個星期後接到出差通知,她特意開車送他去機場。

像一對尋常的戀人一樣,于程啓對她也挺上心,大概這個年紀,對愛情沒有那麽高的要求了,性格能聊得來,三觀不至于差太多,消費觀一致,財務各自自由。就是最穩固的局面。

機場于程啓都和她囑咐:“查賬最忌諱窮追,你查帳點到為止。查和管一定分開。”

沈文雨真的覺得于程啓是個很不錯的夥伴,不談感情的話,兩個人真的能成無話不談的朋友。

她笑着應承:“我清醒着呢。不是二十幾歲意氣風發出來幹大事的。”

于程啓笑起來,俯身和她擁抱了一下。她催他:“快去吧。”

于程啓進去後,她就轉身回去沒回頭就看見吳聞生提着出差的行李站在她背後不遠處看着她。

她思緒翻騰,臉上卻什麽都看不出來。

和他從容的打招呼。

吳聞生說:“我先看見了你們,見你們聊天,就沒打擾。”

這個話很避嫌。

沈文雨說,是嗎。

見他提着行李,問:“我帶你一程?”

他答:“那就謝謝了。”

沈文雨開車,他坐在副駕駛位置。沈文雨先問;“出差回來?”

他答:“嗯。你男朋友要回去了嗎?”

沈文雨看了眼後視鏡,說:“也是去出差。”

吳聞生看了眼她,态度溫和說:“看着你們兩個處的挺好的。于先生在金融圈裏名聲也挺不錯。”

沈文雨沒想到他認識于程啓。

也對,他是非訴訟類的律師。和金融業打交道最多。

沈文雨聽着覺得不好聽,嘴上說:“于先生和家裏是舊識。家裏人勸的我。”

吳聞生聽着難過,他們終究天差地別。

嘴上祝福她:“文雨,如果覺得合适,就定了吧。至于我們的事,我很抱歉。你就當是沒遇見過我。”

沈文雨當沒聽見一樣,不接話,兩個人靜悄悄的。

很久了,她才說:“知道了。”

她心裏不痛快,偏偏還周到的将吳聞生送到了家裏。

她走之前還戳吳聞生的痛點:“吳聞生,我結婚的時候,就不請你了,不太合适。”

他臉上帶着笑,從從容容的說:“應該的,我去不合适。那我就在這裏祝你們幸福。”

沈文雨臉上笑着,眼睛卻冷冰冰的說:“那就謝謝了。”

她車開出去很遠了,吳聞生還是站在馬路上望着她離開的方向。

沈迢迢這次回來明顯感覺家裏人對她态度好了很多,臉硬核的侮=武茹女士對她都特別親切,真真的讓她感覺武女士真的像個媽了。

沈嚴翁從醫院回來後就搬到了一樓的房間。

早上起來沈迢迢推着他出去散步,等回來武茹女士和佩林阿姨準備好早飯等着他兩。甚至都不用她洗碗打掃衛生了。

她開玩笑說:“我不打掃衛生,在家裏都住的心慌慌,感覺像個沒付房錢的房客。”

要是平時,武茹女士肯定會收拾她一通,結果侮辱女士一句話沒說,倒是佩林阿姨說:“在外面吃的不好,是不是呀?看着都瘦了。現在的女孩子,減的那麽瘦幹什麽,看着營養不良的,又不好看啦。”

沈迢迢搭腔:“可是拍照好看呀,佩林阿姨。”

武茹兇她:“拍什麽照,你一個運動員,吃不飽還運動什麽。”

沈迢迢縮着脖子說:“你別在家裏動不動就嚷嚷我是運動員,讓大哥聽見又得說我不務正業。”武茹深呼了口氣,說:“運動員就運動員,沒人說你,一家人操心你有沒有受傷。你老實說,你到底受過幾次傷?”

沈迢迢哪敢說實話,含糊說:“受點小傷,不是很正常的嘛。”

沈嚴翁突然問:“年前你姐回來的時候,你是不是腿骨折了?”

她瞪着眼睛問:“誰又說話不算數了?”

那就是了。

武茹聽的心裏一痛。

沈迢迢才覺上當了,辯解:“不是骨折,有點骨裂。沒那麽嚴重,我修養了一個多月。全是按照醫生的囑咐。”

沈嚴翁又問:“什麽時候打過封閉?”

沈迢迢咬牙切齒問:“是不是我二哥告的狀?他可真是……”

那張報告早到了沈嚴翁的手裏了。

一早上沈迢迢被審問的清清楚楚。

她氣的躺在沙發上曬着太陽,給沈文景發消息。

溫硯沉發消息提醒她:沈迢迢,再拉黑我,就不給你錢了。

沈迢迢把他放出黑名單後,給他抱怨:我二哥真的不靠譜,把我出賣的幹幹淨淨。

溫硯沉回:我是個有情有義的人,夫妻一場,可從來沒有對不起你。

沈迢迢抱怨:但是你嘴巴太壞了,我恨不得一天想縫你嘴巴三五回。

溫硯沉不相讓:你也不逞多讓,咱兩誰也別抱怨誰。

沈迢迢認真想了下,也對。

他嘴巴壞,她也沒吃虧。總之誰也沒讓誰好過。

她心情剛好點了,溫硯沉回複:我可能有麻煩了,有人可能知道你和我結婚的事了。

溫硯沉以為她會安慰幾句。

結果沈迢迢問:那咱們現在離來得及嗎?

溫硯沉冷笑回複:沒用。

沈迢迢有點着急,打電話過去問:“那怎麽辦?我才剛拿冠軍,要是和你扯一起,造謠我犯法,我就說不清楚了。名聲這個東西,黑一次就洗不白了。你知不知道?”

溫硯沉問:“但凡是我的事,你就不能往好處想想嗎?”

沈迢迢用左手擋着眼睛上方遮光,抱怨:“就和你扯到一起,我就沒遇見好事。你是不是克妻啊?”

溫硯沉氣的罵她:“沈迢迢,你真是皮癢癢了是嗎?”

沈迢迢生氣:“你罵我幹什麽?和你在一起我遇見好事了嗎?”

溫硯沉因為她說和你在一起。脾氣一下又沒了。

無奈說:“行吧,反正都是你有理,我不和你胡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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