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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衛城忽然想起來,他以前有吩咐過喬俏,讓她在他忙的時候不要給他打電話。

所以,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這丫頭果真沒聯系過他一次。要麽有話只跟爺爺說,要麽,就是只聯系他的助理。

秦衛城知道,這孩子的性格有些固執孤僻,她心裏會記仇,也會在意別人說的每一句話。想着邁克跟他說的那些,秦衛城這回想也沒想,直接将自己另外一個號碼給了喬俏。

秦衛城想,這丫頭明明有自己的號碼,卻還問自己要,想必要號碼不是真正用意,而是想試探自己的态度。

若是自己态度不好,或者是表現出對她不耐煩,說不定她會更加絕望,從而想不開,再起什麽輕生的念頭。

不是秦衛城喜歡胡思亂想,而是邁克叮囑過他,若是重要的朋友,定要事事關心遷就着些。

喬俏對秦衛城來說,不是朋友,卻是家人。

“以後不管有什麽事,不管什麽時候,随時可以打這個電話。”

喬俏心滿意足,高高興興說:“知道了,秦老師。”

等秦衛城出去後,喬俏高興得往空中一跳,便仰倒在柔軟的大床上。

得了秦衛城號碼,以後萬一遇到什麽棘手的事,她還可以求助于他。對她來說,現在秦衛城就是那座可以幫她壓垮陸重的大山,她一定要小心又小心的維持住這段關系才行。

時間還早,喬俏睡不着,試着給容蓉發一條信息,想看看她休息沒休息。

結果她信息才發過去,容蓉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這才八點多啊,秦老師這麽不行?”容蓉眼睛雪亮。

關于秦衛城行不行這件事情,她似乎比喬俏還要關心。

喬俏也有些拿捏不準秦衛城的意思,于是把剛剛發生的事情一句不落的全跟容蓉說了。

“你說他這是什麽意思?又說凡事都可以找他,又給我手機號碼,但是我都主動成那樣了,他還無動于衷……我也是猜不透他這騷操作了。”

容蓉立馬就說:“會不會是他真的不行啊?”

喬俏忽然屏住呼吸,沉默。

“對!我覺得他可能真的不舉耶。”容蓉覺得自己說得很對,她覺得自己簡直是天才,于是立即興高采烈分析給喬俏聽,“你想想,他這種年紀,應該正是盛年啊,是精神頭最足的時候。可你這樣一個嬌滴滴清純純的大美人主動送過去,他都無動于衷,肯定有貓膩。”

“不睡你,又撩你,肯定是看你清純懂事好控制,所以想帶你在身邊,從而不讓人家懷疑其實他那方面不行這個事實。”

“那你怎麽不說他其實喜歡的是同性?”喬俏吐槽。

容蓉一拍大腿:“對哦!你猜得也對!”

“總之,他是對你沒有性——趣的。”容蓉特意将那個“性”字拉得老長,就是為了讓喬俏明白她的意思。

喬俏倒是将容蓉的話聽進去了,因為除了這種說法還算說得通外,她也想不到別的可能性了。

“對了,趙俊演給你找的那部戲,你準備得怎麽樣了?”容蓉問。

趙俊演就是他們班長,那部戲的事情,喬俏都跟容蓉說了。

喬俏說:“劇本看得差不多了,明天一早就過去試戲。這個角色很好,我想拿下。”

“角色當然是很好的角色,不然的話,趙俊演也不會給你争取啊。”容蓉語氣有些調侃的意思。

但喬俏卻不答這個話題。

趙俊演倒是一個不錯的男孩子,務實肯幹熱心腸,但喬俏卻從沒往那方面想過。

“大家互相幫助,以後我有合适的機會,也會幫他的。”

容蓉撇嘴,倒是識趣,不再提這茬。

“那你早點休息吧,争取明天馬到成功。”她張嘴打哈欠,“明天一早四點就得起床拍戲,不說了,我先去睡。”

挂了電話後,喬俏一個人躺在床上玩手機。想了會兒,她登上微信,通過手機查找方式找到了秦衛城的微信,然後加入通訊錄。

申請加好友加完後,喬俏定鬧鐘關燈睡覺。

第二天一早醒來,喬俏就看到床頭放着身新衣裳。喬俏想,這衣裳應該是秦衛城讓人買了送來的。

他昨天晚上睡哪兒了?應該沒有回這間屋吧……他如果上了床睡,她肯定會醒。

洗漱好,穿上新衣裳後,喬俏下樓去,就看到餐桌上已經擺好一份早餐。

而早已西裝革履穿戴好的秦衛城聽到聲音後,放下報紙,對喬俏說:“給你十五分鐘時間吃早餐,你今天去哪兒,學校還是劇組,一會兒送你去。”

喬俏不可置信望着他:“真的?”

秦衛城自己做事效率極高,跟在他身邊的人,也個個都是名校出來的高材生。他辦事節奏快,要求也高,話從不說第二遍,因為沒那個耐心跟時間。

而此刻面對喬俏,他卻耐着性子重複這種弱智問題:“是真的。”

話說完,喬俏坐下吃早飯,秦衛城則又繼續捧起報紙。喬俏悄悄窺視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從她這個角度看去,可以清晰看到男人濃黑的眉舒展開來,那鼻子又高又挺,整張臉像是上帝精雕細琢過的一般。

明明還算和顏悅色,但喬俏就是覺得他只要坐在那裏,就是一個強大的不容忽視的存在。

即便是她,對這樣的男人,也是有些小怕的。就怕他好端端的,就掃來一個淩厲的眼神。

真是想什麽來什麽,喬俏才想到這兒,秦衛城便略皺眉看過來了。

他擡手腕看了眼時間,提醒:“還有不到十分鐘。”

“哦。”喬俏吞咽下去一口,想起昨兒的事情來,喬俏問,“您昨晚睡在哪兒了?”

秦衛城終于有些不耐煩了:“吃飯就好好吃飯,哪裏來的那麽多廢話。”

喬俏不敢再三心二意,只默默吃自己的。

喬俏吃完早飯,搭着秦衛城的車去劇組。

秦衛城公司還有事,沒親自送她進去。趙俊演知道喬俏來了,早早出來等着,等喬俏走了過來,他笑着問:“剛剛送你來的人是誰?”

喬俏回頭望了望,這個位置恰好可以看到剛剛停車的地方,于是她說:“親戚。”

全班幾乎所有同學都知道,喬俏高中三年大學四年,都是靠一個親戚資助才能念完的。至于那個親戚是誰,她不說,自然也沒人知道。

趙俊演點點頭,笑着說:“走,進去吧。”

排隊等着試戲的人很多,喬俏問趙俊演:“班長,她們都是來試這一個角色的?”

“是。”趙俊演便說了些劇組的八卦給她聽,“本來這個角色人選是定了的,先後請了幾位前輩來演,但是大家看了劇本後都要求加戲。導演火了,這才決定用新人。”

喬俏點點頭,表示明白。

目光越過趙俊演,落在不遠處正徐徐朝這邊走來的徐茜然身上。

“茜然?”

喬俏意味深長望了趙俊演一眼,然後朝徐茜然走過去。

“你怎麽也來了?”喬俏問。

看到徐茜然來,趙俊演起初也是覺得有些奇怪,但轉而想到這部戲其實重創也參與投資了後,也就不覺得奇怪了。

徐茜然來,想必不是試戲的,而是這個角色已經內定。

陸重是重創董事長,如今又是徐茜然的金主,應該是陸重跟劇組打了招呼,角色已經定了徐茜然。

自從陸重跟徐茜然的關系曝光後,徐茜然已經走不了之前的戲路了,她必須轉型。

徐茜然一向高高在上,她看不上喬俏,也沒有将趙俊演放在眼裏過。在這兒遇到老同學,徐茜然只冷淡沖二人點點頭,臉上連個笑意都沒有。

甚至腳下步子都沒停一下,直接越過兩人,往參演大廳去。

喬俏說:“她來勢洶洶,好像勢在必得。”

趙俊演有些抱歉地說:“這次不行,還有下回,你也別灰心。這行就是這樣,甚至角色已經定好了,還有被搶走的。”

喬俏笑了:“論演技,我還不怕輸給她。”

趙俊演望着喬俏,嚴肅又認真:“這部戲……重創是投資方之一,徐茜然跟重創董事長的關系……不必我講,你也知道。她來,可不是試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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