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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4 章

唐春很快就收斂心神,讓小菊将今日買回來的頭面放回屋中,自個帶着那玉手镯去了裴嫂子院子裏。

她瞧嫂子手腕都空空的,見那玉手镯好看又不會顯的老氣,便想着買下來回來贈給嫂嫂。

裴嫂子活了這大半輩子,還是頭一次收到如此貴重的禮物,連忙開口推辭。

“我這粗人,戴這玉镯子是作甚呀,若是磕壞了,我不得心疼死。”

她一眼就看出來這玉镯子價格不菲,那質地與郾城縣夫人手腕上戴的還要好上許些。

唐春邊笑着邊拉着裴嫂子的手,示意身後的侍女将玉手镯拿過來,小心翼翼的套在裴嫂子的手腕處。

“磕壞了咱們就再去買。”她說的十分豪氣:“瞧,戴着多好看。”

裴嫂子低頭看着手腕上那翠綠沁着水的玉手镯,心裏忍不住嘀咕,這樣的好東西,戴在誰手上都好看呀。

猶豫半響,裴嫂子伸手想将其取下來,卻被唐春伸手給阻止住。

“裴嫂子,如今咱們在京都,這一行一言都代表着将軍府邸的顏面,咱們不可太過寒酸,不然那些人還以為将軍府邸窮的撿不開鍋呢。”

這番話讓裴嫂子先是愣下,随即将手腕上的玉手镯好好戴着,嘴裏更是罵罵咧咧道。

“那群人怎麽老盯別人瞧。”

唐春忍俊不禁的輕笑起來,她也沒有說裴言澤的事情,在裴嫂子院子中用了午飯後,便回到自個院子裏,翻看昨夜還未看完的賬本。

直至夜裏,裴言澤都未回府。

許是怕裴嫂子擔心,唐春索性吩咐小菊,夜裏去裴嫂子那邊用飯,等過去便瞧見裴嫂子滿臉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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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春,你說裴老二該不會犯了什麽事吧。”

她的聲音微微有些發顫。

雖知曉裴老二在京都成了什麽将軍,但裴嫂子心裏卻清楚的狠,那都是拿命換來的,只是在這繁榮的京都裏,一個将軍又算的了什麽。

唐春輕聲安撫道:“嫂子別怕,夫君他不會有事的,可能是因今日的事。”

裴嫂子不解:“什麽事?”

唐春索性便将今日那河底的女屍說出來,聽的裴嫂子驚呼連連。

“我的天!”

若河底只有一具女屍倒也沒有什麽,可卻是幾十具呀!!

兩人就這個事情小聲嘀咕了一陣,就用着晚飯時,裴嫂子都在忍不住嘆氣。

“簡直是喪盡天良。”

河底女屍這事早就在京都鬧的沸沸揚揚。

翌日。

京都的每條小巷口的路人,坐在攤口吃面吃馄饨的人們,官員府邸中的女眷們,皆在議論紛紛。

有人說,那小湘河中藏有水鬼,那些女屍皆是水鬼找替身,一個一個的給拉進河底溺死的。

還有人說,才不是什麽水鬼找替身,肯定是擺陣施法,要知道那些女屍身上都綁上大石頭,都分布在那一片區域。

這不同說法皆被傳個遍,後來傳的越發邪乎。

說那些女屍都被挖出心髒,那心髒被拿出來煉藥 ,聽聞吃的能包治百病,長生不老。

将軍府。

唐春将看完的賬本全都整理好,想着要不要去百裏甜瞧瞧時,小菊就小跑進屋。

“大娘子,盧小娘子來了,正在大廳招呼着喝茶呢。。”

唐春連忙起身,朝着大廳的方向走去。

這是盧珠兒第一次來将軍府邸,不曾想府邸中竟是種滿了花卉,就連空氣中都彌散淡淡的花香。

八月逐漸變涼,倒也沒有那邊炎熱。

盧珠兒在喝第三口茶水時,唐春便走出來。

“我方才還想着去百裏甜,看能不能尋到你呢。”

盧珠兒高興的站起身:“那咱們可想到一塊去了。”

她在京都也至于唐春聊的來,其他人,大部分都在背後議論着她,轉個面又故作殷勤的奉承自個。

太惡心人了。

盧珠兒拉着唐春的手道:“你知曉那小湘河底的女屍沒?”

唐春點點頭。

盧珠兒似是想到什麽,故意壓低聲音,用只有兩人的聲音說。

“我外祖父說,那些女屍都是被拐賣後消失的女子。”

她昨夜聽到這消息時,瞬間感到後怕。

若那日自己被老婆子成功帶走,想必也會成為小湘河底下的一具屍體。

唐春聽到這個消息都愣在原地,想到之前的那些猜測,心裏産生一個極其可怕的想法。

半響,她才回過神來。

“兇手查出來沒有?”

盧珠兒搖搖頭,但想了想又道:“不過昨夜外祖父被叫入宮中,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這話算是落實唐春心裏頭的猜測。

看來要等裴言澤回來後,才知曉到底發什麽。

唐春對朝廷中的事情并不感興趣,但此案兇手是殺害姨父姨母的兇手,哪怕身份高貴,她依舊想要讓此人得到應有的報應。

而就在這時,裴言澤眼底帶着紅絲從大門口走進來。

盧珠兒似是想到什麽,同唐春說了聲後,便急忙忙的離開。

這裴大将軍回了府,想必外祖父也從宮裏頭出來。

唐春轉身囑咐小菊:“讓廚房備兩海碗鮮肉馄饨,辣子單放碗裏,別放醋。”

随即,她上前走到裴言澤身側,輕聲細語道。

“我讓廚房備了些吃食,洗漱完吃些東西在休息?”

裴言澤垂眸看着旁側的人兒,眼中的陰沉瞬間消散殆盡。

“好。”

唐春突然停下腳步,讓身後侍女去裴嫂子那,同裴嫂子說聲裴二郎從宮裏回來的消息。

屋內。

兩海碗的鮮肉馄饨端了上來,唐春便将所有人給支了出去,并讓小菊在門口候着。

裴言澤沐浴出來後,頭發帶着濕氣散落在身後,上身只穿件單衣,露出大半的硬朗胸膛。

他走上前,突然伸手将唐春緊緊的摟入懷裏。

唐春輕聲問道:“可是出了什麽事?”

裴言澤輕嗯了聲。

他依依不舍的将懷裏的人兒松開,然後大馬金刀的坐下來,将碟子中的辣子倒入海碗中,大口吞咽碗中的鮮肉馄饨。

唐春坐在旁側陪着吃了幾口,裴言澤也默契的将她吃不起的拿過去。

待兩碗馄饨吃的幹幹淨淨,就聽裴言澤突然開口。

“過幾日,我可能要離開京都。”

唐春心頭一驚:“去哪?”

裴言澤擡頭:“昨日來報,邊疆大亂。”

唐春不曾想同裴言澤成親不到幾日,他便要離開京都。

“何時歸來?”

許是唐春都沒有察覺,自己眼底正流露出不舍與擔憂。

裴言澤伸手揉了揉自家夫人的小腦袋,輕聲安慰道:“可能一年半載,也可能兩三月。”

唐春抿着唇:“那晚些我幫你收拾行禮。”

似是想到什麽,她開口問道。

“小湘河底的兇手可是查到了?”

裴言澤也沒打算瞞着唐春,畢竟她遲早都是要知曉的。

“拐騙案以及河底的女屍,兩者幕後兇手皆是三皇子姜恒。”

唐春眼底露出錯愕的神情,随即臉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無論是拐騙還是河底女屍,亦或者是孟家慘案,唐春不明白三皇子站在如此高的位置上,幾乎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為何還要做這樣事情。

裴言澤明白唐春在想什麽,他譏諷道:“或許是站的太高,視百姓的命如蝼蟻,在他眼中無關重要。”

唐春只覺得心驚,随即又感到可恨。

想必孟家慘案也是那三皇子随口的一句話。

她幾乎是咬牙切齒問道:“那他害這麽多人,聖上是怎麽罰他的。”

裴言澤先是沉默半響,後幽幽道:“呆在府邸,半年不可出。”

唐春先是呆愣,随即淚水從眼眶中滾落下來。

她聲音發顫:“可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他害那麽多人性命,懲罰卻不疼不癢,憑什麽!”

裴言澤無比心疼的将唐春抱在懷裏,單身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

唐春被抱在懷裏,哭得上接不接下氣。

裴言澤眼底露出一抹寒意,他輕聲湊在懷裏人兒的耳邊,輕聲道。

“阿春不哭,他會遭報應的。”

唐春難受的厲害,她緊拽着裴言澤的身後的衣角,好半會情緒才慢慢穩定下來。

“我兄長可知曉此事?”

裴言澤點頭。

這件案子本就由他牽扯出來,其中的彎彎繞繞也是清楚的緊,又怎會不知曉此事。

孟溫逾聰明的很,那小湘河底的女屍以及指向三皇子就是幕後真兇的關鍵線索,并不是他的人發現的,而是由五皇子那頭給牽出來的。

此次案子雖牽扯的人衆多,但他卻将自己摘的幹幹淨淨。

唐春抿着唇,眼睫毛還沾有淚漬,那小小的鼻子更是哭的通紅,看起來可憐死了。

裴言澤小聲提醒:“你兄長沉的住氣。”

唐春很快就明白這話的意思,擡頭對上裴言澤那雙漆黑的眼眸,半響才收回目光。

“我先給你收拾東西,你去嫂子那說聲,別讓她擔心。”

說完,她便擦拭眼角淚水,喊聲小菊後,就轉身去屋內替陪裴言澤收拾行禮。

三日後。

天還未亮,裴言澤便身着黑色錦衣,帶着自己隊伍朝京都外的方向趕去,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中。

而将軍府邸內。

唐春累的睜不開眼,迷迷糊糊中又沉沉的睡過去。

直至午時,她才從睡夢中醒來。

唐春下意識看向左側,那地方早就空無一人,她輕抿着唇,想起裴言澤昨夜在臨走時的囑咐。

“我離開的這些日子,無論是誰下帖請你去赴宴,統統都給推掉。”

跟玩游戲的小姐姐聊天,耽誤了時間。

不過她好厲害呀,一個人摩旅,從廣東到西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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