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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楚息川回了自己的卧房，而蘭辭就一直待在浴桶中，直到身體又發生了變化，漂亮的魚尾巴被撕裂開兩條修長的腿。

經過這麽幾次的變化，蘭辭已經感覺不到驚訝與害怕了，反而習以為常。

不過這次蘭辭隐隐約約意識到了什麽，好像每次變成雙腿之前都和楚息川親親過，難道只要和楚息川親親就可以這樣嗎？

蘭辭陷入了沉思，思考着這麽神奇的事情，他從來沒有聽其他鲛人講過，靠着和人類親親，自己居然也可以變成人類。

但想想也是，鲛族被禁止接近人群，又怎麽會有鲛知道這種事情呢。

忽然，蘭辭覺得身上冷津津的，浴桶裏頭的水是涼水，即便是在夏季，這樣的水還是會叫人感到寒冷，況且幻化出雙腿的蘭辭還格外地怕冷。

于是他扯了一件薄衣披在身上，趁着夜色輕車熟路地摸去了楚息川的卧房，完全将剛剛不愉快抛之腦後。

蘭辭毫無受阻地鑽進了楚息川的被窩，抱上了男人的腰身。

好聞的木質香撲鼻而來，溫暖的被窩也令人無比舒心。

舒服得讓蘭辭不禁輕輕蹭了蹭。

可是他還沒有溫暖夠呢，就被楚息川推開了，“為什麽推開我，你剛剛還親了我，又咬我又舔我的，明明是你的錯，你為什麽拍拍屁股就走了，現在還不讓我摟着了。”蘭辭拽着楚息川的胳膊，一下子就炸毛了，氣呼呼地道。

“你為什麽總是要摟着我？”楚息川眼底帶着一點點的笑意。

盡管蘭辭說他喜歡江懷溪、喜歡小七，喜歡小叔叔，也喜歡自己，同等的喜歡，但他覺得小魚對自己是不一樣的，他也想從小魚嘴裏聽到期待的回答。

可是一根筋的蘭辭根本領悟不到他的想法，“因為我冷，當然要摟着人了，這裏只有你，難道我要摟着別人嗎？”

“如果這裏有別人，或者我不在的話，你是不是就要摟別人一起睡覺了？”

蘭辭陷入了沉思，是真的有在考慮這件事，沉默片刻之後回道:“你不在的話，當然要找……唔！”

話還沒有說完，蘭辭的嘴巴就被楚息川捂住了，被人兇狠地瞪着，沉聲道:“不等，只能抱着我，我不在也不許抱別人。”

蘭辭擰着眉頭，他不喜歡楚息川捂着他嘴巴的行為，也不喜歡他用這樣略帶侵略性的語氣說話，同樣不服輸地瞪着他，仿佛來了一股軸勁，扒拉開楚息川的手，“為什麽不能呢？”

然而楚息川并未理會他張牙舞爪的模樣，被掰開的手反而又伸了過去，漸漸下移，捏住了蘭辭的下巴，眼神深邃，緊緊地盯着蘭辭，一字一句道:“你是我的小魚，只能抱着我。”

楚息川不知道這是什麽樣的情感，他只是覺得這是他帶回來的小魚，理應以自己為準，像是抱着睡覺這種私密的事情，除了自己，絕對不能有第二個人。

蘭辭被他這般認真又不容拒絕的模樣給哄住了，他從未見過這樣的楚息川，眼底好像有什麽樣的情緒要湧出來一般，可是蘭辭看不清，也看不明白。

只是愣怔着，“那你就不要離開我，每天晚上都要回來陪我，這樣我就只喜歡你。”

鲛人一族向來是自由自在，無憂無慮的，從不會受鲛王以外的事物所約束，所以在蘭辭看來，他的這句話是足以說明他給予了很大的讓步。

聽到這樣的回答，楚息川的心情平複了一些，松開了掐着蘭辭下巴的手，然後伸出一只小指頭，“我們拉鈎，誰騙人誰就是小狗。”

蘭辭看着楚息川伸出來的小指頭，他知道這是人類最擅長用的誠信小游戲，可是為什麽是小狗呢？

“我是鲛人，不是小狗狗，就算說謊了也不可能變成小狗狗，用這樣的方式來驗證說話的真假是完全不可信的。”蘭辭擰着眉頭，對于楚息川的行為表示十分的不理解。

不過，楚息川沒有因為小鲛人不願伸手拉鈎兌現承諾而不高興，反而覺得愛較真兒的小魚實在是太可愛了，仍舊笑着，眼角眉梢都帶着笑意，“哦，是嗎？可是你是鲛人，但也變成了人類啊，這不就說明，其實人類在某種條件下是會變成狗的。”

蘭辭被他三句兩句地給繞暈了，竟然真的覺得楚息川似乎說得有幾分道理。

明明沒有什麽可靠的依據，可他也确确實實長出了雙腿，變成了人類，那人類會因為說謊而變成小狗，好像也……

就在蘭辭愣神的功夫，楚息川趁機勾住了他的小指頭，嘴裏念着，“好了，協議達成，不能騙人哦，不然會變成小狗的。”

“啊？”蘭辭眨巴眨巴眼睛，更加愣住了，怎麽怎麽就輕易勾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