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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楚息川微微一愣，看向蘭辭，“你……你在對我求偶？”

問出這個疑問的時候，楚息川的嘴角微微翹了起來，心中竟然隐隐有些高興。

“我也不知道啊。”蘭辭無奈地聳了聳肩膀，不太理解自己為什麽會有這樣的行為，不過也不是很在意。

鲛人并非專一的物種，他們一生中能有很多個伴侶，他們可以一起生活，膩了就自動分開去尋找下一個，只有極少部分的鲛人能夠做到專一，就像他父王一般，自蘭辭出生起就沒見過父王身邊有過別的鲛，整天盯着一個畫像發呆。

“不過，你是人類，和鲛是不一樣的，你沒有尾巴與我交纏。”蘭辭只懂鲛人與鲛人之間如何表達感情，但對于人類，他是一竅不通的。

“怎麽不一樣！”楚息川脫口而出，神色焦灼緊張，話一出口後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态，輕輕地咳了一聲，“你……你也能變成人類的，到時候……”

到時候怎麽樣？

楚息川不敢往下想了，蘭辭沒有被衣服遮住的一抹銀白色肌膚就已經令人遐想不已了。

“到時候怎麽樣？人類又怎麽樣？”蘭辭好奇地問着，可是楚息川怎麽都不開口了，“你這人怎麽老是這樣，話總是說到一半就不說了，真讨厭。”

蘭辭氣呼呼地爬到床上，然後大被悶過頭，再也不理會楚息川了。

楚息川淺笑着，輕輕地搖了搖頭，然後掀開一片被角也鑽了進去。

沒一會兒，小鲛人就貼了過來。

小鲛人身上冰冰涼涼的，在夏季抱在懷裏是十分舒服的，只是……

抱着抱着，楚息川意識到了不對勁，這魚還沒有穿衣服呢，而自己的手直接貼在了人家後背光.裸的皮膚上，如過電一般的撤回了手。

“怎麽了？幹嘛拿開，暖和和的呢。”蘭辭擡頭，斂着眸色，将楚息川的手重新放在自己的腰上，“放好，不許拿走。”

“你還沒有穿衣服。”

“那有什麽關系。”蘭辭緊緊地摟着楚息川，甚至将腿擱在了他的腿上。

軟乎乎的地方緊緊地貼在一起，溫熱的小手挽着他的手臂，讓楚息川動都不敢動一下。

楚息川擡手揉着自己的太陽穴，青筋微微凸起，好像在極力地忍耐着什麽，“蘭辭，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啊？”

然而身邊已經沒了動靜，沒心沒肺的小鲛人早就睡着了。

楚息川看着他沉沉睡去的臉龐，嘆了一聲氣，輕輕地剮蹭了一下小鲛人挺翹的鼻尖，無奈地很，不禁感慨，這樣不設防備的小鲛人離了自己該怎麽辦，要是遇到了壞人又該怎麽辦？

一定要讓他好好學習武藝！

第二日一早，楚息川就辭別了林姝與楚洵之，準備去新府。

江懷溪跟着蘭辭他們一起去，蘭辭很喜歡懷溪這個小丫頭，連最心愛的小兔子都讓她抱着。

“小辭，要不你留下吧，和我說說話。”林姝忍不住拉住了蘭辭的手，她是真的喜歡蘭辭，這小孩愛笑愛鬧的，也讓人身心愉悅。

“不行，”蘭辭想都沒想就拒絕了林姝的好意，擡眸看了一眼楚息川，道：“我晚上睡覺要摟着……唔——”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楚息川捂住了嘴巴，搶先一步道：“母親，我們不過隔了兩條街，若是想見了，很方便。”

“你呀，總是這樣不聽話，住在一起也沒什麽不好，讓小辭留下也不肯留，倒像是看媳婦兒似的看着他，以後要是真有了媳婦兒還得了啊。”林姝默默擦眼淚，好不容易有了一個親近的孩子，卻說什麽都要跟着不成器的大兒子走。

聽到這話，楚息川的眼尖微微泛紅，“母親，你……你這說的是什麽話，蘭辭年紀還小呢，別開這種玩笑。”

“也不小了，再過一個月就十八了，我家蘭辭長這麽好看，日後說不準還比你早成家呢，你就長點兒心吧。”

“楚息川不能有媳婦兒。”蘭辭擰着眉頭不太高興道。

蘭辭知道媳婦兒是什麽意思，楚息川要是有了媳婦兒，他以後晚上就不能再摟着楚息川睡覺了，這樣一點兒都不好。

“為什麽？”林姝微微一愣，不理解乖乖巧巧的蘭辭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

“母親，如今泠月未平，暫時不考慮娶妻之事。”

“等四方平定了還不知道什麽時候呢，我還能不能等到那個時候都未可知。”林姝不禁冷笑了一聲，有林暨這樣的統治者，泠月只會一點一點地落敗下去，要想改變現狀，就只能換一個君主。

再這麽聊下去又會扯到繼承人之事，現在的大忌，不便高談闊論，楚洵之出來打圓場道：“好了，時辰也不早了，讓孩子們早些回去吧。”

蘭辭跟在楚息川的身後，回頭朝着林姝揮了揮手，“再見，公主，我會回來看你的。”

“可一定要常回來看看啊。”

蘭辭還沒有坐過馬車，一個十分寬敞又會移動的房子，他坐在楚息川的身邊，總是忍不住掀開簾子往窗外看去。

看見了白天的流星大街，不似那天晚上見過的人聲鼎沸，但也是熱鬧不已，到處是商販與行人，空氣裏都散發着各種食物的香氣，還有甜甜的梨膏糖味兒。

這種甜甜的味道讓蘭辭想起了昨天晚上與楚息川的親吻，那顆糖塊在嘴巴裏化開的感覺，叫人想起來心裏都是甜甜蜜蜜又美滋滋的。

忽然，他又看見了那個和他起争執的夥計，讓他想起了不愉快的事情，頓時努起了嘴巴，把簾子往下一拉，氣呼呼地坐了回去。

“怎麽了？”楚息川察覺了他的不高興，放下了手裏的書，問道。

“沒什麽！”蘭辭沒有說什麽，他看見楚息川在看書，就湊了過去，“你在看什麽？”

蘭辭一靠近，楚息川就嗅到了他身上好聞的熏香味，像是玫瑰的香氣，淡淡的，并不濃郁，卻讓人流連忘返，這樣近的距離倒讓楚息川不自覺地想到了昨天晚上。

然後往旁邊挪了挪，生怕自己又冒出什麽旖旎的心思來。

“沒……沒什麽，就是普通兵書而已。”

蘭辭看着沒有一幅圖案的書籍，頓時沒了興趣，“真無趣，連個畫兒都沒有。”

“想看圖畫書啦？”楚息川笑道，然後掀開門簾吩咐江懷流去買幾本帶插畫的書籍。

江懷流的動作很快，沒一會兒就買了一大兜子的書籍。

蘭辭連忙搶過來，上面好看的圖畫看得人眼花缭亂，津津有味。

沒一會兒便到了侯府，整個兒威嚴聳立，十分地氣派，由于是剛翻新的府邸，兩邊都挂着紅豔豔的綢子與燈籠，一番喜氣洋洋的景象。

只不過，一推門進去就顯得冷清許多，一個個冷着張臉守在各個地方的侍衛，來回走動的人也很好。

楚息川喜靜，身邊沒有幾個伺候的人，府裏有個老管家鐘德義，是個太監，從前跟在林姝公主的身邊，後來楚息川自己立府之後就跟着一起過來，随身伺候，這些日子一直待在府中，替楚息川看好門戶。

“侯爺，屋子都收拾好了，還有蘭小公子的房間都安排要求布置了，保準小公子會喜歡。”鐘德義滿目春風，見到主子回來是打心眼兒裏高興。

“我的房間？”蘭辭歪着頭，“我要和楚息川一起睡噠！”

蘭辭：誰都不能拆散我們！

楚息川：他好愛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