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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辰在蕭何的卧室裏待到了天亮,期間傅喚了段泉兩次,兩次得到的結果都不如人意。段辰沒說什麽,像是被人抽幹力氣般的揮手讓段泉下去了。只要沒找到,就還有活着的希望,不是嗎?
昨夜段辰雖然推斷出蕭何是自己離家這一結果讓他的擔憂有所緩解,但這個結果并沒有讓段辰的內心好受一點,反倒更無措了,自己做了什麽,讓她非要如此?有什麽話不能好好地說嗎?只要是她的要求,他都會同意的。
“王爺。”屋外傳來段泉的聲音。
段辰聽到後,起身離開床,整了下褶皺的衣裳,推開門,又關上,瞬間又成了那厲害的讓人敬畏的八王爺。
“屬下回報,除了我們,還有一些身份不明的人在找側妃的下落。”
聯想到昨日下午發生的一切,段辰知道這其中必有李氏的推波助瀾,她昨日提到蕭家滅門的事情。
“不用管,這些人遇到了只管消滅。”段辰冷冷地下命令。
“是。”段泉領命而去。
李氏要是敢動蕭蕭一分一毫,他段辰不介意讓整個李氏家族提前陪葬。
日子總是在不經意間提醒人們時光的殘酷,段辰已經不記得這是第幾次聽段泉跟他彙報毫無進展的尋人資訊了。
“退下吧。”
段辰平靜無波的語調讓段泉不由得擔心地看了他幾眼。見段辰只是沉思,看不出其他情緒,比起大半年前,每一次聽自己彙報毫無進展後的失望,已經好了很多。段泉思腹,再過不久,主子應該就會釋然的吧。
段泉這個光棍又怎能理解段辰的心?所以見段辰面上無事後,便心安地退下了。
話說自蕭何離去的第二日,段辰就用廣手段從李氏的嘴裏得知了事情的原委,聽着和瘋子無異的李氏瘋狂地叫嚣,段辰連看都沒再看她一眼,只是讓人好吃好喝地照料着李氏,不許讓她死了,其他的他不管,但是不許出東苑一步。
自那以後,段辰便将李氏軟禁在東苑。他一邊跟李顯周旋拖延時間,尋找一局扳倒李顯的契機,一邊派段泉繼續尋找蕭何。
剛才段泉跟他彙報,蕭側妃估計被人追殺,但貌似還有一股勢力周旋其中,分不清是敵是友,因為那股勢力不但破壞了他們要尋找蕭何的線索,也會在蕭何被追殺的時候出手相助。但是這一次,段泉已經快大半年沒有得到有關蕭何的線索了,最後一次的線索是在石城郊外,自那之後,蕭何便如同人間蒸發了一般,查不到半點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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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緒拉回,坐在那的段辰在想,會是誰故布疑陣?他百思不得其解。
段辰靠在椅背上,疲憊地揉捏眉心。他每次在見段泉之前都是心懷希望,希望段泉帶來好消息,可見了之後,又滿心失望。如此反覆,如此煎熬,不但沒有讓他放棄尋找,反倒更加堅信蕭何一定還活着。活在某一個他看不見的地方,如同他思念她那般煎熬。
忽的,他坐起來。他要快速地解決手上的事情,然後親自去找他的蕭蕭。
夜以繼日地工作,效果是可喜的,雖然如此,段辰還是不滿意,李顯太狡猾,做事總是圓滑又讓人很難抓住把柄,卻也更加激發出他的鬥志。
權臣的較量總是伴随着驚心動魄和血流成河,兩人之間的鬥法有輸有贏,誰都沒有撕破臉皮捅開那層窗紙。段辰覺得,時機尚未成熟,适當的試探可以,動真格的,還得再等等。
李顯覺得,自己的根系已經紮入整個朝堂,連皇帝都不能動他分毫,一個身份複雜,既是他女婿又是王爺的段辰,就更辦不到了。畢竟他們也算是同條船上的人,不是嗎。
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
又是一年春來到,三月的桃花挂滿枝頭,随着春風的蕩漾,飄落片片花瓣在風中盤旋,最後墜落,被游人踐踏,融入泥土,不見蹤跡。
段辰帶着段泉和管家,一行三人,在石城的陵光寺山腳下踏青。之所以會來此,是因為段辰連續不要命地勞作讓他消瘦得厲害,本來俊朗的面容徒增了一絲病态,挺拔的身軀也顯得有點瘦弱。
也因為這段時間,李顯開始有所察覺,皇帝段淩只好讓段辰離開朝堂,以身體不适為由,麻痹李顯。
一舉兩得,于是不顧段辰反對,大手一揮,批了他幾日假期,讓他出去走走,別整日埋首于案牍,消瘦于相思。
在段泉和管家的勸說下,段辰最終來到一年前蕭何最後消失不見的地方,恰好事逢三月三上已節,他們毫無目的,便跟着人群來到了陵光寺。
看着到處都是衣着鮮亮的游人,段辰連日的郁積有所好轉,心情也不由得開朗幾分。
段泉和管家見狀心喜,于是指着游人還有那些調皮的孩童讓段辰去看,看着嬉鬧的孩童,段辰臉上有了幾絲煙火的氣息。
忽然,段辰的眼光被不遠處的桃樹下一對看起來像是夫妻的游人吸引,那男人書生打扮,女人也梳着婦人發髻。書生折了一枝桃花別于婦人發髻之上,夫人滿臉歡喜,書生看得呆了,在夫人的嬌羞下才回神,于是相繼一笑,兩人手挽着手離開,應該是新婚夫妻。段泉循着段辰的視線看去,恰巧看到這一幕,心裏暗自着急。
段辰的目光機械般的随着那對夫妻遠去,腦子裏卻是當年他跟三哥段淩偷偷跑出來帶着蕭何玩,三人在鄯闡的桃花林中,蕭何看着滿樹的桃花,在桃花林裏歡快地飛舞着。當時還是三皇子的段淩問他,春天是什麽樣子的,是漫山遍野的桃花林中有仙女飛舞,還是千樹萬樹梨花開那樣的?
他當時沒回答,腦子裏卻是想起第一次看見的她。
穿着一件粉紅的外套,?着可愛的雙髻,邁着短小的步子追逐着一片冉冉飄落的樹葉,那樹葉,慢悠悠地恰巧掉落在他身邊的石桌上,慢悠悠走過來的小女孩看了看石桌上的樹葉,又看了看四周,眼神最終定格在他的身上。然後就咧着嘴笑,她走一步就晃一晃地走到他跟前,一臉讨好地看着他,最後拽着他的衣袍問他,“漂亮的大哥哥,你能帶我玩嗎?”
他低頭,看着笑得見牙不見眼的小不點,心頭微暖。那年,他十歲,她四歲。
“主子、主子。”段泉焦急的聲音打斷了段辰的思緒。
段辰斜睨了下段泉,沒說什麽,雙手背在背後,往山下走去。
管家亦步亦趨地跟随着。
段泉落在後面,看着段辰又變成之前生人勿近的樣子,忍不住摸了摸鼻子,随後趕緊跟上。
忽然,段泉停下腳步,看着左前方大概距離他有二十丈的地方,一個穿着粗布衣裳,頭上裹着鄉下農婦才戴的粗布頭巾的女子急匆匆地往山上跑去,身影很快,那身形有點眼熟。
段泉正欲上前查探,便被一聲明顯帶着不悅的喚聲打斷。
“欸,這就來。”說完,再也不管其他,追上段辰的腳步。
一行三人,逆流而下。說好的假期,以石城一日游結束。回來的段辰繼續埋首于卷宗,尋找可利用的契機。
連日來的燥熱,讓鄯闡城的上空總是彌漫着一股讓人煩躁的氣息。
明明都已經過了中秋了,天上的太陽依舊晃得人頭暈,段辰依舊在榮華殿處理公務,作着最後的安排。
段泉在太監的帶領下匆匆而至,然後一臉焦急地看着段辰。
段辰見狀,放下手中的筆,揮手讓伺候的宮人都下去,這才起身詢問。心裏卻隐約有些不好的預感,但他卻沒有表現出來,神色如常地詢問何事。
段泉組織了下語言,然後才道:“屬下前幾日探得消息,半年前有一獵戶在石城附近的一座名叫大龍山的山裏看見過神似蕭側妃的女子,據那獵戶交代,當時那女子背着一個很大的包袱,似乎被人追殺,最後……”
段辰的聲音出奇地冷靜,但緊握的雙手卻隐約有些顫抖,“最後如何?”
“最後跳了下去,不知生死。”
段辰的身形晃了一晃才站穩。
段泉立刻又道:“那獵戶因為害怕,不敢靠近,只敢藏在隐蔽的地方,等那些人走了之後,他才上去查看,只看到下面湍急的河流,沒發現其他,并不敢斷言。”
那又如何?段辰只要一想到那個他一直呵護的人在外面四處奔波,疲于逃命的樣子,心就抽疼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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