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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蘇映這是在發情期？聞汛回想起蘇映剛才的樣子......

“現在你最好讓他一個人呆着。”

這就是發情期......聞汛默然幾秒。他不放心蘇映，還有些感同深受，雖然明知蘇映不會有什麽事，聞汛無法放置不管。

“我去看看他。”想到什麽，對洛景天說，“你別過來。”

蘇映這種狀态，洛景天如果進去對他很不友好。信息素引發的本能生理沖動，與自己的意志無關。

聞汛再次走了進去。蘇映已披了條毛巾，縮在沙發上。看到聞汛進來，雖然盡力想立起身子，但雙腿還是不由自主用力絞着。聞汛又後悔再次進來。

“是不是，很難受？”聞汛不知道怎麽開口。

“沒事.......忍一忍就過去了。”蘇映的聲音細若貓叫。

“這種狀态，會持續多長時間。”

發情期有長有短。短則兩三天，長則會達一周。

“三，四天。不要緊，最厲害的就是這兩天，兩天一過就沒事了。”蘇映聲音斷斷續續，說到最後，眼睫毛一抖，一串眼淚落了下來。

他看過葉小白發情過。葉小白發情就像是得了個小感冒，一年不超過兩年，每次在家裏睡個兩天，然後就精神了。這就是信息素與信息素的差別。

“你等着。”

聞汛再次從屋裏退了出來，腳步不停，沖洛景天說，“我去給蘇映買藥，你和我一起。”

蘇映的這種情況如果沒人臨時标記，就只能買抑制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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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景天只是看聞汛一眼，默默地給他拿起衣服。聞汛已決定的事，他只需要順着他就行。

那天失控後，在浴缸裏他做了一個最重要的決定。

外面還在下着雨。聞汛也不讓洛景天開車，直接坐進了駕駛倉。他只是讓洛景天陪着他。

聞汛跑了五六家藥店，轉了一個兩個小時都沒有貨。現在抑制藥只有五級以上Omega才有可能需要 ，所以生産量十分少。而且，帝國怕抑制劑濫用，對藥物控制很嚴，實行實名登記。

車子在第七家藥店停了下來。聞汛邁步進藥店，洛景天撐傘，跟了上去。

“有沒有抑制劑？”

藥劑師眼睛在兩人身上一掃，落在聞汛身上：“你要用？”

“嗯。”買藥是實名制，聞汛只有說自己。

聞汛刷了身份卡。上面顯示五級信息素。藥劑師忍不住又看他一眼，才去拿藥。五級實在是太少了。他開藥店這多麽年，遇到的也是屈指可數。藥劑師把藥拿了出來，同時開處方：

“你以前用過沒有？”

“沒有。”聞汛搖頭。

“發作多長時間了？”

“兩天。”

藥劑師擡頭正在他量他。聞汛有些不自在。臉有些發熱。藥劑師眉頭皺了起來，看向洛景天，“這種情況，你還帶着他出來亂跑。不知道休息是最好的藥嗎？”

看來，這人是把洛景天當自己男朋友了啊。

“醫生你快給我開藥吧。”

“抑制劑之類藥物還是要少用。”

“為什麽？”

“會有依賴性。用的次數越多，效果越差。”

“那該怎麽辦？”聞汛也呆了，雖然這次是蘇映，但以後用這藥的可能就是自己了。

“這不過是種生理現象，放輕松，适應他，和他共存。”

聞汛倒吸口涼氣。

“你不是有男朋友嗎？适當的接觸，比藥有效果，還沒有副作用。”藥劑師說。

聞汛兩秒鐘後明白他所說的含義。

一回去，聞汛讓洛景天配藥，自己先進去。蘇映依然縮在沙發上，嘴裏不自由發生的痛苦聲音。“蘇映，藥來了。”

但蘇映根本聽不到聞汛在說什麽，完全處于無意識狀态。聞汛即心疼，又着急。

聞汛輕輕地拍着蘇映的背。過了會兒，蘇映眨了眨眼睛，似乎認出聞汛，勉強地想要說什麽，但下一刻，又閉上眼睛。

洛景天端着藥，推門而入。

“快把藥拿過來”。聞汛急道。

洛景天把藥給聞汛替過去，蘇映卻像是忽然嗅到什麽，眼睛一眨，迷蒙地看着洛景天的方向。雖然極其輕微，但他依然準确地捕捉到洛景天那屬于Alpha的信息素。

沒等聞汛把藥湊過去，蘇映雙手已伸了出來，抓住洛景天的手腕，像是抓住一塊浮木，臉也湊了上來。

“咬我一口，就一口。”他細小的聲音說。

聞汛心裏罵了自己一句，明知道蘇映這種狀态，還讓洛景天進來。

“蘇映，喝藥。”

蘇映緊抓着洛景天不松。洛景天忽然伸手，捏着蘇映嘴巴，把他捏成個喇叭狀，別一只手從聞汛手裏把藥拿了過去，直接倒進蘇映的嘴裏，又把他的嘴給捏合上。蘇映嗆了幾聲。洛景天松手。

這一系列動作，聞汛看呆了。雖然粗魯，但管用。

蘇映咳了幾口，松開了洛景天的手。

洛景天先一步離開。聞汛又呆了會兒，直到蘇映漸漸地平息下來，才從裏面出來。

心裏挺翻騰。覺得自己繞了一大圈，其實還是回到了原地。

聞汛也不想上樓，轉了幾圈，拉開玻璃門，徑直向花園走去。

外面的雨早已停了。花園裏的各種花草，在淡弱的燈光下，濕漏漏的，反射着濕亮的水光。以後前不舒服，不高興的時候，在這裏站上一會兒，大叫幾聲，心情就會大為改觀。

現在，站了不過兩分鐘，聞汛覺得全身透涼透了。

聞汛搓搓手，洛景天的信息素微微地波蕩過來。一扭頭，洛景天已将一件衣服披在他的身上。信息素的味道更濃了。是洛景天自己的外套。

“以後我要是發情起來，是不是比蘇映還要難受。”聞汛這是明知故問。這是明擺着的事實。

而且不僅是難受，還有難堪。

對聞汛的問題，洛景天不置可否。

“草，你就不能安慰安慰我嗎？”聞汛怒道。

“有我在。”洛景天淡淡的聲音。

聞汛咧了咧嘴角。

“有你在有.......”

聞汛說到一半，反應過來。洛景天的意思如果自己發情了，可以找他。臨時标記自己一下？像是分化前一樣，為自己緩解症狀一樣。他一開始把洛景天留在身邊不就是為此嗎？

可是兩者怎麽想都不一樣？

後者是标記。縱然是臨時标記，含義完全不同。而且，真的發情後，可不是像小孩兒過家家一樣，抱着洛景天的脖子嗅幾口，就能解決問題的。

聞汛搓了搓臉。“我發情的時候，你千萬不要出現在我眼前。”

自己在洛景天面前，面紅耳赤，發出那種聲音，聞汛想想就受不了。

如果洛景天出現在自己跟前，肯定他比現在的蘇映還不如，他肯定會腆着臉，主動乞求洛景天的标記。畢竟，他對洛景天的信息素已相當熟。他覺得肯定自己沒那個定力。在洛景天的信息素前。

“為什麽？”洛景天淺淡的疑問。

為什麽？那還不明白。尴尬。丢人。不好意思。

“總之，就是別讓我看到你。有多遠走多遠。”

腰上一緊，洛景天的手落了上去。再強硬再獨立，腰還是如此細弱。洛景天想着，另一只手也跟前搭了上去。兩只手就把聞汛的腰緊緊握住。

“你說過，我是你的人。”一股力量在洛景天的身體裏游走。

“所以，才讓你離我遠點。”想想，這也只是說說。自己真到了那個時候，洛景天不可能不在自己身邊。

“洛景天，如果真到那一刻，你就一棒子把我打暈。”聞汛情緒低落。

“為什麽不讓我标記你？”洛景天說。

聞汛呆了。

為什麽？

這話，能就這樣問出來？不過，确實洛景天能說得出來。畢竟，語氣都沒有任何波動。

“你不覺得難為情嗎？”聞汛硬着頭皮說，接着極其微弱的聲音說，“我們又不是那種關系。”

标記這種東西，如果不是發生在戀人之間，那真是太尴尬了。

聞汛說了出去，自己覺得更尴尬了。怎麽會和洛景天說這些。這不是正常兄弟朋友之間該有的話題。

聞汛身上有些發熱。想要挪動幾步，發覺自己的腰肢緊緊地被洛景天握着。

“我去看看蘇映怎麽樣了。”聞汛去掰洛景天的手。他現在極其後悔和洛景天讨論這個話題，現在只想麻溜地離開。但洛景天落在他腰上的一雙大手，卻紋絲不動。

“你發情的時候，我會陪着你。”洛景天說。

聞汛不語。只是再去掰洛景天的手。

洛景天的信息素平穩清淺，只是手上用了蠻力。聞汛倒并不擔心他的失控。

“我說，你把手松了。”

洛景天的一只手果然松開，卻貼着他的背部上移到他的後腦勺，揉進他的頭發。聞汛不由頭擡了起來。洛景天那雙漂亮的凝着冰霜一樣的眼睛，灼熱地看着他。“我不會覺得難為情。”

洛景天低頭，嘴唇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