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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席散,阮眠都沒從程且那波護犢子行為當中反應過來,她其實比誰都要清楚,對于這樣的上流社會,她的身份确實不算什麽,說是歌手,也沒什麽代表作,說是明星,在圈裏只能排到十八線之外,最近唯一幾次露臉的機會,還都是靠程且才拿到的。
“阮小姐,我送你回家裏是嗎?”
“不先送我去把裙子脫下來還回去嗎?”阮眠看了眼身上的昂貴高定裙子,問道。
孟助理顯然愣了一下,看向程且。
“你的裙子要還給誰?”單手靠着車窗的程且緩慢地睜了眼,看着阮眠,她小小一只被包在寬大的西裝外套裏,魚尾裙上的鱗片在不斷飛馳而過的光線下閃爍着琳琅的光,襯得裸露出來的那片鎖骨白皙透亮,散落的黑發搭在肩頭,整個人漂亮極了。
他一開口,阮眠就沒了反駁的打算。
只是這裙子很貴,沒什麽咖位的她穿很貴的裙子出席活動,只會引得大家讨論和猜測都源源不斷,适得其反。
把阮眠送到樓下,她道了聲謝後下了車,孟助理瞥了眼後視鏡裏的人,等到阮眠的背影已經在視野裏消失不見,程且才收回視線。
“送我回去吧。”程且淡聲道。
“好的。”
阮眠進了屋才松懈下來,她長長嘆了口氣,當花瓶還是很需要精力的,癱坐在沙發上休息了一會後,她猛然發現自己身上還披着程且那件西裝外套。
阮眠把衣服拿了下來,下意識看了眼标牌,然後倒抽了一口涼氣。
-西裝忘記還給你了
-沒事。
阮眠坐在沙發上,修長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得輕輕叩擊着手機殼邊緣,思索了一會後,又發了消息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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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家了嗎?
-剛到。
-那早點休息
-嗯。
-你也是。
不敢随便動程且貴得要命的西裝,但沾染上的香水味實在無法忽視,阮眠考慮了一下,還是拎着西裝去了市區裏最大的一家幹洗店。
“這件能洗嗎?”
老板娘拎着西裝細細看了幾眼,做着詫異的表情,然後慢條斯理推了推眼鏡:“能洗,但是可能收費要高一些。”
“好,千萬不要洗壞了。”
“放心,我們也不敢洗壞了。”
送去之前一直記挂着程且的外套,送去之後就被忙碌的工作沖暈了頭腦,把這事給抛諸腦後了,要不是幹洗店還提供上門送貨服務,這外套指不定就丢店裏不管不顧了。
只是這幹洗店老板娘送的很不恰巧,是被來她家吃飯的李洋給接了過去。
“眠眠,你哪來的西裝啊?”
李洋的聲音從外頭傳了進來,阮眠一個激靈,突然想起那件外套,立馬從卧室竄了出去,在李洋把西裝給拿出來檢查的之前接過了袋子。
“我買回來搭衣服的,網購的一股怪味,就送去幹洗了。”
“你也不走這種風格啊。”李洋疑惑道。
沉悶的黑色直挺西裝,跟阮眠平時的穿衣風格完全不搭。
阮眠幹笑了兩聲,緊攥着袋子,說:“多嘗試嘗試不同的,百變一點,這才有驚喜嘛。”
李洋明顯不信,帶着探究意味的目光直勾勾看着阮眠,她快步回了房間,一股腦把衣服塞進了衣櫃裏,出門時随便轉移了個話題。
他倆誰都不會做飯,過來吃飯也只是點外賣一起吃而已。
因為阮眠最近的發展趨勢很不錯,經紀公司也對她有了一定的重視,還特地派人跟李洋一起商讨了一下阮眠的發展方向,李洋順口跟她提了一嘴。
“你決定就行,這些我也聽不懂。”阮眠咬了一口排骨,清香在齒間被炸開,她有些得意地晃了晃腦袋,“還是我會點,這個排骨好好吃。”
李洋沖她溫柔笑了笑,說:“好吃你就多吃點,感覺你又瘦了不少。”
正說着話,阮眠擱在茶幾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順手拿起一看,上頭的備注讓她神情微變,下意識看了李洋一眼。
李洋察覺到她的視線,問:“怎麽了?”
“沒有。”
阮眠咽了咽喉嚨,程且兩個大字随着手機的震動在不停地催促着阮眠接電話,不敢随意挂金主電話的阮眠尴尬地抿着唇。
“怎麽不接?”李洋問。
“沒劃到。”阮眠找了個爛透了的借口,劃開接聽後,她小聲喂了一句。
“怎麽這麽久才接?”程且開口便問道。
阮眠只得幹笑:“我吃飯呢。”
“等下來接你。”
“啊?”她緊張地看着李洋,“那個,李洋在我這呢。”
程且眉頭微皺,表示不解:“誰?”
李洋探究的目光越來越熱切,甚至已經放了筷子看着阮眠打電話。
阮眠硬着頭皮道:“對啊,我跟他一塊吃了飯了,下次再跟你約飯吧。”
程且:“……阮眠,你在搞什麽?”
“嗯嗯好,拜拜。”說完,她趕忙把電話給挂斷了。
挂完電話立馬給程且發了個微信,反常的她還是引起了李洋的疑慮,他問:“誰啊?”
“上次錄節目認識的那個小汪啊。”阮眠随口胡謅。
“……什麽小汪?”
“你不認識。”
糊弄完一個,又要糊弄另一個,阮眠實在招架不住,她拿起筷子繼續吃飯,轉移話題道:“趕緊吃吧,等下我想去趟超市買點東西,就不招待你了。”
“我陪你去。”李洋說。
“不用不用。”
趕在程且來之前把李洋給糊弄走了,阮眠趕忙踩着拖鞋回家裏洗了個澡,頭發都還沒來得及吹幹的時候,程且的電話就又來了。
“馬上下來。”
阮眠急匆匆從洗漱臺上拿了支口紅塗上,然後下了樓。
萬年不動坐在後排的程且在她上車的時候就望了過來,對視上後,阮眠沖他讨好地露齒一笑。
“晚上好。”
唇紅齒白的女孩頭發還有些濕潤,身上帶着清香的沐浴露氣味。
程且心間泛軟,語氣也忍不住跟着溫柔了些。
“嗯,晚上好。”
才坐下沒多久的阮眠又聽到一旁的人問:“李洋呢?”
“啊?他回家了啊。”阮眠回答道。
喉嚨間的話轉了一遍又一遍,總是沒想好該怎麽問,程且眉頭微微皺着,視線不斷投向阮眠。
阮眠識趣地主動解釋道:“他是我經紀人。”
車裏霎時陷入一陣沉默,半晌,程且緩聲開口道:“你跟你經紀人關系還挺不錯的。”
阮眠心一緊,不敢繼續搭腔。
這麽多年不見,程且在水深火熱的程氏集團鍛煉出來的壓迫感太過于張揚,手指被攥在掌心不停捏着,指尖都泛起白來,阮眠拖着聲音小聲說:“就是朋友關系。”
把人逼的這樣小心翼翼也不是程且的本意,他松了松緊繃的眉,沒再繼續深問。
半夜把人找來要做什麽阮眠都已經腦補好了,緊張兮兮跟着程且進了屋內,沉默的黑暗讓她有些不知所措,感覺要立馬落下來的吻遲遲未到,直到燈光亮起,程且伸手扯掉脖子的領帶,随意搭在沙發靠背上。
“我先去洗個澡。”
阮眠渾身燥得不行,敷衍應下,視線亂飄。
程且沒離開,他眼底閃過一絲戲谑,往前邁了一步,縮短跟阮眠的距離。
她有些緊張地往後推了一步,後腰緊緊抵着沙發邊緣。
“怎麽了?”
“你化了妝?”程且直勾勾地盯住她豔紅的唇。
阮眠搖頭:“沒有。”
程且陡然靠近,一手抵住沙發邊緣,把阮眠給鎖在懷裏,另一只手擡起後,大拇指輕輕抹了一下阮眠豔紅飽滿的唇,然後把蹭到口紅的指腹展示給她看。
“我只是塗了口紅而已。”
他靠得近,以身高優勢把人給困在身體和沙發間,古龍香水把阮眠整個人包裹着,被迫擡頭的姿勢讓阮眠緊張極了,耳後根也不知道在什麽時候變得比嘴唇還要紅。
緊貼在一起的身體溫度逐漸升高,阮眠呼吸都跟着輕了不少,她昂起頭看着程且,面色緋紅,眸裏水光蕩漾。
程且默不作聲地用指腹把她唇肉上的口紅給一一揉開,口紅被蹭到嘴唇邊緣,看着亂七八糟,像是被人用力親了一頓似的。
“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長得很漂亮?”程且垂眸盯着她,出聲問道。
巴掌臉,精致小巧的下巴,細細的眉毛,濕漉漉的眸,挺翹的鼻尖,卷翹的睫毛,是一張挑不出任何錯處的漂亮臉蛋,纖瘦的身體白皙透亮,雖瘦,但是不幹癟,甚至前凸後翹的,只要穿些稍加裸露的衣服,傲人的線條就藏不住。
阮眠呼吸有些急促,如實答道:“以前沒有。”
程且手指一頓,沉默地把指尖順着阮眠的下巴滑到她的鎖骨上,帶着難以言喻的滾燙溫度的指尖所過之處都泛着癢意。
程且擡眸看她,灼熱的眸裏寫滿了掩飾不了的情緒。
阮眠呼吸急促而緊張,這麽丁點皮膚相貼,卻比一個熱辣辣的吻還更叫她渾身發燙,清楚明白自己義務的阮眠緩慢咽了咽喉嚨,小聲說:“要不我跟你一起洗澡吧。”
只動了心思還沒準備實施的程且顯然錯愕了一下,他勾了勾唇,眼底的笑意流露。
“你比我想象中要主動很多。”
阮眠被他這話說得面紅耳赤,就連鎖骨都泛着紅,特別被程且纖細的手指抵住的那處。
倉皇挪開的視線滿是慌張,阮眠悶聲擠出一句:“拿人好處,幫人做事。”
“你再這麽繃着,肌肉肯定會抽筋。”程且往後退了半步,手指也撤了去,聲音懶洋洋地響起,聽着應該是心情好極了。
阮眠身體立馬松懈下來,視線看向他,程且伸手捏了捏她的耳垂,解釋道:“說了等你不別扭了再說。”
“那我要是這一年都沒準備好呢?”
程且幽黑的眸直勾勾盯着她,高大男人眼底的欲望絲毫懶得掩飾。
“正常男人應該忍不了這麽久。”他聲音略帶着嘶啞,視線不曾離開阮眠的半分,“所以你要抓緊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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