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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眠是個很不适合上節目的人,她話實在是少,在圈裏又沒什麽曝光流量,上節目鏡頭少,就算是程且叫人打了招呼多關照關照她,鏡頭到了阮眠面前,她還是不知道該怎麽表現自己。
阮眠唯一擅長做的就是唱歌了。
大家顯然都沒想到這麽個靠走後門進的漂亮女孩,音色竟如此特別。
節目組明顯是想營銷她的外貌,給阮眠化了一個精致的妝容,選的衣服也很隆重誇張,但這麽一張口,大家的注意力就自然地被阮眠的聲音吸引了去。
大平臺的音響設備都是頂配,清澈悠揚的聲音跟浩大編曲的樂器們融在一起,整體效果很是不錯,只是阮眠那條誇張的大裙子讓她只能僵坐在位置上,唱完了一整首歌。
錄節目比錄歌辛苦很多,全部弄完已經近十一點了,阮眠把那條壓着她一整個晚上的裙子給換了下來,她看了眼程且兩個小時前發來的消息,現在才得了空回消息。
程且立馬打了個電話過來。
“結束了?”
阮眠懶洋洋地嗯了一聲:“你在哪呢?”
“地下室。”
阮眠稍清醒了些,問道:“你該不會從九點就在樓下等我吧。”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半晌,程且才反問道:“你說呢?”
肯定不會,阮眠在心裏小聲嘟哝了一句,她跟制片打了個招呼便下樓離開了,才剛到停車場,李洋便打了通電話過來。
“今天錄制怎麽樣?”他把聲音壓得很低,估摸着應該是在醫院待着。
“還行吧,就是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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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節目還是蠻有曝光的,到時候播出的時候多買點營銷,有流量就有活動接。”李洋低聲道,“累點就累點吧,總比在家裏無所事事,接不到活動要強。”
“上次你說的專輯,我什麽時候可以錄啊?”
阮眠一邊說話,一邊快速在地下停車場裏掃視,找程且的車子。
“你先多攢點粉絲量,你現在站都站不穩,就出專輯,肯定沒什麽火花。”
阮眠有些郁悶,
“難道不是先出專輯,歌好才能有火花嗎?”
李洋沉默。
“李洋,我不想上節目了,我站了一晚上才唱了一首歌,以前我在學校音樂節,被別的學校邀請去,半小時能唱五首歌。”
“那你以前能賺這麽多錢嗎?”李洋反問道。
阮眠:“我……”
一旁的車突然冒出兩聲滴滴,阮眠被吓了一跳,扭頭望去,程且正緩緩拉下了車窗,盯着她看。
她只好快速挂掉了手裏的電話,然後迅速上了車。
程且瞥見她愁眉苦臉的樣子,随口問道:“剛剛跟誰打電話?”
“李洋。”
“怎麽?吵架了?”
阮眠擡眸看了他一眼,輕輕搖了搖頭,說:“就是有點分歧。”
“藝人跟經紀人有分歧很正常。”
阮眠心情不好,聲音也弱弱的。
“他不僅僅是我的經紀人。”
車平緩地滑出了停車場,外頭已有好幾堆明星的粉絲們,被攔在警戒線外,但那股只需要見偶像一眼什麽委屈都能受的狂熱勁并沒有被攔住。
“我不太愛聽這句話。”程且這時候才緩聲開口道。
阮眠詫異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解釋道:“沒有,他也是我很要好的朋友,我們讀大學的時候就一塊玩了。”
“關系這麽好啊。”程且故意拖着聲音問道,“所以他有女朋友嗎?”
“呃,沒有。”
程且挑眉:“他談過女朋友沒?”
“……也沒有。”
“所以他不僅僅是你的經紀人。”
“你別這樣陰陽我跟李洋。”阮眠有點不太高興,“又不是所有男女站在一起就只剩那一個關系。”
程且悠悠地把視線落在她身上:“生氣啦?”
“沒有。”阮眠理了理情緒,長嘆了一口氣後,靠坐在副駕駛靠背上,小聲道,“累死了。”
程且瞥了她一眼,蜷縮起來的人還帶着精致的妝容,已經疲憊地閉上了眼睛,綿長而均勻的呼吸聽不出是不是睡着了,他放緩了些車速,平穩地把車朝酒店駛去。
阮眠還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她睡得不太安穩,別扭的姿勢讓她整個後背都麻了,迷糊睜眼時,耳邊響起程且低沉的講電話聲。
“等下我打電話給你在送——”
他看見揉着眼睛坐了起來的阮眠。
“現在送過來吧。”他說。
“我睡了很久嗎?”
“十多分鐘。”程且收了手機,解開車門的鎖,“走吧。”
“不是去吃飯嗎?怎麽回來了?”
程且今天的白色休閑外套外面還疊穿了一件質感高級的藍色大衣,直挺的版型被他的寬肩給撐得特別好看,阮眠懶洋洋的視線落在他身上,聽到他講:“累成這樣還能去吃飯呢,我叫他們外送過來了,先上樓去吧。”
阮眠看了眼時間,馬上十二點了,哪還有餐館會外送過來。
竟然是她之前在網上搜索上海美食打卡的時那家本幫菜,他們才剛上樓沒個幾分鐘,菜就送來了,還熱乎着。
程且脫掉了兩個外套,坐在桌子前整理着自己的襯衣衣袖。
節目組也不至于給藝人定豪華總統套房,他拖了兩個床頭櫃拼起來當了張臨時的桌子,阮眠卸了妝洗了臉出來,整個人清透極了,額間的發絲都還是濕漉漉的。
“好餓,好香啊。”阮眠接過程且遞來的筷子,夾了一塊醬料滿滿的小排塞到嘴裏,“我還以為來不及去打卡這家店呢,他家這麽晚了還能外送啊。”
“我有個朋友跟這家店老板很熟,叫他給我幫了點忙。”程且吃飯的動作慢條斯理的,他高中時候就是這樣,人家打完球的男孩子又擔心遲到,又餓極了,狼吞虎咽的,他還能不急不緩地吃着。
不過程且遲個到也沒老師會揪着不放,畢竟比起那些個在學校又拽又壞的校霸而言,程且已經算是很安分守己了。
好吃的總能在适當的時間安撫掉心間的煩悶和疲倦,阮眠現下已經恢複了不少活力,她端起手邊的玉米汁,朝程且舉起杯子:“那沾你的光了,謝謝程總。”
程且舉着酒杯跟她輕輕碰了一下。
“不用謝。”
“你怎麽有酒喝?”
“你要喝?”程且拎起放在一邊的酒瓶,“老板送了瓶阿瑪羅尼。”
無酒不歡的阮眠重重點頭:“要。”
在深夜的酒店裏一邊喝點酒一邊吃飯,偶爾還冒出幾句聊天來,氛圍倒算得上很好,只是程且沒有想到阮眠的酒量這麽好,半瓶酒下肚,程且腦袋都不受控制地有些暈乎乎的,阮眠倒還是精神好得很。
“你還挺能喝。”程且掩唇低咳了兩聲,他顴骨攀上了一層不易察覺的暗紅,雙眸也幽深了許多。
“那是,我以前經常跟樂隊的朋友們出去喝酒的。”阮眠靠坐在椅子上,回憶着,“每次演出完就已經淩晨了,正好是吃宵夜的時間。”
捕捉到關鍵詞的程且挑眉:“跟李洋?”
“又不止他一個。”
“那就是有他。”
阮眠小小地翻了個白眼,對程且這揪着點屁事不放的行為感到有些不滿,她晃着腦袋,故意嘚瑟地靠近挑釁他:“對啊對啊,我要是喝醉了,他還負責送我回宿舍呢。”
程且眸色被酒意熏得微紅,他伸手扣住阮眠的腦袋,認真地說:“別晃了,我頭暈。”
阮眠噗嗤一聲笑,彎唇道:“程且,你好弱雞啊。”
程且捏了捏眉心,往後一靠。
阮眠放了手裏的酒杯,跪坐到他身邊,湊過去小聲問:“真喝醉了?”
程且倏地睜開眼睛,黑漆漆的瞳孔被浸泡在充滿酒意的眸裏,泛着水光的亮晶晶,直勾勾盯着阮眠看。
阮眠被他直白又深沉的目光盯得有些緊張,果不其然,下一秒程且便扣住了她的後腦勺,把人給按下來,擡着下巴印了個吻上去。
浸着酒精的酒,舌尖藏去的葡萄甜味在這下如數糾纏了出來,吮吸的水聲不絕于耳,阮眠面紅耳赤,竟比他這個看着醉酒的人還要更醉。
熟練的吮吻動作一點都不像醉了的樣子,阮眠被他松開時臉頰都紅透了,忍不住小聲抱怨道:“沒醉就沒醉,你裝什麽?”
程且不說話,看着她笑。
阮眠躲開他熾熱的視線,背對着程且開始收拾桌子上的餐盒。
身後忽然伸出來一只手,環住阮眠的腰,把她給攬進懷裏,帶着滾燙溫度的唇肉貼着阮眠白皙的後脖頸。
“他就只送你回宿舍嗎?沒做點什麽其他的事?”
阮眠愣了一下,皺眉反應過來程且說的是李洋之後,拍了一把他的手背:“沒有,我們清白得很。”
“那是他不太行。”
阮眠被他氣笑:“好好好,你最行了好吧。”
程且悶悶的笑聲在身後響起。
“你都還沒試過,怎麽知道我行不行?”
阮眠整個人都紅了個徹底,她下意識想起那晚浴室裏的解饞,手掌都破了層小小的皮,她咬牙道:“你能不能先別鬧我,還真想泡在菜味裏睡覺啊?”
等到阮眠收拾完餐盒,程且已經暈乎乎地躺在床上了,他身上的襯衣都還沒脫,卻松了兩顆扣子,露出來的鎖骨上是大片紅,顴骨處也攀着紅,若有若無的酒味溢在空起來,微微瞌下眸子,待到阮眠靠近時,他又緩緩睜了眼。
“困了就睡吧。”阮眠小聲道。
程且直勾勾看着她,盯得阮眠心裏頭發緊。
“親我一口。”他忽地冷不丁冒出這麽一句話。
阮眠愣了一下,往前湊過去親他的時候,唇瓣落在離唇肉不到一厘米的地方,不知怎麽的,阮眠今天真的非常想确定一件事情。
“你那天是怎麽一眼就選中我的?”
程且等得有些急躁,擡起頭咬住她的唇肉重重地碾了一下。
“第一眼?”他迷糊地睜大了眼睛,似乎是在回憶。
阮眠屏住了呼吸,趴在程且身上看着他。
“你很像她。”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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