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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且印象中的林眠眠,其實壓根不像她在班上那樣沉默。
她會在被使喚幹了活之後小聲地逼逼兩句來洩憤,氣急了的時候會兇巴巴地喊着他的名字,但是只要程且一個扭頭丢了個眼神過去,她就會立馬偃旗息鼓,裝出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
她會在寫煩了作業之後趴在桌子上哀嚎作業太多了,順便把程且的作業給改錯幾個最簡單的題目,讓他在老師講卷子的時候被迫站起來接受訓斥,每每這個時候,寫對了的林眠眠就會心虛地挪開視線。
但她大多數時候都是沉默的,如果被人笑話了,或者欺負了,一般都只會低着頭不吭聲,但程且知道,她保準在心裏默默反駁呢。
唯獨會讓林眠眠一點反抗心思都沒有的嘲諷的話就是說她胖。
程且在高一的時候也無意識随口開過這樣的玩笑,他認為的胖不過是外在形象,甚至林眠眠胖得很可愛,肉嘟嘟的,臉頰很好捏的樣子,只是在說出口後的那一秒他就後悔了,耳邊是幾個朋友們跟着一起起哄的怪聲怪調,眼裏是林眠眠被笑紅了眼,錯愕的受傷表情 。
其實林眠眠胖和瘦的樣子都差不太多,反正程且是這麽認為的。但大家都是視覺動物,特別是高中男孩的審美一向是白幼瘦,所以林眠眠在高中的時候桃花運很差,高中那會班上有個很糟糕的男生,曾經在宿舍說過喜歡林眠眠,還被其他人好一番嘲笑,路過的程且正好聽見,還沒等他嗤之以鼻,那個男生又說。
“你們懂什麽?今天上體育課看到沒?她胸好大。”
程且眸色一冷。
第二天程且找了個理由把他拽進工具間揍了一頓,他下手狠,一點不給對方還手的機會。
“你他媽以後把嘴巴給老子放幹淨點。”
班上很快有人反應過來,把班主任喊到班上來處理這事,程且把人打得整張臉都血肉模糊的,要不是家裏有人兜着,那必然得鬧到警局去。
處理完打架事件,程媽媽把他給喊到了教學樓小陽臺上,劈頭蓋臉訓斥道:“程且,我怎麽教育你的?我可以容忍你成績差點,學習态度差點,但是不能容忍你用暴力解決事情。”
“所以你現在可以跟我說說打他的真正原因了吧?我不相信你只是因為他吵到你睡覺了就把人給打成這樣。”
程且理了理打架過程中弄亂的校服,他冷着張臉,貫徹沉默,任由程媽媽拿出好幾個事來威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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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現在為止,除了挨打那人,沒人知道高中的一個再尋常不過的午後,程且是怎麽突然發飙,跟人打了一架的,也因為這個事,程且便落下了以權淩弱的難聽名聲。
這也是林眠眠一直有點害怕程且的原因之一。
意識在阮眠的笑聲中逐漸回籠,把沙發上的人拽了起來,程且用掌心貼着她的後脖頸輕輕揉捏着,問道:“你膽子肥了,居然敢這麽喊我了?”
阮眠哼哼笑了兩聲,把腦袋躲到沙發裏頭,程且有一下沒一下地拍打着她的後背,語氣随着心情的變化而柔和了不少。
“你唱歌很好聽,今天我們辦公室還有人誇你了。”
“你是在辦公室看的嗎?”
“有個秘書在看,順便就看到了,她喜歡跟你唱歌的那個男明星。”
“淩路啊。”阮眠做了個表情,“其實我覺得他跟網上包裝出來的樣子有點出入太大了。”
程且眸子微眯,淡聲道:“那你離他遠點。”
淩路對阮眠沒由來的殷勤,消息一條跟着一條,阮眠懶得敷衍的時候他還會再發消息來問她在忙什麽,他對阮眠的忙碌也感到挺驚奇的,畢竟阮眠糊成這樣,哪像他行程這麽滿還能抽出空來給阮眠發消息。
敷衍了幾次,也不知道是不是淩路沒得到什麽樂趣,很快就不給阮眠發消息了,可算得了空的阮眠終于不再煩躁手機微信的每一次消息提醒。
這回的消息是來自程且。
-晚上我跟他們去喝酒
-你要不要一起?
阮眠思索了半分鐘,速度回複。
-要!
受最近住在程且家的限制,阮眠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出去喝過酒了,每次稍微晚點回家,就會被問去哪了,跟誰在一塊,就跟住在媽媽眼皮子底下似的,還有個隐形的門禁似的。
上次程且把阮眠帶出去的時候就已經經受過一輪審問了,這次大家都跟阮眠熟了不少,季景庭本來還想繼續跟阮眠拼酒,被程且給攔下了。
閑來無事,他們組了個局打麻将。
阮眠在一旁看得哈欠漫天,程且問她:“你替我打兩手?”
阮眠早就興致勃勃了,她撸了撸袖子,說:“但是我不太會,輸了別怪我。”
程且已經贏了滿滿一抽屜籌碼,他拉開抽屜:“這些夠你輸了。”
阮眠認真地擺起了面前的麻将,她分類放不同的牌,面前擺了好幾堆,季景庭啧啧了兩聲,說:“那看來你是贏太多,準備給我們出出血了啊。”
坐她上家的周逸也忍不住吐槽:“你這跟擺陣似的。”
阮眠擡眸警戒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指着自己手裏的牌:“打這個嗎?”
“可以,随便打。”程且靠坐在位置上,朝阮眠輕輕擡了擡下巴,“輸了算我的,贏了算你的。”
打完手上的牌之後,阮眠小心地拿起抽屜裏的一個籌碼,小聲問:“這多少錢一個啊?”
程且在桌子下給她露出了個食指,阮眠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阮眠也學會麻将,只是從來沒有上桌玩過,她總覺得欠點意思,一晚上麻将時間很浪費生命。
“這個沒用了吧,六餅。”
季景庭立馬揚聲道:“碰!二萬。”
“碰吧。”阮眠不确定問道。
“碰什麽碰?你胡了。”程且稍起了點身,湊過去把她面前的牌往前一推,“清一色。”
季景庭:“什麽玩意?”
“別急啊老季,這才剛開始呢。”周逸把手臂擱到腦袋後面去,悠閑地晃動着凳子。
“你不準教她了,你教她跟你自己打有什麽區別。”
阮眠扭頭叮囑程且:“你別教我了啊。”
她的視線落到對面的季景庭身上,輕輕揚了揚下巴,道:“我得讓他輸得心服口服。”
程且的手落在她頭頂揉了又揉,說:“行,他肯定打不過你。”
放狠話要讓程且出出血的季景庭沒想到贏不過阮眠莫名的好手氣,籌碼全都輸給阮眠後,他不服氣地撸起了袖子:“媽的,周逸,再借我一點,再來幾局。”
程且扒拉了一下阮眠面前的籌碼,淡聲道:“這都快百萬了,還打?”
阮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多少?”
“應該贏了八十多萬吧。”程且捏起一個籌碼,“這個一萬。”
阮眠眼睛瞪大,立馬往後一撤:“我不打了,你自己來打。”
“你這不是贏了很多嗎?”周逸笑問。
阮眠嘀咕道:“誰知道你們玩這麽大啊?”
季景庭還沉浸在再一次玩不贏阮眠的惱怒中,他嚷道:“不行不行,再來啊!”
程且捏着她的肩膀把人帶進懷裏,含笑的眸看着正在郁悶抓頭的季景庭,說:“下次再玩吧,周逸,你不是想唱歌嗎?走吧。”
一向是麥霸的季景庭一下又來了精神,他把手裏的麻将往桌子上一放,起身道:“那唱歌去。”
唱歌這事還真是落到了阮眠技能點上,季景庭簡直看傻了眼。
“他媽的,她為什麽什麽都會啊?”
程且佯裝用手去戳他的眼睛:“行了,看這麽認真幹什麽?”
“你少來。”
阮眠唱了兩首歌便下來了,她喝了口果汁,搖曳的歌廳光效晃在她略施粉黛的五官上,玩得很是開心的她眉眼間蕩漾着笑意。
“你怎麽不去唱啊?”
說來她還真沒聽過程且唱歌,就連班級合唱比賽,他都是站在最後一排當東郭先生的人。
“我唱歌難聽。”
“能有多難聽啊。”她湊近時帶着股淡淡的酒氣,勾唇時眼底滿是笑意,“我可以教你唱啊。”
兩人湊得近,說話聲音也很低,像是在喃喃細語:“我是天生的五音不全,阮老師,這你怎麽教?”
阮眠沒忍住笑,眼睛彎彎的她眼底像是落滿了星星點點的亮光。
“第一次聽到有人把五音不全說得這麽自信的。”
程且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笑着說:“這有什麽不好意思的,這得怪我爸媽,跟我沒關系。”
他們交疊坐在一起,被程且用大手拖着往肩膀上靠的阮眠讓他們看起來就像是脖頸相交的一對鴛鴦,季景庭忙出聲阻止道:“哎哎哎,這屋裏還有別人呢,要搞這些自己訂個酒店去。”
程且失笑:“季景庭要跟你結仇了。”
“他好幼稚啊。”
他緩緩點頭:“确實,他還說要給你唱首《青藏高原》給你開開眼呢,結果一腳踹到硬鐵板了。”
阮眠笑得不行:“你怎麽不告訴他我是歌手啊?”
“你看他郁悶死了的樣子。”程且這人向來焉壞兒,說完之後,他還要揚聲叫季景庭的名字,“你不是要唱歌嗎?快給阮眠表演一個,讓她開開眼。”
季景庭咬牙:“你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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