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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控在事發後被人偷偷删除了，幹這事價格還挺高的，但程且給他的價錢更高。

-老板他給我轉的錢用的卡號已經發給你了

-你什麽時候把錢轉給我？

孟宇把約定好的錢劃到對方賬戶上之後，趕緊去查跟這個保安做交易的人的卡號，查出來的人讓他震驚萬分，并且第一時間告訴了程且。

“李洋？怎麽可能是他？”程且錯愕地扭頭看向床上熟睡的人，他緊住了拳頭，邁步離開房間，聲音才敢放大了些，“确定嗎？”

“确定，這張卡雖然銷戶了，但是開戶人就是李洋。”

“我知道了，你繼續查，删除的視頻監控沒辦法恢複了嗎？”

“據說是沒辦法。”

“那就想辦法。”程且沉聲道。

挂斷電話後，程且神色越來越冷，他沒想到這事居然有如此大的反轉，但這還只查到一點東西，他萬不敢打草驚蛇，以免李洋又折騰出什麽新的說法來挑撥他和眠眠之間的關系。

阮眠醒來時，家裏已經沒人了，空蕩蕩的屋子被寂寥包圍，她沉郁地坐起了身，環視了一圈房間。

程且家的裝修風格簡約而不失大氣，在她住進來之前，房間裏多餘的東西一件沒有，精簡得像是外面的酒店套房，而現在角角落落裏都放了阮眠帶來的東西，化妝品、護膚品、飾品、擺件、玩偶，不算雜亂，但看着東西很多。

得慢悠悠開始收拾東西了，阮眠心想。

忽略掉心裏愈加強烈的難過唯一的辦法就是加大工作的力度，阮眠這幾天每天都跟在制作人身邊，跟他一起探讨專輯的制作，她其實想法挺多的，開始還礙于對方是圈內大前輩不敢提太多，但相處下來發現對方是個特別欣賞有自我想法年輕人的前輩，而且也沒什麽架子，逐漸熟了起來之後，交流也越來越多了。

這張專輯定位為數字專，阮眠粉絲基數其實比較少，她營業次數也低，節目上得更少，比起圈裏的明星，她更像處在邊緣的低調歌手，但這也樂得清閑，缺點就是數專銷量可能沒辦法保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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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給阮眠早早安排了一整套營銷方法，主打歌的高光片段被剪輯成了很多視頻的背景音樂，就等專輯發售，屆時會在各個平臺多加宣傳。

“那到時候你的通告肯定也會跟着多起來，可不準因為偷懶而推掉啊，你要好好宣傳。”

“好的。”

一張耗盡了阮眠心血的專輯讓她在最後這半個月跟程且的争執也少了很多，程且公司似乎也忙得不行，兩個人默契地将前段時間的争吵掩藏在這樣的平靜下。

-你今天在家嗎？

-嗯下午出去拍寫真

-能幫我送份文件過來嗎？

-孟宇出去忙了

-好

-放在書房桌子上，你翻一下

程且拍了張圖片過來，上面的內容是要找的那份文件的關聯資料。

阮眠很少進程且的書房，唯一一次待了兩個多小時還是因為給程且送水果，被開完會的他抓住胡鬧了一通，那張狹窄的沙發上的場景還歷歷在目，阮眠臉頰微紅，加快了手裏尋找文件的速度。

找到文件後，阮眠随便換了身衣服，打車趕去程氏集團送文件，她輕車熟路地刷開閘機，坐電梯到頂樓時，被告知程且正在開會，想起剛剛在路上程且還問了兩次多久到，估摸着着急要文件，她看了眼仔電腦面前忙個不停的秘書，猶豫再三後，還是自己拿着文件走到了會議室門口。

-我到了你出來拿一下

在門口的椅子上坐了幾分鐘，整層樓就她一個無所事事的人，黑衛衣粉褲子丸子頭，穿得跟個大學生似的。

突然，會議室的門被打開了。

阮眠起身将文件遞了過去，程且沖她一笑，低頭檢查了一下文件的內容，低聲道：“謝謝，要不要等我一會，中午一起吃飯。”

“我下午約的一點。”

程且看了眼時間：“來得及。”

“好。”

回到總裁辦門外，忙個不停的秘書抽空跟她打了聲招呼，然後又低頭幹活，阮眠只好坐在沙發上無聊地玩着手機。

突然冒出來的一條好友申請讓她眉頭微皺，是個貓咪頭像的女孩，問她是不是林眠眠學姐。

畢業這麽多年了，居然還有學校的學妹來加她，阮眠還是挺驚訝的。

-我通過了你的朋友驗證請求，現在我們可以開始聊天了。

-學姐你好

-你好

-找我有什麽事嗎？

懶散地窩在沙發裏回消息的阮眠動作漫不經心，時不時還冒出一個哈欠，直到對方說明了自己來加阮眠的意圖，她猛地挺直了後背，錯愕地看着那兩條消息。

-我被林章猥亵了

-前天晚上

阮眠心跳如雷，身後陡然出現的聊天聲更是吓得她渾身一麻，阮眠扭頭望去，出電梯的程且身後跟了好幾個人，簇擁着跟他說些什麽話，穿梭在人群裏的女生

讓阮眠臉上的表情霎那間怔住。

李詩韻。

“今天就到這裏吧，我得先去吃飯了。”

程且推開面前的文件，秘書幫他一一收集好，人群逐漸散去，就剩一個李詩韻。

她身材纖細修長，皮膚白皙，黑色包臀裙下的兩條腿又細又長。

“程且，中午要一起吃飯嗎？”

程且拒絕：“不用了，我已經有約了。”

李詩韻這才注意到沙發上不打眼的阮眠，她神情錯愕怔愣，看起來真的一點都構不成威脅。

但也就是這樣一個被她常常忽視的人，竟然在程且身邊留了這麽久。

李詩韻勉強擠出一個笑：“那下次再約吧，我還有好些工作上的問題想向你請教呢。”

程且颔首。

阮眠轉動着黑溜溜的眼珠，企圖從程且平淡的表情中窺探出一星半點對李詩韻的情意，但他藏得非常完美，這就讓一旁的李詩韻失落的神情非常明顯。

阮眠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收回視線。

“眠眠，走嗎？”程且出聲道。

阮眠頂着她随手紮出來的丸子頭起身，在李詩韻面前，她今天的打扮實屬幼稚極了。

“一塊坐電梯下去吧。”

李詩韻勾出一個标準的職業微笑，她看向阮眠，示好的視線被對方忽略，也不氣惱，主動跟程且聊起了剛剛開會的內容。

兩個人一來一往，有問有答，阮眠沉默地站在後面，盡量減低自己的存在感。

她沒忘記李詩韻是把自己認出來了的，要是在程且面前露了這破綻，那最後幾天可別想硬扛着什麽尊嚴好聚好散了。

電梯停在地下室，程且瞥見神情低落的阮眠，離開電梯時，他頓了一下步子，等阮眠慢吞吞走出來時，伸手牽住她的手。

“今天車停在另一邊，我帶你去。”

剛剛還簇着笑燦然開朗的李詩韻愣住，她直勾勾盯着兩人緊牽在一起的手。

程且居然真的跟她在一起了……

程且這動作也讓阮眠吓了一跳，她扭頭瞥了李詩韻一眼，那無法掩飾的表情明顯就是對程且有意，既然如此他為什麽還要故意在李詩韻面前牽自己。

一些永遠都想不明白的事情很容易讓阮眠鑽進牛角尖，她心裏泛起大股大股酸水，手指輕輕彎曲，把自己的手從程且的手裏抽了出來。

“我中午不能吃太多。”

“那找一家輕食餐廳，你吃點沙拉。”

換做以前，阮眠指定要擠眉弄眼地跟他開玩笑，癟着嘴抱怨說自己只吃草啊，但今天的她擠出一個沒什麽溫度的笑，點頭說：“好。”

程且眸色微暗，估計她還在為自己針對李洋和監控她銀行卡的事情而生氣，但程且并不打算因為這事兒服軟，特別是已經在确定李洋肯定不是什麽好東西之後，他依舊要堅定地把李洋從阮眠身邊趕走。

就算是她生氣也沒用。

一頓飯吃得索然無味，阮眠連沙拉的一半都沒吃完，便早早放了叉子。

程且也跟着放了叉子，他淡聲道：“我送你去拍攝場地吧。”

對程且的胃還是有一定了解的，他高高大大一個，飯量是程且的兩倍多，面前的東西卻也沒怎麽動。

“你吃飽了嗎？”阮眠忍不住問。

阮眠沒興致，程且也不太想吃，味同嚼蠟，幹脆不折磨自己。

“我不怎麽餓，定位發給我，我送你過去。”

“我可以自己打車過去的，你要是公司有事可以先回去忙。”

程且抿了一口檸檬水，放杯子時在桌上輕輕砸出聲音。

“你哪裏看出來我忙到送你都沒有時間了。”程且眉頭又皺了起來，“還是你不願意讓我送。”

“是因為李洋也在嗎？”

憋了一肚子醋的阮眠噎住，明明是那個受了委屈受了氣的人，卻還被質問，她牙都氣酸了。

“李洋是在，但我也沒必要因為他做這些。”

程且不由分說地拿起桌上的鑰匙，面無表情道：“那就上車。”

又生氣了，又生氣了，簡直不可理喻。

阮眠深吸了一口氣，調整好心情後，咬牙跟上程且。

走到一半的程且忽然想起什麽似的，頓住步子後扭頭，單手松開袖口的扣子，盯着阮眠，一字一句道：“我下午空閑得很，不僅有空送你，還有空陪你拍攝。”

“程且，你！”

阮眠氣得緊眉。

“怎麽了，又是因為李洋在嗎？”他故意問道。

阮眠惱怒地挪開了視線，不跟他對視，免得自己更加生氣。

“不是約了一點嗎？再不上車就要遲到了。”

程且心情松快了幾分，他故意惹她，生氣的樣子總比剛剛的冷冷淡淡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