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chapter27

chapter27

chapter27

弗朗索瓦連夜又去找了曾經和曹敏有過接觸的那位攝影師。

攝影師了解的不多，勝在人脈廣。他不敢多說，很怕受牽連，大概給弗朗索瓦指點了幾個人，就把弗朗索瓦的聯系方式通通拉入黑名單。

曹敏可能沒法一下把弗朗索瓦怎麽着，畢竟弗朗索瓦的名氣放在那兒，是時尚界的寵兒……前提是他不去主動找麻煩。如果曹敏真的計較起來，那麽幫了弗朗索瓦的自己勢必會收到牽連。

弗朗索瓦找了很多人，他不直接說自己的目的，只說有想法要和朋友一起投資，希望多了解一點，尋求和曹氏旗下的産業合作的機會。

這樣曲折的打聽方式讓他摸索到了一些曹敏的底細。他結合齊悅所提供的信息，雇了黑客去侵入媒體網絡傳播一些消息。

黑客們只需要俏皮地開些小玩笑，然後飛快地抹除痕跡。過一小段時間再冒出頭來，然後再迅速消失。

他們只需要制造一些微小的麻煩，就能夠激起有心人的警覺。但他們點到為止，讓人沒法抓住把柄。

很快，零零散散的傳聞出來了。曹仁斌的病情、本來被壓下來的各種關于曹仁斌的傳聞，還有曹氏集團旗下一些容易引起消費群體憤怒的高管事件、陸陸續續地冒了出來。

這些都是小問題，但細小的螞蟻慢慢集結成一個隊伍，分散攻擊，還是會讓沉睡的獅子焦躁不已。

弗朗索瓦知道這樣做的危險性，如果被曹敏甚至是曹仁斌查出來，他和齊悅最終都會玩完。

但他賭現在曹敏分.身乏術，一定在各方面打點，提防那些盯着曹家倒下的人。

曹敏也确實沒有來查作亂的源頭，但在努力地壓制。——弗朗索瓦猜對了。

曹敏的胃口很大，曹仁斌能夠留下來的東西，她不願意任何一點好處為別人所有。所以她要最大程度地封閉消息，杜絕別人的窺視。

獅子為了擺脫困境，不會去一只一只殺死那些正在啃噬大腿的螞蟻，它會先跑去一個安全的環境，然後再用大的手段一鼓作氣把騷擾者殲滅。

另一方面，他們開始準備出發去尚博爾市。

庫庫娜的态度改善了一些，不過仍然不太願意和齊悅說話。齊悅樂得她不來煩自己，每天我行我素。

在香波堡的拍攝需要用到的人手不算多，所以弗朗索瓦安排拉米亞留在巴黎，一方面維持工作室的運營，一方面做好曹敏反撲的防範。

是的，拉米亞也參與了那件事，她自己要求加入，理由很充分：既然她是Joy的朋友，而且也知道這件事，她沒有理由不伸出援手。

于是他們定制好了計劃，預備在一周內結束香波堡之行。

此前他不得不和維克多見了幾次面，不過維克對于齊悅的事情一字不提，對他的态度仍然很熱絡。

這是弗朗索瓦最佩服維克多的一點，他似乎缺乏羞恥的神經，所以即便他知道齊悅和弗朗索瓦關系不同尋常，該挖牆角還是會去挖。即便已經被齊悅拒絕了，他也不會把那種事帶到正兒八經的公事上來擺臉色。

因此很多人不喜歡維克多的人品，但很喜歡和他合作。

維克多很看重新産品的宣傳，安排了一個小團隊跟随拍攝，制作人以及産品宣傳和弗朗索瓦是熟識，彼此都有了解。

弗朗索瓦心裏默認維克多已經放棄了齊悅。

畢竟維克多追求齊悅是一時興起的事，他的身邊不缺乏情人，難道要執着于一個男人麽？

這對于弗朗索瓦來說是最好的結果，他可不想Joy還沒有從曹仁斌的手上完全逃出來，又落入另一個人的魔爪。

在他們整理行囊的時候，弗朗索瓦把Macbook也給齊悅收進了背包。

齊悅看見了，問道：“這是我的東西嗎？”

弗朗索瓦打開背包又看了一遍，“這是當時為了給你打發時間買的。”

齊悅反應過來“當時”指的是另一個齊悅出現的時間。

弗朗索瓦正要把Macbook再拿出來，齊悅阻止了他：“不用了，先生，請把它留給我吧。”

在去尚博爾市的路上，齊悅和一堆器械一起坐在後座，打開了本該屬于那個“齊悅”的Macbook。

裏面倒是有很多東西。

文件夾分別以數字來命名，可能是想不出來好的标記方式，用數字最為簡單方便。

齊悅一個個地打開了文件夾。

第一個文件夾裏是很多照片，景色，小動物，天空，河流，還有人物的照片。大部分都是“他”和尼坤拍的合照。

照片裏“齊悅”的笑容燦爛，尼坤笑得更燦爛，開了朵花兒似的。齊悅看着那一張張的笑臉，意識到自己确實沒有那樣笑過。

真的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第二個文件夾裏是記事本，裏面寫了些日記，是英文的。篇幅都很短，但是數量不少，看起來是一天分了好幾次寫的。

齊悅讀了其中的幾篇，發現都是些零碎的瑣事，也不知道有什麽好記的。唯一能夠看出來的，是裏面充斥着的喜悅，看來“他”出現的這段時間，過得确實很快樂。

最後一篇日記只寫了很小一段：今天要去參加告別晚餐，他們都要離開了，我明天是不是還能醒過來呢？

齊悅的視線漠然略過這幾行文字，他關掉了文件夾，果斷打開了下一個。

這個文件夾裏是大量的繪畫教學視頻，基礎入門的，水彩的，油畫的，PS入門以及SAI入門。

難怪他會答應維克多要去盧浮宮。齊悅心想，他居然喜歡畫畫。

再往下的文件夾裏東西就更加五花八門了，亂七八糟的插件，還有一些截圖，看不出特意截出來是想幹什麽。

而最後一個文件夾裏格外冷清，只有一段以WMV格式保存的視頻文件。

齊悅看了眼前面坐着的弗朗索瓦和另一個女性制作人，他們相談甚歡。他插上了耳機，打開視頻文件。

視頻是在一個相對比較昏暗的房間裏錄的，開始的前幾秒鏡頭還一直在晃，隔了會兒才被固定住。

一只手從屏幕前穿過，然後屏幕裏的人漸漸後退，最後停在一個地方，坐了下來，正對着屏幕。

“嗯……應該怎麽說吶，為了防止萬一……”齊悅聽見自己的聲音從耳機裏面傳出來，和自己平時的聲音還不太一樣，“……以後的我如果失去記憶，那麽看到這個視頻，也會什麽都想起來啦。”

“我現在在巴黎，這兒是個很美的地方，交到了很多朋友，尼坤哥，拉米亞，還有弗朗索瓦先生，他們都是很好的人，希望我之後自己能夠獨立起來，好好報答他們。我現在是個模特，就是那種要讓別人拍照的模特……還有啊，尼坤哥說我很适合學畫畫，所以千萬不要放棄了。我也覺得不開心的時候，或者無聊的時候，畫畫是最有意思的事情了……”

視頻的最後是一句：“這兒真好啊，就像我做的一個夢一樣，也許再也不會有這樣的美夢了。”

齊悅關掉了視頻。

“Joy還會在法國待多久？”那個坐在副駕駛的那個制作人忽然把話題扯到了他身上，“我聽說您很少接活動和展會，是嗎？”

齊悅半眯着眼，想想這是要跟弗朗索瓦合作的人，點了點頭，“沒錯。”

制作人笑了：“真有趣，弗朗索瓦是用什麽方法讓您同意參加他的專題拍攝呢？”

齊悅看向弗朗索瓦，後者正好笑着從後視鏡裏往後面看。

“這是一個巧合。”齊悅說。

弗朗索瓦接了一句：“這大概是上帝的安排吧。”

制作人打開了車窗，路上的風在一瞬間灌了進來。她攏了攏發絲，胳膊挂在車窗上，回頭看着他們笑：“老天啊，這樣看你們二位，可真是登對呢。”

弗朗索瓦溫和地說：“我們看起來很般配？”

制作人說：“天生一對！”

弗朗索瓦嘴角的笑意更加明顯了，他打開了車載的音樂，Davis淳厚的歌聲飄揚出來：“why does the sun go on shining？”

制作人跟着輕聲哼道：“why does the sea rush to shore？”

“don't they know this's the end of the world, cause you don't love me anymore……”

齊悅跟着歌聲看向窗外，太陽果真像往常一樣閃耀，碧藍的天空下懸挂着一線浮雲，那是一艘客機正迎着陽光飛行。遠處的山坡上青黃交接，風車被風兒推動着，慢悠悠地轉啊轉……法蘭西的秋天就這樣悄無聲息地來臨了。

弗朗索瓦是用什麽方法讓您同意參加他的專題拍攝呢？

齊悅想起來了陳啓。那時候弗朗索瓦傳來一封郵件，希望能夠邀請齊悅作為專題模特，陳啓本來打算找個美妙的借口推掉，曹敏卻說，有什麽關系，齊悅當模特也當這麽多年了，和國際還沾不上邊，這不是打我們家的臉麽。

陳啓愛虛榮，和曹敏一起勸着哄着，讓曹仁斌放齊悅出了門。

齊悅近幾年确實老實了，很少有別的動作，曹仁斌仍然不放心，讓陳啓寸步不離跟着，拍完就馬上回國。

這讓齊悅料想到陳啓已然變成了半個曹敏的人，不會把曹仁斌的話太放在心上。所以他那天跟着陳啓去了那個酒吧想拍下陳啓尋歡作樂的視頻，等回國後給曹仁斌，曹仁斌勢必會生氣換助理，找其他人來控制齊悅。

齊悅不敢在身邊留曹敏的爪牙，曹仁斌可能只想要他的身體，但曹敏卻随時想要他的命。

然後機緣巧合之下，另一個齊悅和弗朗索瓦相遇了。

或許他該感謝自己的那個決定。他知道自己總有一天會逃，卻不知道這一天會來得那樣快。

親愛的弗朗索瓦：

肯尼不肯睡我給他準備的貓窩，一直在角落裏蜷縮着睡。貝爾納說這是一種保護心态，遭受過苦難的人大多如此。

他問我，這難道不是你當時的狀态嗎？

我居然沒法回答。

當初遇見你的情形像是已經過去了很多年，又像剛剛發生在昨天。

如果回到那個時候，我還會不會做同樣的選擇呢？如果做出改變，會不會有更好的選擇呢？有時候我也會這樣想。

昨兒沒有更新真是抱歉qwq

我的貓發.情了……是的我第一次碰上發.情的小母貓【跪

被折磨了一天，實在沒有精力碼字，所以好早就睡了orz

不過我買暖爐惹，也不怕碼字凍手了，明天雙更 |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