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第28章

清晨。

陽光從窗外灑落進來,籠罩着薄紗的窗簾搖曳着,鳥雀在外叽叽喳喳叫個不停。

季休被收在alpha懷裏,他呆滞沉默望着外面逐漸變得亮堂的光線,身後是alpha均勻冗長的呼吸,桎梏着他腰的那雙手始終緊緊的,像鐵索般桎梏着他。

昨晚被信息素攪擾意亂情迷,等意識恢複清醒就徹底打碎了所有的僥幸。

什麽等等alpha适應?沒那麽多時間了,他不可能再騰出一點點時間給Alpha 。

分開,無論怎麽樣都要跟Alpha分開。

賽琪娅等不了那麽久,他得去救她。

畢索斯是不會放過人魚族的,他說過他們都沒有罪,他們都不應該死,她是信了他才冒險的。

不能拖累謝家,不能讓謝今搖、謝總長和總長夫人陷入危險,他必須斬斷所有跟他有關的東西,救下賽琪娅回耶魯星系藏起來。

他太了解alpha了,柔軟的手段對她根本沒用。

完全标記的信息素對他影響又太深了,他得想想辦法。

“木木,” Alpha醒來就察覺Omega睜眼望着遠處,沉默又低落。

她胸口仿似被堵着般,吻了吻他後腦勺柔軟的發絲,将人收緊了些嗓音道:“醒了?”

季休緩慢眨了下眼睛,一動不動淡淡“嗯”了一聲。

“別離婚,”謝今搖将頭埋進他後頸,嗅着他身上熟悉的海水味,滿是依戀:“別煩我,別膩我,我不能沒有你,如果你不喜歡我要你,我會克制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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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前後後想來,膩味她,煩她,就只有她晚上要他有些頻繁了。

季休眉頭微微皺了一下,撥了撥腰間的手,可那雙手絲毫沒松懈的意思。

他薄唇微抿,嗓音有些沙啞疲倦,眼睛又開始酸澀起來道:“松開。”

她不能沒有他,他也不能沒有她。

如果她早些說該多好,早些說他該多高興。

“不松!”謝今搖執拗道。

季休閉着眼深深吸了口氣,轉身就撞進那雙滿是希冀祈求的眼,好像拒絕她便是十惡不赦,可他現在就要當一個十惡不赦的壞人,他雙手搭在她鎖骨上吻上她的唇。

謝今搖在被吻上那瞬間像從地獄升入天堂,再也遏制不住伸手撫上他的臉。

哪知下一秒,懷裏的Omega猛然抽離,空蕩蕩的氣息令她無所适從,而本該跟她溫存的Omega此刻赤裸站在床邊,握着用戒指幻化的匕首橫在脖子上冷冰冰望着她,一絲一毫溫度都沒有。

“木木!”謝今搖被吓了一跳單膝跪在床上,沖上去欲奪匕首的動作像施魔咒般僵住了。

那把匕首,距離他的纖細的脖頸很近,近得稍微手顫一下都能将自己弄傷。

季休薄唇抿成一條線,望着Alpha失措的眼,以毫無轉圜餘地的口吻道:“如果你再釋放信息素,我會直接刺傷腺體,徹底破壞完全标記!”

他将匕首握得很緊,緊得怕松懈半分就會心軟,又會像昨晚那般拒絕不了Alpha 。

謝今搖望着Omega愈發決絕的眼神終究敗下陣來。

心髒像被揪緊了般,她嗓音軟了幾分雙手下壓,生怕Omega激動着會劃傷自己:“別傷害自己。”

“離婚。”季休匕首貼近腺體幾分,決絕道:“我們去民政局!馬上!”

謝今搖閉了閉眼,五指緊緊握着,指甲嵌入掌心生疼,呼吸凝滞得厲害,再掀開眼時薄唇輕啓道:“好。”

已經膩煩她到這個地步了麽?為了離開她連腺體都能刺傷,為了離開她什麽也不管不顧?她根本阻止不了這樣的季休。

是為了沉別涼麽?那兩天到底發生了什麽?

“別在中途耍花招,就算沒匕首我也照樣能毀掉腺體。”

季休聽到那個“好”字喉嚨仿佛梗着魚骨般,握着匕首的五指微微顫了顫。

好像有什麽東西在慢慢抽離他,一點點奪走他的呼吸,他的陽光,他的所有。

謝今搖掀開被子下床,赤腳走到衣櫃前挑了件衣服穿上,聲線冷得似堅冰般:“別小瞧了我。”

季休看着她疏離冷漠的背影鼻尖酸酸澀澀,狀似嘲諷笑了聲:“哦,希望謝總長,別出爾反爾。”

他收了匕首重新化成戒指戴在手上,撿起地上稀稀落落的衣服穿上。

謝今搖說“好”就沒再纏上來,像沒瞧見他這個人般始終沉默着,只是臉色愈發陰沉冷戾,往日裏總愛在這種時鬧他的Alpha ,穿好衣服後“砰”的一聲關上門蹬蹬蹬下樓,冷漠得好像見到殺父仇人般。

離婚資料是昨天下午準備好的。

謝今搖驅車,一絲不茍望着前方,一句話都沒說。

中途在十字路口堵車,磁懸浮車卡在中間像夾心餅幹似的。

好像是前面發生了車禍,兩輛車車主吵起來了,弄得四面八方的車子沒法行進。

季休抿唇十指交握着,聽着前面吵得越來越兇,憂慮道:“怎麽辦?”

謝今搖沒搭理他,下車健步如飛沖上去将肇事司機狠狠揍了一頓,一腳把那車給踹到了一邊,做完這些在圍觀者訝然的視線裏重新上車,系好安全帶冷戾望着前方。

外面那群人都被吓到了,交警忙指揮疏散。

謝今搖驅車重新上路,車內氣氛冷凝得好像在北極般。

半個小時後順利抵達民政局。

他們在等候室等了将近兩個小時才排到號碼辦理,期間兩人坐得很遠,連視線都不交彙。

十一點,兩人順利辦理離婚。

離開民政局,謝今搖拿着綠本本上車,冷着臉驅車沒等季休的意思,一腳踩到八十碼頭也不回飙進路段。

季休看着熟悉的磁懸浮車逐漸消失影子,走到公交站臺坐在長椅上乖乖等車。

他雙手捏着離婚證呆呆看着,風撩起他的劉海,眼淚大顆大顆滾落在綠色的封皮上,要坐的公交車“滴滴滴”提醒了好幾聲他都沒動。

眼淚掉着,他胃裏面泛起一股惡心,“ yue”的一下捂着唇朝身側吐,可什麽也吐不出來。

他拍了好幾下胸口,胃裏面那股惡心愈發濃重,吐得他臉色發白。

情況好像不太好。

他揩了揩眼淚将離婚證揣好,心情糟糕透頂,一點點工作的心情都沒有,他給人事部打電話請了假。

然後他坐上公交朝附近醫院去,沉默着挂號,孤獨寂寞的滋味将他包裹着,心髒空落落的。

他已經很久沒這樣孤獨的做一件事。

沒有得到過,沒有擁有過,很容易無堅不摧,可人就是這麽奇怪,一旦得到過再失去就會變得脆弱。

“先生,你懷孕了……快三個月。”中年醫生把脈完後言笑晏晏恭喜,在電腦上處方單道:“不是什麽大事,另外你的alpha需要時常釋放信息素安撫你,這樣寶寶出生才健康。”

季休垂着眼本心不在焉,在聽到“懷孕”兩字時豁然站起身來,震驚又窒息望着他一張一合的嘴,手指下意識朝腹部撫去,心情複雜極了。

懷、懷孕……他懷了alpha的孩子。

不過想想也是了,alpha要他要得頻繁,又經常沒戴套,懷上也很正常。

可是,寶寶這個時候來得不是時候。

出生後他是人魚族,還是人類呢?他幾乎能想象到孩子未來也像他一樣提心吊膽。

他沉默着重新落座,閉了閉眼疲倦撫着額頭。

“先生,懷孕後盡量不行房,”中年醫生幹咳了聲,提醒道:“對寶寶不好。”

季休睜開眼睛,鴉羽般的睫毛顫了下,聲音沉甸甸道:“我要打胎。”

如果他和賽琪娅始終沒辦法逃離滅族的命運,那麽就讓一切終結在他們這裏。

中年醫生停下手指,望着臉色蒼白的Omega愣住了:“可是……”

“打!”季休擡眼斬釘截鐵盯着他道:“給我安排!”

中年醫生被他那充滿殺氣又篤定的眼神給吓了一跳,哆嗦了下忙道:“好……好好好……”

現在年輕人,一點不愛惜身體。

打胎手術安排起來十分麻煩,最快也要明天深夜。

季休拿好醫生給得藥朝酒店走,據說是吃了會方便明日醫生打胎。

他在酒店附近買了瓶礦泉水,又在手機上點了外賣,坐在酒店沙發上擰開礦泉水喝了一口,拿着藥看着頓了好些時候,決意要往嘴裏塞,又喝了一口水,等藥到了嘴邊又猶豫起來,咬着薄唇眼圈漸漸紅了起來。

他拼命告誡自己:“不能留,留下來他只會跟着我受苦……謝今搖……謝今搖不會罷休的……”

唔,我覺得我勤奮一點,今天能完結,可是……我感覺我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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