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工作
工作
翌日,周一。
安遇去上班,她去年十月參加校園招聘會,通過層層選拔成為《天津日報》的一名實習記者。
三個月後,安遇已經正式轉正,底薪四千,還有一千的車馬費,再加上稿費和紅包,一個月下來還不錯。
只是,職場如戰場,各種兵不血刃地厮殺。
安遇所在的組主要是跑財經這一塊。
組長叫林月,海歸,加拿大多倫多大學畢業,長相中等偏下,工作能力普通,但為人圓滑愛拍馬屁,極得主編器重。
林月這人最常幹的事情不是到處跑線寫稿,而是去主編辦公室打小報告,然後說她下面的員工多麽多麽懶惰、只有她一個人勤快、她每天加班加到八…九點之類。
每次她一打完小報告,安遇都會被主編叫去辦公室批評。
好吧!
這也就算了!
有時候安遇辛辛苦苦寫出來的稿子,最後還挂上了林月的名字,發布在報紙上,這真的能把人惡心到把隔夜飯都吐出來。
安遇不是不想換工作,但現在還不是三四月的跳槽黃金期,而且她這人骨子裏倔,不在這家報紙混出點名堂來她不會跳槽的。
周一上午慣例開會,主編當着所有員工的面通報批評了安遇,不只是因為安遇元宵節期間沒加班,而且她上個月的交稿量不夠。
呵。
怎麽可能夠,一半都姓了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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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主編念着安遇上個月剛轉正,便也只是批評了她幾句,又說了讓幾句她這個月努力寫稿的話,散會。
回了辦公桌,安遇便正式工作,她今天沒有采訪任務,便開了電腦查資料,打算先寫兩篇軟文出來。
用了一個上午,稿子搞定。
按規矩,先得發給組長審核,但她怕自己的稿子再被人拿來用,所以發給林月前先發給了主編,還特意标明這是自己寫的。
中午吃飯,安遇先去了趟洗手間。
和她同時進公司且分到同組的姜麗從廁所隔間出來,看着安遇,有些委屈地說:“安遇,我打算辭職了。”
姜麗也是南開的,和安遇同一屆,只不過她在中文系。
一個學院的學生在學校自然見過,甚至很多公共課都一起上過,所以安遇以前就對她很眼熟,成了同事之後關系便好了許多,偶爾還會閑聊幾句,有些時候還互相幫幫忙。
姜麗告訴安遇她要辭職,安遇還是挺詫異的,但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姜麗頗有些氣憤地道:“我覺得有林月這樣的組長,我一輩子都混不出來,每次看到我的稿子寫她的名字就超級想吐,跟主編反饋主編還罵我!”
抱怨完了,她又看向安遇:“安遇,你不辭職嗎?你被打壓得最慘,主編每次都罵你!說真的,林月那賤人就是醜人多作怪,我看她八層是嫉妒你漂亮!”
安遇前兩世所呆的圈子比較複雜,女人之間撕逼那真是家常便飯,她從舞臺上摔下來便是同行所為,雖然陸迩言讓對方付出了慘痛的代價,但安遇的舞蹈夢卻因此徹底破碎了……
而娛樂圈,更是魚龍混雜,安遇因為有陸迩言護着,才少了許多是非,但圈子內為了成名那些女藝人什麽事做不出來……
所以,安遇覺得,林月這樣的跳梁小醜也不過爾耳。
她洗完手,關掉水,說:“我沒有錯,我幹嘛要辭職!”
姜麗有些激動地說:“這并不是錯不錯的事情,而是根本沒有晉升空間好嗎?”
安遇看了姜麗一眼,覺得這丫頭果然還是太嫩了一點,她以過來人的身份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是非。你在這裏會碰到這樣的情況,難道在別家公司就不會碰到嗎?到時候你難道還要辭職嗎?”
姜麗完全沒想到安遇會這樣回答她,她一時間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抉擇。
安遇卻格外霸氣地扔下一句話:“就算要滾,也是她滾。”
呵呵……
她就不信了,她這種活了七十幾年的老怪物還鬥不過一個二十六歲的醜女人!
姜麗被總攻氣場十足的安遇唬得一愣一愣的,回過神卻發現人已經走了,姜麗突然笑了笑,回了自己座位,把辭職信撕碎了扔垃圾桶。
她就不信了,有安遇女神,還幹不掉老巫婆。
安遇吃過飯,便繼續出去跑新聞,然後寫稿,只是不論她寫了什麽稿子都會先發到主編郵箱再發給林月。
接下來的幾天,安遇幾篇重要的調查報告以及訪談,署名都是安遇,有幾篇軟文雖然挂了林月的名字,但主編卻再也沒把她單獨叫到辦公室批評。
做得比牛多、過得連狗都不如,安遇這樣的初級記者就是可憐的新聞民工。
雖然記者被冠以“無冕之王”的稱號,然,随着網絡、手機等新媒體的興起,傳統媒體受到了極大的沖擊,九十年代那種記者拿着高薪且格外被尊重的日子早已經一去不複返。
幾千塊一個月,在天津這樣的大城市不過是溫飽線水平。
安遇的同學,普遍對記者這一職業不感冒,很多人畢業之後都不會從事本專業的工作,就算幹本專業也更多的會傾向于選擇薪資更高但相對輕松的電視臺,而不是傳統紙質媒體。
安遇倒是越來越喜歡這個職業了,她喜歡閱讀,喜歡寫作,喜歡調查,喜歡真實,也喜歡和那些拿着數百萬年薪的CEO高屋建瓴地聊行業前景……
最重要的是,她可以讓自己忙得再也不去想陸迩言。
這樣一忙,兩周便過去了。
這一天下午,安遇沒去公司,她正在整理今天下午的采訪稿。
這個稿子是天津一家生物醫藥公司的訪談,老總姓李,曾經的山西煤老板,煤改之前就開始做起了生物醫藥,算是混得很不錯的。
安遇的初稿已經寫好了,現在正在一遍遍給稿子潤色,不動聲色地給老板做gg。
沒辦法呀,她收了錢,而且還收了不少。
山西煤老板,不對,醫藥公司老總出手果然大方,一包就幾千,都足夠當她一個月的工資了。
而這也是安遇第一次見識到記者的灰色收入。
安遇的原則是,只要不違背做人的基本底線,她便不會清高到拒絕。
這家公司各方面還不錯,她把老總寫好一點也沒什麽。
修改之後,再仔細校對了一遍,安遇便把稿子直接發到主編郵箱,如無意外,這篇稿子三天後便會登出來。
剛忙完,手機便響了起來,安遇瞄了一眼,是個陌生號碼。
安遇身為記者,已經習慣了接聽陌生號碼,這時候也是随手點了接聽,那邊,鄭少川的聲音傳來:“安遇,你在哪?”
呃……
鄭少川為啥打她電話?
對了,他是她的名義男朋友!
安遇承認,她剛重生的那幾天,精神狀态極度糟糕,她痛苦、不安、迷茫,所以她才會一時沖動給自己找了個三個月的男朋友。
現在,報應來了。
“宿舍。”安遇答道。
“下來。”鄭少川冷冷命令。
“幹嘛?”
“帶你出去玩。”
安遇愣了一秒鐘,卻仍是答應道:“好。”
工作已經忙完了,出去玩玩也沒什麽的,更何況,鄭少川現在是她的義務。
身為女朋友,她有義務陪他。
挂了電話,安遇便直接下樓了,到了樓下,發現人鄭公子還沒到。
居然要她一個女人等他。
我也是日了狗。
安遇打電話給他:“你在哪?我已經下來了,沒看到你!”
鄭少川嘀咕了一句:“怎麽這麽快!”
他約個女孩子出門玩,對方梳妝打扮最起碼一個小時。
所以,安遇這麽迅速,他好不習慣呀!
但他反應,立馬道:“等一下,我馬上就到!”
安遇翻了個白眼,挂了電話。
她等了整整十分鐘,鄭少川這才姍姍來遲。
安遇很想對他說:“你臉真大!居然讓我等十分鐘!”
可她還沒嫌他,他倒是嫌起她來。
但見鄭大少爺搖下車窗,偏頭把安遇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說:“你就穿這樣!”
安遇也把自己打量了一遍:中分長直發、只擦了點防曬的臉、呢子大衣、牛仔褲、短靴……
“有問題嗎?”
她最近都這樣的打扮,返璞歸真中。
好吧,其實是背負着巨債的新聞民工根本買不起漂亮的衣服。
鄭少川眼神中滿滿都是嫌棄,一臉“你根本拿不出手”的表情!
安遇接收到了那眼神,微微一笑,格外坦然地說:“我今天上午,就穿着這一身衣服,去采訪了一家醫藥公司的總裁,她還誇我漂亮來着;現在我工作結束了,穿着這一身來見你,有問題嗎?”
鄭少川微愕,卻半個字都反駁不出來。
一個女人,衣着精致地去工作,去面對這個世界,這是理所應當。
如若回了家,還要刻意打扮得體來見應對自己男朋友,豈不是太累。
男朋友本來就應該是那個見過你純素顏還不嫌棄你臉上的毛孔和痘印的人。
鄭少川如是想着,便也邪邪地笑了起來,他下車,站在她面前,道:“沒問題,完全沒問題,就算你穿着睡衣下來也沒有問題。”
安遇橫了他一眼。
穿睡衣見你,做夢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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