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章

第 32 章

“霍擇骞?”蘇應不解霍擇骞的遲疑,只是極為平靜的注視着霍擇骞。

霍擇骞沒有回應。

他忘記了呼吸,忘記了回答,血液都變得愈發滾燙,下意識低垂下了眼眸選擇躲避,。

耳畔卻再度傳來了蘇應缥缈的呼喚:“霍擇骞?”

霍擇骞短促擡起的眼眸與其相對。

又在對視的那刻匆匆離開。

“嗯。”霍擇骞低磁的嗓音隐隐壓抑着心底的異動,蘇應纖長探過來的冰涼手指,卻一瞬将其剛剛建立的防備盡數推塌。

再擡頭,映入眼簾的剛好是蘇應毫無半分戒備的擔憂眼神:“霍擇骞,你沒事吧?”

霍擇骞凝眸注視着蘇應,看着蘇應下意識垂落眼睫,欲要收起刀叉的動作,順而附身,在蘇應恍然中,輕咬下了那一塊雞腿肉。

空氣凝滞了。

蘇應驚了。

霍擇骞竟然真的吃了?

蘇應瞪大了瞳孔,專心致志的将霍擇骞的動作銘記于心。

他真的沒想到霍擇骞竟然這麽敬業!

竟然真的親自給他示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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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應感動不已,連忙順手拿起筆記本去記。卻不想腦海裏的反複回想的記憶還沒記下,手就被霍擇骞有力的大手一把抓住。

“你喜歡就好。”

“?”蘇應怔神看着霍擇骞的異常回應,下意識歪了歪頭。

喜歡?什麽喜歡就好?

蘇應不懂他的意思。

“做你喜歡的事情就好,”霍擇骞将蘇應的錯愕的眼神映入眼簾,好像看穿了一切,将視線盡數落在蘇應探究的視線上。

也不知怎的,總感覺吊燈撒下來的點點光暈與蘇應的茫然混在了一起,在腦海裏劃下了一筆,“不用刻意去注意這些細節,你只需要做你自己就好。”其他我來。

後半句霍擇骞沒有說出口。

蘇應卻足以愣在原地。

“……”霍擇骞吃錯藥了嗎?

蘇應下意識滾動了喉結,直至視線不由自主落在霍擇骞握住他手腕也還是怔神在原地反應不過來的現狀,才恍惚恢複了思緒。

真是……霍擇骞說的?

蘇應僵持的思緒還在勉強思考。

對方的握住他纖瘦手臂的手掌卻先行放下。

蘇應擡頭,看到的剛好是霍擇骞陡然起身的筆直背影。

霍擇骞什麽都沒說,徑直朝門外走去的身影卻來得匆匆。

蘇應視線下意識落到霍擇骞身上,映入眼簾的卻是耳尖遺落的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紅。

他眨了眨眼睛,在霍擇骞大步走向門口擡手下壓門把手時,側了側頭:“霍擇骞,你身體不舒服嗎?”

霍擇骞倉促逃離的手懸在半空。

他沒有轉頭,只是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等來的卻是蘇應的擔憂詢問:“怎麽耳朵這麽紅?”

“……”霍擇骞背脊僵硬在原地。

不用轉頭,腦海裏蘇應歪着頭,窺探的眼瞳都回旋腦海。

腦海裏,朦胧的光落在蘇應毫無半分防備的臉上,融為一色,消解不去。

嘴唇越發幹澀。

他明明知道,現在這種情況,只有跟蘇應解釋才能消解一切的誤會,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霍擇骞快速的開門關門。

留在房間裏蘇應茫然的表情不用去看,霍擇骞都想得到。可霍擇骞還是悶聲站在走廊門外,尋求紊亂內心中的平靜。

完全不知此時在房間的蘇應愣在原地,眨了眨眼睛。

不止沒有霍擇骞想象的擔憂,甚至還站在原地開心的跳了起來。

“好耶!好耶!!自由了!!!”

門把手開了。

蘇應連忙掩去喜色,轉而摸了兩把完全沒有的兩行淚。

……

空氣仿佛凝住了。

推開門的人沒有說話,只是好似極為平靜地看着他的背影,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什麽,直到蘇應不知道抹了幾把淚,對方才陡然關門。

聽到關門,蘇應朝着門的方向小心轉頭。

霍擇骞還是出去了。

走廊的燈光明明不暗,落在身上的時候,卻仿佛比屋內來得昏暗。

房間裏打在蘇應身上閃閃發亮的光芒在腦海裏不斷地閃現,霍擇骞的思緒幾乎達成了結,悶聲朝着書房走去。

幼年他也有過心緒不寧的時候。

比如中暑、比如食物中毒,但當他的手恍惚拂過額頭時,卻感受不到任何偏離異常的溫度,只感覺渾身拔高了一度。

尤其是手指放下時,視線落在蘇應冰涼的指尖觸及的位置時,更是恍惚多看了許久。

他微微抿唇。

明明書房裏的味道很幹淨,他卻總覺得似有若無的淡淡桃子香在屋內緩慢漫開,似有若無的味道拂過擾亂了心緒,牽動起了一抹不适的燥悶。

他翻着精裝古舊的書,文字卻像是失了控,遍天的旋轉,讓他看不下一個字。

只有偶然瞥見一個應字時,腦海裏下意識浮現蘇應幹淨的面龐。

霍擇骞下意識揉了揉太陽穴,緊鎖的眉頭卻沒能松解一分。

“嗡嗡。”手機振動。

霍擇骞沒有理會。

“嗡嗡。”手機再次振動。

霍擇骞看着“何相陳”的名字,關了靜音。

直至溫度消解了些許,他才恍然發現時間已經到了深夜。

霍宅本就沒多少人,遣散傭人後宅邸更空了。

霍擇骞緩步走到門前,。

深夜十一點,蘇應明明應該睡了。

霍擇骞走到蘇應門前,手卻還是懸在了半空,停頓了幾次,才打開了門。

門內的燈還開着。

霍擇骞狹長的眼眸落向沙發上的身影,蘇應蜷縮的身影異常單薄。到底附身扯過一條毛毯蓋上了蘇應的身體,一把将其抱上了床。

沒想才剛準備起身,領帶便被剛放下的懷中人一把扯住。

近若咫尺的臉連臉上的細小的絨毛都能看得清晰。

霍擇骞下意識啓唇,還沒開口,話便被迷迷糊糊地喃喃截斷:“霍擇骞……喝,喝……我給你泡了……”

床上人意識朦胧,不像是醒了,反倒像是在夢中。

霍擇骞下意識怔神了一下,蘇應斷斷續續的話還沒說完,霍擇骞就條件反射一般看向了床頭。

冒着熱氣的姜糖水晾着。

他……在等他。

霍擇骞心下意識一沉。

懷中人喃喃的惦記卻沒有減少:“喝……了,別,感冒了……”

他關心他?

蘇應斷斷續續的聲音很低,霍擇骞卻還是聽進了心裏。

霍擇骞端起姜糖水,凝眸,看向了碗中映下的沉冷眼神,到底是喝了幾口。

甜膩感在唇齒中漾開,剛放下碗,他就被再度加重的手,扯住領帶拉到了蘇應的身邊。

空氣下壓得厲害。

房間的燈還沒關,睡着了萬事都不顧的蘇應卻像是做了一個格外大膽的夢,一拉二扯,一下就大大咧咧将腿搭在了霍擇骞腿上。

“……”

霍擇骞極為平靜的視線落在身邊人上。

腦海裏蘇應的形象總是不斷的躲藏,他本來覺得躲藏是對兩人來說是最舒服的距離。

可莫名的,想要退開蘇應的手懸在了半空。

一時失利,次次失利。

霍擇骞原本是想與蘇應拉開距離的,可偏偏蘇應的雙手握住了他寬大的右手。

順滑些許微涼的手将他的手上下環住,放置在胸口的位置,感受到了蘇應勻速的心跳。

細微敏銳的神經被無故波動,霍擇骞映入眼簾的,是均勻呼吸的蘇應,以及蘇應微紅的嘴唇。

“霍擇骞。”輕到蘇應都或許聽不到的呢喃在霍擇骞的耳畔拂過。

“嗯。”霍擇骞明明知道蘇應是毫無意識喊出的,卻還是用彼此都能夠聽得到的聲音輕輕應聲。

窗外溫熱的風拂動窗紗,拂過面頰,引人的意識越發深沉,可偏偏空氣中卷着的桃香,讓人難以放下。

“別總板着臉……”蘇應低低的聲音讓人些許聽不清,“怕……”

最後的怕字卻異常的清晰的戳中了霍擇骞的心口。

還在僵神,他的身體已被蘇應單薄的手臂環住。

愈發劇烈的心跳波動至極。

等到的,卻是耳邊低低的輕笑。

柔潤的嗓音在耳畔漾開,淺笑的聲音在腦海消解不去,霍擇骞不知道蘇應在夢到什麽,只是無意識勾了勾嘴角,下意識撥了撥蘇應額前細碎淩亂的劉海。

白淨的額頭若隐若現,霍擇骞冰冷的嘴角抿成一條直線,下意識抿了抿幹澀的嘴唇。

整晚未動。

*

蘇應朦胧睜開眼睛時,身邊已經沒人。

他下意識将視線轉移到床頭,看着已經喝完的姜糖水,嘴角微勾。

“看來霍擇骞還挺乖的嘛。”蘇應懶洋洋伸了個懶腰,擡頭間,卻對向了剛從浴室走出來的……霍擇骞。

……

嗯……背後議人被抓包了怎麽辦……?

蘇應尬到腳趾扣床。

還好霍擇骞冷冷的視線略過他後,快速別開,他才松了口氣。

但他沒看到別過頭時,霍擇骞轉瞬即逝的微笑。

“今晚,爺爺舉辦生日會。”直至蘇應松動了腰,蘇應才聽到了霍擇骞的提醒。

“你有什麽計劃?”蘇應眨着眼睛,托着側臉,仰着頭一臉期待的看着霍擇骞。

卻見他倏然湊近,看向蘇應,淡淡道,“好好表現。”

“得令!”蘇應做了個敬禮動作。

霍擇骞點了點頭,淡漠将視線轉移,卻沒想脖頸倏然迎上了一抹極輕的重量。

錯愕之中,蘇應的額頭抵上了他的額頭。

近若咫尺的距離讓眼前人的面龐顯得模糊,只感覺對方纖長微卷的睫毛刷過自己的眼睫,連空氣都陡然蒙上了一層濃郁的灼熱。

呼吸加重。

霍擇骞欲要脫口的話盡數堵在了喉結。

蘇應要比他小一些,仿佛此刻說任何的事情,都像他來得過于矯情。

可不說話,沒人說話的氛圍裏,焦躁感更加濃重了。

霍擇骞閉上眼睛的時常略久了一拍。

蘇應低低溫潤的嗓音卻微微揚起,好像真的放心了一般:“你沒發燒就好。”畢竟大佬現在跟他是一條船上的,大佬沒了,他就沒靠山了!

霍擇骞下意識滾動了一下喉結,沒有應聲。

只是眼睛直直地盯着蘇應幹淨的眼瞳,看不出半分的虛假。

“可,”蘇應恍然瞥見了霍擇骞微紅的耳尖,頓了一下,話到一半沒有要去說的意思,反倒手指輕觸了一下他的耳尖。

遠比耳尖溫度低了些許的指尖相觸。

身體閃動避開後,溫度愈發升溫。

“怎麽更紅了。”蘇應呢喃着想不明白,面露擔憂,“霍擇骞,你是不是過敏?雞也過敏嗎?”

蘇應搜尋着記憶,昨晚是吃了雞腿才突然發生這種狀況的。

“我去叫何醫生。”蘇應忙着起身,鞋子都沒顧上穿,就踏在柔軟的地毯上。卻沒想步子加快,還沒跑出去幾步,就被霍擇骞有力的臂膀陡然攔住。

蘇應被一下子抱回了床上,只聽到耳畔讓人摸不透情緒的一句囑咐:“穿鞋子。”

“可,你從昨晚。”蘇應關切的眼神掩飾不住。

霍擇骞只覺得喉嚨生了異物,堵着,說不出話,“我沒事,不用找何醫生。只是……”

“只是?”蘇應歪着頭,關切的眼神在四目相對的同時撞上了霍擇骞的別過頭。

霍擇骞壓低聲音:“熱了些。”

蘇應松了口氣。

霍擇骞卻借着蘇應點頭的餘光,将蘇應擔憂消解的視線映入眼簾。

他……在乎他?

霍擇骞在腦海裏搜尋了一圈,都沒有搜尋出蘇應對自己好的理由,陷入沉默。

直至蘇應穿上鞋子,對他揚起了一抹明豔的笑容,霍擇骞才從恍惚間抽身。

“那,你休息一下。”穿上鞋子的蘇應露出神神秘秘的笑容,沒多會兒,就小跑出去。

房間順勢恢複安靜。

明明整棟宅子一直空空的。

可在關門那一刻,心底倏然落空了。

霍擇骞站在原地,久久沒有動一下,只是看着窗外無垠的海岸,看着反複推移的海浪,心莫名的泛上一股壓抑不住的空落落。

他的唇不自禁抿成一條直線。

空氣裏的濃郁的香氣揮散不去,恍惚間,霍擇骞甚至感覺腦海裏再度浮現了蘇應的影子。

等到恍然擡頭,一抹陡然傳來的冰涼附上耳朵,他才從恍惚中恢複了意識,看到了真真切切的蘇應。

霍擇骞下意識抿唇。

冰涼的水珠順着耳尖緩緩下落,直到側過頭,他才看到了蘇應手裏的冰袋。

蘇應拿着冰袋敷在他耳朵上的動作太過輕柔,可還像是在擔憂似的,頓了一下,小心翼翼詢問他的感受:“會太涼嗎?”

是在給他降溫。

霍擇骞下意識抿了抿唇,想要說出的不會,盡數轉換為了搖頭。

“你坐下。”蘇應拉着他的手,坐到了床邊,耐着性子給他敷了起來,“還好李管家說家裏有。”

蘇應剛剛,是特地跑下去給他拿冰袋的?

霍擇骞探究的眼神落在蘇應身上。

蘇應卻沒有半分察覺,只是耐着性子,一點一點,輕柔的給他敷着冰袋。

一點一點融化的水珠,連帶防備的心口都漸漸放軟下來。

霍擇骞盯着一旁挂着的挂表,也不知道為什麽,莫名想讓一秒又一秒不斷響動的秒針停止下來。

直至蘇應探究的身體附過來,好似查看他有沒有降溫的好奇欲來得太過明顯,将其身上卷着的蜜桃清香卷來。

原本緩和的耳尖,更為泛紅。

蘇應下意識揉了揉眼睛:“霍擇骞,你真的沒事嗎?怎麽更紅了?”

“……冰敷,”霍擇骞悶着聲,後半句的冰敷沒用怎麽都說不出口。

蘇應愈發湊近的身體,毫無意識用手臂隔着衣料摩擦的動作,都下意識讓他嘴唇更幹。

“嗯?”蘇應卻以為是霍擇骞的話太小,他沒聽清,轉而更加湊近了些許,“冰敷不舒服嗎?”

“沒,”霍擇骞別開蘇應探究的視線。

耳尖更紅。

“……”蘇應緊緊盯着霍擇骞的耳尖。

剛剛可能是錯覺……

但是他現在怎麽覺得越敷越紅了?

他趕忙拿起冰袋,“不會是又凍紅了吧?”

蘇應慌忙的探手過去,完全沒想還沒湊近,就被霍擇骞有力的手指截住。

在兩人對視的同時,霍擇骞看着蘇應迷茫的眼睛,壓抑情緒:“我沒事了。”

“可,”蘇應欲言又止。

他還想探手。

霍擇骞卻執拗站了起來,“謝謝。”

他大步在蘇應的怔神中走出房間。

開門關門幹淨利落,卻又沒有發出半點讓人不适的聲響,像是刻意控制過的音量,幾乎讓人聽不到半點聲音。只是下意識看着陡然空蕩的房間,猛地眨了眨眼睛。

蘇應歪了歪頭。

霍擇骞最後說的話還在他的腦海裏盤旋。

可那句“謝謝”,無論如何都讓蘇應難以相信現實。

“啊啊啊——”蘇應控制不住尖叫了一下。

等,等等!!

霍擇骞竟然跟他說!謝謝!!

反派大佬竟然跟他說謝謝!!!

“啊啊啊啊——”蘇應幾乎控制不住情緒。

蘇應下意識踹掉鞋子在床上打滾,“爺的好大兒竟然會說謝謝!!”

他怎麽有種養成了好大兒的感覺!!

蘇應下意識就脫口而出,正當他興奮捂住嘴興奮尖叫不已的時候,剛好在扭頭的時候,對視上了一對冰冷的眼神。

“……”

蘇應與霍擇骞大眼瞪小眼。

他的身體還沒停止滾動,卻在翻動時,下意識心虛轉到了霍擇骞的相反方向。

“……”霍擇骞應該沒聽到吧?

哈哈哈,一定是霍擇骞忘了拿什麽東西,哈哈哈,絕對不是聽到好大兒進來的哈哈哈。

哪想安慰話剛從腦海裏興起,“你叫我什麽?”

“……哈,哈哈。”蘇應敲了一下腦子,裝傻,“嗯?”

“你剛剛,叫我什麽?”哪想霍擇骞依依不饒,步步朝着床的位置走來的動作,步步逼人。

蘇應幾乎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他原本想蒙混過關,連手指都擰在一起幾次,他都沒等到霍擇骞的松動,只能乖順的埋下頭,吞咽了一口,“就……”

蘇應拉長了尾音。

他是絕對不能讓霍擇骞石錘他叫好大兒的。

“我叫你好……”蘇應拖延時間,埋頭不敢看霍擇骞的眼神,只是慌慌張張躲閃了一下。靈光一閃,擡頭,“好老公!”

他站起身,坐在小腿上,亮着閃閃的眼睛,示弱般地怯怯勾住了霍擇骞的手指,“我,我是在提前練習了。”

“我們今天晚上出席爺爺的生日會,我是叫你老公~”

霍擇骞心髒漏跳一拍。

“還是叫你哥哥~擇骞哥哥~”毫無察覺的蘇應歪了歪頭,空閑的食指點了點下颌,認真思考。

霍擇骞屏住了呼吸。

“或者,擇骞?”蘇應心虛的沒有去看霍擇骞,完全沒有看到霍擇骞凝眸,盡數将視線落在蘇應身上的模樣。

只是思考着,盡可能多說一些讓霍擇骞信服。

“再或者,”他歪着頭,絞盡腦汁,才再次靈光一現,打了個響指,“骞~”

名字霍擇骞早已聽不真切。

只看到了蘇應投來的灼灼視線。

多一秒,都将他的體溫渲染高了一度。

霍擇骞下意識抿唇。

視線凝視在蘇應身上的時候,蘇應心虛得直冒冷汗,連手指再度擰在了一起。

完全沒想,就在他思考要怎麽辦的時候——

下巴被霍擇骞修長的手指陡然挑了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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