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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折柳一口氣說完,這才伸出手覆在平安的手上。平安緩慢地揉着她青紫的膝蓋,覺着那覆蓋在自己手背上的手掌冰冷冰冷,又有些微微顫抖。

想必是怕得恨了。

他又揉弄了幾下,坐在床上,把折柳摟進懷裏,貪戀似地在哪脖頸間用力地吸了一口氣。

雖然手掌冰冷,可是折柳的身子卻還是那麽暖融融又溫軟軟地。他這麽用力地摟了一把,才重新覺得自己身上又有了熱乎氣。

“今天我出去,見到我爹了。”

“你爹?”

折柳吃得一驚,“你小時候不是說,你不知道是從哪裏被拐過來的嗎?”

平安沒接這話,繼續往下說,“這次去林大人府上傳信,發現林甫就是我祖父。”

折柳也頓了頓,想起剛剛平安灰敗的臉色,她大致能猜想到,想來林府并沒認這個孫子。

她伸出手臂去,從肩上繞過去,抱住平安的頭,側過臉在他臉頰上蹭了蹭,又親了親,這才道,“現在不認你,以後有他們的好果子吃。一兩年內,你一定能進司禮監的,到時候就不知道是誰求着誰了。”

平安把頭埋在折柳的肩膀處,悶聲笑了起來。這女人倒是和他一模一樣的口氣,叫旁人聽見,只怕還以為他們也是癔症了。

那可是大楚朝的首輔,內閣武英殿大學士,林甫年輕時候更是清流支柱,名望一時無兩。

聽到平安的笑聲,可折柳卻只覺得脖頸處濕濕的,她也不推平安起來,慢慢地摸着平安後腦的頭發,“我也是在禦前當值的人了,豈會怕他?皇帝如今有了癔症,料定今後一兩年都不會上朝了的。就算他是首輔,見不到皇帝的面又能如何?他敢繞過奏章上皇帝的批紅麽?只要你進了司禮監,就算是首輔,也得給你行禮!”

聽着折柳斬釘截鐵的口氣,又見她似乎是比自己還要生氣,平安倒是覺得胸中的郁悶之氣一洩而空。他擡起頭,見面前那段白皙修長的脖頸,張口咬了上去。

“我的菩薩……可舍了肉身度我一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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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宣淫了許多時,平安起身便準備出去。

“提了褲子就走……錢還沒給呢,回頭鸨兒打了我客觀也不心疼呀麽麽麽……”

雖然明知道平安現在要去把那假太監的事情做成鐵案,見他完事洗了洗就要出門,折柳還是忍不住開了句玩笑。

平安聽了她這話,作勢又要猴上去,卻被她笑着推開,“你可快去吧,等下我也要去見皇上。謝公公那事情,你記得別說漏了,到時候就說是我發現了,然後敲破了頭,你把人丢了出去。”

“好。”平安應答了一句,然後又皺了皺眉,“你記得帶個護膝去,再這麽下去你的腿要跪廢掉了……還是太瘦了,晚上看着你吃點肉才行。”

“行了吧,別跟老媽子似的,快去辦你的事兒!我也得趕緊去勤政殿了。”

送走了平安,折柳這才起來叫暮秋給自己打扮。

“尚宮這是要去勤政殿嗎?穿尚宮的制服?”

折柳想了想,今天是去表忠心博同情的,穿制服并不合适。況且淑妃又剛剛去了,她在皇帝面前一直都是淑妃的忠婢形象,因而吩咐暮秋,“撿一身素淨的,頭上也別插金戴銀的了。用那個米珠的釵子也就罷了。”

雖然是要素淨些,可又不能穿得像是守孝之人。畢竟,這宮裏頭唯一的主子就是那位天子,哪有給旁人守孝的道理。

暮秋忙前忙後地給她妝扮,折柳卻發現她沾了一身的貓毛,忙叫她先擦一擦,“你這一身貓毛……先擦擦再過來給我換衣服,省得又沾我一身。”

那只貓倒是平安送來給她解悶的,可惜送來到現在,她也沒空去逗一逗玩一玩,倒是這院子裏頭的小宮女們天天都過來看,倒成了尚宮局一景了。

只盼着這次結束了,她也能松快松快。現在雖然不像先前在冷宮時候天天有做不完的活計,可是整日裏思量這個考慮那個,倒是比做了一天的活計還累。再這麽繃着弦繃一段日子,她只怕要撐不住了。這幾天就覺着有些氣弱。

暮秋打濕了布巾,把身上上上下下的貓毛都擦幹淨了,這才撿出一身藍色衣裳服侍着折柳換上,“您看這個行嗎?”

折柳前後看了看,點了點頭,“你繼續去逗逗那貓吧,我自己出去就行了。”

到了勤政殿,沒費什麽事,折柳就被通傳入內了。畢竟她現在還是勤政殿的大姑姑,過段時間尚宮局又要輪值,等閑小宦官們自然是不敢惹她的。

大手腳散出去七八個荷包,折柳這才進了正殿。還來不及看皇帝臉色,她就先跪在了地上磕了三個頭,“奴婢有事禀告皇上。”

建平帝揮了揮手,旁邊幾個人就都依次下去了,折柳注意到,馬太監或者祝鵬飛并不在其中。

“可是尚宮局當值的事情辦好了?”

皇帝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折柳就在心裏斟酌了一下用詞,這才開口道,“奴婢罪該萬死,在尚宮局發現謝公公以燭臺練習刺殺大逆不道,已經将其處死。”

這話說出來,皇帝卻一絲聲音也沒有,折柳顧不得擡眼觑一觑他的臉色,趕緊往下說,“奴婢鬥膽請提前當值,宿衛皇上身邊。”

“你倒是個忠心的……”

沉默了半晌,皇帝這才開口,折柳仔細分辨着他的語氣,其中并沒有嘲諷之類的意思,倒是真正感慨了一句,這才放下心來。

皇帝話頭一轉,又說起淑妃,“朕這幾日頗感不适……誰想到你主子就這麽就去了……”

折柳再磕頭,“請皇上萬萬保重龍體!”

皇帝卻又換了個話題,問得折柳有些摸不到頭腦,“依你看來,六局幾人如何?李尚宮如何?”

“李尚宮自然是忠于陛下又精明強幹,六局各位宮正之中,司儀局兩位頗可商榷,其餘俱是忠心之人。”

“這就好……”建平帝沉吟了一下,“我想給你換個地方,如何?”

折柳聽得這話,心中就是一驚。

如果可能的話,她自然是不想換地方的。如今尚宮局已經被她經營得上下如同鐵桶一般,又有禦前當值的差事吊着各局宮正,正是該乘涼的好時候,這皇帝怎麽又要給她換地方?

可是這時候,別說是反駁了,就是遲疑也萬萬不能有一絲的。

“奴婢全聽聖上做主。只是……”

“你說。”

高高在上的建平帝臉色蒼白得很,可是卻一絲情緒也看不出來。如果是旁人,一個只是他大約已經叫人拖出去打板子了。但是這姜折柳,卻是這宮裏少有的忠心之人,又有勇有謀。

“有平王之事在前,又有謝公公之事在後,奴婢願宿衛皇上身邊!”

折柳這話丢出去之後,只覺得心跳如擂鼓。她這表忠心是來之前就想好了的,可是誰知道皇帝居然又想一出是一出,又要把她挪去哪裏?

六局之首尚宮局尚宮,這已經是宮女在宮裏頭能做的最高職位了。她自問沒做錯什麽事情,也沒踩到皇帝的雷區,怎麽就突然降職?

“我那兒子……我準備讓太後撫養。但是我也不放心……你可願意去做個管事嬷嬷?”

這絕對是降職了,管事嬷嬷不入品級,而她現在可是正五品!

但是,這個職位明着是降職了,實際上卻是送了天大的富貴給她!皇帝已經得了癔症,接下來如何且不好說,只要這個小皇子平安長大,那她的地位就是再也誰也動不了了的!到時候別說是她要出宮榮養,就算是她想帶着平安一同出宮,也沒什麽說道了!

折柳的聲音已經激動得有些顫抖了,而這也完全不需要掩飾,“奴婢萬死難報皇上信任!奴婢一定會保護好小皇子的安全!”

剛剛她還在和平安謀劃怎麽阻止皇後攝政,計策雖然有了,可是也不是肯定能成事的。結果,一轉眼,皇帝居然送了個退路給她!

而且,不得不說,皇帝把小皇子送給太後撫養這一招真是當下情況裏最好的破局招數了。

一來有效遏制了皇後的權柄擴張,二來,皇帝既然已經重重封賞了太後的娘家人,身上有着造反罪名的太後自然會好好撫養小皇子,三來,皇後對這個結果的反彈也不會太厲害。

而且,從這裏也能看出,皇帝對皇後的忌憚似乎很深……一旦平安做好假太監栽贓嫁禍之事後,就算是不煽風點火,皇帝也毫無疑問一定會相信的。

“朕……你好好服侍小皇子就可以了,勤政殿大姑姑的位子,還給你挂着,品級也不變。至于你空下來的尚宮之位,朕聽說……你有個幹娘?”

折柳忙又磕頭,“只是不敢隐瞞皇上,當日裏錢嬷嬷被罷免尚宮一職的時候,是因為貪渎之罪。”

“無妨,叫她做着,與你也方便些。今日朕就發旨讓司禮監去辦了。”

從第一次見到皇帝開始,折柳對皇帝的印象就一直都不好。印象中,這位皇帝不但荒淫無度,更是心胸氣度都十分狹窄,格局更是宛如後宅婦女。

平王作亂的時候,折柳之所以選擇奮起,也并不是因為所謂的忠君愛國,單純只是不想為了這皇帝陪葬罷了。她從頭到尾,都沒有一絲所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心願。

不過現在,她第一次心甘情願地磕了頭。

“皇上萬歲萬萬歲。”

從勤政殿出來,折柳一眼就看見了一旁的馬太監。

馬太監的眼神中怨恨有之、陰狠有之,折柳也不假以辭色,狠狠瞪了他一眼,轉身出了正門。

所謂帝王術,無外乎平衡二字。就算假設她和馬太監之間并沒有什麽龃龉,也絕對要造出些龃龉出來,更別提現在已經有了許多仇怨。

想到這裏,折柳突然返身回到馬太監身前。

“馬公公,真是遺憾……今後與您鬥的,可能就要換上個舊人了。”

“唉喲,咱家還真是害怕呢……”

折柳不管馬太監冷嘲熱諷的語氣,徑自往下說,“您可還記得錢嬷嬷?聖上欽點了她做尚宮。”

說完這句話,折柳轉身快步離開了。就算馬太監陰狠的目光在她的背後有如實質般陰冷,也只能讓她的心情更愉快。

三日後,長樂宮後殿枯井中打撈出一具身着太監服飾的屍體,可是這具屍體卻是有根的。

皇上震怒,下令徹查,司掌出入的尚宮局錢李兩位尚宮均罰俸三年,降一品。皇後不久病重,只能在宮中靜養。

平安升入司禮監,做了随堂太監。

而折柳,這個時候已經在太後的仁壽宮裏住了下來,做了皇長子睿王的管事嬷嬷。

其實,折柳做管事嬷嬷,一點也不稱職。宮中管事嬷嬷其實多由有婚育經驗的嬷嬷或者乳母擔當,折柳畢竟未婚,又不懂如何照顧嬰兒。飲食禁忌上諸多事情,她都只能去請教乳母。

不過好在她也并不用事事都親手,只要盯住了小皇子的狀态,便也沒什麽大事。這宮中沒有什麽得寵的妃子,皇後又已經被軟禁在了深宮之中,并沒有什麽人能來害這位建平朝唯一的皇嗣。

雖然累一些,但是倒是輕省。尚宮局李尚宮與她有舊,錢尚宮是她幹娘,平安在司禮監也是排行第四的大太監了,就連她自己,都還挂着勤政殿大姑姑的名號。

不說別人,就是太後見了折柳,也輕易不敢叫她行禮的。

叫她心中擔憂的事情,也就只有皇帝的病情了。皇帝的癔症,已經漸漸地瞞不住了,京師之中甚至還編了兒歌來傳唱。

小皇子三歲那年,一直被軟禁在深宮的皇後終于去世了,皇帝大選後宮,可是最高卻也只封了個嫔。始終沒再有妃嫔懷孕過。

皇帝也很少來看小皇子,不過太後的性格方正守禮,倒是把小皇子看顧得十分懂事。小皇子待乳母倒是不親,只是格外愛膩在折柳身邊。

折柳侍奉睿王也是十分盡心,又從不拿大,在仁壽宮裏頗有賢名。直到睿王七歲這年,已經有大臣上奏要求給皇子開蒙這一年,她才陪着睿王搬了出去,住到了端熹宮。

不過,第二天建平帝就薨逝了。

睿王登基,太後攝政,年號永寧。

為了彰顯孝道,小皇帝并未直接住到勤政殿去,寝殿仍然按照建平帝生前的樣子封存着,只是把偏殿作為讀書之所。

恢複了三日一次的朝會,如今太皇太後已經是第二次垂簾聽政了,不光是熟練許多,得失心也不似前次那麽重了。

畢竟,一個曾經造反的背在身上,她現在不管做什麽,都要擔心有人把這件事揭開來。

折柳從端熹宮送了小皇帝到勤政殿,自己則在茶房休息。原先就很殷勤的小宦官們現在更是恨不得用臉去擦她的腳底,連貢茶都翻出來給她泡上了。

她也不推讓,這份體面是她應有的,現在作為皇帝身邊的管事大嬷嬷,折柳退讓了這杯茶,傷得倒是小皇帝的體面。

只不過,呈上了這杯茶,小宦官就輕手輕腳地退了下去,連話也不多說一句,這倒叫折柳有些詫異了。

“大姑姑,小的給您捶腿……”

她才喝了一口,就知道那小宦官作甚退下去了——進來的這不是平安又是誰?

自從她做了睿王的管事嬷嬷,兩人輕易見不到一面,更別說做點子什麽親熱事情了。雖然已經是太監,可是這一素素上好幾年,平安也快崩潰了。

還沒等折柳把茶杯放下,就覺有一只手已經順着大腿爬了上來。她狠狠地伸出手擰了一把,“你瘋了!這是勤政殿!”

“好人兒……今天晚上不拘哪裏,可給我一次吧?難道你不憋得?我看那德順最近倒是紅光滿面得很……難不成姑姑把他收用了?”

馬太監早就叫發狠的錢嬷嬷找茬弄了下去,可笑的是,罪名俨然也是貪渎之罪。德順現下已經死心塌地地跟在了折柳身邊,平日裏也不大往小皇帝身邊湊,折柳冷眼看着,倒是個知道進退的。

“我還沒問你和那個尚食局的王宮正呢!”折柳看着平安這副樣子,故意拿話堵他,六局當值一直到現在,代表宮女勢力的六局已經漸漸能和司禮監抗衡了,其中幾位宮正更是位高權重。

“姜姑姑您這又開玩笑了不是?”雖然被她狠狠擰了一把,平安仍然是猴了上來動手動腳的不老實,“我這身上可打着您的戳呢,整個皇宮掘地三尺也找不出一個敢往我身邊帖的宮女啊!我那屋子裏可連蒼蠅都是公的!”

見他這猴急樣子,折柳掃了一眼見外面沒人,也有些意動。只是二人才親了個嘴,那邊就有小宮女匆匆跑了過來,“姜姑姑,姜姑姑!”

折柳趕緊推開平安,掏出手帕子擦了擦嘴巴,又指了指平安臉上蹭到的口脂,這才叫了小宮女進來。

“怎麽來?”

“回姑姑的話,剛剛午休的時候,皇上逗弄蝈蝈被李大人發現了!”

聽到這話,折柳顧不上其他,趕緊提起裙子朝着勤政殿外書房方向跑過去。

這小皇帝哪點都好,只有一點不行,吃軟不吃硬……好言好語什麽話都能聽見去,偏生就是不聽先生號令。她再不過去,只怕等下李大人拿出先生的樣子,小皇帝就該頂撞起來了。

建平帝才去了沒多久,這當頭要是傳出來小皇帝不尊師重道的傳言的話,多少也是個大事。

“那蝈蝈誰弄出來的?真當我心慈手軟是不是?查出來回頭拖出去中庭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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