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勝負就這麽定了(周五入v三更)
勝負就這麽定了(周五入v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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誅心之話一出,屋內的情勢立刻緊張起來,丫鬟們戰戰兢兢不敢說話,幾日前嚼舌頭的被安嬷嬷雷霆手段買發出去,誰也不敢再觸黴頭,只等萬氏一個眼神示意,丫鬟們便低着頭匆匆避了出去。
葉英兒因打發青菊出去,身邊沒有個人,孤零零站在一旁,眼睛裏已經氤氲出水汽,呆呆的低聲喃語,“四姐姐這話是怎麽說的,這話是怎麽說的……”
蘇氏最瞧不上這種面人,一捏就碎,假哭了兩聲,“我說夫人怎麽這一陣子越發的身子不爽,連見個面都難成的,定是這人給害的。”
萬氏看了看兩人,內室裏一點聲音也沒有,索性坐下來,慢慢拈着手裏的帕子咳了一聲,冷哼道,“四妹妹是念過書的,應當知道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若是說岔了,可不是誤了夫人。”
葉英兒含淚看着四姨娘,神情凄楚懼怕。
蘇氏瞟了萬氏一眼,裝着用巾帕沾了沾眼角的淚,扭身也坐了下來道,“喲,這話說得,真好像我說錯了什麽似的,別裝正經了,打量我不知道你呢。夫人這院子什麽風吹草動能挪得過你的眼,這會子跟我裝傻。說你沒聽說葉氏“克主母”的話,鬼信。”
萬氏氣急,這人怎麽這麽不知道好歹緩急,平了平氣,擰起一絲笑意,“妹妹真是刀子樣兒的嘴,我說不過你。”看了眼葉氏。
葉英兒被她這一眼看的發慌,下意識退了一步,驚慌警惕的看着兩人。
蘇氏立刻就被她這種樣子給氣到,張嘴就想罵人,話到嘴邊停了停,咽了下去,轉頭看了眼萬氏,厭惡之極,又狠狠剜了眼葉氏,“躲什麽躲!”
葉英兒委屈的低垂了眼,使勁搖頭。
蘇氏冷笑道,“小門野戶裏出來的能有什麽好東西,當誰都能被你瞞着呢,仗着一張狐媚臉子勾引的爺們誰的房裏也不去,現在倒好硬是賴在夫人這裏撕扯男人,怎麽夫人能容得下這種東西作祟。”
葉英兒簡直不能聽下去,兩眼一紅,滾滾的眼淚就流了下來,身子搖搖擺擺的顫抖,“你、你胡說,爺要歇在哪裏我能做的什麽主……”
細軟纖小的聲音聽在蘇氏耳中如同譏諷一般,柳眉橫豎指着葉氏的鼻子就罵,“放屁!就你這掃把星克死鬼——”
萬氏皺眉,“閉嘴,快把你那臭脾氣給我掐下去,什麽亂七八糟的都往外蹦,要撒潑也別在這兒,真當自己是個體面的。說吧,什麽神神鬼鬼的事兒也值得你翻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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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氏想罵不能罵,一甩帕子恨恨道,“還能怎麽回事兒,不就這個賤人命硬,克死自己爹娘兄弟不說,還克得夫人好端端沒了孩子,誰知道哪天喪氣貨就攤上誰了,”
刻薄的眼睛在葉氏身上打着轉,又瞟了眼內室小門,“別指着有了身子就能在我們眼前逞能,這府裏可不缺少爺——”
“行了!”
萬氏以帕掩口,瞥眼看着一旁羸弱顫顫的葉氏,心中也厭惡的很,只是安嬷嬷一時不出來,她們就不好做什麽,便勸了勸,“葉氏是爺親自聘回來的姨娘,有什麽錯處也不是你一句話定罪的。這些話到這裏就行了,看好你那爛嘴別到處招惹着,回頭讓爺聽說是你的壞事,別說我不救你!”
葉英兒不相信的看向萬氏,唯一的希望頓時破滅,忍不住哭泣着争辯起來,“不是真的,我沒有錯!……都是你們害的,你們嫉妒爺對我好……”
聽得這樣露骨的挑釁,再顧不得什麽禮儀風度,蘇氏幾乎是一閃身就逼到葉氏跟前,指着人的臉就要煽上去似的,“我呸!把你個沒廉恥的喪氣貨——”
“啊!!——”
葉氏生生被四姨娘這聲勢吓死了一樣,猛的爆發出撕裂般的尖叫,吓得蘇氏一下子愣了神,轉眼那個身懷六甲的女人老鼠見了貓兒一樣,抱着耳朵轉身一扭就不知道閃人到哪裏,只那一道猝不及防的尖利聲刺的人腦仁發疼。
萬氏也看呆了。
葉英兒驚恐的雙手捏耳瑟瑟發抖的躲在牆角大聲疾呼,“你要害我是不是!!滾,都滾開!壞人!你們都是壞人,我可憐的孩子還沒見天就要被壞人弄死了,我要告訴爺你害我兒子,嗚……”
蘇氏瞪着葉氏半晌的說不出話,“你、你……”怎麽能躲開!
萬氏這才反應過來,捂着嘴不知道裏頭是笑還是嘲笑,竟沒想到這葉氏這麽有意思,聲音壓得低低的,“四妹妹別鬧了,看你把人吓得,”上前攔下蘇氏的手,眼神示意葉氏的肚子,“萬一出事可不好。”
葉英兒抽抽噎噎的縮在角落看着兩個姨娘,含冤帶怯的攆人,“走開!等着瞧,阿缙就要回來了,我要告訴阿缙說你們都欺負我,要害死我和兒子!阿缙一定會替我報仇的!打死你!”
蘇氏一聽就炸了,指着葉氏渾身發抖,“阿缙?!!”聲音尖利幾近扭曲,甩開萬氏就要撲上去,“還想打死我!賤|貨看不撕爛你的嘴!”
內室突然傳出瓷器摔地的聲音。
葉英兒堪堪躲開蘇氏的扭打,萬氏忙拉住暴怒中的蘇氏,低聲耳語勸阻。偏偏葉英兒總是抽抽泣泣哭個不停,氣的蘇氏真想上去給她一巴掌,萬氏死死拉着人往內室門口去,“安嬷嬷,可是夫人不舒服了?要不要請大夫來為夫人診脈?”
元氏靠坐在床上,面無表情地看了門口一眼。
安嬷嬷跪在地上什麽也不敢再說,被打碎的碗塊還在地上微微晃動,卧房內外一霎時靜悄悄的,仿佛都在等着最後的宣判。
“夫人,”安嬷嬷聲音沙沙啞,帶着些顫抖和惶恐,又磕了幾個頭,“老奴知錯了,您要多保重身子,萬事都要等您身子好了……”
“保重身子?”元氏譏諷一笑,擡頭掃了眼立在內室口得那擡大屏風,“嬷嬷是老人了,怎麽聽不出來外頭那兩個的謀劃。她們存了心要氣死我,每次五爺不在就找各種麻煩來折騰,我能保重好身子?”
安嬷嬷心裏極苦,垂首哽咽。
元氏看了眼地上跪着的人,同樣心中發酸,臉上卻是倔強,“她們是主你是奴,就算有我撐腰,人家想辱你輕而易舉,今日總算受教了吧,——你也聽見外頭的猖狂勁兒了,這樣刁鑽蠻橫的性子一上來就想磕死你,次次不留餘地,難不成真要我也做惡婦不成!”
“是老奴照顧夫人不周,讓那群人鑽了縫子——”
“算了,”元氏忍着這口氣,“嬷嬷要照顧我,哪裏還能顧得上這些。”
安嬷嬷擦着眼淚道,“夫人明鑒。”
元氏見她實在悔恨不已,心中已經原諒,“起來罷,……原想着用葉氏來擋一擋,等我出了日子就好,誰知這些人竟是連我也容不下。想來這些年府裏沒有正經女主人張狂慣了,果真就能算計到我頭上!”元氏忍不住胸口起伏,攥着帕子的手背上青筋冒起,“嬷嬷不用自責,她們有這個想法,你就怎麽也避不開的!”
安嬷嬷含淚磕頭,再不言語辯解。她真是過幾天舒坦日子就忘了人心險惡,如今害的夫人使了主動,處處受肘,連個還手的借力都被人卸掉。
元氏思慮一陣,煩惱叢生,又想到自己日漸見消的身子骨,不由得灰了心。
安嬷嬷看着元氏神色變化,就怕夫人生出什麽不好的心思來,正要出聲安慰,元氏便已苦笑起來,搖着頭嘆息,“也罷了,這樣的困局,我能怎麽樣呢。”
“夫人!”
“我知道,”元氏擺擺手,疲憊的閉上眼,“就算我出手又能如何,葉氏這傻子竟是什麽話都敢和蘇氏搶白,蘇氏定不會放過的,我今日救得了她,明日她再傻乎乎的惹怒蘇氏萬氏,我還救不救?……這些子人無非就是、就是想來給我添堵麽,我倒要看看,沒了葉氏這個戆頭,她們還能拿什麽來做筏子。”說到最後,還是忍不住咬牙了一番。
安嬷嬷也知道如今只有這個法子,如若不然,等四姨娘這樣的人出去喊叫兩聲龌龊話,累的二夫人四夫人那邊都知道了,五爺氣死不說,夫人心裏窩了氣身子就更難養回來了。
兩人一陣沉默,過了會,元氏幽幽嘆息,“嬷嬷,……倘若當初我沒那麽心急的把她們兩個打發出去配人,在跟前多留一留,今日是不是就不會有此一辱了?……”
頓了頓,索性閉了眼不去想,“去辦吧。”
說着,慢慢躺下去,翻身向內側,身形纖弱疲憊,“就說我乏了,誰也不見。——從今往後,萬氏蘇氏于內務上可自作決斷,不必來回我。”
安嬷嬷擡手以袖拭去眼角的眼淚,知道夫人說的是從前服侍夫人的貼身丫頭,調教多年怎麽也能檔一面,只是心也跟着大了,無論如何都不能留。細竹幾個雖軟弱好拿捏,卻不能經事……
默然磕了頭,整了整神色,将摔在地上的茶碗小心翼翼收拾幹淨。才繞過屏風,就聽着外面兩個姨娘又開始嘀嘀咕咕,眉色不禁一凜,這兩個居然連這點兒時間都等不了!
葉英兒見那兩人恭敬的姿态做不了多久就松了精神,早已見慣不怪,能罵出那樣難聽話的人就不指望她們耐力有多高,索性當看笑話了。
這麽想着,安嬷嬷忽然掀了簾子從內室出來。
葉英兒立刻垂下頭擠眼淚。
萬氏蘇氏迎上,安嬷嬷繃着個臉,冷冷把元氏的話吩咐道出,末了,看了眼木呆呆站在角落不敢過來的葉氏。
蘇氏就知道挑今日鬧事,她元氏就不敢把自己怎麽樣,得意的瞟了眼萬氏,嘴上還不肯饒,“安嬷嬷,俗話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如今下人裏都傳遍了——”
“姨娘慎言,”安嬷嬷道,“正房裏的事姨娘還是勿要操心為好,”說着給兩位姨娘遞了眼神,就走向葉氏,見葉氏下意識的要躲沒處躲的慌态,不禁心軟了一下,“六姨娘,老身服侍您回去罷。”
萬氏與蘇氏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言中的含義,遂笑笑再不糾纏。
葉英兒由安嬷嬷親自攙扶着一步一步走出正房,惴惴不安張口欲言又止,簡直像木偶一樣被安嬷嬷拖着走出暖閣。
青菊細竹把人都攆出正房侍立于廳堂裏,聽見裏面有人走出來,忙迎上去扶着六姨娘,安嬷嬷這才松了手,拍了拍葉氏的手背。
細竹上前福了福,低聲把二姨娘遣人來問的事情說了,葉氏就一直兢兢戰戰的站着不敢亂動,紅着個眼睛十分可憐。
細竹一眼也不敢亂看,又把底下的事情提了提,“……這些人都拘在花廳裏,奴婢人微言輕,四姨娘的話,恐怕這會子也都傳遍了。”
也就是說,如果不辦葉氏,無論是夫人還是她自己,都難逃流言之禍,安嬷嬷聽得眉頭緊蹙,深吸了口氣,先安慰了葉氏,“姨娘回房歇息吧,這會子定是累壞了,”看向青菊,“好好侍候着,若照顧不周到惟你是問!姨娘,老身就不跟着過去了——”
“無妨無妨,”葉英兒忙道,“嬷嬷忙,咱們不敢打擾嬷嬷做事,這就回去,不出來!”說着緊抓了青菊的手,“您放心。”
安嬷嬷點點頭,目送六姨娘離開,轉過身就變了臉,冷冷的吩咐正房裏所有人在廳上集合,再把孫讓家的單獨叫出來,暗暗吩咐了送人的事情。
孫讓家被吓了一大跳!
她自然也聽說了這流言的事情,一來流言本身來路就是個問題,正房也沒有什麽反應,二來自家男人一直在外頭不曾回府,自己也沒個商量的,誰想才三五天的功夫,六姨娘竟已然落敗,得了個被攆出府的結果。
不知方才三個姨娘在夫人正房裏怎樣較量過。
安嬷嬷只當沒瞧見她的表情,把夫人的話說了一遍,“……苕子嶺附近也有咱們家的莊子,就送到那裏去,你們當家的這會也在苕子嶺,讓人去傳個話罷。”
孫讓家的一聽,腦子又轉了圈,自家五爺最近做什麽營生孫讓這個大總管一清二楚,聽夫人這話的意思,六姨娘即使被送到莊子裏,也不是回不來……
葉英兒才不管這些,一回到自己的小暖房裏,就掉着眼淚爬上床,用被子被自己包裹起來,然後哭着把人都攆出去。青菊蒲芮幾個幹着急也沒用。
等人都出去了,葉英兒靜下心聽了好一陣,外頭蒲芮急的拿住青菊直問正房裏面究竟出了什麽事情,青菊說的又慌又亂,偏偏又怕驚了裏屋的姨娘,兩人躲得遠遠的。
只等什麽聲音也沒有了,葉英兒迅速跳下床,衣櫥裏給孩子縫的小褥子小被子裏翻出一件厚厚的棉馬甲,飛快的脫掉身上的外罩袍,把馬甲穿在貼身的裏衣裏面,從前劉旦缙給的銀票大多數都在這裏面藏着,另外幾個兜兜裏能抓一把金果子銀果子,或者珍珠翠玉什麽的,顧不得冰涼觸感都給塞的滿滿的,再把衣裳一層一層裹起來。
做完一系列事把衣櫥整理好重新爬上床,鋪褥弄亂,釵環除去,頭發披散下來,巴掌大的臉頰床影陰翳裏低低喘着氣。
葉英兒此時只覺渾身乏力慌得很,心跳的咚咚咚的吓人,周圍寂靜的不敢大聲呼吸,想着方才發生的事情,萬氏蘇氏的得意,安嬷嬷的表情,如同唱大戲一樣不真實。
一瞬間什麽都不真實,除了身上那些漸漸被暖熱的金屬。
也不知自己在床上團坐了多久,外面忽然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葉英兒恍惚的抱緊被子縮在床內側,擡頭看向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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