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馬球

馬球

程戌越想心裏越不是滋味，不行，這個機會不能這麽輕易放過，得想個辦法讓林雲坤對此事無可奈何，不得不同意才行……

***

清風徐徐，陽光明媚，草兒生長的茂盛，正是打馬球的好季節。

路元宵難得起得早，馬球場在城外，來回比較遠，以免誤了時辰。

不過，當她去叫羅培時，羅培早已在馬車上等候她。

羅培身着深紅色圓領袍，與路元宵的紅色衫裙是情侶裝，也是她特意定制的。

路元宵打量着羅培，總覺得他今日與平常不同，比平日……更英俊了。

羅培見路元宵目不轉睛地盯着自己，問道：“娘子，是我臉上有什麽東西嗎？”

路元宵愣了一下，道：“沒什麽，太醫說多看看英俊少年，增壽。”

羅培聽話，有些不好意思，眼睛看向別處，故作撒嬌道：“娘子真是與衆不同，竟然當衆調戲相公。”

路元宵撲哧一笑道：“你怎麽還害羞起來了？我這還沒上手呢，搞得我是相公你是娘子似的。”

她說完，摸着胳膊，只覺得背後發涼。

羅培忽然嚴肅起來，抓住路元宵的手，一臉認真道：“只能我是相公。”

路元宵挑眉，呵呵了兩聲，被羅培拽進了馬車。

一路上，羅培一直盯着路元宵，路元宵有些不自在，問：“你為什麽一直盯着我？是怕我發現你什麽秘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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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如此美麗，我當然舍不得移開目光。”羅培勾起嘴角道。

“打住！”路元宵雙臂交叉，往旁邊挪了挪，道，“拒絕油膩從你做起，你這是從哪裏學的？”

“從這裏。”羅培從袖子裏拿出一本書，丢給路元宵道，“沒想到娘子喜歡看這種書。”

路元宵撿起來一看，只見上面寫着“女将軍與她的八個男寵”，這不是她那天做衣服在街邊順手買的書嘛，她還沒來得及看就找不到了，居然在羅培手裏。

“啊這……我還沒看過，就是，它是這麽回事……”路元宵一臉尴尬，道，“我說我買錯了你信嗎？”

她說完，又覺得不對勁，她為什麽要給羅培解釋？他們又不是真夫妻。

“哦？”羅培挑眉，調侃道，“娘子确定是拿錯了，而不是買來學學經驗，好去再找八個男寵？”

“你聽我狡辯……不是，聽我解釋！”路元宵坐直了身子，剛想解釋，卻愣了一下，眯着眼靠近羅培問，“相公這是……吃醋了？”

羅培頓了頓，耷拉着眼道：“沒有。”

“真沒有？”路元宵繼續靠近羅培，都快貼上他的身子了。

羅培別過頭，往後傾着身子道：“沒有，沒有吃醋。”

“切，沒意思。”路元宵哼了一聲，剛想坐回去，馬車忽然颠簸了一下，她直接撲在了羅培身上，頓時一股暖流湧來。

二人同時愣住了，路元宵大叫一聲，推了羅培一下，借力坐直了身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眼神飄忽不定，道：“那什麽，我不是故意占你便宜的，是馬車它忽然……嗯，我不是故意的。”

羅培玩味一笑，點了點頭道：“嗯嗯，娘子不是故意的，娘子對我絕無想法。”

路元宵見他那副表情，耷拉着眼，尴尬地笑了笑……

***

路元宵夫婦來的不算早也不算晚，已經來了幾家官眷。

二人剛放下東西，羅培發現路元宵的發飾掉落在了馬車上，便回去取。

此刻，林思柔從馬車上下來，正好點遇上緩緩走來地羅培。

她停在臺階上，目光落在羅培的身上，心裏咯噔了一下。如此俊美的男子，是誰家的公子？

羅培覺得有人在看自己，低頭一看，正對上林思柔的目光。

他有些不自在，本想不理會，她卻微微欠身道：“這位公子請留步。”

羅培面無表情問：“請問小姐有何事？”

這時，林思柔的侍女走來，瞄了羅培一眼，道：“小姐，我們走吧，夫人還在等我們。”

林思柔點了點頭，擡頭看着羅培，細聲細語道：“公子，同行吧。”

羅培拒絕道：“這恐怕不妥。”

一旁的侍女看穿了林思柔的心思，撮合道：“反正順路，一起走也沒什麽。這場馬球會的目的大家都心知肚明，早認識晚認識都一樣。走吧走吧。”

她說完，沖林思柔偷偷一笑。

林思柔抿了抿嘴，克制住內心的喜悅。

羅培輕嘆一口氣，雖同行但與林思柔拉開了一些距離，避免不必要的誤會。

林思柔捏着手帕，想問些什麽卻難以開口，只能沖侍女使眼色。

侍女心領神會道：“我家小姐是吏部尚書大人的女兒，姓林，名思柔，敢問公子是尊姓大名？”

羅培一愣，吏部尚書的女兒？林雲坤的堂侄女？他冷言道：“在下羅培。”

“羅……培？”林思柔念着，喃喃自語道，“這個名字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裏聽過。”

這時，林千雪小跑着過來，一邊招手一邊道：“堂姐，你怎麽沒和堂伯母一同來，害我等好久。”

她笑嘻嘻地拉起林思柔的胳膊，依偎在她的肩膀，蹭了蹭。

“有外人在，你注意一些。”林思柔輕咳兩聲，道，“羅公子，這是我的堂妹，也是丞相之女，林千雪。”

林千雪一愣，擡頭順着林思柔的目光看去，震驚地擡手指着羅培道：“你你你……你不是五驸馬，那個探花羅培媽？！”

“什麽？”林思柔瞪大雙眼，心裏忽然一慌，問道，“你說他是誰？”

羅培微微一笑，作揖嘲諷道：“林小姐，又見面了，上次見面還是在京兆府，林小姐依舊……精力旺盛啊。”

林千雪雙手抱臂，沉着臉道：“堂姐，這就是路元宵的夫婿，五驸馬羅培。”

林思柔聽到這個消息，仿佛晴天霹靂，她皺着眉，一臉失落，剛剛燃起的愛情之火，忽然被澆滅，此刻宛如奄奄一息的花兒，無精打采。

她不知道是怎麽回到座位的，只覺得周圍的聲音與自己相隔。她看着羅培，長嘆一口氣。

路元宵打了個哈欠，伸着懶腰問：“你怎麽和林千雪一起走過來？說起來，她旁邊那個溫柔的美麗女子是誰？看起來和她很要好。”

她回想着書裏的名字，在想是林思柔還是趙之煙。

羅培攤開手道：“是一個意外，她旁邊的女子好像是她的堂姐，叫什麽柔吧？沒太在意。”

“林思柔！”路元宵脫口而出，看向林千雪的方向，自言自語道，“那趙之煙在哪裏？我真想見識一下三人組是聚在一起是什麽樣的風景。”

“娘子說什麽？”羅培低頭問。

路元宵聳了聳肩膀道：“也沒什麽，我們看比賽吧。”

她說着，拉起羅培的胳膊往前走了幾步，踩在凳子上看比賽。羅培盯着她的手，微微一笑，又仰面看着她的側臉。

京城百官家的小姐們此刻可沒心思看比賽，她們的目光都集中于路元宵夫婦身上。

“看，那就是五公主和五驸馬。”

“那個五驸馬果真英俊，五公主真是好福氣。”

“要我說，五驸馬才是好福氣，得了驸馬之位，直接就是三品侍郎，仕途順遂。”

“我也想擁有一個如此英俊的夫婿，我要是有這麽個夫婿，我都不會和他吵架，這可舍不得吵架。”

“你呀，啧啧啧。那你今日看看這馬球場上，有沒有合你心意的呗。”

“不知道這個五驸馬會不會打馬球，好想看一看。”

……

林千雪揉着耳朵，道：“瞧瞧這些目光短淺的人，不就是看見一個英俊少年郎，就議論個沒完。”

趙之煙捂嘴笑了笑道：“我剛才也瞅了瞅，那個五驸馬确實英俊，是個值得讨論的話題。”

“哼，這個路元宵不知道走了什麽大運，攤上這種好事。不過沒關系，狀元的容貌可不比探花的差。”林千雪說哼了一聲，戳了戳林思柔的胳膊道，“堂姐，你這是怎麽了？怎麽一直發呆？是不舒服嗎？”

趙之煙也關心道：“是啊思柔，你坐在這裏一動不動，都過了半柱香的時間了，是哪裏不舒服嗎？”

林思柔哆嗦了一下，回過神來，搖了搖頭輕聲私語道：“沒，沒有不舒服，我挺好的。”

林千雪壞笑着道：“哦，我知道了，堂姐一定是在苦惱不知道選哪家公子做夫婿。”

林思柔擡手彈了彈林千雪的腦門道：“堂叔父就是把你寵壞了，嘴上都沒個把門的了。不說了，我們也去露一手吧。”

說罷，三人起身準備換衣裳，林思柔忽然道：“要不要拉着五公主一起？”

“拉她做什麽？”林千雪撇嘴，忽然想到了什麽，改口道，“行，我覺得行。”

趙之煙挑眉道：“你不是不喜歡五公主嗎？怎麽又想和她打馬球了？”

林千雪昂頭道：“我是說和她對打，正好可以出口氣，看我怎麽在馬球場上打敗她！”

然後她吩咐侍女去請路元宵對戰。

路元宵一臉尴尬道：“替我謝謝你家小姐盛情，但是，我不會打馬球，抱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