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同行

同行

林千雪目瞪口呆，問：“不是，你不會武功啊？”

路元宵搖了搖頭道：“不會啊。”

“那你剛才那一箭……”林千雪指着她另一只手上的弓，道，“你不是會射箭嗎？”

“會呀，但是……”路元宵聳了聳肩膀，道，“其實也沒學多久啦，而且會射箭也不代表會武功，我只是一個射手，近戰必死系列。”

林千雪無語凝噎，尴尬地笑了笑。

沒過多久，那群匪徒紛紛倒地，根本不是羅培他們的對手。

“我以為，他找來的人武功必定高強，沒想到是一群廢物。”羅培收起劍，搖頭嘲諷道。

路元蕊打了個哈欠道：“沒意思，還是在演武場和禦林軍們比武有意思，這群人也太菜了。”

忽然，匪首起身，拔劍刺向羅培。路元宵眼疾手快，慌忙中朝匪首射了一箭，正中他的腦門，匪首當場斃命。

衆人一愣，扭頭看去，又驚又喜。

路元宵摸着後腦勺傻笑道：“運氣好，實屬運氣好。”她心裏也詫異，她的箭術什麽時候這麽厲害了？難道是女主光環終于顯現了？

她的腦海裏浮現之前羅培教她箭術的畫面——

“要不你教我幾招，我防身用。”路元宵雙手托腮，沖羅培眨着眼。

羅培思索片刻道：“娘子，我教你箭術吧，還能練練臂力，增長力氣。”

“也行。”路元宵欣然點頭，自己自小也喜歡射箭，但是一直沒有機會學，沒想到還能在這裏學習技能，瞬間感覺這裏的生活有了一點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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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哆嗦了一下，回過神來，道：“都解決了，那我們趕緊趕路吧？”

羅培瞥了其他匪徒一眼，也懶得再問他們是誰派來的。林千雪見她們要進馬車，連忙拉住路元宵的胳膊問：“你們要去哪裏？”

路元宵低頭看着她的手，道：“去邊城啊，我們趕時間，沒法送你回去，瞅着你那馬車也沒壞，自己乘馬車回去吧。”

她說完，用力甩掉了林千雪的手，但是林千雪使足了力氣抓着她，眼巴巴道：“那個……其實我也去邊城，要不……一起吧？”

衆人一愣，異口同聲道：“你去邊城做什麽？”

“這……”林千雪抿了抿嘴，道，“我要去邊城找我哥，我哥是駐守在邊城的将軍林昭夜。”

路元宵眨眨眼，看了一眼路元蕊，道：“不合适，咱們還是各走各的吧，否則我怕有人會忍不住刀了你。”

林千雪一愣，才發現路元宵旁邊站着的是四公主路元蕊，她羞愧地低下了頭，道：“四公主，之前是我不懂事，當時我也很擔心你會有什麽意外，我也是受人指使，你能……原諒我嗎？”

路元宵翻了個白眼，還想嘲諷她，卻被路元蕊搶先道：“上車吧，林小姐。”

“什麽？”路元宵大吃一驚，道，“不是，四姐姐你瘋了？你可別忘了她……”

“先上車再說。”路元蕊撂下這句話，鑽進了馬車。其他人互相看了看，一個接一個上了馬車……

***

“什麽？失敗了？那幫人的老大還被五公主殺了？”程戌震驚地癱坐在椅子上，他扶着把手，問，“五公主不是不會武功嗎？她怎麽還能把那匪首給殺了？”

他的侍從道：“那匪首提刀刺向五公主，五公主情急之下朝匪首射了一箭，剛好命中腦門，匪首當即斃命。”

“竟有此事……”程戌眯眼抿嘴，道，“那可真是算她走運。”

“對了。”侍從忽然想起來什麽，繼續道，“我好像看見了丞相府千金，林小姐也在那裏。”

“林千雪和他們在一起？”程戌猛然站起，道，“你确定你沒看錯？林千雪怎麽會和五公主在一起，她們可是死對頭。”

侍從點頭道：“應該沒錯，應該就是林小姐。”

“這就怪了，林千雪為何與他們在一起……難道她也要去……”

正當他百思不得其解時，一個家丁匆忙趕來，上氣不接下氣道：“公子，公子！有個神秘人扔下一封信就走了。”

說罷，他拿着信遞給程戌。程戌蹙眉，拆開信一看，道：“我出去一下，你們下去忙吧。”

随後他合上信，轉身把他放進一個黑色匣子裏藏了起來。

另一邊，林雲坤發現林千雪不見後，勃然大怒，下令一定要把她找回來。

翠兒揉着頭，哭哭啼啼地，那演得叫一個真。林雲坤其實心裏明白，但責備她也無用，瞪了她一眼轉身進了書房。

“大人，林小姐真的不見了？”程戌從窗戶翻進來，立即問，“可是去了邊城？”

林雲坤一愣，警惕道：“你怎麽知道她去了邊城？我信中只說了雪兒溜出家門，你是從何得知她去了何處？”

程戌輕吐一口氣，淡定地說道：“是這樣的大人，下官花錢雇了一些匪徒劫殺羅培等人，我的探子回來告訴我說，他看見林小姐和五公主上了同一輛馬車，所以我猜測林小姐怕是也去邊城，只是下官不清楚，林小姐去邊城做什麽？”

“原來如此。”林雲坤松了一口氣，道，“也沒有什麽，就是去找她哥哥，不過，路途兇……等等，你說雪兒上了誰的馬車？”

“五公主的馬車呀。”程戌擡頭重複道。

林雲坤蹙眉道：“她怎麽會願意上五公主的馬車？難道是覺得這樣老夫就找不到她了？”

“那……我們現在應該如何做？”程戌咬了咬唇，擔心道，“林小姐和他們在一起，我們就不好派人繼續劫殺了。”

“無礙，你繼續找人劫殺他們，多找幾批人，要在他們進入官道之前攔下他們。”林雲坤背着手，轉了轉眼珠，吩咐道，“然後把雪兒道畫像發給他們，讓他們認準人，不要傷害雪兒就好。”

“這……”程戌聽了這話，心裏覺得別扭，但還是沒有反駁，道，“是，下官遵命。”

程戌轉身，往後扭頭瞄了一眼林雲坤，眯了眯眼，離開了丞相府。

“雪兒呀，你真是不讓爹省心……”林雲坤長嘆一口氣，喊道，“來人！”

***

馬車內，林千雪坐在路元宵道旁邊，與路元蕊面對面。林千雪低着頭，擺弄着手指，偶爾擡頭瞄一眼路元蕊又立刻低下頭，不敢吱聲。

這氣氛，感覺像是到了北極，冷到刺骨。

路元宵哆嗦了一下，剛想開口打破這個僵局，路元蕊卻先開口了，她面無表情地說道：“林小姐，那日，是誰指使你來氣我的？”

林千雪心裏咯噔一下，微微擡頭，緊抓着裙擺道：“是……是我姑姑……王貴妃……是她讓我去找你說那番話的。但是四公主，我發誓，我絕沒有害你流産之意！我也是被騙了！”

她擡頭，看着路元蕊，目光堅定。

路元蕊一臉平靜地說道：“你這話，我自然是信的，但是人做錯事情，總要付出代價。”

林千雪一怔，小心翼翼地問：“四公主，你想……如何？”

此刻的她繃緊了神經，生怕路元蕊說出讓她無法接受的懲罰。

路元蕊看了一眼路元宵，道：“這筆帳我先記着，你永遠欠我一個人情。日後或許需要你幫我做一件事，放心，這件事絕不會違背良心和律法。”

“就……這麽簡單？”林千雪懷疑自己聽錯了，不确信的問。

路元蕊點頭，道：“就這麽簡單。”

林千雪松了一口氣，道：“這不是什麽難事，我會永遠記得這件事的，絕不食言。”

一旁的羅培看這路元蕊，眯了眯眼，覺得她這話有點奇怪，但也說不上來哪裏奇怪。

路元宵在一旁冷哼道：“你真是走運遇到我姐姐這麽善良的人，要是換了別人早把你大卸八塊了，小命都沒得留。”

她心想，真是便宜了這死丫頭。不過王貴妃這樣做，應該不是沖着四姐姐而是沖她。這樣一想，也算是她間接害了四姐姐，心中難安啊。

路元宵想到這裏，拉起路元蕊的手，眼裏滿懷歉意。

路元蕊微微一笑，拍了拍路元宵的手道：“沒事，你我是姐妹，你的敵人自然也是我的敵人，你不必自責。”

話落，路元宵咧嘴一笑，用胳膊肘戳了一下林千雪，炫耀道：“林千雪，你就羨慕我吧，我有這麽好的姐姐你沒有！哼！”

林千雪翻了個白眼，雙手抱臂道：“我有哥哥，我哥哥可好了，等你到了邊城見到我哥哥的時候，你就該羨慕我了。”

路元宵挑眉，大腦飛速旋轉道：“說起來，你去邊城真的只是想你哥哥了嗎？如果是這樣，你也不會自己出門吧？連個護衛都不帶，瞧你這樣子就是從家裏偷偷跑出來的。”

林千雪尴尬地笑了笑，沒好氣道：“哼，你知道的太多了。算了，告訴你們也無妨。其實，我是為了不嫁給太子，所以才要去邊城找我哥哥。”

“嫁給太子？”路元宵腦海裏閃現端午盛宴的情景，裝作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的樣子，問，“這算是……壞事嗎？”

她心裏癢癢，吃到瓜遇見瓜主之一還不能說出來的感覺，真是折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