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露出馬腳

露出馬腳

程戌手中的水壺“砰”地一聲掉在地上，他目瞪口呆地看着路元宵。

路元宵見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雙喜縣，還不錯。”她說完，就回了羅培身邊，程戌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你同他講了什麽？他怎麽一副驚訝又驚恐的模樣？”路元蕊好奇道。

“也沒什麽，就是透露了一下我知道他殺了人的事情和我去過他的老家雙喜縣的事情。”路元宵說着，坐下後拿起水壺飲了一口水。

“什麽？”你去過雙喜縣？”路元蕊震驚，道，“你什麽時候去的？等等，你失蹤那幾日……是去了雙喜縣？所以……你與程戌的婚事……”

路元宵撅嘴道：“四姐姐，你的第一反應居然不是程戌殺了人，而是詫異我去了雙喜縣，啧啧啧……不過你猜對了，我失蹤那幾日就是去了雙喜縣，就是為了找到程戌與前夫人和離的證據，而且我還把他的前夫人李姑娘帶到了京城。”

“這……那李姑娘人呢？”路元蕊蹙眉，道，“怎麽沒見她出來指認程戌？”

路元宵聳了聳肩膀道：“死了。”

路元蕊深吸一口氣道：“你剛才說程戌殺了人，難道殺的就是這個……李姑娘？”

“沒錯。”路元宵點了點頭，道，“不過，沒有實質性證據，也奈何不了他。我那樣說，只不過是想激怒他，讓他露出馬腳。”

路元蕊揪着心道：“我真怕他當場給你一刀。”

“那豈不是更好？”路元宵吐了吐舌頭道，“反正我是女主，肯定死不了。他給我一刀，正好給了我們光明正大解決掉他的理由。”

路元蕊拍了拍路元宵的腦袋，道：“你呀你，這又不是演話本子。”

一行人起身，繼續出發。

程戌騎着馬，眼睛雖然看着前方，心思卻不在這裏，他一直在回味路元宵的話是什麽意思。想了許久，終于悟了，他扭頭看了一眼馬車，發現路元宵正注視着自己，仿佛預料到自己會扭頭看她。他連忙轉過去，咬了咬牙，心想這個五公主也不能留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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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千雪伸着懶腰，掀開簾子瞅了一眼外面，道：“我們是不是應該停下來休息了？”

路元宵撲哧一笑道：“已經停下休息過了。”

“那你們怎麽不喊我？”林千雪埋怨道。

“拜托，你睡的那麽死，三撥刺客都沒把你徹底弄醒，我們怎麽喊的醒你？”路元宵哼了一聲，道，“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中了迷香。”

“啊……這樣啊……”林千雪尴尬地笑了笑，摸了摸身後，拿出水壺飲了幾口水……

***

林雲坤幾日未上朝，皇上覺得身心都愉悅了。可王貴妃卻提出讓皇上去看一看林雲坤，以表關心。皇上自然不想去，想着賜點禮就行了，但是王貴妃卻不情願。

“愛妃，不是朕不去，是實在沒時間，要不你代朕去吧？”皇上不耐地說道。

王貴妃裝作一副為難的模樣道：“那好吧，那臣妾替陛下走一趟。”

她說完，轉身喜笑顏開，本來就是她想去，但是怕皇上不讓去，只能出此下策了。

林雲坤正坐在院子裏的躺椅上曬太陽，管家邁着小碎步道：“老爺，貴妃娘娘來了。”

“只有貴妃娘娘嗎？”林雲坤直起身子問，“皇上來了嗎？”

管家點頭道：“只有貴妃娘娘，皇上沒來。”

林雲坤哦了一聲，剛躺下，王貴妃就到了，她關心道：“表哥，你身體可好些了？”

“多謝貴妃娘娘關心，臣好多了，只是這頭還是有點暈。”林雲坤淡淡地說道，“還勞煩貴妃娘娘親自來看臣，臣惶恐。”

王貴妃撅嘴道：“表哥怎麽還同我客氣起來了？你莫不是埋怨陛下沒有來探望你？表哥，陛下不是不想來，只是近日朝事繁忙，他抽不開身，特意讓我來看你。”

林雲坤打發了吓人，道：“表妹，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趁機出宮逛一逛。”

“被你發現了。”王貴妃笑了笑，指了指身後的禮品道，“這些都是皇上賞賜的，雖然你也不缺，但畢竟是皇上的心意。說起來，不知道太子有沒有接到雪兒他們，這個時候在哪兒呢……”

“可能在灰城吧，或許他們就在回來的路上，不必擔心。”林雲坤寬慰道，“行了，你也看過我吧，去街上逛一逛就回宮吧。”

“行吧，那表哥你好好休息，等他們回來，還得商讨一下他們的婚事。”王貴妃說完，起身離開了林雲坤的府邸。

林雲坤眯了眯眼，自言自語道：“希望程戌那邊一切順利……”

***

程戌找了個由頭，騎馬跟在了馬車的後面，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馬車，時不時看見路元宵探出頭沖他笑。

“他怎麽還不動手，在猶豫什麽？”路元宵撅嘴道，“我等的花兒都謝了。”

“可能在找機會吧。”路元蕊掀開簾子瞥了一眼，道，“在等一個悄無聲息下手的好機會。”

“這怎麽想也不可能不動聲色地動手。”路元宵哼了一聲，道，“別等了，快點吧，我好着急。”

羅培輕輕拍着路元宵的肩膀道：“娘子莫急，‘好事’不怕晚。”

林千雪眨眨眼，問：“你們在說什麽？什麽動手不動手的？”

“沒什麽，和你無關。”路元宵攤開手，道，“少問，知道太多對你沒好處。”

“呵，這一路跟着你們就沒遇到什麽好處。”林千雪耷拉着眼道，“不說就不說吧，無非就是後面還有人要刺殺你們吧？”

“哎呦，還真被你猜對了。”路元宵咧嘴笑着，從包袱裏拿出一個燒餅遞給她，道，“獎勵你一個燒餅吧。”

林千雪一臉嫌棄道：“不用了，你自己留着吧，我有，不差你那一個燒餅。”她說完，拍了拍自己的包袱。

此刻馬車後面的程戌，正在尋找下手的機會。

他們一行人穿過森林後，是一片空地，程戌咬了咬牙，一聲令下，前面的人直接挾持了太子，後面的人把馬車圍了起來。

“程戌，你這是做什麽！”太子一驚，蹙眉吼道，“你要造反嗎！”

程戌冷哼一聲道：“對不住了太子殿下，我既然打算這樣做，就沒打算讓你們活着離開。到時候我就說路上遇見土匪，你們都被土匪殺死了，我僥幸撿回了一條命。反正死無對證，皇上也不能拿我怎麽樣，反而還會因為我帶回了你們的屍體，給我加官晉爵哈哈哈哈！”

路元宵挑眉看着羅培道：“這套路……如此耳熟，不愧是某人的門客，這招都學到了。”

羅培冷哼一聲道：“只可惜，學到的是皮毛。”

說罷，羅培、顧至雲和路元蕊下了馬車，路元宵和林千雪探出頭來看熱鬧。

“這個程戌是想造反？”林千雪詫異道，“還是說他因為失去了兩次好姻緣而發瘋？”

“這……這裏面的道道，不是一兩句就能概括的。”路元宵蹙了蹙眉，道，“可能有這個原因，但不是只有這個原因。不過聽他剛才的話，怕是也沒打算留你的命。”

林千雪嘆了一口氣道：“四五驸馬和四公主不是武功高強嗎？前面幾次刺殺都沒事，雖然是有點吓人，不過我看你這麽淡定，那我也沒什麽好怕的。”

路元宵撲哧一笑，調侃道：“看來我們的林大小姐已經逐漸适應這種刺激的場面了，不錯不錯。”

“還行吧，小意思。”林千雪聳了聳肩，表面平靜，內心祈禱千萬不要有事。

顧至雲帶來的那隊士兵圍在了外圍，幾人活動了一下身體，與他們厮打起來。太子看着這一幕，有些震驚，自言自語道：“沒想到五妹夫也會武功，還有四妹妹的武功越來越厲害了。”

一番厮打過後，程戌敗得很徹底，被擒拿關進了牢車裏。

路元宵走到牢車前，拍了拍手道：“沖動就會敗北，我只不過小小的激怒了你一下，你就按捺不住在這裏動手了，就你那點兵力，不足為據，你說你這樣的是怎麽考上狀元的？我懷疑，這裏面有水分。”

程戌怔了一下道：“我這個狀元怎麽可能有水分？只不過是我心急，中了你們的計。如今落得這般田地，要殺要剮随你們，但是你們別妄想從我嘴裏知道些什麽！”

路元宵勾了勾嘴角，昂着頭道：“看來，你的确知道一些什麽，沒關系，現在什麽都不說不要緊，回京城後我們慢慢來。”

太子背着手，一臉嚴肅道：“五妹妹，你這話我怎麽聽不明白？這個程戌，為什麽要殺你們？”

路元宵轉了轉眼珠，靈光一閃扯謊道：“太子哥哥，你忘了，他本來是我的驸馬，但是因為他的作風問題失去了驸馬之位，然後他以為是我相公從中作梗，于是對我相公懷恨在心。他可能覺得殺了我相公，他就能當驸馬了吧。”

“不對。”太子搖了搖頭，一臉不信道，“應該不是這麽簡單的理由，他可是連我都要殺。我忽然覺得，他可能是海國的細作。”

路元宵四人一愣，互相看了看。

“你若是這樣想……也可以，不過等我們回京後細細審問吧。”路元宵眨了眨眼，道，“走吧，別耽誤時間了，我們得快點回到京城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