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第69章貓屁屁是可以摸的

69. 第 69 章 貓屁屁是可以摸的

“她才死不到12個小時,肌膚都還有彈性呢,屍體內的生命力殘餘絕不應該是這個樣子。”柏嘉良低頭,邊蹭着貓咪軟乎乎的毛,小聲說。

“這更像是……有人把她的生命力強行抽走了一樣。”

如果一個蓄滿水的水壩在極短的時間內突然幹涸,其原因絕對不會是自然蒸發,而是有類似于抽水機的存在。

懷中的貓貓沒有回答,而是不安分地扭了扭身子,搭在她雙肩上的爪子往上夠了夠,抱住她的脖頸,後爪蹬啊蹬,在她懷中找到了一個舒适的姿勢,露出半個貓貓頭,往屍體處打量。

一絲黑霧從她身上散出。

“以一般規律來看,她死的不能再死了,”又過了幾分鐘,秦唯西抖了抖胡須,小聲咬耳朵,“但這具屍體顯然并不符合一般規律。”

“她的靈魂已經不見了,這裏躺着的是一具空空蕩蕩的軀殼。”

柏嘉良一怔。

“也就是說,無法複蘇?”

“嗯哼,”貓貓點頭,“不過這就更有趣了,一般來說,死亡三年以內的人類我都可以找到軀殼內殘留的精神力量殘留從而追蹤到游蕩的靈魂進行複蘇,但這具軀殼,啧,空空蕩蕩的,像一個被吃得幹幹淨淨的西瓜,只剩瓜皮了。”

小人類瞪大了眼睛,背後汗毛豎起。

“被……被吃了?”

她下意識想到伊莉莎安詳的遺容和身上的爪痕。

“啊,一個比喻而已,不一定是被吃掉的,或者說,絕對不是被吃掉的,”秦唯西搖搖頭,伸爪戳了戳小金毛的臉蛋,嘆口氣,“以靈魂為食的玩意……唉,也不是沒有過。”

“那您為什麽說絕對不是被吃掉的啊?”柏嘉良好奇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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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沒見過吃得這麽幹淨的。”

小金毛語塞。

兩人邊交談的時候,她手上也沒閑着,一邊查看伊莉莎的擺在桌上的東西,偶爾又退後幾步,猜測她活着的時候坐在桌前忙些什麽。

桌上有些空,擺着一柄并未出鞘的精致大劍——直到伊莉莎死去,這柄劍也未曾被拔出過。

周圍還放着一些書和幾份報紙,報紙頭版頭條是精靈教國的動亂和後續,而這幾份報紙都被翻開到了內頁,報道了人類內戰的最新進展。

書倒是一些雜書,看起來也是從列車閱覽室借的,有有游記,但都整整齊齊堆在了一旁,借閱它們的人似乎還沒有翻開過。

大概也沒有翻閱的心情。

胸前動了動,柏嘉良下意識伸手,托住了快要掉下來的貓屁屁,而那條靈活的長尾巴相當自然勾上了她的手腕。

“有發現?”公爵大人似乎沒有“老虎屁股摸不得”的覺悟,自然就坐在了小金毛的掌心,前爪拍了拍她的肩膀。

“有一點吧。”柏嘉良也沒來得及感受掌心柔軟的毛絨絨,瞳孔慢慢渙散,閉上眼睛,慢慢想象着伊莉莎生前的舉動。

一位離家的流亡公主,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登上了這趟剛發生了多起命案的列車。

她害怕,她恐懼,她甚至不願意思考出現在這趟列車上其餘人類的成分而鼓起勇氣自來熟地黏在他們身邊。

她不敢讓一直陪伴着自己的劍離身,劍一直放在觸手可及的地方,她焦慮地想要看些關于戰場的報道,想知道自己的王姐的情況,卻又按耐着自己不去關注,在閱覽室借了一堆雜書想要分散注意力。

只是最後還是沒忍住,雜書被堆到了一邊,桌上全是報紙。

柏嘉良慢慢睜開眼,在秦唯西饒有興趣的目光注視下,她慢慢坐在了桌前,擰亮了魔晶燈,慢慢翻閱着那些報紙。

“為什麽是她?”她突然輕聲問。

“你說什麽?”

柏嘉良回過神來,低頭看着懷中的貓咪,神色有些振奮。

“我在想,兇手選擇死者是不是有标準的!”

“嘿,那邊的那個小獸人,叫……花生對吧,”還沒等她們進一步交流,不遠處的探長就嚷嚷起來了,“是發現了什麽嗎?和我們說說看嘛。”

柏嘉良有些無奈。

自己一興奮,好像就沒收住聲音。

“是有些發現,”她和秦唯西交換了個眼神,起身,抓起桌上的大劍,大步走到圍着屍體的三人身邊,“這柄劍用料紮實講究,做工極為精良,上面還篆刻着好幾個魔法陣,價值不菲,幾乎是人類工藝所能達到的極限,也就是說,死者在剛铎帝國的地位恐怕不低。”

“但這柄劍并沒有出鞘過,”她指了指地下躺着的人,“結合你們剛才分析的,我認為死亡應該發生在死者無意識的時候。”

“我認可,”杜克不動聲色地說,翻過了伊莉莎的手,示意幾人看過來,“繭。”

“身居高位還常年練劍,啧,”探長想了想,“看來是軍方的人啊。”

杜克和柏嘉良都不置可否。

“也就是說,是突襲?”矮人聲音沙啞。

“是,也不是,”柏嘉良點點頭又搖搖頭,退後幾步坐在了座位上,将大劍放回原處,指着伊莉莎躺着的地方,“如果是突襲的話,她不應該死在那裏。”

“是了,”矮人鐵斧沉吟了一會,很快點頭表示贊同,“她肩膀上也有常見背劍勒出的痕跡,如果是在一個陌生的環境,劍不會離身。”

“但你又說是突襲。”探長的眼神帶着幾分探尋。

“可能是某種東西,或者是精神上的突襲,讓她瞬間失去了意識,或是陷入了幻境,”柏嘉良天馬行空地想着,“她或許看到了什麽,來人是她非常信任的人,所以起身,走到這裏……”

她邊說邊走,又回到了幾人身旁。

“然後,咔嚓,挂了。”

“或許吧,”杜克淡淡地說,“但我們沒法檢查她的精神狀态,你的猜想很難驗證,而且……這些爪痕又該怎麽解釋?”

柏嘉良下意識摸了摸懷中的貓貓。

其實自己懷裏就有一個這方面的專家。

“我們能不能看看前幾具兇殺案的屍體?”她思索一會,提出問題,“說不定能找到一些共同點。”

“可以,”這回探長答應得痛快,“我去找那個假惺惺的列車長。”

“那家夥看起來的确不像是好家夥。”矮人随口評價。

通緝犯和探長難得在某方面達成了共識。

柏嘉良抱臂挑眉,與幾人交換了下眼神。

慢慢的,車廂內響起沉悶的笑聲,就連以高冷話少作為人設僞裝的杜克也揚了揚唇角。

“看來大家在某方面是一致的,我很高興你們都不是蠢貨,”探長顯然開心起來了,“就算我們彼此都有保留,至少在查清楚這樁案子這裏,我們目标是一致的。”

“可能吧。”“別多想。”“嗯。”

柏嘉良、鐵斧和杜克異口同聲。

探長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過了會,無奈扯了扯唇角。

“真是一個分崩離析的小隊啊。”

他懊惱地踏出包廂門,大步離去。

鐵斧也默默走出了包廂,離開之前解釋了一句,“看餐盤,她昨晚吃了點東西,我去餐車看看能不能确認她昨晚吃了什麽,或許有人在食物裏投了毒。”

随後,矮人與探長徑直往相反方向去了。

柏嘉良往後一靠,抱住了貓,笑得眼睛眯起。

“這麽快就單獨行動了啊,”她一下下撸着懷中的貓咪,扭頭看向杜克,“醫生,我就不找理由了怎麽樣?”

杜克依然板着臉,眸中卻泛起一絲微不可查的欣慰笑意,擡手,示意請便。

柏嘉良抱着公爵大人迅速離開了包廂,沒有去餐車,也沒有去找任何人,快走幾步就回到了自己的包廂,用力關上門。

貓咪徑直從她懷中,跳到了床上,抖抖毛,嘴無聲開合幾次,随後搖身一變。

公爵大人盤坐在床上,看着在書桌上翻找的小金毛,挑眉,“你剛才沒說完的是什麽?”

“為什麽是她,”柏嘉良舉起了那張從窗縫中找到的皺巴巴的牛皮紙,有些興奮,“标準是什麽?兇手一定不是無差別殺人,而是有選擇。”

秦唯西揚眉,很快意識到了她在說什麽。

“你的意思是,情緒。”她眸中露出欣賞和驚喜。

“沒錯。”柏嘉良指着牛皮紙上最後幾句話。

【它在侵蝕我的意識,它要我的恐懼,它好像想要我去找夢露,或許夢露就是它的下一個目标】

“【它要我的恐懼】”她重複着紙上的這個短句。

“我們可不可假定,那個還不知道是什麽玩意的東西對恐懼極為敏感。”

“伊莉莎是恐懼的,她的恐懼來源于國破家亡,來源于自身前途未蔔,”柏嘉良越說越興奮,“如果我是一個以恐懼為食的怪物,這簡直就是質量最好的大餐。”

“而當它缺少恐懼的時候,它就會自己釀造恐懼為食,”秦唯西自然接話補充,“比如寫下這個紙條的人類,他可能陷入了某種幻境,而幻境和未知,釀造出了恐懼,最終,他的恐懼被吃得幹幹淨淨。”

“沒錯!”柏嘉良打了個響指,随後笑了起來,“唯西,我們還真是默契!”

“那還有一個問題,”秦唯西沒注意到小人類暗戳戳的換了稱呼,嘆口氣,“為什麽他是失蹤,但那個剛铎的人類是直接死亡了呢?”

柏嘉良頓時語塞,陷入了長久的思考。

不過這個問題,很快就解決了。

應該算是“解決”了的吧。

探長用力敲開了她包廂的門,臉色兇狠而可怕。

“失蹤了。”

柏嘉良抱着貓咪,聞言,怔了怔。

“什麽意思?”

“屍體失蹤了。”:,m.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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