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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纨绔搶親,輕則折花,重則摧花◎
“三代以內嘛, 想開點,沒準不是他爸,是他爺爺。”
斷燎忍着笑開導遲問。
她與路箋好不容易從一通亂局裏脫出, 換了條街便迎面撞上了斷燎, 被他一把薅進了一條小路。
斷燎把同皁山日市的宣傳小冊折成了扇子, 一邊扇風一邊點火, “我就說不能閃婚吧。”
“瞅瞅,好好的蜜月旅行,一個昨兒收到舊婚服,一個今兒得了新崽子。”
“唉嘿, 你已婚,他已育, 誰也別不服誰, 得過且過吧。”
“師公偏頗,我那是——我那是參加姐姐喜宴的裝束, 在下未婚,未婚!”遲問辯駁, 雖也不知為何她要在姐姐的婚禮上套紅色。
興許是什麽天境風俗吧。
“啊, 你都把姐夫搶回房去了,是不是你的喜宴又有什麽區別?”斷燎用說書的語氣調侃,“此舉當真聞所未聞, 聞之驚魂啊!”
“那倒是。”遲問同意。
據斷燎昨晚的描述, 那折溺下了天境蔫了數年, 整個鬼一蹶不振, 讓世間一度把【你見鬼了啊】這一俗語改成了【你見神了吧】。
也不知他究竟是遭遇了什麽。
斷燎:“小徒孫當真記不起自己做了什麽嗎?我很想知道。”
遲問:“我也很想知道, 可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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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唉?”遲問與斷燎同時轉向了聲源, 是一直走在兩人身後的路箋, “你,知道?”
“我知道。”他重複一次。
而且他是真的知道,因為他那會兒也在鸱吻神子的天宮裏養着呢。
“你把小羊拎進來,很高興,說找到了我的同族小夥伴。”路箋能記得當時鸱吻的神情,她喝了酒,走路都在晃,一手拉着折溺,一手招呼路箋過來。
“同族小夥伴,噢吼。”遲問挑了挑眉,能想象出當時的場景。
約莫就跟拎了一只與自家小狗花色一樣的旺旺回去,獻寶似地讓它來瞧。
唉,別的纨绔搶親,輕則折花,重則摧花,神子倒好,搶來逗狗。
這當反派都得去小孩那桌。
“然後呢?”斷燎可沒聽路箋提過這事,“你不是記不得折溺了嘛。”
路箋确實記不得,畢竟折溺如今的形象跟當時差了許多,“然後……然後我不知道了。”
并非是他習慣了的那種沒記住所以不知道,而是路箋當時斷片了。
路箋:“我失控了。”
看見同族的小狗沒有友好貼貼,他炸毛了。
遲問和斷燎同時倒吸了口氣,很認真地退了一大步。
“沒關系沒關系,是我不對。”遲問沒經歷過真正意義上的三辰宵禁,她這退一大步的動作是有表演成分在的。
但斷燎經歷過,他對路箋的能耐有着深入的認知,“确實是你不對,但小徒孫啊——唉不——九殿下,你也實在是太了不起。”
雖然當時的路箋肯定沒有現在的路箋半分厲害,可到底是能把折溺吓出後遺症的程度,鸱吻神子卻能将那般狀态下的路箋揍個半殘扔下天境。
然後,她還不休,她還在整個九天血洗了十日,最後自己拆了自己,銷號重來。
“我該,我該。”遲問誠懇忏悔,她現下算是摸索到了一點規律,自她昨晚碰了血衣之後,她一直陷在千夫所指的假想氛圍中,這份壓制混着與她近似的神息,姑且當是神譴好了。
總之那枷鎖在無時無刻地催促她自省。
而既然折溺是鬼不是神,那這又是哪位兄姐給的大禮呢。
“你想知道的東西真多。”路箋聽罷這自己有份參演的戲目,也不過就是覺得挺有意思而已,卻見遲問躍躍欲試,已經在計劃挖出背後引導她知曉這段往事的神子了。
“你不想知道嗎?同族小夥伴近在眼前,他人證物證皆有,找到折溺就真相大白,這般千絲萬縷彙為一線的體驗,太舒服了。”遲問抱起手來。
她說話慣能吊起路箋些許胃口,小仙獸點點頭,“好,但你還要找肅飔和那個……”
寧小草有三個字,三個字的名兒路箋記不住。
“寧小草。”遲問順手拔了根野草,也拿在手裏扇,“我找他本就為你,現在他直接成你後代了,我可不要啊,我……”
遲問說着轉向斷燎,“我有一個猜想。”
“我也有,比你早得多。”斷燎笑着回答,“早在你跟我提起這根草的時候,我就已經猜到,他生父是誰了。”
斷燎把兩人七彎八拐地帶出了小路,貫入另一條山陰的街市。
他繼續說,“十三歲嘛,時間對得上。寧安就在三辰腳下,離肅飔近,離……”
斷燎使壞地指了一下路箋,然後才懶洋洋地把指尖對準了自己,“離我也近。”
十四年前,折溺來三辰殿找過斷燎。
所為何事,斷燎沒有細說,只道二人起了争吵,不歡而散。
折溺連夜下山,路過寧安村要去鎮上尋長途公陣時,被風屬的肅飔攔了下來。
他好意邀對方稍作歇息,又說自己能送他回同皁,折溺與肅飔也是相識,沒有過節,自然信了。
到底肅飔與折溺,也算鸱吻與路箋惡行的受害者聯盟啊。
爾後事情的發展,跟遲問料得分毫不差。
“是你的猜想吧?”斷燎講完了故事便問。
遲問點頭,“昨兒碰巧救了位寧安村的落難美人,那寧小草的母親也是那個村的,而肅飔的屍身在寧安後山又那麽久了。”
昨日聽胡落塵提起妖物喜歡的人類特征時,遲問就有了這個猜想。
她記得柳溪的舊識,寧小草的母親,據回憶也是位個高好看,性格內向的姑娘,她從小寄養在別人家裏,年紀比柳溪大上幾歲。
當年有沒有婚介所遲問不太清楚,但寧母大概率也是因為有這些特質才被選中,且不是被寧小草的生父選中,而是被肅飔選中。
那狼蛛将無辜的女人塞給了折溺,約莫是下了藥或是施了術法,總之陰損招子,他慣會的。
他那殘損之身需要一個鬼軀承托,可折溺太強,卻又實在合适,肅飔便想出了讓他給自己造一個二代的法子來。
“我想寧安村的人死得冤枉,他們非是不救她,他們是不敢,或者說無能為力。”遲問嘆了口氣。
但軟弱有時便是惡行,害人,害己。
“所以寧小草的生父非路箋也,乃折溺噫~”斷燎又不知道在模仿什麽調調。
遲問打了個呵欠,“那這三代保真,也沒有很真啊。”
“真,真真的。”斷燎雙手和在一塊拍得響亮,“折溺跟咱路箋,是一種血,一模一樣的,一種血。”
那還得從許久許久之前談起,久到神子尚未跟肅飔不打不相識,久到柘桑與漸浔,也才剛教會小斷燎說第一句話。
“神子由天帝與神獸所造,算天境特産,那鬼域當然也想要有自己的招牌啊,于是乎便将古早留存的修羅之血飼予了深淵魔物。”斷燎的聲音十分适合講這種陰沉傳說。
“然後生下了……鬼娃?”遲問非要破壞氣氛。
“沒檔次。”斷燎嫌棄,“怎的非要跟你們神子對仗麽?鬼域那些家夥,腦回路連我們妖也沒法理解,他們造出的這些,也叫修羅。”
“唉?”
“反正本來的修羅已經被天帝滅掉了啊,用他的血養了些新的,便也叫修羅。”斷燎雖能理得清邏輯,卻也覺着草率,“若我來,便叫他們……魔羅。”
“……”遲問對這些稱呼不算很在意,他們神子也常圖省事,管自己叫神。
“小徒孫,你好像半點也不意外啊,你不怕嗎?修羅唉~深淵魔物産出來的。”斷燎沒得到預想的反應,頗為氣餒。
“我也很了不起,不怕他厲害。”遲問看向路箋,“我昨晚已經猜了個八成,若說認識他之前這般告訴我,我會有些怕,但如今嘛,是啥便是啥吧。”
斷燎只笑,還雙手叉腰演起了不知哪個話本,“修羅血統又怎樣,他現在又沒失控,難道你們要拿他沒犯過的罪來定他的生死?”
這劇情俗套,他掐着嗓子說話的模樣也實在滑稽,但遲問卻莫名被觸發了一段回憶。
她看到一個眼睛超級大的男人叉着腰在跟自己講話,“此物只是尚未失控罷了,他自小養在天境裏,純淨的靈氣壓制住了體內之煞,但如果——”
“——那繼續養在天境就是了,沒有如果。既是有解的問題,便不必再提,四兄少廢話,阿九聽着犯困。”鸱吻回怼。
“啊?留一只修羅惡鬼在天境?你聽聽你這叫什麽話!”大眼男人嗓子就跟斷燎掐着裝的一樣尖。
“神話!”鸱吻說完,轉身便走,遲問也回過神來。
她連忙朝斷燎發問,“大眼睛尖嗓門,四神子蒲牢,你可見過?他可與同皁山有淵源?”
斷燎眨眨眼,一雙火睫豎瞳美得妖異,開口卻依舊是音畫不同步的深潭低音,“蒲牢?蒲牢跟同皁山應該不曾有淵源,若說哪位神子與此山牽扯,那必是霸下啊。”
霸下,天帝與神龜所創之神六子,寓長壽與吉祥,又寓圖騰與仙術崇拜,但這幾樣在同皁山其實都不流行,當地之所以喜歡祭拜霸下,原因是傳聞這火山便是駝在他原身龜背之上的。
噢,那遲問好像知道自己如負萬山的緣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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