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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男人是男人,路箋是路箋◎
瑄玉看向東方引, “這是你的嗎?怎麽只有半個啊?”
“是大嬌昨夜戴過的。”遲問擡手遮了半邊臉。
這是個暗示動作,而瑄玉見她這般做了,也果然跟着用面具遮了住臉, “啊我想起來了, 這不就是煙城賭場的面掩嘛。”
黑色的半截面具蓋在瑄玉臉上, 沒有喚起遲問的片點記憶。
“對, 像是賭場的面掩。”東方引點點頭,神色如常,“只是很舊了,約莫是留作紀念的物什, 收起來罷。”
“沒聽師父提起過在煙城有什麽需要紀念的事物……”瑄玉随手把它往桌上一放,這個東西并不貴重, 賭場裏随手能拿, 分量也輕,不值錢又不罕見, 無需注意。
“煙城便是少城主的領地吧?”遲問站起身來,居高看向東方引。
這個角度與昨日最後看大嬌時出入不大, 但也沒有片點記憶流出。
到底誰才是另一個小神使呢?
“煙城是我父親治下, 我只是個不知何時才能派上用場的備選罷了,可不敢妄稱煙城是我的領地。”東方引跟着站起來,語氣謙虛, 誠惶誠恐。
“是啊, 他老爹都不知道蛻了幾百上千次皮了, 我每次見到他老人家, 都還是那副風度翩翩的模樣, 可敬, 可怕!”
瑄玉說完, 約莫是嫌屋裏不透氣,便去開了窗戶,一邊還繼續說,“不過煙城我倒是很久沒去過了,等你們回去省親,不如也帶——啊不了不了——我自己去。”
她走回來看看東方引,又看向玄玉,“你們的婚期,還照常嗎?”
“照常,玄玉沒有大礙,過兩日便可恢複。”東方引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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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問見這三人的氣氛既松又緊的,多她一個約莫是更不自在,便識趣地往門口一退,客套了幾句,示意自己就先告辭了。
兩人都沒留她,園中事忙,确實是沒道理多跟遲問這個過客多周旋。
遲問記性極佳,回去怎麽走,于她完全不成問題,但東方引還是讓屋裏的家仆跟出來送了遲問一程。
路箋還在剛才那個偏廳外的花園裏。
他已經沒有在折花玩賞了,只是立在一株山茶花樹前,看着遲問朝自己走來。
路箋今天的裝扮亦是霧谷風格。
敞領的靛藍色外袍,淺青色帶熒光的裏衣,色彩全是照着遲問身上的裝扮配的,是這家夥昨夜不睡覺在外頭逛着專門買的。
他似乎有一種很想跟遲問用同款物什的執著憑空生了出來。
而與其說他是在宣告遲問的歸屬,倒不如說,路箋是在把自己往遲問身上綁。
就像現在這樣,很多人轉身找不見另一半,會選擇聯系她,找尋她,或是至少喚她一聲,但路箋不會。
路箋會在原地等着。
盡管他很不喜歡等待,尤其是等待遲問。
斷燎對他的總結完全正确,路箋是氣球,是風筝,是飄在天上,但帶了根線的奇異物種。
他很自由地不接地氣,也很自由地把自己拴在一處,畫地為牢。
“你去哪了?”他問,瞥了一眼遲問身後的嬌園家仆。
遲問謝過對方帶路,表示自己馬上離開,大叔鞠躬告退,但沒有走遠,等在一旁,盡責又禮貌。
遲問快步迎上路箋安撫,“沒去哪兒,有位朋友病了,去看一眼,沒有很久吧。”
“我來折花,與你說了,你去哪了,要與我說。”路箋的表情有點嚴肅。
是有情緒了。
“嗯,你說得對,是我不好。”遲問承認,“折什麽花了?”
“選了一株你會覺得好看的。”路箋擡手指了指身後的山茶。
他不覺得花好看,最多能欣賞欣賞它們的氣味,但他知道遲問約莫是什麽審美。
“一株?”遲問順着路箋所指的地方看了過去,确實是很好看的花株。
“可好?”路箋看着遲問的表情,是驚喜的表情,她喜歡。
手指化出一爪,他輕輕朝自己指着的位置一勾指頭,咔叽,那株山茶應聲而斷,整枝的花與葉輕輕一顫,落入路箋掌中。
他舉着有遲問半身那麽大的山茶花株,遞到了她手裏,“吶,快用雙脈養一養。”
遲問喜歡鮮活,所以他挑好了花,卻沒有動手,只等着她來以後再給她折,她便可以馬上用水木雙脈供上養分,保持花的生機。
“呃……”遲問惶恐。
她扭頭看向不遠處守着打算目送他倆離園的家仆大叔,對方震驚之情不亞于她,正盯着禿了一塊的山茶花樹瞪大雙眼。
“抱歉,抱歉,改日定向玄玉姑娘賠禮。”遲問趕緊鞠躬,拉上路箋,“我們快些走吧。”
“嗯,往前是芍藥,紫的你該喜歡。”路箋指路,“還有那邊,有一叢黑色的繡球,我沒見過,要一個吧。”
“不是不是,我們該回去啦!”遲問沒想到他是這麽個折花法,按路箋的邏輯,這山茶花株也就算一折罷了。
遲問可許了他幾折呢!
路箋确實是這麽想的,如今才一折便要他回去,自然不滿。
他可都挑好了,還費力氣記牢了,很辛苦的,“你不喜歡嗎?”
這山茶花株又大又香,又紅又綠的,哪裏不好?
“我太喜歡了,我馬上就要把它帶回去!”遲問認真回答,“迫不及待。”
“嗯。”但路箋還惦記着他挑好的其他花株,“那邊……”
“那邊的不能再折了,帶不走,我們還要去煙城呢。”遲問換了個方式勸。
“去煙城?”路箋果然順着遲問的話問,沒再執意折別的花。
遲問領着他從後門離開嬌園。
“去煙城找一下線索。”遲問也說不清楚具體為何,但鸱吻近百年的所作所為必是與自己最後選擇堕神一事相關的。
亦或者說,與路箋、與天帝抹殺夜靈修羅都相關。
她找尋自己的神體碎片如今也不只是為了神力而已,衆神子阻攔自己取得碎片歸神,自然也不只是兄姐不睦那麽簡單。
“煙城我去過了。”路箋回答。
他是步行來的霧谷,前一個城鎮便是煙城。
遲問看過地圖,知曉煙城的位置,順口一問,“嗯,好玩嗎?去逛哪了?”
“去逛窯子了。”路箋回複。
遲問腳下一絆,“啊?什麽?”
他說什麽?
“去逛了窯子。”路箋重複一遍,還在身上找了找,掏出兩張單子遞給遲問,“吶,給的下次再來優惠券。”
“你你你,還消費了?”遲問直接停下腳步。
路箋點頭,一臉正直。
“這怎麽可以呢,你這開竅開大了。”遲問往後一退,把山茶花株擋在身前。
“怎麽不可以,你昨日不是也告訴我,你去了青樓。”路箋歪了歪腦袋。
遲問隔着山茶花株瞪了瞪路箋,“不一樣,我又沒有……你點人了嗎,點了嗎?”
遲問之所以反應這麽大,在于她潛意識裏知道,路箋的道德觀跟自己不太一樣。
她原先覺得自己可以完全理解他的不同,可她如今發現自己其實還是淺薄地在明知路箋非她族類的同時,希望他跟自己在同一個三觀水準上。
很自私。
為神以後,會改嗎?
神性到底是自私還是偉大,她其實亦沒頭緒。
“點了吃的。”當事鬼路箋卻半點別的心思都沒有,遲問在想什麽,他是真的難以同步。
“有人碰你了嗎?”遲問順從自己的占有欲追問。
“……你是不是想問我有沒有嫖?”路箋不理解遲問的反應,但他可以提煉遲問的重點。
“是,是!”
“沒有,我成親了,不可以嫖。”他認真道。
噫,他有道德,且水準遠高于普通人。
遲問別開臉,把山茶花株推到對方手裏,莫名地不爽快,“那你倒是很有覺悟啊。”
她承認自己剛才有那麽一瞬,急于要一個不想要的答案。
“你不高興嗎?可為什麽你能去我不能去?”路箋看着手裏的花株,有些委屈。
剛才遲問還說很喜歡的,這會兒就往他手裏塞回來了?
“因為我……反正你不能去,但是我,啧。”遲問數度語塞,突然發現自己早就落了下風。
她的三觀與理論基礎,是基于承境的,在啓境根本行不通。
在承境,若說女性去青樓逛,最好還是扮了男裝去逛,聞者大多只會覺得很酷,幾乎不會感到哪裏不适,因為打心眼裏大家認為這種行為是不會有實質牽扯發生的。
但男性就不一樣了,緣由不必多言。
可這是啓境,對象還是路箋。
須知男人是男人,路箋是路箋,這家夥屬于不可以用男女界限來區分的異生物。
“我錯,我錯。”遲問承認,“你是對的,你能去,但我就是不喜歡你去,你為何要去?”
“斷燎說這是唯一短時間內見識所有啓境女子的方式。”路箋也贊同的,他确實在那裏看到了所有地區的各式女子。
師公!
遲問暗暗記下一筆,“斷燎又不是你老婆,少聽他的!”
“我為什麽要聽老婆的?”路箋的邏輯一向清晰且直接。
“不聽罷了,我閉嘴。”遲問幹脆直接認輸,繼續走路。
在路箋的邏輯裏,夫妻關系完全平等,是真的完完全全平等。
要寵着,便是互相寵着,要講道理,便都要講道理。
只是遲問這邊廂剛認了命,路箋自己卻開始動搖,“聽,我聽。”
他這直球性子,竟在此時此刻突然知道拐彎了,上前便拉住了遲問,甚至還軟了聲線,“我聽的,你張嘴。”
真誠是永遠的必殺技,打不過,真的打不過。
遲問哭笑不得,幹脆故作慎重道,“路箋啊,你危險了,你長腦子了。”
她說罷踮腳,攬過路箋親了一口他的額頭,“唉呀呀,糟了糟了,是戀愛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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