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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估計是剛開始上班的第一天,前往禾城班車上,乘客并不多。這一趟車需要開兩個小時,才能到達禾城客運站。到時候,還需要換乘電車,才能到達禾城人民醫院。

蘇勝男把手裏的票給了張梁愛紅後,就跟她一前一後上了公交車。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兩人坐在同一排座位上,但都沒有交談。

這種情況放在其他人身上都帶着點詭異。因此,即使兩人都有同樣的心思。但單獨相處的時候,總是有那麽點尴尬。

蘇勝男把視線轉向車窗外,以緩解這種氣氛。

只是她這一看,就看到了一個前幾天見過面的熟人。

公社坐車的小車站,對面正好就是公社郵局。她看到季向發直接進了郵局大廳,心裏猜想對方進郵局做什麽。不過,她這個時候也沒有想那麽多。只是把這個事情暗暗記了下來。

等到車子發車後,蘇勝男再也沒有把目光看向郵局那邊。當然,即使看了,她也不會知道季向發來郵局是為了給羊城發電報。至于電報的內容,該死得居然跟她們家有關。

客車搖搖晃晃,一步三蹦冒着黑煙,終于在中午12點多的時候,到達了禾城客運站。

蘇勝男跟梁愛紅都不是花錢大手大腳的。直接找了個空地,把從家裏帶來的幹糧吃了過後,就直接前往了禾城人民醫院。蘇勝男也是在這個時候,才注意到梁愛紅吃的居然不是想象中的白饅頭,而是兩根番薯。

禾城人民醫院位于禾城市中心。公交車三個站就到了。兩人到了後,醫院下午的班還沒上。兩人也沒敢走遠。直接在醫院門口的走廊上蹲着,等待上班時間。

這個時候,兩人才有了第一次正式交流。

“蘇同志,你害怕嗎?”

蘇勝男明白梁愛紅是想問她怕不怕女兒不是親生的。她連連搖頭:“怕什麽。不知道你那邊的情況。但舉個例子,像我丈夫就跟親爹關系不好。因此,我們全家都認為,血脈關系并沒有相處多年的關系那麽可靠。”

對于蘇勝男特別是季向華來說,因為有過老季家的那些事情。更加能夠體會到血脈關系,有時候可能是這個世界最為不可靠的關系之一。

梁愛紅聽完後,神色帶上點恍惚:“我到今天,還在疑惑小華這孩子到底從哪裏聽到她跟你家蘇糖被人給調換了。這種事情,就連我們當媽的都不知道。她當時才剛出生,更加不可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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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不能深究,一深究就充滿了各種詭異。生活在這個年代的兩人,完全無法想象胡華是剛出生不久,就穿越過來的後世人。兩人只能把這個疑問暫時壓下,先調查清楚這個事情的真實性。具體的細節只能等後續查清楚後,再找到劉蘭芳跟胡華詢問。

好在,兩人并沒有等多久,醫院的上班時間就到了。

兩人都有當年孩子的出生證明。攥着這個出生證明,兩人很快就找到婦産科的主任。

婦産科的何主任顯然對于梁愛紅沒什麽印象。但對于蘇勝男的印象就比較深刻了。因為這年頭能從底下公社拼命來城裏醫院生孩子的,幾乎都是急症。蘇勝男的剖腹産手術,當年還是她做的呢!

蘇勝男也不好直接說懷疑孩子被調換的問題。而是另辟蹊徑,想要尋找出生證上署名的助産士。她們兩人在醫院都呆了三天。這三天,病房都是由同一個助産士幫忙照看的。

何主任聽到兩人的要求有,愣了愣。不過,最終還是說道:“說起來也有點稀奇。年前的時候,也有一個外地人過來找阿芬。”

阿芬就是當年的助産士。

蘇勝男對于何主任提到的這個,暫時沒有發覺異常。

何主任看過兩人的介紹信,又看了孩子的出生證明。倒是對兩人的來意沒什麽懷疑。馬上讓人喊了阿芬過來。

阿芬對兩人都有點印象,也沒磨叽,很快就知道了兩人的來意。

“你們是問住院那三天,有沒有人出入過病房嗎?”

新生兒除了洗澡跟一般性的體檢外,基本不會被抱離病房。

當年,蘇勝男剖腹産那天,跟着來的人有季向華,蘇潤河、劉蘭芳夫妻,以及金蓮。這些人在呆了一天後,就陸陸續續離開了。

而梁愛紅比蘇勝男的情況還要不如。那時候胡禾光因為去外地參加學術會議,她是自己一個人上醫院的。

兩人來禾城前,已經回憶過這三天的每一個環節。唯一有可能被動手腳的就是兩個孩子相鄰放着的病房,以及洗澡的時候了。

只有這個兩個地方,能夠讓劉蘭芳單獨跟孩子接觸到。

阿芬聽完後,想也不想直接說道:“當年,你們住的病房是專門給剖腹産病人住的。那幾天,整個醫院就你們兩剖腹産。出入你們病房的,除了送你們過來的人之外,還有個年輕女人。好像是你們中誰的朋友吧!”

說到這裏,助産士笑了起來:“這事情你們說巧不巧。那年輕女人年前還來找我,我們随口聊了幾句。要不,我現在的不會那麽快就記起你們。”

蘇勝男瞬間覺得頭大了。

這個所謂的年輕女人又是誰?怎麽一個沒問清楚,另外一個事情又冒了出來?但對方在當年的時候出現。在他們想要查證的小半月前,再次出現在醫院詢問這個事情。不得不讓蘇勝男懷疑對方的來歷。

阿芬不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她只是按照記憶,回憶了一遍兩人從進醫院到出醫院的全過程。算來算去,居然只有兩個人有嫌疑。一個就是劉蘭芳,一個就是阿芬口中的年輕女人。

這下,兩人都知道,不找劉蘭芳問個清楚的話,這事情怕是一筆糊塗賬。但兩人都沒有辦法保證劉蘭芳說得是真的。

這個時候上醫院又不用搞什麽訪客登記,兩人沒有渠道知道那個年輕女人的消息。

還是蘇勝男想了很久後,想到用畫人頭像的形式,把這個年輕女人的樣子畫下來。至于能不能找得到,她覺得挺難的。

對比起來,畫人頭像倒是件十分容易的事情了。

“你這一手可真是厲害!”

梁愛紅看着蘇勝男坐在醫院的長凳上,拿着借來的鉛筆跟紙張開始作畫,不免感嘆兩句。

蘇勝男聽到誇獎,只是微微笑笑不說話。她現在所畫的是素描畫像。而這個繪畫技巧來源于她的老父親。至于老父親師從何處,蘇勝男就不知道了。

簡單的素描速寫畫得特別快。因為阿芬才見過那個年輕女人不久,描繪得外貌特征很明顯。等蘇勝男把蘇畫好的頭像遞給阿芬看過之後,阿芬拼命點頭:“像,十分像。那位女同志就長這個樣子。她跟五年前比沒變多少,年輕得很。”

說着,阿芬又好奇地加了句:“這同志不是你們的朋友嗎?”

兩人不想節外生枝,并沒有說出調換孩子的事情。只是感謝了幾句過後,就離開了這家醫院。

這一次出來,聽着好像沒什麽收獲。但蘇勝男看着手中這個女同志頭像,覺得好像找到了突破口。當然,這位來自羊城的女同志暫時不知道是誰,但總算有個方向。至于劉蘭芳的事情,兩人準備回去後馬上找對方算賬。

禾城這一趟出行,來去匆匆。

而兩人惦記着的那個年輕女人,其實過去五年之後也已經将近三十了。女人這會子并沒有在上班。而是在羊城的一家郵局裏面,正在閱讀一份來自底下公社的電報。電報的字數很少,但內容讓她十分不快!

更新啦!今天居然收到營養液,十分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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