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回府

回府

衛琳岚後來去看衛淑雨，沒想到也沒見到衛淑雨，紅蕉以衛淑雨身體不适不方便見人回絕了。

之後衛琳岚就在自己屋裏做香粉，做好後讓秀珠帶出去賣了，前世秀珠有辦法找到買家賣掉，這次她也能辦好這事。

而院外的風風雨雨都沒有刮到衛琳岚的小院子裏來，她的生活瞬間又平靜了下來。

然而衛琳岚知道外面并沒有那麽平靜，只是她能探聽到的消息太少而已。

衛淑詩就在這時找了過來。

她和衛琳岚不一樣，雖然只是大房的一名庶女，但是她從小生活在勇毅伯府，又一直關注着府上的情況，打聽到府上幾位長輩不知為何都減少出席宴會時，她暗暗有些着急。

老夫人可以說是年紀大了不愛走動，大夫人是因為女兒衛淑萱的傷不願出門做客，那麽三夫人又是為什麽？

衛淑詩沒有打聽到，但她知道她的時間并不多，她雖然比衛淑萱小一歲，但轉眼就過年大一歲了。

大夫人并沒有替她看好人家，她也不願意到時候被随意嫁出去，自是想趁着年底宴會多，跟着出去多看看。

衛淑詩這時來找衛琳岚是因為衛琳岚是現在府上适合出門參加宴席的年齡最大的嫡女。

何況衛琳岚上頭還有一個嫡親的兄長，雖說隔了十多年兩人未必親近，但總歸和她是不一樣。

“六妹，怡然郡主邀人去看冰嬉，你去嗎？”衛淑詩進來關心了幾句就轉而道出了來意。

“這些天漸冷，我就不去了，五姐你和其他姐妹一起去吧。”衛琳岚微笑着拒絕道。

不說怡然郡主有沒有邀她，就是這邀請人的帖子都沒有看見，她上趕着自讨沒趣嗎？

她又不是一點都不懂京城勳貴人家的規矩。

衛淑詩臉色有些悵然，她手上自然也是沒有帖子，不過她知道怡然郡主的帖子一般會送給衛淑萱，這次衛淑萱受傷不方便應邀，那邊有可能改為邀請衛淑雨。

至于衛琳岚，衛淑詩心底覺得怡然郡主應該不會特意邀請她。

“怡然郡主和四姐關系不錯，也見過七妹，這次四姐不方便應邀，想來會是六妹和七妹一道去，六妹若是去了回來記得和我講講那冰嬉。”

“五姐，你這話就說岔了。”衛琳岚抿了口茶，語氣淡然，“我對冰嬉可不感興趣，該是五姐看過了冰嬉來同我講講才是。”

衛淑詩臉上的笑意僵了一瞬，她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她身後的丫鬟知機地說道：“五姑娘，你今日的功課還沒完成，明日裏魏娘子可是要檢查繡藝。”

“六妹，不打擾你了，我這還有事先走了。”衛淑詩借此站了起來打算離開。

“五姐慢走。”

衛琳岚站在房門口，看了一眼院子裏其他人，陶嬷嬷不在，另外三個丫鬟在幹活，看着還算老實。

不過她沒打算留着她們，一直讓她們在院子裏幹些雜活，從來不讓進屋，調制香粉都是她一個人在房間裏弄。

衛淑詩走後，衛琳岚也沒有收到任何邀她出門的帖子，反而可能是接近年底，勇毅伯府上的管理嚴了些，她竟是找不出辦法偷偷出門了。

而去找大夫人，大夫人那邊又以年底事忙少出門添亂回絕了。

好在秀珠只是一個丫鬟，還是有辦法出去的，衛琳岚只能讓秀珠幫她出門去了解京城的動向。

“你說窦嬌嬌和魯旭并沒有定親，反而是結拜了異性兄妹？”衛琳岚聽到這個消息時，第一反應就是這樣也行？

“聽說是窦嬌嬌鬧得厲害，窦夫人寵女兒，然後就想了這麽一個辦法。”秀珠把她打聽到的消息說了出來。

“不是說魯夫人愁的很，這她也同意了？”

“施國公夫人進行了說和，這她不同意恐怕也沒用。”

這到也是，想想施國公夫人身後站着誰，魯夫人只是一個小小的工部侍郎的夫人，她就算不同意也不行。

秀珠忽然往敞開的大門處走了幾步，正好看見一名丫鬟走過來，“秀珠姐姐，三夫人那來人說，三老爺回來了，讓姑娘過去見見。”

“知道了。”秀珠轉身往裏走和衛琳岚說了此事。

衛琳岚系了件天青色的淡雅鬥篷就帶着秀珠出了院子。

到了袁氏那，衛琳岚看見三哥、七妹、十弟都在，她反而成了最後一個到的。

她掃過三哥面上略微露出的擔憂神色，态度恭敬地給坐在袁氏身邊的那個男人行禮。

“女兒見過父親。”

“嗯，坐吧。”衛朝信的神色淡淡的，看見這個丢了十多年的女兒臉上并沒有多少歡喜。

袁氏心底暗暗高興，衛嘉衍心底有些難受，衛淑雨在走神，最小的衛嘉熙看着有些懵懂。

衛琳岚看了眼，只有三哥身邊還有位置，她于是在衛嘉衍身邊坐下。

之後衛朝信關心了兩個兒子的學業，又關心了一下衛淑雨就讓他們四個回去了。

除了見面時那一句，她這位父親竟是再也沒有在話語中提到過她。

從袁氏那出來，衛琳岚說不上心裏是難受還是失落。

衛嘉衍走向衛琳岚，他也沒想到父親對衛琳岚的态度會這麽冷淡，“六妹，等你多見幾次父親就會好了。”

感受到衛嘉衍的關心，衛琳岚感激地說道：“三哥，我前幾日做了一個荷包，等會讓丫鬟送過去。”

衛朝信對她的态度，前世時衛琳岚就知道了，她也沒想着去讨好，畢竟過了年，衛朝信就要離開勇毅伯府繼續去任上任職。

反而是三哥衛嘉衍，有機會是一定要拉攏過來，很多事情有三哥幫忙會更方便，可惜三哥年長住在外院，平日裏也很難見到。

好不容易見到一次自然要多說幾句，何況衛琳岚也注意到因為衛朝信對她的态度冷淡，三哥的眼裏也對她多了一絲憐惜。

“六妹費心了。”衛嘉衍張了張口又閉上了，他原本想問她是否給父親備下了，想到剛才在屋裏父親的态度，他又不想提起了。

幾個孩子走後，袁氏又揮退了丫鬟們，然後把衛淑雨的事情和衛朝信提了提。

衛朝信一回來就被老夫人叫去提點了幾句衛琳岚的事情，這會見過這個女兒後，發現面上和衛家人長得有幾分相像也就沒多說什麽，沒想到轉眼就從自家夫人這裏又聽到了另外一件事。

“淑雨和太子？這事母親怎麽說？”衛朝信沒有從老夫人那聽到這事，但他了解自己的母親，除了長公主府的事情老夫人沒法插手，這事過了這麽久，老夫人不可能一點都不知道。

老夫人沒提，只可能是老夫人已經做完了決定。

“母親說......”袁氏說着又開始梨花帶雨地哭了起來，“讓我給雨兒盡快定親。”

袁氏說得含糊，但衛朝信不傻，他娶袁氏只是因為袁氏的娘家不會對長子有威脅，并不是因為他喜歡看袁氏動不動就落淚。

衛朝信一想就知道了這話是什麽意思，雖說心底疑惑老夫人為什麽會不同意衛淑雨和太子在一起，他還是很快做出了決定，“那你就聽母親的話，趕緊給淑雨另找一家，別遲了反而惹出什麽麻煩來。”

袁氏哭得一頓，她期期艾艾地問了一句：“雨兒難道連個側妃都坐不得？”

衛朝信看了一眼袁氏，甩了個冷笑大步離去，“如果有這個機會，母親怎麽會不願意？”

袁氏眼睛一亮，那就是其實是願意讓她的女兒入東宮？

衛朝信和老夫人可不知道，袁氏最後會理解成這樣，衛朝信不過多說了一句，袁氏竟是又想岔了。

衛琳岚回到院子裏，看見陶嬷嬷正從她的屋子裏出來，她收起放松的神色走了過去，“陶嬷嬷，我不是說過屋裏的活不必你做了。”

“姑娘，是我看見有蟲兒飛了進去，怕到時候擾着姑娘才進去驅趕。”陶嬷嬷也沒想到居然正好被衛琳岚撞上，她轉眼掃了一圈院子，原本站在院門處看着的那個丫鬟跑哪去了？

“原來是這樣，不過只有陶嬷嬷你去趕蟲子嗎？其他幾個丫鬟怎麽不去幫忙？”衛琳岚的語氣忽得嚴厲了幾分，她掃過院子，竟是沒有看見一名丫鬟，“看來又有人偷懶了，陶嬷嬷你作為我院子裏的管事嬷嬷，你可要好好教教她們。”

“姑娘，你放心。”陶嬷嬷心裏松了一口氣，她以為衛琳岚的注意力是被引到了那些玩忽職守的丫鬟們身上。

沒想到等到其他三個丫鬟回來後，衛琳岚就坐到了門口，看着陶嬷嬷問道：“陶嬷嬷，人齊了。”

陶嬷嬷看着衛琳岚面上那溫和的笑容，忽然心裏一驚，六姑娘這是在暗示她現在教導三個丫鬟。

如若她做的不好，六姑娘會如何？

有袁氏在，她就算敷衍些也不至于被趕走，不過卻是難以獲得六姑娘的信任了。

陶嬷嬷于是讓三人各在頭上頂了一碗水站在院子裏，然後大聲地斥責她們。

“夫人讓你們來這裏是來服侍六姑娘，不是讓你們來偷懶，要是不想幹就滾，從哪來回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