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奇遇08

奇遇08

霍爾特是那種看着很好相處,實際上卻不好接近的人,更何況對于奧利弗這種傻白甜,只怕分分鐘就露了行跡。

但感情不能靠坑蒙拐騙,所以在郁常提議創造二人世界,讓奧利弗有機會展示自己的時候,鐘杳沒有反駁。

可看到現在的奧利弗,鐘杳後悔了。

似乎是知道變回原型不安全,奧利弗一直勉強堅持着人形,一看到鐘杳便倒在了她身上,隐隐有化形的趨勢。郁常眼疾手快施了個法屏蔽衆人視線,奧利弗便在鐘杳懷中化作初見時的樣子,比那時候還大上一些,似乎是傷得狠了。

鐘杳抱不住她,正準備交給郁常,就被貝爾一手接過。

他神情緊繃,道:“我會保護好她的。”

鐘杳和郁常對視一眼,默許了。

貝爾小心翼翼地将奧利弗護在懷裏,一點也不覺得她現在樣子可怖,還帶着些心疼和懷念。

“回月神之地吧,阿德曼說過會一直在那裏等奧利弗回去。”

郁常看了貝爾一眼,買了三張卷軸。

卷軸穿越的方式對鐘杳二人來說是司空見慣,但對NPC來說可能就不那麽美好了。貝爾眉頭緊皺,顯然極不舒服,卻還是牢牢護着懷裏的奧利弗。

對于從天而降的幾人,村民們訝異過後便認出了鐘杳、郁常。暮色峽谷多多少少有玩家路過,郁常便讓貝爾将奧利弗稍微包一下,此刻便沒造成村民恐慌,反而有人說去幫他們找阿德曼。

畢竟從前阿德曼一個月中只有十五回來,在見過他們後,卻破天荒地改變了行程,一直停留在此。昔日月神之地的名聲逐漸複興,來此拜訪的人也慢慢多了起來。總而言之,全村人對鐘杳、郁常的好感度大概是友好以上。

這點友好度此刻便提供了極大的便利,去叫阿德曼的村人還沒回來,上次那個大胡子又收拾了兩間屋子給他們歇腳。

他們身體雖不累,卻不想在這裏招人眼球,身邊的NPC到底是顯眼了些,還是到屋子裏方便。

阿德曼來的很快,衣袍被風帶起,神色陰郁,一進來便想接過奧利弗,貝爾下意識一躲。阿德曼失去了耐性,法杖一指,仿佛有個無形的大手掐住貝爾的脖子。貝爾想掙紮,卻又不願放開懷裏的奧利弗,怕手不自覺的攥緊會傷到奧利弗,索性握成拳。

阿德曼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舉動,一下冷靜下來,收回了法術,道:“我能救她。”

對上貝爾的目光,鐘杳和郁常一起點了頭,貝爾這才将奧利弗交給她。

短短幾月內,奧利弗就重傷兩次,縱是阿德曼法術精妙,她的身體還是不如從前,要日複一日地躺在病床上。

奧利弗不是耐得住寂寞的性子,每當這時,貝爾就會到她床邊給她念故事。雖然看起來孩子氣,可論閱歷,奧利弗并不像會喜歡這些哄小孩的美好童話的人,但卻還是聽得津津有味。

郁常說:“即使是最簡單的陪伴,還是能感覺出來很多東西的。”

鐘杳想了想便明白了,将臉埋在郁常背上。兩次瀕臨死亡的經歷讓奧利弗看起來成熟了很多,可成熟不代表感受不到別人的善意,反而會更敏感才對。

從奧利弗斷斷續續的講述中,他們大概也明白了這段時間發生在奧利弗和霍爾特之間的故事。

故事的前半段,兩人拿的是傻白甜劇本。吃貨黑龍和正氣勇者一邊尋找公主一邊一路吃吃吃,奧利弗還覺得兩人相處得不錯,可很明顯,霍爾特早就看出來破綻了,只不過在縱容她露出更多行跡。

讓奧利弗心動的那些星空下的過去,無意間的對視,嘴角勾起的微笑,都是假的。

可她偶爾還是會想起那個夜晚,無人的野外,找不到合适的洞穴,只能露宿。霍爾特把外套給她鋪好,兩個人并肩躺在草地上,擡眼所見便是星空。

有很多的美景,奧利弗都曾見過,可是一個人看和兩個人看,又是全然不同的感覺。

這種場景,美的讓最沉默的人都有了傾訴欲。

霍爾特也不例外。

他問她:“你以前,過的是什麽樣生活?”

“最開始呢,和我最愛的人相依為命,後來她有了很好的歸宿,我就四海為家,賞天下美景。”

“聽起來很自由,又很幸福。”

奧利弗閉上眼想了想,那些不好的過往其實也記不大清了,從這種意義上說,确實挺幸福,便道:“是不錯,你呢?”

“我沒你那麽幸運。我攤上了對不負責的小青年作爹媽,生下來也沒人要,最後是被一個別人看不起的老乞丐收留。他真傻,自己都朝不保夕了,還帶上我這個小累贅。”

奧利弗側過臉看他的時候,發現他和平常很不一樣,不知道是不是月色讓他那頭金發不再耀眼,此刻的他看起來有些沉郁。

她的聲音不自覺地放柔,道:“然後呢?”

“然後他死了。被那些光鮮亮麗的人踩在地上,連個反抗的動作都不敢有,靜靜地死在街道上,還被人嫌髒,随意地清理。從那時候起,我就知道,活在底層的人,連說話的權利都沒有。他這人活得落魄,心卻是好的,可結果連個葬身之地都沒有。”

她小心翼翼地拉過他的手,他看了她一眼,沒有拒絕。

她将那只大手包在兩手中,問道:“就沒有開心些的事麽?”

“他死了,我什麽都不會,只能學着他的樣子,做個小乞丐。後來被人看中身骨,揀去做了三千門徒中的一個,像訓狗一樣馴養着。只可惜,我到底不是狗。你看我現在,也勉強算是個光鮮亮麗的人了吧?午夜夢回時,我總覺得我還是那個生死存亡掌握在人輕輕一腳裏的小乞丐,身後若有人願将我入殓,那便是極好的了。”

“霍爾特,我喜歡你。”

他充耳不聞,繼續道:“非要說開心的事,還是有一件的。在我還是個小乞丐的時候,我遇見過一個人,她是唯一讓我覺得衆生平等的人。我當時就知道,她和我這樣的人不一樣,但她卻傻乎乎的,可以為了躲雨而躲進那種在其他人看來肮髒的地方,也可以對着滿臉污穢的我笑的燦爛。可惜,雨停了她便走了,再也沒有出現過,好像夢一樣。”

奧利弗聽到這裏倒替他高興,起碼過去不是那樣一片灰白,就不會長年累月體會絕望。

一開心,她又告了次白:“霍爾特,我真的很喜歡你。”

他還是自顧自地繼續說道:“我很喜歡接些有挑戰性的任務,不是因為我不愛惜這條破命,而是因為這些任務可以打響我的名聲,可以讓我站到高處。站的越高,能夠忽視我的人也就越少。”

這一次奧利弗懂了,他在拒絕她,可是沒關系。今晚夜色太美,只是看着他也很高興。

那是記憶中最美好的夜晚,她現在想起來,發現這也是一次示警,或許她對他是有一點點特殊的,但是敵不過立場。

她終歸是一條龍,殺死了能讓他揚名立萬的龍。

奧利弗就這麽慢悠悠地養着病,貝爾樂呵呵地天天念故事。

鐘杳就和郁常繼續做些平平淡淡的日常任務。

那天不過是去采個藥,回來的時候就發現屋內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霍爾特一劍指向奧利弗,雖然身手不錯、但在他們中間是實實在在的普通人的貝爾,卻毫不怕死地擋在奧利弗身前,迎向劍尖。

鐘杳想要進去幫忙,卻被郁常一把扣在懷裏。

“你做什麽?!”

郁常湊到她耳邊小聲道:“那麽大的動靜,阿德曼卻沒有來。”

鐘杳愣了一下,發現霍爾特握劍的姿勢帶着一點不自然。

僞霍爾特問道:“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奧卡國少了的是個公主,你就算變成屍體,也沒有人會找我的麻煩。”

貝爾一笑,反問道:“你看我想和你說話嗎?”

在側面的鐘杳能看見他一邊挑釁僞霍爾特,一邊悄悄往奧利弗手裏塞了什麽東西,她疑惑地看向郁常。

郁常解釋道:“是傳送卷軸,上次傳送過來以後他問我要了一個,算是任務。”

僞霍爾特大怒,就要将劍往貝爾身上捅去,貝爾雙眼一閉,推了身後的奧利弗一把催促她。

奧利弗則是無奈地直起身,握住了那把劍,道:“阿德曼,适可而止啊。”

眼前的霍爾特一下又變回那個身段妖嬈的大祭司,阿德曼白了她一眼,道:“還不是不相信你那破眼光,不然我何必來幫你試探?”

奧利弗從背後抱住貝爾,道:“那你現在滿意了吧,快走快走,不要打擾人談戀愛。”

阿德曼無奈退場,出來看到他們倆微微笑了一下。

剛剛還英勇得要死的貝爾一下緊張起來,吞吞吐吐道:“我、我的頭發是不是不夠金。”

奧利弗笑出聲來,露出編貝一樣的牙齒,道:“就算你的頭發只有淺淺的金色,不像金子一樣迷人,我一樣喜歡你的。”

鐘杳戳了戳郁常,示意他不要再看下去了,兩人又回到後山,這個奇遇任務鏈做到現在,只剩一個任務未完成了——拯救貝拉。

只要把貝爾裝扮成貝拉送回王宮,這個任務就算完成了。

她看着郁常,有些不知道怎麽開口。

郁常摸摸她的頭,道:“我不遺憾。”

他果然還是懂她的,兩人一起打開任務欄,同時按下了放棄任務。

“要開學了,你什麽時候來,我去接你好嗎?”

她重重地點了頭。

可鐘杳忘記了自己這次是個心髒病患者,因為心疼她不能參加各種戶外活動,父母才給她買的這個昂貴的游戲頭盔。

她心中滿是即将要見到郁常的興奮,卻在快到校門口時突發心髒病,一群人圍了過來,在眼前世界變昏暗前她好像看到了他的臉。

啊,我強行挂掉了女主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