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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自投羅網的，沒見過她這麽迷迷糊糊自己往裏跳的。

看到了闖入者，蘇鏡之略一遲疑，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過來，為本相寬衣。”

這…讓她來…再怎麽也說不過去…

于是，曲黛趕忙推辭，“民女這就為大人請個男寵來！”

只聽蘇鏡之的聲音壓得很低，帶了極致的慵懶，“那些個男寵本相不喜，今日本相想用你。”

這句話，聽得曲黛面紅耳赤。

“過來。”相師大人再次下令，刻不容緩。

“是……”現在的曲黛只得大着膽子往前去。

浴池之上，白霧蒸騰，依稀能看見那人漂亮精致的鎖骨，浴水美人，當真絕色。

“還愣着做什麽？”

這清冽的聲音似乎與往日有些許不同，曲黛還來不及仔細琢磨，腰肢一軟，身子不由自主地往下傾……

“誤闖了本相的浴池，不付出點什麽可說不過去。”那人是相當精明的狐貍，當即就做出了索取。

下一刻，曲黛的大腦一片空白，所有緊張羞怯都抛到了九霄雲外。

那薄薄的唇瓣紅得像胭脂，染了一層涼意，又似有淡淡的麝香氣，氣息微促，彼此交織。

這就是相吻的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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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黛被引領着，有一點僥幸，并不排斥。

她動作笨拙又過于生澀，一雙杏眼圓睜，還在考慮自己該不該閉上眼睛。

相比她的無所适從，蘇鏡之勾了笑意，享受着懷中人的溫軟嬌甜。

攻城略地，一番品嘗，滋味很是香甜。

接着，相師大人彎着濃眸，神情自若，埋在她溫軟的頸窩笑言：“養賓千日，用賓一時。”說完又頓了頓，故意探上她發紅的耳根，“府上貴賓的賓。”

府上貴賓的賓，指的就是她。

“大人莫要說了……”曲黛好一陣羞赧，趕忙用手指抵着那人的薄唇示意不許說了。

“膽子這麽小可不好。”蘇鏡之就這麽執住了她的手，一雙眼眸裏泛着星星點點的笑意。

“啊……”曲黛的眼神過分直白，又過分膽怯。

猝不及防的，相師大人故意往後了一退，順勢兩人一起倒進浴池。

一聲轟響，激起幾丈高的水花，溫熱的水打濕了青絲與衣袍。

下了水，曲黛不小心吃到兩口水，大力地喘着氣，小臉被激得通紅，“唔……”

發帶早已掉落，她冗繁的衣裙被溫泉水浸濕，那雙軟若無骨的手悄無聲息地順手解着她的衣襟。

很快，兩人都只剩了白色裏衣。

這時，偏偏蘇鏡之又吩咐她：“來，為本相寬衣。”

“是。”曲黛從蘇鏡之懷中出來，站在後面為她寬衣。

沒了素白的裏衣，光潔圓潤的雙肩露了出來，青絲撫背，削肩細腰，身姿娉婷……

曲黛徹底懵了。

相師大人是女人！什麽數十男寵、斷袖之癖不過是掩人耳目的障眼法，大人喜歡的是同性。

“曲姑娘？”蘇鏡之将這三個字念得分外纏綿，分外溫柔。

曲黛着實咽了下口水，木讷到一眼不眨，“大人…”

只見，相師大人轉過身，伸手勾起了她尖瘦的下巴，美眸藏了華光，“喚我鏡之。”

沒有任何解釋，只是命令喚她鏡之。

“鏡之。”曲黛的眉梢是藏不住的喜意。

所有戒備都放下了。

那淡粉色的肚兜從濕透的面料裏透了出來，撥撩着人的意志。

那人騰出一只手搭上了曲黛的脊背，若有若無的觸碰刺激得她低低地喘了一聲，腰弓成了煮熟的蝦。

“怎的怎麽敏感？”那人似是漫不經心地輕輕笑了起來。

被占盡便宜的曲黛紅着臉怪嗔：“大人……”

曲黛是心悅這個女人的，盡管她是高高在上的相師。她的羸弱，她的清瘦，她眉眼藏着的不經意的關切，全然接受，全部喜歡。

緊緊裹着的白色寬布除去，是重合的溫軟觸感。

曲黛望着那張妖冶絕色的臉，眉眼含着的溫柔，美得出神入化。

這也是第一次，她生了欲意，眼神變得更為灼熱。

什麽相師，什麽世俗統統不管了。

所以，曲黛回應了這細細的吻，氣息微亂。

末了，兩個人一個穿好了衣服，一個還不着一物。

吻一路落到了鎖骨，她就氣喘得不行。蘇鏡之笑她：“看來以後曲姑娘得好好調養才行。”

曲黛別開眼，想去推她，推不開。

蘇鏡之低下臉，在她的粉唇上蜻蜓點水般的啄了一口，然後将她橫着抱起。

這、這也未免太坦誠相見了！

“衣…衣服……”曲黛兩手捂着臉，覺得自己沒臉見人。

蘇鏡之盈盈地笑，揀了披風為她蓋上，勉強從頭到尾遮住了她柔軟的身子。

*

第二日睜眼，映入眼簾的是那棕紅色的帷幕，躺着的這張床又大又軟，一連躺三四個人都不成問題。

枕邊無人，曲黛睜着那雙大眼睛，緩了好久。

“夫人是醒了嗎？”

這聲稱呼聽得曲黛一個激靈，驀地坐了起來。

好在厚厚的帷幕遮住了床上的景致。

她不記得相府有什麽奴婢，曲黛蹙了蹙眉，警覺地問：“你是什麽人？”

“夫人，奴婢是銅鈴，相師大人命奴婢前來伺候。”十五六歲的小姑娘聲音還有幾分青稚。

銅鈴？想起來了，是他們回府前救下的那個小姑娘。她就說為什麽大人突然收一個小姑娘到府上，原來是有這層安排…

“大人去哪了？”曲黛斂眸問道。

“相師大人一早就上朝去了。”銅鈴回答。

“你先退下吧，”曲黛再次蜷進了被子裏，裹緊自己。

“是。”

曲黛低頭看了看胸口，那紅痕就明晃晃的印在那兒，好羞人。

她發誓！她昨晚真的什麽都沒做！就…就是有點魔怔，鬼使神差地在蘇鏡之的肩頭留下了一道牙印。

然後…她鎖骨上就有了這深淺不一的痕跡。

嘤嘤嘤太欺負人了。

到了晌午，曲黛再次轉醒，隐隐約約聽到門口的小厮再讨論曲姑娘好像下不了床了，要不要把午膳送進去…

誰說她下不了床的！這是誤解！這是一場天大的誤會！

曲黛立刻拿起枕邊的貼身衣物穿好，然後喚來銅鈴侍候自己洗漱穿戴。

當她下了床，從相師大人的屋子走出來，所有人，連同門口的侍衛，看她的眼神都有些奇怪。

此時的曲黛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全天下都當蘇鏡之是男人，那麽她與之同床共枕，第二日又在主屋的床上…豈不是……被理解成坐實男女關系了！

這下，她的臉更紅了。

她是回自己屋用的午膳，沒過多久元疏過來了。

“姐姐你……”元疏睜大了眼睛，仿佛有一肚子的話想說，

“小孩子不要胡思亂想。”曲黛用着長輩訓誡的口吻，不容他再往下說。

話落，元疏看她的眼神變得意味深長起來。

這時間過得極慢，得知相師大人回了府，她立刻前去。

這一路收獲的眼神着實很奇怪。

禦書房閣門口，侍衛先進去通報：“大人，曲姑娘來了。”

“讓她進來。”這是蘇鏡之的聲音。

隔着門，聽到了蘇鏡之的聲音，等在門口的曲黛手有些不知往哪兒放，眼神也有些不自在。

她走進去的時候眼神相當無辜，像個幼小的貓兒可憐兮兮，“大人……”

已經有過肌膚之親，此時蘇鏡之的眸光甚至有幾分缱绻，出奇的耐心，“怎麽了？”

“為什麽…他們都用奇怪的眼神看我？”曲黛委屈巴巴。

看來曲姑娘不僅香甜可口，性子還很軟。蘇鏡之微微笑，指了指她的領口。

曲黛順着她指的方向低頭看去，瞬間明白了。

這紅痕她自己看不見，可衣領愈發遮嚴實，自然…十分引人遐想……

見她的臉驀地紅了，蘇鏡之煞有介事地促狹道：“嗯，是本相的錯。”

“大人…”曲黛美眸微嗔。

“本相只記得昨晚有人闖進了本相的浴池……”那人還穿着官服，說話時故意拖了尾音，忍不住逗弄這軟甜的人兒。

“那是誤闖…”曲黛小聲解釋。

蘇鏡之揚了秀眉，戲谑地故意與她提起：“今日醒來，本相這肩上突然多了一道印子，不知是那只貓兒撓的……”

嘤嘤嘤這一定不是她。

“大人就不要逗弄曲黛了……”曲黛又窘又羞。

明明眼前的人還是男裝打扮，氣質凜然，她卻浮想出昨晚浴池上的美人之姿。

察覺到了曲黛眼底的情緒，蘇鏡之欣欣然地放下書，向她走去，“想不到曲姑娘還是個貪心之人。”

這吻貪得無厭，來得炙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