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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問完又覺得好笑。
喜歡她怎麽會那樣對她。
逗她好玩嗎?
像逗貓那樣好玩嗎?
她曾經渴望擁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家,有不會抛棄自己的人。
所以即使當初跟沉珂沒有确定關系,她也沒覺得怎麽,最重要的不是彼此在身邊無可替代嗎?
可後來他走了。
她喜愛的沉珂已經消失。
眼前的這個人呢,有着他的影子,但是讓她看不透,看不懂。
不過顧筱之現在已經看開,懂不懂有什麽關系呢。
看他因震驚而僵住的俊臉,顧筱之笑笑,在他啓唇時制止他,“不要說了。”
兩年多的空白橫亘在眼前啊。
顧筱之瞄過他緊實手臂上的線條,內側的傷疤,還有他身上那些密布的痕跡。
怎麽弄的,她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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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不知道啊。
喜不喜歡。
他的回答其實已經不重要了。
早就不重要了。
從他離開那刻開始。
其實顧筱之不是一個傳統意義上的好人。
她面甜心硬,她占有欲強,還會在心裏記小賬,是個睚眦必報的小混蛋。許多事她不說,面上不顯,可心裏一筆筆都記得清清楚楚。
她只是不說。
就像誰都以為她只是因沉珂離開而沉寂,但并不是。
她現在已經不期待感情了。
但她依舊需要陪伴。
那怎麽辦呢。
勢均力敵的愛情也沒什麽好,在沉珂又出現之後她恍然大悟,她可以挑選一只屬于自己的懂事小狗。
但很明顯,沉珂既不懂事,也不會願意當狗。
想到這,顧筱之意興闌珊,扶着桌子站起來。沉珂連忙扶住她,顧筱之躲開,朝他颔首,“就不麻煩沉總了。”
昨天晚上其實是有動搖的,可今天劈天蓋地的工作讓她清醒。
她能努力養得起別的小狗,可養不起如今的沉珂。
她能看出來他已經今時不同往日啦。
見她躲開,沉珂眸光黯下。
眼神緊黏着她,跟在她身後緊密地關注她,生怕她摔倒。
“我有點不舒服,回去休息一下。”
她聽到身後不遠的腳步聲,但她沒回頭。
直到關上門許久,隔壁依舊沒響起開門聲。
顧筱之仰頭靠在門板上,任自己滑到地上。
過了一會兒,她露出釋然的笑容。
親也親過了,抱也抱過了。
嚴密包裹的襯衫她也撕開了。
顧筱之覺得這也算對過去七年她誠摯的感情有了交代。
昨天晚上,她再次清醒意識到。
這個煥然一新的男人很好,渾身緊實的肌肉,爆棚的荷爾蒙氣息比曾經更加誘人。
可再誘人,也不是那個屬于她的沉珂。
緊壓在心頭上兩年多的石頭終于裂開縫隙,然後分崩離析。
曾經她被孤零零地留在那個夏天,現在是時候往前走了。
她摸出手機,解鎖屏幕後看着正中央的那個app,手指懸在空中,想了想,終于按下去,退出登陸。
顧筱之低頭抱住自己的膝蓋,任身體發熱微微的眩暈感纏繞自己。她就這樣縮在門邊睡着了,但她睡得很好,并且夢裏一片晴朗,只有嶄新潔白的雲裹着她,載她飄向遠方。
趙闊正好有事路過度假村,順路拐進來跟沉珂碰個面。
結果給沉珂打電話沒接,趙闊直接問度假村總經理,總經理親自下樓接他,将他送到沉珂套房門外後才離開。
剛敲一聲門,房門驟然被拉開。
吓了趙闊一跳,他直拍胸口,“草,吓死老子了,你瞬移呢?”
沉珂見是他,眼皮垂下,轉身就走。
這一看就有事,趙闊三步并兩步追過去,“怎麽了?出事了?跟兄弟說說不比自己憋着強。”
沉珂并未理他,沉默坐在沙發上,滿身孤寂。
“你說說我聽聽怎麽回事?”
趙闊鼓動他,“三個臭皮匠還頂一個諸葛亮呢,更何況咱倆呢你說是不是。”
也有道理。
沉珂擰眉,主要是昨夜到今天發生了許多事,尤其中間還有他不知道的大片空白。
不知怎麽,他心口發慌。
于是沉珂還真将自己所知道的來龍去脈講給他。
趙闊聽完後啧一聲,“你昨天發燒,她來你房間,今天就發燒了?”
上下打量沉珂,“然後你今天還好好的,明顯不是嚴重的流感啊。”
那怎麽把人給傳染了?
就因為在一個房間裏?
趙闊搖頭感嘆,意有所指,“我嫂子每回照顧我生病的小侄子也沒見她被傳染啊。”
各種畫面在趙闊腦海裏穿梭,“你不能趁病幹了點啥吧?”
沉珂聞言一滞,還真低頭思索起來。
半晌後他搖頭,篤定答道,“不能。”
他還真想過這個可能。
可是,今天顧筱之面對他時很正常,一點異樣都沒有。
所以應該不能有什麽事吧?
小劉跟他兩年多,每次醉酒或者生病都是小劉照顧他。小劉跟他說過,即使意識不清醒時他也很謹慎,會主動離人遠遠的。
昨天那種情況,他燒的昏昏沉沉,應該是不會做什麽。
再說聽小劉的意思她就是來喂個藥,喂藥還能發生什麽?
但是崩壞了滿地的襯衫扣子,消失不見又被她送回來的腰帶,又讓沉珂心裏不上不下的說不清。
這種模糊的感覺很不好,百抓撓心。
當然他跟趙闊講時掩住了襯衫和腰帶。
趙闊一時也摸不到頭腦。
見好兄弟垂頭喪氣,拍拍他肩膀,“當初我就勸過你,現在是不是自食苦果?”
沉珂雙手交握,手肘撐在膝蓋上,聽到這句話沒有動,像堅毅不會妥協的崇山。
“那也好過……”
“嗯?”
趙闊掏掏耳朵。
最後幾個字很輕,趙闊沒聽清。
見好友心不在焉,趙闊才跟他說了這次來的正事。
“梁束那邊電影準備開拍了,你真确定劇本用你的這些事沒問題?”
沉珂撩起眼皮,不以為然,“能有什麽問題。”
趙闊看他這樣又想嘆氣,“那你爸那邊?”
“他那邊也沒剩幾個人了。”
沉珂撣掉煙灰,想了想又摁滅,起身将所有窗戶都打開。
“沒什麽事你先回吧,等回去聚。”
趙闊又看他一眼,見他這副神魂不安的模樣,最終還是搖搖頭,走了。
隔壁一直沒聲,打過去的電話沒人接,發的信息她不回。
沉珂到最後實在忍不住,還是放不下心。
跟酒店前臺打過招呼,說好緣由後在工作人員的陪同下打開隔壁房門。
其實沉珂大可以直接刷開房門,他又不是真君子。
但他怕她生氣。
就算有逆鱗也會拔下來送給她,只要她開心。
來的工作人員是個小姑娘,有幾次看到顧筱之跟這姑娘聊天。他覺得找這人,她應該能開心一點,起碼不會生氣……吧?
前臺刷門卡,沉珂立在一旁。
滴聲響後,推門時卻一下沒有推動,正要用力,沉珂立刻擡手制止她。
然後蹲下。
門只開了一道細窄的縫。
他沒有猶豫,要将手伸進去。可空間很小,手指将将能過,手腕肯定過不去。
“沉總……”
前臺似乎察覺到他下一步動作,猶豫着開口。
沉珂眉眼不動。
不愧是好友,面對相似的場景,兩個做出的選擇也幾乎一樣。
但沉珂沒有他的兄弟運氣好,這道縫隙實在太窄,他左手握住門板,右手一寸寸往裏探。怕她在門後擠到她,沉珂每個動作都很輕緩。
于是他的半條手臂像鈍刀刮肉一般被刮破,門邊細碎的木屑和不平整的金屬邊緣将皮膚被一寸寸撕開,露出鮮紅的血肉。
前臺皺着臉,瞥開眼不忍再看。手直捂住胸口。
沉珂仿佛沒有知覺,不知過了多久,終于摸到毛絨絨的小腦袋。
他松口氣,緊繃的臉終于松弛半分。
他用掌心隔在她和門之間,防止開門時會撞到她,手臂也彎出詭異的角度。
終于打開門,也沒磕到她。
沉珂松口氣,單膝跪地,俯身用完好的左手掌心探知她的溫度。
還是有點熱。
沉珂擰眉,又低頭,用最古老的辦法——雙唇貼住她的額頭。
前臺怔然,看着之前高高在上的男人低下高昂的頭顱虔誠的跪在那,滿心滿眼地護着他的姑娘。
他直接将自己房卡遞給前臺,“能麻煩你到隔壁把藥箱拿過來嗎?”
前臺回神,立馬接過,快步出去。
沉珂彎腰,小心将她攬在懷裏,抱起來往卧室走。
剛起身腳步微頓,低眸複雜地看着她,“怎麽瘦了這麽多。”
輕飄飄的,好像有陣風就能将她吹走。
顧筱之對他的心疼一無所知,灼熱的體溫并沒有折磨她,她睡得香甜。
連眉心都平整沒有一絲褶皺。
沉珂吸口氣,壓下心頭酸澀。
走到卧室将她小心放下。
套房裏的空調很涼,沉珂扯過被子蓋住她腰腹。
然後起身,彎腰把她的鞋脫了下來。
大手握住她小巧白皙的腳丫。
溫度還可以。
沉珂松口氣,生怕她發燒時手涼腳涼。
之前高中時她有一次發燒時這樣就腿抽筋了,疼的直哭。
沉珂怔然,突然意識到好像過去了很久。
剛一動,大手就被纖細的手指攥住。
沉珂忙低頭,就看到她眸光朦胧地看着他,“沉珂……”
她輕聲喊他的名字,“你能不能不走?”
“陪我一會兒,我有點害怕。”
顧筱之以為自己在做夢。
高中畢業後有一次同學聚會,班長租了個別墅,能過夜的那種。
豪華的放映室裏,男生女生聚在一起看恐怖片。
青春暗藏的情愫在恐怖的音樂下低沉地響着。
有男生已經壯着膽子将好感的女生抱進懷裏,也有膽大的女孩子裝害怕直撲進喜歡的人懷裏。
顧筱之沒有,她在沉珂旁邊正襟危坐。
也不知道是太害怕還是空調開的太低,她将自己縮成一團。
沉珂不着痕跡靠她近點,裝作累似的手臂撐在她身後。可惜當時陷入恐懼的顧筱之沒有察覺。
顧筱之就夢見這一幕。
但是這一次她做出了與之前不同的選擇,她也勇敢地撲進沉珂懷裏。
聞着他身上清新的海鹽味道,覺得不再害怕。
剩下的時間顧筱之一直在他懷裏閉着眼,讓人毛骨悚然的音樂也不吓人了。最後她還壯着膽子抱住他的腰,手臂內側依稀能感受到腹肌的輪廓。
當時她悄悄紅了臉。
翌日醒來,頭昏腦脹,身上酸痛,顧筱之閉眼緩神。
剛一動就覺得不對勁。
她立刻睜開眼,低眸望下去,一條男人的手臂正橫在她腰間。
下章預告:未婚夫?
以為有未婚夫就能擋住他嗎?
預收《溫柔刀》,求收求收,拜托拜托~
溫柔刀,刀刀要狗命
{壞脾氣*白切黑}
初溫從記事起就喜歡隔壁傅焰哥哥。她二十歲生日時,她捧着情侶對戒對他表白。
只換來他冷漠一瞥,他厭惡喊她大名躲開她靠近的手,“初溫,你沒有自我嗎?沒有自尊嗎?”
翌日她親手做了便當去他公司找他,卻看到他笑着為別的女人打開副駕駛的門。
夜晚大雨瓢潑,她眼巴巴看車開走,躲在街角落裏痛哭一場。涼雨令她顫抖,她一顆心也徹底冷了。
後來母親要她相親,她每次都去。徹底把他抛到腦後。
跟在他屁股後面二十年的小不點跑了,跟不同男人成雙入對,令他如鲠在喉。
初家為她舉辦了成人禮,名曰成人禮,實則把圈子裏的俊傑聚在一起給她相看。
傅焰眯着眼看她挽着別人的手臂,與人跳舞,低咒一句,生生撚滅明滅的煙蒂。
随她躲進樓梯間,握住她纖細的手腕,溫柔提議,“煩了吧?不如利用我?”
她眨眨眼,搖頭拒絕,“可是我不想跟你一起生活幾十年。現在我有自我,也有自尊。”
她看着他緊繃的下颚明眸閃光,“哥哥後悔啦?”
“可是已經晚啦”,甜笑着往他心上插刀,“來都來了,男人最了解男人。”
“不如麻煩哥哥幫我挑個老公吧?”
傅焰眉心一跳,“我挑了,然後呢?”
初溫又笑,笑得沒心沒肺,“哥哥挑誰,我就嫁誰。”
她果然說到做到。
訂婚宴上與人言笑宴宴,直到傅焰忍無可忍将她擄走。
翌日,生米煮成熟飯。
她勾着肩帶推他,“也不過如此嘛,松開我,我要走了。”
傅焰咬着牙圈住她,悶聲問她去哪。
初溫笑笑,“我該回去嘗嘗我未婚夫的滋味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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