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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沉珂覺得委屈。

早上還那般親密。

可轉念又想,他兩年前走時,她是不是也是這種感覺?

拐上高速時,車身颠簸。

夕陽潑血,将漆黑的柏油馬路染上壯麗蒼涼的紅。

小劉忙道歉,“對不住啊沉總,沒磕到您吧?”

沉珂沒應,小劉時不時從後視鏡裏看他。沉珂察覺,“沒事。”

小劉松口氣。

說實在的,雖然他在沉總身邊當助理,但心裏他是把沉總當哥的。

但他不好意思說。

當初是沉總冒險在雨天裏把渾身是血的他撿回去又藏起來,偷偷給他找了醫生接上脫臼的手腳,處理身上的傷。

他給沉總添了麻煩,聽人說那天晚上沉總被罰在大宅跪了整晚,還被老爺子用鞭子抽得血肉模糊。

想到老爺,小劉抿緊嘴唇。

光一想,後背就發涼,手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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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象不到沉總這兩年是怎麽熬過來的,至于老爺子……

“放首歌吧。”

“沉總您想聽什麽?”

“都行。”

小劉手都碰到旋鈕,想想收回手。

壯着膽子開口,“沉總,我說您別不愛聽,您這樣追姑娘不大行……”

沉珂挪眼,緩慢看向小劉,“怎麽不行?”

小劉不用回頭就覺得自己脖子直冒涼風。

另一邊。

傅焰将車開到山腳下,并沒有急着趕路。反倒停到路邊。

顧筱之下車去商場買東西,畢竟她有幾年沒見姑姑姑父。作為小輩她應當賠禮,更何況姑姑對她一直不錯。

只不過……

傅焰沒下車,正倚着車窗接電話。

說來巧,他等的就是這通電話。

不聽話的姐姐終于回家,當弟弟的總不好答應的事還做不到。

可惜反饋并不好。

“你讓我查的這人背景很深啊,不好查。”

對面人又說,“明裏暗裏受到許多阻攔。”

傅焰擰眉,“那大概呢?”

“大概倒是有,我郵件已經發給你了。”

那人猶豫片刻又道,“不管你因為什麽查這人,我建議你最好離他遠點。”

傅焰這個朋友見多識廣,他還是第一次聽對方說這種話。

“為什麽?”

傅焰坐直身子問。

對方答:“直覺。”

正這時,車窗被敲響。

顧筱之示意他把後備箱打開,傅焰立刻挂斷電話。

下車幫忙。

“怎麽買了這麽多東西?”

顧筱之低頭将後備箱裏面的東西整理好,然後将放進自己買的各種袋子。

“給每個人都帶了禮物。”

放好看他,“蘇洛真回來了?”

傅焰點頭。

他也沒騙顧筱之,她那小竹馬真回來了。

不過今天吃飯倒不是偶然,他媽和蘇母視頻時突然提到顧筱之要回來吃飯,正好蘇洛在蘇母旁邊。不知過程怎麽回事,反正蘇洛來了。

今天中午就到了,正在別墅陪他爸媽鬥地主。

說實在的,這玩國際象棋長大的學霸甘心情願哄長輩鬥地主,也不怪圈子裏上一輩都喜歡蘇洛。

因心裏想着沉珂的事,再啓程後傅焰心裏有事,難免心不在焉。

猶豫着現在要不要告訴顧筱之。

“哥有心事?”

傅焰回神,坐正,重新握緊方向盤,“沒事。”

越野車往前開,進入別墅區。

路過一棟別墅,院門前站着個青春洋溢的姑娘。

顧筱之下意識看向傅焰。

雖然這兩年沒怎麽回來,她跟傅焰也沒斷聯系,所以她知道傅焰和初溫的事情。

傅焰見慣了顧筱之的眼神,知道初溫喜歡他後,許多人這樣看他。

這種目光令他厭煩。

于是沒等顧筱之問,傅焰就斬釘截鐵道,“從小看她長大,我怎麽可能喜歡小丫頭。”

對于所謂的愛情,傅焰不以為然,“我更欣賞成熟的女人。”

傅焰脾氣并不好。

雖然離得很遠就察覺到初溫期盼的目光,依舊踩下油門,毫不留情與她擦肩而過。

甚至都沒降下車窗與她打招呼,讓她眼巴巴瞅着。

傅焰自己很有道理,“她總要清醒,需要成長。”

縱容才是對她最大的傷害。

顧筱之聞言深深看眼傅焰,并未出言相勸。

南牆還是親自撞了之後才長記性。

他可能都沒察覺自己在看到初溫時他放慢車速,并且往外看了好幾眼吧?

正這時,顧筱之又看到傅焰下意識看向後視鏡。

沒忍住,還是說,“你以後會後悔的。”

傅焰笑了,不以為然輕嗤,連辯駁的話都不屑說。

他這人沒什麽優點,但他從不後悔。

等他們停好車,顧丹陽和傅正毅已經聞聲在門口等着。

蘇洛站在他們身後。

看到顧筱之下車走過來,顧丹陽眼淚止不住地流,傅正毅連忙将提前準備好的紙巾遞給妻子,又扶住她的肩膀,低頭為她擦拭眼淚。

顧丹陽可沒這心思,連忙撥開丈夫溫柔拭淚的手,快步走過去,張開手臂将顧筱之抱進懷裏。

充滿香氣的溫柔懷抱,有着類似母親的愛意。

顧筱之眼圈發熱,回手抱住姑姑,“對不起姑姑。”

“我不該好幾年不回來。”

聽了這話,顧丹陽柳眉倒豎,一把擰在她手臂軟肉上。

作勢很兇,但一點都不疼。

“你還好意思說,你爸那狗犢子不幹人事,你就把我們也給連坐了是不是?連家都不回,我真是要被你氣死了!”

顧筱之理虧,乖巧低頭任姑姑訓斥。

顧丹陽雖然嘴上兇巴巴,濕潤的雙眸卻緊黏在她臉上,身上,仔細看她瘦沒瘦。

這三年多雖然有照片,但哪有當面看的真切啊?

對于這個她抱着長大的侄女,顧丹陽真是又氣又心疼。

氣到想打她,又舍不得。

傅正毅趕緊過來打圓場,扶住顧丹陽手臂,暗暗捏了捏。

然後看向顧筱之,“回來就好,你姑姑很惦記你,從知道你要回來晚上就睡不着。”

“行啦,先進去吧,在外頭曬着舒服呀。”

傅焰不耐,“要哭進去哭呗。”

果然話音剛落,就得了親媽一記巴掌。

那叫一個清脆。

但顧丹陽還是聽進去了,攥着顧筱之的手拉她進去,“晚飯給你準備了你愛吃的菜,現在餓不餓?我讓阿姨現在就做飯呀?”

走了兩步看到蘇洛安靜站在那,哎呀一聲,忙拍腦門,“看我這記性。”

擡手招呼蘇洛上前,一手拽着顧筱之,一手拉過蘇洛,把兩人手往一起一搭。

看向顧筱之,“蘇洛記得吧?你小時候總鬧着要嫁給他來着,你媽不讓,你還哭呢。”

顧筱之:“……”

蘇洛笑着解圍,“顧姨不要打趣她了,那都是小時候過家家。”

顧筱之感激看向蘇洛,蘇洛又笑着朝她颔首。

什麽過家家。

小時候過家家,現在不是能變成真的嗎。

顧丹陽腹诽,在看到兩個年輕人的無聲溝通後笑彎了眼。

她覺得蘇洛很好。

他小時候就對顧筱之好,要不是他十四歲那年出國,說不定兩個人早就定下來了。

蘇洛走時,顧筱之哭的別提多傷心了。

顧筱之對于姑姑保媒拉纖的心思一無所知。

一進門,顧丹陽推着顧筱之挨着蘇洛坐下。

剛坐下,姑姑就指揮蘇洛不停投喂她,各種水果塞了她一手。

最後蘇洛都不忍,将扒好的橙瓣放到她面前的白瓷碟裏,側身,微微俯身低頭對她說,“不想吃就放着。”

顧丹陽滿意看着二人互動,傅焰啧啧兩聲,換來母親一記怒瞪。

很快到晚飯時間。

古樸的圓木桌,顧筱之依舊被安排坐在蘇洛旁邊。

餐間,顧丹陽一直以自己太遠為理由讓蘇洛為顧筱之夾菜,好好照顧她。

蘇洛從善如流。

都這樣了,顧筱之再說沒有察覺到就有些騙人了。

似乎知曉她的想法,蘇洛安撫看她一眼,顧筱之迎着他溫和的目光,微怔。

顧丹陽倍加欣慰。

傅家沒有食不言寝不語的規矩,從傅焰幼時,顧丹陽就喜歡以每頓晚餐為紐帶關心丈夫和兒子。總會問問他們今天都發生了什麽事。

對于傅家來說,每頓飯都是溫情時光。

這頓也是如此,顧丹陽簡單問了問顧筱之如今的工作。

雖然有時聽着蹙眉,但并未打斷,而是耐心繼續聽顧筱之說。

實在心疼時就會讓蘇洛多給顧筱之夾菜。

顧筱之面前的瓷碟滿滿當當,等這頓飯結束,肚子都要撐圓了。

顧丹陽打發顧筱之和蘇洛去院子裏散步消消食,等兩人出去後把傅焰叫進書房。面上的溫婉霎時消失不見。

眼裏全是中年貴婦的精明和說一不二,看向傅焰,“查到什麽了,說說。”

院子裏,微風吹拂,梧桐樹葉互相拍打,發出噼啪脆響。

懷城晚上九點多的風很舒适,清透舒爽,風裏有白日裏陽光的味道。不像濱城,風裏都裹挾着大海的鹹.濕。

蘇洛與顧筱之并肩穿過院子。

可能剛剛顧丹陽的過于熱情令兩人都不太适應,兩人默契走出院門。

別墅區道路兩旁的路燈明亮,人很少,遠處有蛙聲和近處三三兩兩的蟬鳴。

可能因為剛剛那餐飯,現在兩人之間已沒有最初的生疏。

蘇洛離開那年顧筱之才十二歲,對于幼時的事情,許多已經記不清。但她記得蘇洛對自己的照顧。

那時她總追在他身後叫他蘇洛哥哥。

兩個人一邊漫步,一邊聊天。

顧筱之這才知道,蘇洛回國後已經找到工作,即将去濱大任教。

有點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感覺,小時候蘇洛就很學霸。他性格簡單溫和,去高校做科研,教書育人的确很适合他。

走着走着,蘇洛一直站在外側,偶爾有車過來他都會擋住。

有蚊子他也會趕走。

還會問她冷不冷,又會擔心她穿高跟鞋會不會不舒服。

自然誠摯的關切讓顧筱之好像回到了不谙世事的小時候。

“沒事的,蘇洛哥哥。”

她下意識叫出過去的稱呼,蘇洛愣了愣,立在那,低頭看她。

遠處有車駛來,一道光晃過,蘇洛下意識握住她的手,将她往裏帶。右臂擡起,護住她後才側眸向那邊看過去。

顧筱之随他動作,可雙眸一直不錯地看着他。

不知在想什麽。

突然,那輛車停在路邊。

蘇洛察覺不對,往前一步擋在她身前,左手依舊握着她手腕。

這時顧筱之也順着蘇洛目光望過去。

車燈明亮,更顯得周圍更加漆黑。

她看不清車裏的人,正拽蘇洛想往回走時,車門打開。

熟悉的腳步聲響起。

顧筱之這才仔細看向這輛眼熟的黑色轎車,白皙的臉蛋瞬間繃緊。

沉珂看得清清楚楚,眸色更暗。

一步兩步,

沉珂從暗處出來,越過漫天白光。

在距離二人一步之遙的地方停下,如鷹隼般銳利的目光直直釘在蘇洛握着顧筱之手腕的那只手上。

“顧筱之”,他一字一字緩慢念她的名字,擡眸掃過蘇洛,又看向顧筱之。

烏眸盯着她紅潤的,淩晨才吻過他的唇瓣。

用盡全力壓住胸腔裏翻騰的難過委屈還有憤怒。

“不介紹一下嗎?”

下章預告:門外是傅焰焦急的喊聲,沉珂立刻捂住顧筱之,不讓她出聲。

開了本古言預收《明婚正配》,打滾求收~

菀卿母親早逝,在侯府艱難長大。

父兄偏心,繼母不慈,嫡妹嬌縱,還好母親在世時早早定下與國公府世子謝琅的婚約。

二人青梅竹馬。雖然謝琅冷淡矜漠,重規矩,但與嫡妹之間向來重她。她心悅他,不介意他冷淡,幾十年還捂不熱他嗎。

卻無意中他聽到他與父兄談話,“菀卿溫婉娴雅,遜于菀盈。”

菀盈那樣好?都憐愛菀盈。

她原本只有他,如今全沒了。

她一顆心涼得透透的,入夜躲在竹林痛哭一場。這繁華京城最後一絲牽絆都沒了。

遜于菀盈,那就給你菀盈好了。

謝琅發現妻子變了,一月兩次同房都開始推拒。

她從前不愛抛頭露面,如今會躲避人在後巷與西北歸來的表兄談笑,接過一枚錦盒。

他趁夜讓人拿來,裏頭擱着三枚精細藥丸。

遣小厮請醫師驗過。

一枚避孕,一枚假死,一枚用途暫不知。

又一日,她聽妻子試探妻妹。

“若我去了,你可願入府與二爺為伴?”

妻妹羞怯,欲拒還迎,“哪種伴?”

妻子笑意依舊溫婉,“當然是白頭共老,長廂厮守的那種伴。”

竹林後,謝琅捏碎茶盞。

她是不是不知,原配為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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