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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袁斌也是懵了, 世間真的有如此聰明之人，竟然就已經逃走了。

紅袖絕對不是猜測，他甚至是非常大膽, 忍着要嘔吐的想法, 去認真的辨認了人頭。

“真沒有大當家的魯淵，屬下不僅查看了人頭, 更是找人詢問, 沒有逃走任何土匪。”

紅袖遲疑了一下，她總覺得此事肯定是和孫指揮使有關系。

為什麽孫指揮使的親信, 有一部分人，那麽湊巧的堵住了出口？

那麽湊巧的殺了兩個當家的, 唯獨沒發現大當家, 而且沒有人說這件事情。

經過探查, 綠山寨确實是人畜無生, 全部都該死的都死了。

附近村莊一些年輕人, 就有非常多的好奇之心，直接上去看看那些土匪到底怎麽了。

看完之後, 很多年輕人的膽子都吓小了。

殘忍是真殘忍, 解氣是真解氣。

但沒有任何一個人提出疑問，也沒有任何人察覺到不對。

可能有人真的是察覺到了不對，只不過已經死無對證了。

“？？”

袁斌突如其來的脾氣已經消下去了，理智和智慧重新占領腦子的領域。

只是就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夠用, 他做事是臨時決定，肯定是沒有任何人給他提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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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麽突如其來的決定，都被預測到了嗎？

不可能吧。

世間竟有如此聰明, 如此決絕的壞蛋。

“哼，還把我當不知的小夥子, 糊弄糊弄就過去，哼……哼！”

袁斌很生氣，只能用哼哼，來表現自己的不屑。

孫指揮使真的把自己當成小傻子糊弄，算了，不跟他計較了。

“紅袖，這件事情你負責調查，就不要告訴其他人了。”

“我總覺得這個大當家魯淵，他的名字都不可能是真的，至于他來此有什麽目的，就無人得知了。”

“不過我知道，孫指揮使早晚得栽在他的手上！”

袁斌不是非常的懂計策，不是會用計算計人的人。

但是他也不是白看三十六計，各種歷史小說電視劇，還有各種宮鬥劇，雖說離譜，但是總是讓人有一種‘我上我也行’的自信。

紅袖果然很震驚，主公竟然能參透裏面的事情，而且想的更多。

‘難以置信，世人皆知主公的莽撞，卻不知猛虎嗅薔薇，粗中有細才是真正的他！’

紅袖立刻回答：“此事屬下已記牢，絕對會摸清‘此人’底細，如此做的目的。”

“嗯，記下就好。咱們也該回家了~”

袁斌已經準備離開了，不願意和孫指揮使等人有什麽聯系。

心情卻不是很美麗，罪魁禍首逃跑了，唉……誰能懂這種微妙的心情。

畢竟這件事只有少數人知道，剩下的人都以為大仇已報，歡天喜地。

千人的隊伍，來時浩浩蕩蕩，去時也是浩浩蕩蕩。

袁斌來時帶着無邊的怒火，離開時，卻已經不帶走遺憾。

帶走了侍衛們的骨灰，落葉歸根，不做游魂野鬼。

這件事符合非常多普通老百姓的內心需求。

在世家大族把持着前進的路，并且講究血統的大宣朝。

很多有才之人，不甘心之人，總是要認下的主公，才有更好的出路。

袁斌坐在馬車裏，不知道金陵府城的牆頭上，站了好多人在注視他的離開。

“俺這輩子不敬佩別人，唯一敬佩的就袁三少爺！”

“這輩子跟随一個像袁三少爺一樣的主公，也算值了。”

“那還怕什麽生死，不服就是幹，不僅自己家人受到照顧，死後也能報仇雪恨。”

“……咳咳，千不該，萬不該，就不該沒有權勢，什麽土匪狡猾，三少爺一來，殺土匪像砍瓜切菜一樣簡單！”

“懂的都懂，不用多說了。”

“……”

能上城牆的人也算是有點閑錢，至少不會像普通老百姓一樣，只能偷偷摸摸的在城下觀望。

金陵府城送走了袁三少爺，但是關于他的傳說還在此處一直流傳。

至少在駐軍的眼中，袁三少爺財大氣粗，可比孫指揮使強太多了。

提到孫指揮使，所有人都不禁搖了搖頭，這真是一個死摳，死貪啊！

‘袁三少爺一怒沖冠為紅顏，清剿綠山寨！’

這個消息很快傳遍了大江南北，并且朝着京城方向就去了。

就連皇宮中的文離帝和陳太後都得到了消息。

而且他們的消息更加的準确，也知道傳言是真的。

不就是為了一個女人耗費了大量的人力財力，還分得了利潤。

就是為了給一個丫鬟報仇，真是年輕呀！

随着金陵府城知府送來的奏折，以及孫指揮使的奏折。

文離帝也已經拼湊出了所有的事實真相，尤其看到那張軍民同樂圖，還覺得是不是整個國家在他的治理下都是這種狀況。

倒是沒有特別的生氣，畢竟袁家能出現個這種笨蛋，才是一種好事呢。

袁太尉的三庶子袁斌竟然會被女人所籠絡，還能幹什麽事兒，真是無用。

不過慶幸不是以勢壓人之輩，所做的事情。

“不過這倒是一個好的借口，朕要掌握兵權！”

文離帝眼神裏都對兵權有着勢在必得，他必須掌握更多的兵權，才有優勢。

才好做下一步的準備，一切都是為真正掌握權利。

文離帝每天都會帶着的德妃陳秀兒去請安，就是為了讓陳太後生氣。

年紀大的人，生氣就會生病。

而且文離帝每次身上所熏的香，配合着陳太後屋子裏的熏香，絕對是一種令人情緒激動的藥。

這種香味對所有人都有危害，屬于一種傷人傷己的招數。

文離帝純粹就是因為仗着自己年輕力壯硬扛。

要說狠，文離帝是真狠！

這個招是任誰都想象不到，因為誰都把自己的命當做一回事。

于是每逢文離帝請安故意的惹人生氣，就這麽堅持了大半年的時間。

終于讓陳太後受不了了，積少成多的怒火，易爆發，身體直接引成偏癱。

禦醫們也是有真功夫，陳太後身體越發的不好，已經卧病不起，

生病的陳太後，真是一個好人呀，也不挑茬也不找事兒了。

文離帝就算是在陳太後生病了，也要在病床前裝作孝子，其實每次都會說一些他找到的陳家的罪證。

沒錯，他就等着陳太後去死，等着陳家遭到最後的報應。

陳太後都被小心眼的文離帝整的神經兮兮了，每天睡不好覺，頭疼欲裂。

只有陳秀兒每天前去伺候，恨不得讓陳太後再多活幾年。

哪怕備受刁難，也從來沒有阻止陳秀兒的伺候舉動。

陳秀兒其實有點後悔了，本以為憑借着自己的才貌，文離帝總有一天會憐香惜玉。

哪知道文離帝雖然年紀小，心智成熟且心狠。天生就是個狠人，還從來沒有碰過她，如何生個孩子？

她只能希望陳太後多活幾年，活的時間越長越好。

陳太後半邊臉已經偏癱，口水直往下流，可悲啊，一生好強，臨老了竟然變成現在這幅田地。

“秀兒…哀家…有…東西給皇帝，足夠讓你生個皇子，你一定……”

陳太後嘆了口氣，只能服老認輸了。

文離帝長大了，就擁有了權利，而且他的優勢随着年齡長大，自然而然的就壓制住陳太後。

“姑母，你好好的活着，才是對陳家最有利的幫助。”

陳秀兒哭了，不停的勸說陳太後不要交出最後法寶。

陳太後無奈了，她這輩子內心就一件事扶持陳家，好像也沒有做過什麽其他的事。

清晨一大早，睡得正香甜時，文離帝準确的打擾陳太後的休息。

陳太後真是無奈了，文離帝怎麽每次都卡點卡的這麽準時，正是她最困的時候請安。

文離帝不知道陳太後的想法，或者說用東西交換‘陳家血脈的皇子’。

陳太後艱難的起身，嘴裏含糊不清的說這話。

“不知母後用何物來換取陳家血脈？”

文離帝知道陳太後的想法之後，真是覺得好笑，眼神裏都透着冷光。

‘都要死掉的老東西了，還敢拿捏朕，真是不知死活！’

‘一個不知是男是女的孩子，生下來不還是能死嗎？一個小孩子想要活到大多艱難。’

‘甚至都不用朕動手！’

文離帝老神悠悠，就等着陳太後放大招。

“皇上…鳳印，可在哀家手中……”陳太後一句話喘三次，身體确實是不行。

“呵呵，鳳印只許在皇後手中，嗯，您不會還想傳給德妃吧，德妃配嗎？”

文離帝還真的沒有被忽悠住，一切就等陳太後死後再說了。

“所有人……都小瞧你……當年哀家真是眼瞎……怎麽選擇了你，你就是個白眼狼……”

一言不合，看着自己的計謀沒有得逞，苦情計也沒有發揮，陳太後立刻就開始怒罵。

文離帝無所謂，罵就罵呗，又不能少塊肉，而且看着原來強大的敵人無能狂怒。

原來強大無比，在他的想象中，能随手将他捏死在後宮中的陳太後，現在只能躺在床上偏癱，這種狀況對方怎麽罵，他都很開心！

陳太後罵了一通之後，心髒肺都氣的要炸了，尤其是心髒砰砰響，整個人都要廢掉了。

“如果哀家死了……守孝三年，明年高家的女兒是不是就要進宮了？”

陳太後畢竟是了解文離帝，他不就是想要盡快的掌權，她一死絕對延遲三年。

高家女兒進不進後宮，其實對于文離帝來說，并沒有任何影響，他又不是貪圖美色之人。

但是晚三年掌握實權，絕對是致命的打擊。

文離帝冷着臉看着陳太後得意洋洋的樣子，甩袖而走，想拿捏自己，再次給陳家罪加一等！

回到禦書房，越想越生氣。

正好‘袁三少爺肆意妄為之事’，剛做了借口。

文離帝先是召見袁太尉，面無表情的将奏折讓袁太尉自己看。

袁太尉也沒有太驚訝，因為他也已經得到了消息，正想着如何善後呢，就被皇上叫來了。

“袁太尉你的兒子是真厲害，随意的帶兵走動，是不是哪天打到了京城，朕的都不知道？”

文離帝陰陽怪氣說道，反正就是沒一個好脾氣，不過他也知道自己說話純粹就是假的。

“陛下放心，袁家只忠于皇帝一人。”

袁太尉在心中加了一句：誰坐在皇位上就忠于哪個人。

文離帝得到了滿意的回答，也就将這件事兒扣下了，也暗示袁太尉明天記得幫忙。

果然第二天就有事發生。

“太後病危，可否讓小女為太後娘娘沖喜~”

高丞相特地請求陛下趕緊成婚，主要是害怕自家女兒晚三年出嫁。

陳國公立刻就蹦噠起來，嘴裏不停的叫嚣着說什麽于禮不符啊，與禮不合。

“袁太尉你怎麽看呢？”

文離帝立刻開始詢問袁太尉，只要他點頭了，朝堂上一半人都同意。

“此乃好事，陛下用心了。”

袁太尉只能按照流程訴說自己的想法，果然有一些打算反對的官員也不說話了。

文離帝非常滿意，直接讓欽天監選取最好的日子，高家女兒嫁入後宮為陳太後沖喜，真是乃至孝至純之人。

好名聲傳出去了，京城都在誇獎高家女兒。

後宮，慈寧宮

陳太後聽到消息，直接一口淤血噴出，就覺得胸腔痛壞了卻吐血不止了。

‘該死的文離帝，哀家一定不會如了你的願！’

‘你這個不孝之名，說什麽也要背上！’

陳太後真是狠人，直接用自己的命想要算計一把文離帝。

文離帝直接讓禦醫開了龍虎猛藥，能保住命，但是也榨幹了潛力。

一旦藥效停下，陳太後必死無疑！

‘陳太後昏迷了，必須盡快沖喜！’

消息又從後宮中傳到了前朝，老百姓都已經聽到了消息。

再說陳太後病重的消息不早就已經傳遍了京城了嗎？

京城男女老少誰不知道陳太後偏癱，甚至說她老糊塗了。

一切就像文離帝想的一樣，只要稍加引導，劣勢也變成優勢。

文離帝真是佩服自己了，他成功了，他真的是太厲害了，自己都佩服自己。

‘皇帝大婚，即将掌控朝堂！’

這消息也傳遍了整個大宣朝，正是聽到的人都為之一振。

讀書人覺得皇帝執政，接下來就是國泰民安的好時機。

混水摸魚的人就是不願意聽到這種消息，這種消息就代表着最少要穩定幾十年啊。

甚至在不久的時間內，消息竟然都傳到南郡府，又傳到了大元縣。

這可是一件大大的喜事，官員們都得送禮都是心意啊。

張縣令也挺糾結，到底該送什麽禮呢？

小張師爺也挺發愁，送禮送的太貴重，送的不貴重都不行，這是一件非常糾結的事情。

三大家族就沒有這種憂愁的事情，這種煩惱也只有能夠有資格送禮的人才會煩。

三大家族已經盤算好了和紅袖管事的生意，大家互不相幹，不在一個地方買賣香皂，相同的就是真賺錢呀！

袁莊

自從主公回來之後，所有人都非常的老實，所有人都各司其職。

尤其是一些侍衛回來之後，講述這一路的所見所聞。

尤其是綠山寨的土匪腦袋都被割下來搭成了人頭塔。

描述的實在是太詳細了，讓不少的老百姓在聽的時候都忍不住摸着自己的頭。

“這就是主子，主子不怒，則已一怒就需要鮮血來平息怒火。”

沒有人再敢飄了，主子并不是沒有脾氣之人，只是脾氣發起來沒有人能壓制住了。

找了一個風水比較好的地方，将這些侍衛骨灰埋葬，甚至袁斌規定了每年，必須來此祭祀。

又是令人害怕又令人尊敬的袁斌，真是有一種迷人的危險。

被衆人害怕的袁斌被禁足了。

在京城送來的家族的信件，袁太尉親筆寫的信，行雲流水，很多字跡都寫到信封外的，可見寫的時候多麽用力。

只不過文采實在是太好了，袁斌愣是看了好幾遍，才發現原來是罵自己。

“不出門就不出門。”袁斌正好要休息休息，趕路實在是太辛苦。

地都是不平的，稍微下點雨，泥濘的土地簡直就是災難。

大片大片的農田已經開始收割稻谷，雖說肥料上的少，但是有總比沒有強。

至少上肥料的那塊地，看着要比其他的稻谷長得要更加的飽滿。

王村長帶領着諸位村長收割稻谷，這是一年最重要的時刻。

比去年更加令人激動的時刻到了！

就是要在熱火朝天的收割着稻谷，捆綁，晾曬，碾壓，最後裝入麻袋。

老百姓們最喜歡最熱的天，因為最熱的天就是幹活最累的時候，也是糧食最豐收的時候。

袁府的糧倉也已經空空如也，正等着糧食入倉，本來還剩下一批陳的糧食，也随着本次的出征，全部都消耗殆盡。

只有再次将糧食裝滿糧倉，才讓人心裏有了安全感。

工匠們扭扭捏捏前來禀報，趁着糧食還沒有徹底收割幹淨。

“禀報主公，工匠前來禀報他們制作了收割的工具，名叫綽子。”

“據說可以頂上三四個的鐮刀收割的速度。”

王彘和秦野豬成為袁斌身邊的左膀右臂，正是王彘前來禀報此事。

袁斌當然有興趣，看着不能出門的教訓，想了想，直接讓人把門給拆了！

‘只要我在門裏邊，就不算是出門’袁斌覺得自己真是個絕頂大聰明。

“走，咱們去看一看到底是什麽工具？用的好，直接賞！”袁斌一揮手，走出來了纨绔子弟的架勢。

秦野豬舉着門走在前面，袁斌和王彘躲在陰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