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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袁傑希自從那天大哭之後, 堅持為父守孝三年，哪怕衆人勸說也不行，他就要守孝, 而且是非常嚴格的守孝。

“走, 叔叔帶你回去祭拜。其實叔叔一直想和兄長交流，在書信上, 兄長指導我多次。”

袁斌決定帶着大侄子和小侄子回老家祭拜兄長, 這是他做弟弟應盡的責任。

“叔叔，謝謝您。”袁傑希知道從此以後自己的叔叔就是自己最親近的人了。

“謝什麽謝, 都是叔叔應該做的，不是為了你, 全部都是叔叔自己想去祭拜。”

袁斌認真的說道, 而且他也想去看一看父親的口風, 他雖然笨拙, 但也能感受到風雨欲來的氣息。

整個袁府都行動起來了, 護送主公回豫州汝南，主公的命令就是屬下的目标。

沒有人反駁, 也沒有人敢說異議。

屬下似乎都知道這是一次非常關鍵的會談。

各種物資紛紛裝車, 已經熟悉作戰的袁家軍，更是全部都帶上了。

此次路途遙遠，需要的物資，必須裝備齊全。

袁斌想到在路途上可能就要風餐露宿, 用豬皮經過炮制之後做出來的防水的帳篷。

豬皮這種東西可是真不缺少，而且也經過工匠們的打磨之後，變成了非常有用的東西。

豬皮經過炮制之後, 甚至是可以做成盔甲，當然其他動物皮革, 也都可以做成盔甲。

一路上衣食住行通通都要準備齊全，當然也不能少了‘維生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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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拉着一隊的商隊借此機會一同走一走豫州。

袁家軍都在小聲的議論，他們覺得又要跟着主公去長見識了。

這一路上能遇到什麽妖魔鬼怪？

有主公在，什麽都不怕。

未來路途中能吃好喝好，袁斌直接命令廚房，準備出各種調料包。

随時随地掏出來撒到鍋裏，就是滋味十足的湯。

罐頭當然還能做成肉罐頭，魚罐頭，肉丸子罐頭。各式各樣的罐頭通通都能做出來，全部都裝備好了。

如果吃得不錯的話，以後這一種罐頭都将會成為袁家軍的軍備糧草。

快速的準備，袁斌帶着衆人将來一次說走就走的路程。

這種事情屬于突如其來，完全是計劃之外的事情。

袁斌說走就走，浩浩蕩蕩的一行人，走出去二裏地都沒有走完，從頭望不到尾。

這出行的盛況，引得老百姓們紛紛的稱奇感嘆，這排場看着讓人驚訝。

誰還能想得起袁斌剛到此處，差點被謀害的樣子。

‘袁主公走了，人家回老家了。以後再也不會回來了，所有的工廠都要停了。’

在袁斌離開不久之後，有一條消息很快就傳遍了南郡府。

甚至還向整個膠州所蔓延，這消息傳的十分蹊跷，而且特別的快。

讓很多聽到的老百姓都特別的害怕，紛紛請求主公別走啊。

甚至差點醒起來了□□，幸虧王文君和崔嬷嬷等人穩定住了局勢。

對于傳播謠言的人該罰罰該罵罵，該趕出去的趕出去。

同時加大生産，讓所有的工人都忙碌起來，讓他們沒有時間去想東想西。

沒有時間想亂七八糟的事情，每天累倒了睡，睡倒了吃，哪還有閑情逸致去管其他的事情。

不過其背後之人确實要查一查到底是哪一個地溝中的老鼠，層次不斷的手段，真是太煩人了！

世代為陳上卿，其後有"袁"氏，史稱袁氏正宗，正是現在的袁氏家族。

豫州為九州之中，汝南又居豫州之中，故有"天中"之稱。

此地歷史悠久，追溯到周朝，雖說不屬于要塞，也不是兵家必争之地。

但是此地絕對是非常重要的，自古都有不争豫州不為王，這裏的象征是非常重要的。

而豫州汝南更是有世家名流袁氏家族，袁氏家族在此利益的名聲非常的響亮，并且人人都以袁氏家族為豪。

實在是袁氏家族對于此地多是修路鋪橋，做的都是利國利民的好事情。

同時讀書人對于袁氏家族也是非常的向往袁氏家族擁有着舉世聞名‘藏書閣’。

藏書閣中彙集着歷代袁氏家族的珍藏書籍，甚至有非常多的書籍都已經是孤本。

藏書閣就是袁家的底氣，更是獲取名聲的一種方式。

讀書人來此可以借住，也可以借閱藏書閣中的書籍，但是不能帶走。

看到如此龐大的藏書閣，就能知道袁氏家族的底氣到底有多深厚，尤其是在這個壟斷知識的情況下。

知識就是無價的，袁氏藏書閣中的書籍，更是讓全天下的讀書人趨之向往。

袁家大少爺‘無辜病逝’，甚至是為了天下大義，甘願赴死。

引得全天下讀書人紛紛稱贊，而朝廷逼迫袁太尉一個老人，一個失去兒子的老人，引得讀書人紛紛議論。

普通底層的老百姓的聲音，根本就說不出話來，真正能說出話來的人大多數是讀書人。

而能讀書的人基本上也不會去地裏幹活勞作，最差都是耕讀人家。

耕讀人家就是祖上有讀書人，家中有積蓄，供得起讀書。

不管其他地方的讀書人是如何反應，至少豫州的讀書人都受到過袁家的幫助，所以更加義憤填膺。

當地的官學中，年輕的讀書人聚集到一起，最近都是在考慮這種事情，他們都在猶豫，現在跟随着文離帝，總覺得小命會不保的。

“聽說，太尉一職，朝廷文武百官都已經争破頭了，官場四海深不可測！”，

“皇上也不想想，如果沒有袁太尉的保家護航，他能夠做穩皇位嗎？真是過河拆橋啊！”

“過河拆橋也就罷了，這叫卸磨殺驢，自絕後路，真是将全天下的人都當做傻子一樣糊弄！”

“……就連高家，高丞相當時不也是幫了當今聖上嗎，不照樣玩完嗎。”

“咱們這個皇上，只可共患難，不能共富裕！”

“……”

“可惜天下無明主，聽說了嗎？這麽多年全天下就沒有安靜的時候，不是這有災就是那有災……”

“這就是得位不正，老天爺都在指出他得位不正！”

年輕的少年們什麽都敢往外說，再說了，他們本身對于袁家的感情，要更加的深厚。

而被議論的袁家祖地，二少爺袁澤竹已經帶領着族人們做事。

想要徹底的隐藏起來，需要慢慢的規劃，僅是拍腦袋決定就不可能。

而且還要将血脈分離，不能将萬一出現事情就被一窩端了。

避世退隐，每個世家都有自己的做法，只不過還沒到亂世就直接避世，确實有一些不知所措的感覺。

二少爺袁澤竹已經徹底掌控家族，因為他現在繼承家族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袁家閉門，為大少爺守孝三年，正好借此機會‘避世’。

如果沒有這個事情的話，貿然的避世，絕對會引起全天下的罵名。

二少爺袁澤竹有時候都會在夜裏自己思考。

“兄長是不是察覺到了家族難處，所以……借此機會，給家族一個借口……讓家族避世的借口……”

二少爺袁澤竹不希望這種事情是真的，他沒有在兄長的任何信中或者是話語中，得到這種信息。

而現實确實就像他所想的一樣太順利了，如果沒有兄長去世的事情，事情絕對不會這麽順利。

現在全天下的人都将目光集中在文離帝的身上，就想抓住他身上的所有的漏洞。

袁家隐退了。

父親也平安的回家了。

急流勇退，是不是兄長發現了什麽事情，所以才會這麽去做。

二少爺袁澤竹想哭了，壓力真的是非常大，他想象不到自己的哥哥到底如何釋放自己的壓力，反正他現在就覺得非常非常難受。

晚上睡不着覺，頭發一掉一大把，總覺得全族的人的性命壓住在自己的身上。

唉……

二少爺袁澤竹又是失眠了一夜。

深夜，袁太尉在喝着酒。

對着自己兒子的墳墓，袁太尉這些日子頭腦清晰了很多，冷靜下來之後，他覺得是不是自己的反應也被兒子給算計了

如他所想，那大兒子是不是想讓自己活着？

肯定沒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文離帝不會放過太尉，丞相，手握大權之人。

只有弄死了所有人，文離帝才會心安，才會徹底的覺得自己的皇位坐穩了。

“哎……早知道的話我就狠心了，我不應該這麽優柔寡斷。”

袁太尉很憋屈，甚至是無盡的懊悔。

越是冷靜，越是能夠發現，袁澤蘭用自己的死，給開辟了新的道路。

照着老路繼續走下去，只有兩種結果。

第一種也是最有可能的情況，文離帝随着年紀越來越大，對于朝廷的把控也會越來越厲害。

大婚之後，擁有皇子之後，而且對于權勢的把控也越來越厲害。

必定會和手握大權的臣子進行搏鬥，臣子是鬥不過君王的。

往往大義上就已經輸了，最有可能的情況就是文離帝徹底的滅絕袁氏家族。畢竟一個心狠的人怎麽會留有後患，當然是斬草除根，不留後患。

第二種結果，皇上逼着造反，但是袁家不會造反呀！世家怎麽會造反？

哪怕是全天下換主人，世家照樣是世家，但是當上了皇上就不一樣。

可從來沒有長長久久的皇室家族，這根本就不可能存在。

成了皇室之後，随着王朝的破滅，到底家族也會破滅。

所以基本上就是無解，文離帝越來越大，這就是一種危害。

長時間不允許袁太尉出京，袁家大公子不允許出京，這就是質子，随時可以殺了祭旗的存在。

就算是有人要推翻大宣朝，文離帝都有可能先殺了京城的所有官員。

因為他不會放任自己的這些手下去跪新的皇帝，所以最後還是一起死。

而在這無解的路中，袁澤蘭想出來了第三條路，這條路用的好，袁家可能就能避開所有的災難。

袁太尉真的恨自己将孩子教的太好了，他将大兒子教的沒有私心，這是他最大的敗筆。

京城

文離帝就算是想找麻煩，也沒有機會，因為實在是太亂了。

京城亂象四起，簡直讓人無法直視。

前朝不省心，後宮中更是嫔妃天天戰鬥，從來沒有老實的時候。

不是這個嫔妃找茬，就是那個嫔妃東西錯了。

反正天天有事兒，事事不一樣。

“皇後，你作為後宮之主，難道不需要管一管後宮的事情嗎？你這是有失責任？”

文離帝被煩的頭都疼了，他已經煩的都偏頭疼了，一着急就頭疼。

而偏頭痛沒有辦法醫治，只能放血，禦醫們給文離帝經常放血。

但是放血也不是一件好事兒，血放多了總容易發生，任其他的事情。

高皇後道：“臣妾無心做事，陛下還是另請高明吧，或者是直接将臣妾給廢了吧，這皇後之位您就收回去吧，臣妾無福享受！”

高皇後直接擺爛，不管後宮的任何事情擺出一副要麽廢了我，要麽就讓我禮佛，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了。

“你就是死了這條心吧，老老實實的在你的皇後位置上坐着！”

文離帝氣急敗壞，後宮中的嫔妃們這些日子是左一趟右一趟天天找麻煩。

非得讓文離帝評評理，又是各種各樣的事情需要評理，反正就沒有閑着的時候。

文離帝一生氣後果很嚴重，勒令所有的嫔妃，不得出自己的院子一步，全部都禁足。

文離帝怒斥道：“什麽時候學會了規矩？什麽時候出來，沒規矩那就在院子裏待一輩子！”

後宮嫔妃被罵了一頓，都老老實實的，像鹌鹑一樣的待在了自己的宮中，也不瞎搞了。

其實也不賴後宮嫔妃們都是削尖了腦袋往上爬，主要是高皇後家族已經被殺沒人了。

高皇後都是罪人之女，罪人之女，怎麽能夠母儀天下當後宮之主。

沒看到高皇後自己都已經心虛了，搞好後自己都開始吃齋念佛，不管後宮之事了，她都沒底氣了。

對于後宮的評分來說，現在哪怕是最差勁的嫔妃，就比如張韻，雖說家世跟皇後差不多，但是人家是功臣之女，可不是罪女。

所以現在在後宮中，高皇後的地位是最差的那一個人！

這樣的人怎麽可能繼續當皇後，既然皇位都要空出來了，那後宮的嫔妃都覺得自己都有機會啊。

誰也不比誰差，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優勢，尤其是那些剛剛懷上孩子的嫔妃，更是覺得自己有一步登天的能力。

文離帝好不容易将後宮中的事情壓下去。

并且決定近期是不會再踏進後宮一步，自己可得好好安靜一下。

文離帝逃離後宮，而流言蜚語再次興起。

‘皇上肯定會分封第一個生龍子的嫔妃當皇後！’

流言蜚語說的是那麽的信誓旦旦，讓聽到消息的嫔妃都開心了。

目前懷有身孕的嫔妃，有四五個人，其中最有可能的是高位嫔妃。

首先是貴妃，僅次于皇後的嫔妃，只不過貴妃的月份比較淺，比不上其他的幾位懷孕的妃子。

其中地位最低的當然是一個美人，就是一個舞姬，被皇上臨幸了一晚，運氣就是這麽好，一不小心懷了龍種。

剩下的幾位嫔妃，地位都差不多，懷孕的時間也相差不多。

而這個誰能當上皇後的消息，一經傳出來，後宮中沒有懷孕的評分都沮喪了。

而懷孕的幾個嫔妃全部都得意洋洋了，她們就是最有可能成為皇後的女人。

而貴妃是其中最有可能的人，但是他的月份太小了，她又不能提前将孩子生出來，畢竟是自己親生的孩子，當然要心疼了。

但是貴妃表示其他人生的孩子跟她任何關系都沒有，所以一點都不心疼！

第1個被下毒手的就是美人，江美人外出逛花園時，一不小心摔倒了，孩子流掉了。

一屍兩命，甚至都沒有引起文離帝的關注，可能是文離帝也不想要一個地位低下的皇子吧。

後宮中開始了，你陷害我，我陷害你，經常找皇上哭訴的戲碼再次上演了。

這招數不用太過新穎，管用就行。

文離帝都要崩潰了，因為就算他躲着不進後宮，也經常會被各式各樣的事情所打擾。

這還不算晚，前朝朝廷至今沒有決定出太尉之職，丞相之職到底該歸為何人。

因為所有人都有自己的優點和缺點，根本無法确定具體的人選。

先前因為吐血就已經導致了有礙壽命，現在又得了偏頭痛的病。

明明年齡輕輕，卻一身怪病，這讓禦醫們都在暗自的嘀咕，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文離帝痛苦，痛苦的事情還沒有辦完，他都忘記了時間的流逝了。

然而上天就像是跟他作對一樣，邊境遭遇了大旱，糧食産出減少不說，匈奴境內的草原也遭受了災難。

只要是草原上有草，匈奴們可以放牧，養羊養牛，自給自足，吃喝不愁。

但是只要一遭受災難，匈奴人要活不下去，活不下去的時候，當然是要去搶鄰居了。

‘鄰居屯糧，我屯兵，鄰居就是我糧倉’

可能匈奴人也是這麽想的，冬天就來搶大宣朝老百姓：你們養的肥肥的，把糧食準備好了，到時候就來搶大宣朝老百姓。

所以每次只要邊境一幹旱，局勢就會非常的緊繃，這也是多年以來形成的一種共識。

匈奴人過不下去總是要想辦法呀，那辦法當然是要搶別人的糧食，飽自己的肚子，管對方活不活得下去。

自己能活下來就行啊，甚至有的還覺得這趁水摸魚更好，甚至還能富一把！

文離帝作為皇上當然知道邊境發來三封奏折到底是什麽情況，這就是在預示今年冬天肯定會有戰争。

“糧草先行，軍饷到位，又要打仗了，萬一打輸了可怎麽辦？”

文離帝真是覺得自己都要頭痛死了，怎麽有這麽多的事情，而且還必須有一個太尉來管，沒人管的話根本就沒人指導戰争。

略微有一絲悔恨，但是文離帝絕對不會後悔，因為他早就想要獨攬大權，又怎會後悔呢？

京城的老百姓照樣過着暈暈乎乎的日子。

然而邊境的老百姓們都已經驚覺起來了，這日子又不好過了，到底該怎麽辦呀？怎麽才能活下去呀？

全部都已亂套。文離帝還在硬撐着，選拔有用的人才真的是太難了。

袁三少爺攜帶着兩個侄子回老家，早早的就讓人送書信。

書信抵達豫州汝南袁家，很快就被傳到二少爺袁澤竹的手上，看了信封之後，就覺得三弟還是那麽的莽撞。

“收拾好院子，三弟這次來帶的人比較多，我親自去找父親。”

二少爺袁澤竹內心還是很歡喜，原來他并不喜歡兩個庶弟，不是讨厭就是沒有太深的感情。

但是自從兄長去世之後，他內心中的兄弟之情也挪給了其他的兩個人。

但是吧，只有老三像個人樣，四庶子袁辰自從去了封地之後就再也無音訊了，就是通過一些渠道知道此人還活着。

至于四庶子袁辰為什麽不聯系家族，可能就是因為還在生氣吧。

二少爺袁澤竹想着事情，已經快步來到父親的院子。

袁太尉現在什麽事都不管，每天就是給自己的大兒子掃墓，跟大兒子談心。

“父親，老三攜帶大哥的兒子傑希，和我的兒子傑書，這次回來特地祭拜大哥。”

二少爺袁澤竹平緩的聲音，訴說着即将發生的事情。

“還算他有點良心，這種事情你自己就做主吧。這次之後将老三袁斌，老四袁辰，直接分宗。以後他們想怎麽過就怎麽過，改名換姓都不管！”

袁太尉無所謂的說道，他是真的無所謂了，所有的事情都抛之腦後了。

二少爺袁澤竹只能恭敬的退下，對于父親說的話，他要銘記在心了，父親又不會騙自己。

二少爺袁澤竹雖說不是特別聰明，但是有一點就是非常聽話，也聽人勸。

所以開闊家族勢力可能沒有實力，但是絕對是守成之人，能把家族給守好，也是非常不錯的能力。

袁斌一行人用時二十多天，終于抵達豫州汝南，抵達了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