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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吳媽在廚房做飯，飯菜還沒好。他們就坐在沙發上玩游戲。

沈長安脫下了西裝外套，白色襯衫的紐扣解開兩顆，領帶松散。他肩膀寬闊，個子拔高，只随便往沙發上一座，無論什麽姿勢都像是刻意擺好那般尊貴而不可侵犯。

但凡所有認識他的人，皆不敢在他面前造次。獨獨除了蘇小望。

只見她雙腿搭在他的大腿上，手裏靈活的操縱着游戲柄的手杆。一局下來，也就是十分鐘左右，向來在商場上所向披靡的沈長安居然輸了。

小望高興的高高舉起雙手，在沙發上蹦過來蹦過去。她穿的短款上衣的領口特別大，有時候，她做的動作太過于大大咧咧，難免春光乍洩。

沈長安是個男人，并且是個性取向正常的男人。

“你輸了，明天要請我吃飯。”她蹦回他的大腿上，模樣俏麗天真。

他寵溺又平靜地看着她，聲音低低地，帶着惑人地磁性：“好。”

她玩着他的領帶，在手指上絞來絞去：“不過，你既然不想把我養在你的屋子裏，我過兩天就去找工作。你有沒有好一點的工作崗位介紹給我，我一定全力以赴。”

“你可以多休息幾天。”

“我不要，會悶出病來的。”

“那我安排你去我一個朋友的公司。”

小望撇了撇嘴：“為什麽不是直接去你的公司。”

他摸着她的頭發，手指動作溫柔地幫她順了順：“還不是時候。”

小望便懂了，也就不再在這個話題上追究些什麽。沈長安是多聰明的一個人啊，想的肯定比她要多。

她相信，他給她安排的，一定是最好的。

吳媽這時候恰好從廚房出來，手裏端着熱騰騰的飯菜。小望坐在沈長安大腿上的畫面讓她看見了。她先是愣了愣，而後，繼續裝作什麽都沒看到那般繞到了偏廳去，将手裏的熱菜放好。

她從偏廳出來的時候，小望還在和沈長安嬉笑打鬧。沈長安縱着她，随便她捏圓搓扁，毫無平日裏在商場叱咤風雲的冷酷無情。

吳媽惆悵地長長嘆了一口氣，搖了搖腦袋。

“我讓吳媽炒了你最愛的菜。”

“我想喝酒。”她不能沒有酒精。

沈長安本想說不許，但在看到她滿是受傷與絕望的眼神時，他心軟了。

小望似乎知道沈長安不會同意。于是她踮起了腳尖，在他的嘴唇上輕輕一吻，他還沒來得及反應，她卻早已轉過了身去，一手持着紅酒瓶，一手持着紅酒杯朝着偏廳走去。

“賄賂成功喲。”她哼着小曲，做了個勝利的手勢。

沈長安無奈的搖了一下頭，棱角分明的輪廓不免的有些柔和了起來。

他的偏廳很漂亮，落地玻璃上挂着很多色澤暖黃的星星燈。牆的邊角周圍擺滿了粉色玫瑰，米白色的短絨地毯，恰是最适合喜歡赤腳在家裏行走的小望。

程喬在米蘭給她發信息，問她到了沒有。并告訴她，學校那邊她無須擔心，她會做好筆記，等她什麽時候能回到學校的時候，她必定會不辭辛苦，零費用，無償二十四小時幫她補課。

她又喝多了。

連自己什麽時候回的房間都不知道。只記得，第二天醒來，她躺在雲朵般柔軟的棉被裏，手機在床頭櫃上響個不停。她擡了擡手，露出纖細白嫩的胳膊。拿到手機關了鬧鐘後，立馬又重新縮回了被窩。

那之後……

足足過了五分鐘。

她才驟然醒悟。糟了，今天是她要沈長安帶她去公司面試的第一天。

她忙掀開被子起床，一溜煙就跑到了沈長安的房間去了。全然不顧當時的自己，只簡單穿了一件寬松的白色襯衫和三角褲。

沈長安不在房間。

她聞到了一股香味，像是從廚房傳出來的。

“醒了。”

一手抄鍋鏟，一手握住平底鍋把柄的沈長安戴着圍裙，在廚房裏忙裏忙外。

他居然在做早餐！

也太神奇了吧。

“先去洗漱吧，早餐一會兒就好。”

“嗯～”她重重地應聲。

這些年在米蘭，她從沒好好吃過一頓早餐。每天都是晝伏夜出，周而複始。

她回到房間，做了簡單的洗漱，沒有換衣服。

再次回到客廳，沈長安已經将吃的盛好，端上了桌。

小望吃着他煎的荷包蛋，一邊問：“吳媽呢？”

沈長安給她倒了一杯牛奶。

“她要回老家幾天。”

“哦。”她想了想之後就又笑開了，“那這幾天，可能就要委屈一下沈叔叔了。”

“你怎麽還沒換衣服。”

“我一會兒在車上換。”

她有些宿醉，頭很疼，但沒表現出來，只是面色有些蒼白。在正式出門之前，她化了薄薄的妝，腮紅的顏色掩蓋住了她蒼白的氣色，讓她變得光彩照人。

沈長安則是一萬年不變的西裝革履，身上透着一股子只可遠觀，不可亵玩的權貴氣息。

車輛的牌子倒很低調，帶着字母的大衆。

今天是面試的第一天。

她給自己備了一雙黑絲和高跟鞋。沈長安目不斜視的望着正前方的交通路況，她坐在副駕駛給自己腿上套絲襪。

她的皮膚特別好，嫩滑而白皙，雙腿修長，玉足纖纖。

“呀。”

嚓地一聲，絲襪被她拉破了，“沈長安。”

“嗯？”

他聞聲回頭，恰好看到她光着條大腿，衣服的下擺剛好遮住兩腿之間的三角區。三角區以下地段，皆是一.絲不挂。

“沈長安，我絲襪破了。”她睜着漂亮無辜的雙眸看他。

他：“……”

這小丫頭，該不會是真的把他當X無能看待了吧。

他打了一下方向盤，車在繼續行駛了一小段路程之後，穩穩地停在了路邊。

小望透過車窗看了看外面，是家內衣店。

“你在這等我。”

沒等小望回話，沈長安就邁開了大長腿，三步并作兩步，進了內衣店給她拿了一打絲襪出來。

小望都驚呆了。

這些都能夠她用一個月了。

“沈叔叔，我發現你進內衣店進的特別娴熟。該不會，是經常幫女孩子買絲襪吧。”

“……”

“喏，我只要一雙就夠了，剩下的，你先幫我收着吧。”

“上衣就別換了。”沈長安見她要脫襯衫，這他可不允許。擋風玻璃是透的，外面能看到裏面。

“那我這樣穿不會很奇怪嗎？”

“不會。”

“唔，那我就不穿絲襪了。”

“嗯，我跟季延交代過了，一會兒你直接去他辦公室報到就可以了。”

“他叫季廷啊。”她的關注點很奇怪。

引得沈長安回頭就是一個鄙視的眼神。

“沈叔叔，那他今年多大了，有沒有女朋友啊。”

“……”

工作日早上的交通有些擁堵，好在時間過得也快。

她和沈長安在公司門口就分開了。他是個超級大忙人，每天日理萬機的那種。她本來還想撒個嬌，讓沈長安陪她一起上樓的。

天不成人之美。

沈長安的手機響了。他拿起手機接聽，視線卻是落在她的身上。

她吓壞了，生怕是家裏人打給他，過問她的事情。于是她選擇溜之大吉。也是自那之後，她才知道，那個在飛機上給她號碼，曾和她有過一面之緣的小哥哥，原來就是沈長安口中的那個朋友，季廷。

她見到他的時候，他正從會客室出來，像是剛好談完一筆生意，在會客室的門口與人握手言歡。

助理走過去，彙報了她的到來。

他擡起眉眼搜尋她的位置。她甜甜笑着，站在前臺的位置朝他擺了擺手。

他當時明顯一愣。

“原來，長安口中的那個朋友就是你啊。”辦公室裏，他的反應震驚至極。

“……這也正是我要說的。”

“那，你有沒有想過要做什麽崗位。”

“我是學設計的。”

“可以，這個好安排。”他應的爽快，幾乎沒有一絲猶豫。但從他的姿勢上看，身體卻又有些過于放松的陷在沙發裏，雙手交合，神情好像在拘謹些什麽。

“有什麽話你就直說吧。要是真的不好安排，也沒關系。”

“不，不是這個。”他立馬否定，眼睛直直地望着她，“你……為什麽沒有給我打電話。我明明給你留了號碼。”

小望沒想到，令他耿耿于懷的居然是這件事情。

本也就只是一面之緣，他為什麽就覺得她一定會給他打電話啊。他是……

等過她的電話嗎？

“算了，反正現在又重新遇到了你。”

“……”

“我這剛好有兩張演唱會的門票，一起去吧。”

她還沒反應過來，他就拉起了她的手，沖出辦公室。

職員們都看呆了，紛紛都在好奇，這個第一次來公司的小女生究竟是個什麽來頭。

“季總，您要去哪，下午還有一個會……”

“改到明天吧。”

小望看到他的助理一臉的震驚和懵逼。

反之，季廷卻笑的特別開心。雖然他和沈長安一樣，同樣都是西裝革履，但他明顯比沈長安要少了份沉穩。

沈長安不怎麽愛笑。通常都是一個表情，從早到晚。

……

深夜十一點。

小望還沒有回家，沈長安給她打去了電話。

也是這時候，她才看到，算上這個電話，總共已經有五個未接來電。

完了完了。

沈長安這次肯定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