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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新産品馬上就要發行了，作為新産品的設計人，小望成為了一個不可缺少的存在。

季廷那天并不知道小望會去上班，他領帶松散地坐在辦公室裏玩手游，耳朵上戴着耳機，一副玩跨子弟的樣子。

“季總就在裏面。”季廷的助理如是說道。

小望穿着小高跟站在百葉窗緊閉的辦公室門前，指背輕叩三聲。三聲後，小望等了些許時間，辦公室裏面依然安靜如斯。

後來，季廷出來上洗手間。路過職員的工作桌時聽到小望今天有來上班的消息。佛系已久的他，霎時間覺得腦子裏面有股血氣在往上湧。

他大概問了小望所在的地方，然後一路狂奔。

一會兒見到她說什麽好呢？

中午吃飯了嗎？

還是這幾天過的好嗎？

他想了很多很多開場的話題和理由。最後，在樓下的見到她與別人談笑風生時，他愣在了不遠，胸口因為剛才的狂奔而劇烈喘息着。

很快，那個正在與她說話的人發現到了他的存在，然後立馬和她說了些什麽，她方才轉過頭來。

兩人在對視間，季廷控制不住的流露出了思念的笑容，他步履緩緩朝她走近。

而方才和她聊天的那個人，知趣退場。

“好久不見。”

話一開口，連他自己都驚訝了。他覺得自己變得好古老啊，一點都不浪漫。

“你怎麽下來了。”

“嗯，剛好餓了，所以下來找點東西吃。”

“哦哦，一起坐啊。”

季廷頭微微低着，在她的對面坐了下來。

小望都快吃的差不多了：“我聽說，新産品馬上就要發行了，所以特地過來看看。”

季廷的嘴角控制不住的流露出笑意。

“辛苦了。”他接過服務生遞過來的菜單，“你還要不要在吃點別的什麽？”

“不用了，你點吧。”

“……”

因為太過害怕小望馬上就會起身離開。于是，幾乎是立刻，他便又另外找了個話題，說：“一會兒一起去工廠看看吧，雖然樣品包裝已經給過你了，但是，畢竟去到工廠又是另一種感受。”

小望覺得這個邀請還不錯，她自己本身也挺好奇的，便一口就答應了。

一路上。

季廷都在熱着氣氛。為了不讓突然冷場這種尴尬的情況發生，他基本上都是繞着新産品的話題展開的。雖然後來也聊到了游戲，他猜想，小望可能也喜歡玩游戲。

從公司到工廠大概需要兩個小時的路程。期間，沈長安還打了一個電話給小望。

自上次自駕游回來之後，沈長安每天都會讓花店，定時包裝一束香槟玫瑰送到家門口。今天送花人按了門鈴，沒人回應，便給沈長安的助理打了電話，他也是這時才知道，小望今天沒有在家。

沈長安在電話那頭聽到車輛的鳴笛聲，遂問她：“你現在和誰在一起。”

小望看着窗外不停更換的景色，言辭口吻，皆有抑制不住的欣喜：“跟季廷。我們正在去往香水工廠的路上，因為新産品馬上就要發行了嘛，我覺得我身為這個産品的設計師，也不能太過渎職了。”

“你不能去。”

“……為什麽？”

“你現在還沒去到工廠裏面吧。”

“嗯，還在路上。”

“發個定位給我，我去接你。”

小望都懵了，她扭過頭看了看季廷，季廷也回看了她一眼。

“沈長安，你不用過來接我的，等一下我會和季廷一起回去。”

那之後，電話那頭是良久的沉默。沈長安有些糾結，像這種還不怎麽确定的事情，他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跟她講。

小望以為，沈長安是在擔心她的身體。因為她最近的身體狀況不怎麽好。

“你放心吧，我身體沒那麽差。而且我也只是過來看看，沒有要幹什麽。等看完了就回去。”

“不是這個原因。”沈長安的嗓音沉沉地。

“……”小望便更加不解了，“那是因為什麽？？”

他在電話那頭點燃了一根煙，煙頭含在嘴角，吞雲吐霧地。海瑞珠寶的辦公樓，是在一座直入雲霄的高樓裏。而沈長安，此刻正衣冠楚楚的站在落地窗前，宛如神只那般，俯瞰這座城市的半壁風景。

“小丫頭。”他沉沉喚她，帶着昔日寵愛。

而小望那邊，目的地剛好抵達，她随着季廷一起下了車。工廠前面有一塊天然草坪，鵝卵石鋪路。沈長安還沒有把話說完，她也沒有再繼續往前走。

不遠處，季廷還在一丈遠的位置等她。

他知道這通電話是沈長安打過來的，具體都說了些什麽，他并不知情。

電話挂斷後，小望一臉抱歉的來到季廷的面前，說：“不好意思啊，身體原因，我可能就不進去了。”

季廷心裏一沉：果然。

“沒關系。只是這郊外冷，你去車上等我吧。”

“嗯。”她重重點了下頭，模樣俏麗又妩媚。

季廷看她看的入迷，一直等到她走到車的旁邊了，才趕忙跑了上去。車門被他鎖了，她肯定打不開啊。

“對了，等一會兒，你進去到裏面了，可以微信視頻給我嗎？我想看看工廠裏面的樣子。”她上了車，又将車窗搖下來，雙手扶在車窗上，漂亮的杏眸彎彎。

“沒問題，我會盡早出來的。”

是的，他才不舍得将她一個人丢在車裏面太長時間。

沈長安究竟在電話裏跟小望說了什麽，以至讓她最後改變了主意。他很好奇。但這個問題他肯定不會直接問小望。

……

她是看着季廷走進工廠的大門的。

打開的車窗，除了風聲，還有沈長安方才所說的話語。

當初他們兩人自駕游去外地玩的時候，小望還記得沈長安給一個女醫生打過電話，她直到現在才反應過來。原來，沈長安問的那個人，問的就是她自己。

他早就發覺到了。

她還遲遲的以為是自己的月經推遲的原因。

她身上的一切症狀，都符合懷孕初期的反應。其中包括突然喜愛吃酸，嗜睡，以及體溫升高。

可是，她才和沈長安，只做過一次啊。而且事後她還吃了避孕藥，又怎麽會那麽巧。

她有點不大信。但為了以防萬一，她還是乖乖選擇了聽從沈長安的話。

香水工廠什麽都不多，就香水多。季廷給她從裏面帶了好幾瓶售價要大幾千的香水。小望極少要用到這種香氛用品，其次再加上沈長安的那些話，她便拒絕了季廷的好意。

季廷當時，有種星空突然分崩離析的墜落感。

從前初遇對她有多驚豔，現在他就有多落寞。

他真的好希望好希望，她能夠回頭看他一眼，哪怕就一眼。

……

小望的包還在公司，所以季廷并沒有直接把她送回家，而是先去了公司。兩人一前一後下了車。

屆時，喇叭鳴笛聲響起。

沈長安不知道什麽時候開車來到了季廷公司的樓下，小望瞧見了他，幾乎立刻就朝他奔過去。

“我的包還在上面，要上去拿一下。”她簡單攏着長發，完全素顏的皮膚依然吹彈可破。

沈長安開了車門，卻不是邀小望進去，而是自己也下了車。

他今天身上的肅殺之氣仍然很重，尤其是望向季廷的時候。

“我去幫你拿，你在車上等我。”他收回視線，眼眸低低地看她，表情溫柔。

“沈長安。”

他邁開步伐越過她的位置，她有一絲擔心。

“沒事的，你先上去吧。”

她扯住他大衣袖口的一角，他用另外一只手，将她的手背溫柔裹住。然後，慢慢松開。

她最終也沒上車，而是站在原地看着沈長安與季廷兩人一起，進了到公司內部。

等待的時間總是很漫長。她沒有玩手機，沈長安的車門也還開着，她也沒坐進去，一直在等沈長安出來。

中途她還打了一個電話，手機鈴聲卻在車子的座位上響了起來。

他身上根本就沒帶手機。

小望猶豫着，要不要上去看一下。

她焦急轉身，欲要跨出步子，整張臉卻硬生生地撞到了一個人的懷裏。

“對不……”

她下意識後退一步，道歉的話語都已經說到了一半。定睛一看，她所撞到的那個人，就是沈長安。

他咧開嘴角笑的正燦爛，剛好是露出八顆牙齒标準的笑。一如自駕游時，那天晚上在酒店。她被人戲弄了，他淡定地擁着她在懷裏，臉上露出的也是這種，仿佛對一切都勝券在握的自信笑容。

“你們還好吧？”

這是小望在見到他，說的第一句話。

“你指的是什麽。”

“就是，你跟季廷……”

“沒事。”他回答的果斷，“我們回家吧。”

“……”

小望回頭看了一眼季廷公司所在的樓層。那時，他剛好站在落地窗前，眼神落寞的看着他們的背影成雙入對。

沈長安今天換了車，不是往常的輝騰，而是可以奔馳在崎岖山路的霸氣越野。

為了驗證心裏的疑惑，小望中途還下車去藥店買了驗孕棒。

一到家，她首先就是鑽進衛生間，照着盒子裏面的說明開始操作。沈長安手裏夾着一支香煙，背部倚靠在客廳的玻璃拉窗上默默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