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只要愛存在,地獄與天堂将共存
翻過年初春,姜春的生日到了。
蘇珊、向島...我們幾個無論誰過生日,都一定是在阿恒家裏進行。
我替蘇珊跑腿買菜,向島在樓道裏蹲下系鞋帶之時,我誤将他認成了阿恒。
因為他深深地埋着腦袋,我從背後看不見他的中分頭,再加上他身上穿得衣服和阿恒的款式一模一樣,我也就認錯了。
我當時輕快地撲過去摟着他的脖子,親昵地蹭了蹭他,歡聲道:“你回來了!今天這麽早?你不是說不參與姜春的聚會嗎?”
“我什麽時候說了?”聲音腫麽是臺灣腔?
等人轉頭後,我一見他那張不同的臉,連忙就跳起來,一巴掌呼到向島腦門上去了,“靠,是你啊!你偷了阿恒衣服?”
向島自以為帥氣地将衣領立起來,眼神狂拽邪魅吊炸天,他輕浮挑起我的下巴,不滿道:“什麽偷的?老大有這種衣服,我就不能買嗎?”
我打開向島的手,将手裏的菜全交給了他,我們一前一後的上樓,他臭美地問:“你覺得我的中分頭,是長一點好,還是短一點好?”
“光頭最好。”
向島抽出一根蒜苗敲我,讓我正經點回答,他怎麽問,我都說光頭最好。
向島氣得不行,他嘆惜,大陸的女生真的真的很粗魯,對頭發也那麽暴力,他還是去問蘇珊好了。
每次他都喜歡拿蘇珊跟我對比,在向島眼裏,最好的女人大概是蘇珊吧,我替她欣慰。
姜春過生日,阿恒果然不來,我以為他對姜春存有偏見,但是向島告訴我,阿恒現在忙得抽不開身,他做了另一個區域的老大,可以說是已和梁老大平起平坐了。
向島在桌上講述這件新消息時,我有點茫然,有點郁悶,怪不得阿恒都沒有再來銅雀門了。
姜春和蘇珊舉杯慶祝,她們誇張至極。
“哇,苜苜你...你造嗎?你現在是大嫂咧!我真滴要抱緊你這棵大樹,嫂子幫我慶生,我真是得了天大的榮幸!”自從姜春和向島混熟後,口音也偏臺灣腔了,起初是模仿,現在是成瘾。
“小妹華麗麗變身為大嫂,今後小女子倚仗嫂嫂讨生活,嫂嫂茍富貴,可別相忘了我們。”蘇珊的文绉绉比姜春要舒服點。
向島嫌棄地拆臺,“咦——你們叫得惡不惡心,小可愛永遠是小可愛。”
他順帶撫摸了兩下我的頭發,被我用筷子打跑了。
這次我站向島,她們二人的洗刷讓我起雞皮疙瘩,我故意夾了油亮亮的肥肉塞住她們的嘴。
正是阿恒做了真正意義上的分堂老大後,我遇到了一次此生難忘的危險。
我人生中第一次被迫差點堕落,是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救了我。
買完生活用品,我走在冷清的路上,一輛破舊的面包車上下來幾個不軌之徒,他們光明膽大地劫走了我,麻袋一蓋,後頸被棍棒重打,我就不省人事了。
醒來後,我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因為四周不見一點光亮,黑得仿佛兩眼全瞎,我僅僅能看見門縫裏照射進了一縷雞肋的微光,外面的影子走來走去,還有男人們粗俗的調笑聲,我觀摩了周圍許久,沒敢發出什麽聲音,這裏好像是一個破屋子,四面堆了不少亂糟糟的雜物,灰塵的味道很重,我控制不住咳嗽了幾聲。
外面的人大抵聽到了我的響動,不久門就被打開了,明亮的光芒很刺眼,我眯眼時,一個流氓蹲下來想要調戲我,被另一個人阻止了,“上頭都還沒發話,慌什麽,先喂她吃點好東西。”
我害怕地縮進了裏面,他們扯住我的腳,淫.笑着,壞笑着,笑得人毛骨悚然。
我不知他們要做什麽,但我明白一定不是什麽好事,當他們把不明粉末拿出來後,我止不住地開始顫抖,我鎮定自若地商量,“上頭不是沒發話嗎?我身體不好,最近查出了病,你們私自喂我吃好東西,我可能承受不住...會死...還有...我的艾滋病潛伏很久了,也是檢查身體的時候一起查出來的,我包裏有藥的,你們沒看見嗎?碰了我是小,得了病遭罪的是你們。”
艾滋病藥物是阿恒一早就放進我包裏備好的,為的就是以防萬一,今日果真派上了用場。
兩個看守人面面相觑,他們不悅地橫踢我幾腳,就出去查看我的手提包了。
因為包裏的艾滋病藥物,我算是逃過了失身一劫。
不能确切知道是誰人綁架了我,但能概括是阿恒的敵對。
我被暗無天日地關在黑屋裏,偶爾移動身體,悄悄撩開窗戶上的廢報紙看外面,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灰暗寬闊的舊倉庫,一桌子看守人劃拳喝酒,嘻嘻哈哈。
他們一天只送一頓飯過來,暫時沒有對我做什麽。
即使恐懼未知的命運,我也得咬牙挺過去,更多的是憂心阿恒,一想到他會想方設法地救我,我就覺得自己是一個累贅。
下午一輛貼了假牌號的汽車駛進倉庫,看守人就将我粗魯地提了出去。車上下來一個穿着富貴的男人,他的皮相雖靓,卻顯油膩。
緊跟着下來的是...穿短裙的尤安歌,她看見我的第一秒,表情有些驚訝,這驚訝持續的并不久,幾秒之後,她那張勾人的臉蛋便恢複了魅惑感。
威仁琛搭住了尤安歌的肩膀,他手上鑲鑽的金色勞力士分外晃眼,他薄唇邊勾起王者般妖孽的傻逼笑容,一副唯我獨尊的模樣,走路的姿勢透着嚣張。
他吹了一團煙氣到尤安歌臉上,自信滿滿道:“安歌,怎麽樣?這次保準讓阿恒栽。”
尤安歌臉上露出淡淡的喜色,她抱着威仁琛的身軀,軟軟地撒嬌,對他各種誇捧。
威仁琛受用極了,他坐到手下搬來的凳子上,翹着二郎腿俯視地上的我,他懶懶地朝一旁伸出手,“電話。”
看守人狗腿地獻上手機,威仁琛撥了一個電話過去,和阿恒進行了一番對話,雖然我只聽得見威仁琛的話,也能把他們的內容猜個大半。
威仁琛留心眼耍滑頭,他叫阿恒單獨去的地方不是在此處,而是另一個偏僻之地,解決了他們的私人恩怨,才會把我平安地放過去。
面對這不平等的要求,我只聽威仁琛不耐煩地對阿恒說,你有主動權,還是我有主動權?限你三天以內來,否則我就讓你的馬子真的變成馬!
電話結束,他們把注意力都放在了我身上,威仁琛吩咐手下拿來“好東西”,他恨得阿恒牙癢癢,好像把恨意轉移到了我身上來。
他将“好東西”大量喂進我嘴裏。
我有病的那套說辭在看守人面前還有點用,在威仁琛這個最高權利者身上,毫無波瀾。
我自然不肯吃,無奈擺脫不了他的手,他死掐着我的下颚,動作暴力地塞白.粉給我吞,我嘔吐不了,整個人狼狽不堪,難受又窒息。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坐在變态身旁的尤安歌啓口了,她看我的神色不溫不火,伸手阻止了威仁琛,道:“阿琛,萬一她說的是真的呢,她要是一下子經不住這個量,死了就沒得玩了,你跟阿恒談判,她就交給我玩兒吧。”
威仁琛看向尤安歌的眼神有一絲溫柔,他臉上的暴戾神情消退得極快,猶如潮汐潮湧,他寵溺地拍着尤安歌的手背,微笑道:“就是給你玩兒的,想怎麽玩兒怎麽玩兒。”
尤安歌一臉幸福的小女人樣,她在威仁琛臉上親了一口,之後,她命令看守人把我關進黑屋裏伺候,她說,她不喜歡打人的時候被別人看見。
所以小黑屋裏只有神志不清的我和冷笑的尤安歌。
我目前處于混亂不清的狀态,剛被威仁琛喂了要命的東西,很想惡心幹嘔,完全沒有吸.毒者的那種飄飄欲仙,極可能是因為第一次碰的原因。
大腦有些興奮,更多的是難受,精神恍惚間,我看見尤安歌擡起我的下巴,狠狠地扇我巴掌,可是她沒有真的扇,每一巴掌都拍在了她自己手上,拍得啪啪作響...她還壓低聲音催我發出痛叫......
我迷糊了,難道這是吸.毒後幻覺?接着,我又聽見尤安歌模仿我的聲音叫來叫去...
這一定是幻覺!
我渾渾噩噩地半暈半醒,難受過後,竟真的有說不清道不明的快感,精神上有,身體上也有,時而惡心,時而舒服...感覺很複雜。
我死死掐緊自己的大腿,絕不能堕落!絕不能感到舒服!毒.品,它是挑戰人性的魔鬼啊!不,不是挑戰,它是徹底碾壓人性的嗜血物!
朦朦胧胧中,嘴裏被灌了冰涼的液體,好像是水,僅有的一點意識在告訴自己,喝水能稀釋毒.品!我大口大口地吞咽,吞着,吞着,肚子越來越漲,覺得漲的時候我就昏睡了過去,再沒了意識。
第二次蘇醒,不知是白天還是黑夜,看守人兇惡地踢了我好幾腳才把我提醒,他像施舍食物一樣,丢了一個盒飯在地上,還刻意吐了一口痰在盒飯上面。
為了保持力氣,我默默地把盒飯撿過來,撕掉表面那層紙殼,用手抓飯吃,飯裏只有一點暗綠的鹹菜,還是臭的。昨晚的嘔吐症狀沒有消失,一股惡心勁兒直冒上喉嚨,我捶着胸脯幹嘔了許久。
歇息一會兒,我繼續把手伸向盒飯裏,這時候,門外進來一個散發着香味的女人,她一腳就踹翻了我的盒飯,還将腳踩到飯上碾壓了片刻。
尤安歌高高在上地俯視我,她的腳緩緩移開,嘴邊揚起無辜地笑,她俏皮地問我,“哎呀,走的太快,不小心踩到你的食物了,還吃嗎?你今天可能就只有這一餐了。”
我冷盯着她,捏緊了拳頭,她純真地與我對視,似乎想看看我要怎麽做。
我逐漸松開拳頭,面不改色地繼續抓起被踩過的飯,只要有力氣就有逃出去的可能,我不能放棄,我不能等着阿恒來救我,我不能成為他的軟肋!
髒飯快要放進嘴裏的那一刻,尤安歌又打開了我的手,我一咬牙站起來揍她,她輕而易舉地躲開了。
尤安歌撫着自己的頭發,笑吟吟地說:“算了,我玩夠了,走吧,該出去了,再不走,等他們一醒,你可就走不了了。”
“什麽?”我疑惑地看着她。
尤安歌一腳踹開了黑屋門,我便看見外面的桌子周圍橫七豎八躺了人,看守人全暈了。尤安歌扯着我的衣服把我往外拽,她語氣刻薄道:“還愣着幹嘛?想留下來被輪?想繼續吸.毒?反應這麽慢,不知道阿恒怎麽看上你的。”
她此刻的行為令我錯愕,“我走了,你怎麽辦?”
她對我翻了一個白眼,無所畏懼地說:“我難道不會裝暈嗎?就算阿琛知道了,也不會對我怎麽樣,我找個人栽贓嫁禍就是了。”
這個女人讓我摸不着頭腦,“你為什麽幫我?你不是很讨厭我嗎?你昨天不是還打我嗎?”
“打你?喂,你真的是吸.毒.吸高了,我昨天明明打的是自己的手!至于為什麽幫你,你不用管,真以為我是十惡不赦的人?我是壞,還沒壞到沒腦的程度,我要是真助纣為虐地傷害了你,阿恒不得恨死我。”她的語氣悶悶的。
“噢...謝謝。”我的确很感激她,卻不知道該如何感謝。
她只管拉着我出去,沒說什麽話。
我忍不住問:“你是怎麽弄暈他們的?”
尤安歌懶懶地說,就是用了香煙迷藥,也往水中下了迷藥。
到了蒼茫的郊外,尤安歌細心給我指路,我又複述了一遍謝謝,走前,尤安歌握住我的手臂,她那雙眼睛深得如一口黑井,這井卻是幹涸的,隐隐覺得她在渴望着什麽,她平靜又鄭重,“離開阿恒。”
我沉默地走了。
尤安歌在後面,繼續說她的話,“你的愛,真的可以支撐起一切嗎?真的能堅持到永遠嗎?你以為阿恒是誰?你男朋友?不...他是壞人啊,只有我和阿恒是一類人,你不是,我和他是最配的。”
我頓了頓腳步,緩慢地說:“只要愛存在,天堂和地獄将共存。”
如果今時今日,我的男朋友不是阿恒,而是另一個黑老大,我很可能會離開,因為我自己也深知黑社會的可怕,但是我覺得阿恒是個好人,第六感和第一感都是這麽任性的覺得......
我已算明白茉莉的那句話,我和茉莉又有一點不一樣,她是無奈地接受了父親的身份,而我至今不接受,我最大的一個願望就是将阿恒從黑社會裏拽出來!
我會做到的,會的,會的......
我跑在幹枯潮濕的野地裏,對着一望無際地郊外大聲說,你會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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