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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葉清許當起了司機,負責送她們回家。

謝珊珊坐在副駕,而秦煙染坐在後座,因為不想說話,她選擇裝睡。

謝珊珊見她睡了,不好向她搭話,只能和葉清許閑聊。

秦煙染一邊聽着她們說話,一邊整理自己亂糟糟的心情,現在還心亂如麻着。

她喊了葉清許小姨,葉清許還應了,在葉清許的心裏,她是不是也是晚輩,所以毫不在意。

可她們發生了關系,誰會和晚輩發生關.系呢,這不是亂套了。

秦煙染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中。

葉清許到底是怎麽想她的。

謝珊珊看向葉清許:“小姨,你和染染在同一棟樓工作,你見過她的上司嗎?”

聽見這個問題,最先繃不住的是秦煙染,萬一暴露她喜歡葉清許就完了,她還根本拿不準葉清許的态度,她這人太難琢磨透了。

而且...她根本不可能向葉清許表白的。

至少現在不能。

“喜歡”兩個字對她來說太難說出口了。

葉清許問:“哪個上司?”

秦煙染松了口氣,葉清許未意識到是自己,她忽然慶幸她有時候是個遲鈍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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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珊珊郁悶地說:“還能是哪個上司,提起裙子就跑...”

謝珊珊說到一半,捂住了嘴。

她怎麽能跟小姨說這些,暴露了染染的隐私,她就是想打聽一下,再細點染染死活不願意說。

秦煙染裝睡快裝不下去了。

葉清許思索着她的話:“提起裙子跑是什麽意思?”

還好葉清許有時候腦子有點不靈光,而且她那天穿的是褲子,秦煙染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苦笑了。

謝珊珊想解釋,話卡在嘴邊說不出口,臉還漲紅了,這要她怎麽解釋,而且解釋了不就等于告訴葉清許發生了什麽嗎。

她笑着說:“就是提着裙子轉圈圈啊,很漂亮的。”

強行解釋,秦煙染差點忍不住想笑。

葉清許聞言,說:“沒見過這樣的。”

謝珊珊預料到了答案。

她都說成了這樣,怎麽可能還見過。

謝珊珊又說:“小姨,你工作什麽時候不忙,帶我去你們公司逛逛吧,順便去看看染染的公司,我想看她上司。”

葉清許問:“她上司有什麽特別的嗎,你這麽想見她。”

秦煙染悄咪咪地睜開了一只眼,怎麽這個時候葉清許又變聰明了,知道珊珊要打聽的是她的上司。

謝珊珊憤憤地說:“她的上司太不是人了,染染是那麽好欺負的人嗎?仗着別人喜...”

秦煙染吓得連忙打斷她:“好困啊,怎麽還沒到。”

她因為心急,裝得一點也不像剛剛睡醒的樣子,一個因為心虛,根本沒注意到,葉清許則是壓根沒發覺。

謝珊珊轉移了注意力,見她醒了,說:“染染,你醒了啊,小姨先送我回去,我家近一點。”

秦煙染“嗯”了聲。

葉清許:“喜什麽?”

謝珊珊哪裏還敢說啊,秦煙染醒了,要是她知道自己在打聽,會幾天不理她的。

謝珊珊讪笑:“說起來,我好久沒看見喜鵲了。”

秦煙染笑了。

圓的實在太差,她之所以笑,謝珊珊見她醒了,竟沒說下去了。

葉清許很好糊弄,但前半句她聽得真真切切。

“秦煙染在公司被欺負了嗎?”

此“欺負”非彼“欺負”。

謝珊珊看見她家別墅的影子了,連忙說:“小姨,你就送我到這就好,待會我媽看見你,肯定要把你留下來。”

葉清許靠邊停了車。

謝珊珊推開車門,趕緊下車,逃離災難現場。

葉清許回眸看她:“你坐前面來。”

車內沒有開燈,環境昏暗,秦煙染看不清葉清許的臉,卻覺得她此刻有些冷。

秦煙染繞到副駕,扣上了安全帶。

前面和後面的視野很不一樣,能清晰地看見路況,也能看清葉清許的臉。

葉清許面無表情,和平日裏無表情的她很不一樣,很冷還有點生氣的韻味。

秦煙染不安地問:“怎麽了?”

葉清許:“你在公司被欺負了?”

秦煙染好像明白她為什麽會生氣了,謝珊珊的話讓葉清許誤解了。

“沒有,沒有人欺負我。”她說。

葉清許明顯不信:“珊珊不會無緣無故那麽說。”

秦煙染又解釋:“我和你一個辦公室,工作時間幾乎都和你在一起,怎麽可能被人欺負。”

葉清許信了些許,但有些地方說不通:“她說的上司是誰?”

一個“喜”字能被謝珊珊那麽拙劣的話應付過去,怎麽到她這就不好糊弄了。

秦煙染不知道怎麽解釋。

她看着車窗外,說:“沒有人欺負我,你就不用管了。”

葉清許“嗯”了聲,把車調了個頭。

秦煙染覺得氛圍有些壓抑,她把車窗開了一個小縫,冷風灌了進來,吹散了內心的一點煩躁。

一直到她小區門口,葉清許都未與她說過一句話。

葉清許:“到了。”

秦煙染拉開車門,猶豫了一下,回眸看了眼葉清許,又把門給關上了。

葉清許困惑地看着她。

秦煙染指尖捏着虎口,在緊張。

她能感覺到葉清許情緒的低落,還有一丁點的不高興,即使她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給她的感覺卻不一樣,她不想就這樣走了,不想和葉清許之間有任何隔閡。

秦煙染:“你想知道欺負我的人是誰嗎?”

葉清許幽深的眸子看着她:“想知道。”

秦煙染看着車窗外,冷風吹起了她灰棕色的發絲,她的聲音很輕很輕,還是被風帶到了葉清許的耳裏。

“其實是你。”

葉清許聽後,一愣。

細思不解。

她問:“我什麽時候欺負了你。”

秦煙染把吹亂的頭發撚在耳後,夜色也掩蓋不了她緋.紅的耳尖。

她艱難地說出口:“在床上。”

葉清許淡然的臉上出現了恍然的表情,也終于明白謝珊珊為什麽要打聽了。

“她不知道是我?”

這個“她”不言而喻。

秦煙染點了頭,要是謝珊珊知道了還得了。

她始終不敢把頭扭過去看葉清許,光是說出那三個字,幾乎就耗盡了她全部的力氣,實在是難為情。

葉清許:“你沒欺負我嗎?”

秦煙染茫然,下意識地看向她。

她怎麽就欺負葉清許了。

葉清許白皙的臉蛋上泛起不自然的薄粉,她解開襯衫領口的扣子,一顆接着一顆,到第二顆才停下來,随後扯下右袖,雪白的香肩露了出來,她長睫如羽翼般輕顫着。

秦煙染呼吸一滞,臉上熱意攀升,身體都在發熱,葉清許在做什麽,知不知道這樣的她很要命。

葉清許:“你看。”

秦煙染不自然地扭過頭,不去看她:“有什麽好看的!”

葉清許:“那晚你咬過我一口,就在這個地方,當時出血了,結痂脫落後,還是有一點痕跡。”

秦煙染終于明白葉清許說的欺負是什麽意思了。

她極為羞赧,眼尾泛起薄紅,不敢看她,還是忍不住問了句:“疼嗎?”

葉清許慢條斯理地扣號領口的扣子:“不疼,被別的感官代替了。”

秦煙染臉紅得冒煙。

葉清許是怎麽做到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出這種話的。

她現在覺得外面的冷風一點也不冷,她怎麽越來越熱得慌。

秦煙染:“那我們算扯平了。”

葉清許“嗯”了聲。

秦煙染無法做到平靜,她怕再待下去,自己要熱得脫水了。

她說:“謝謝你送我回來,我走了。”

葉清許看向她:“不和珊珊解釋一下嗎?”

解釋什麽,“欺負”她的人是她小姨嗎,還是她所認為的人.渣是葉清許,閨蜜和她的小姨發生了關系,不管是哪一種,秦煙染都不想讓謝珊珊知道,太晴天霹靂了。

秦煙染回頭看她,臉紅心跳到結巴:“你...你不許說!”

葉清許:“嗯,不說。”

得到保證,秦煙染下了車,一下就跑沒影了。

葉清許掉頭,打着方向盤,唇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

秦煙染回到家,洗了個澡,躺在床上,腦子裏想的都是葉清許在車上解扣子的畫面。

又禁欲又撩人。

秦煙染抱着手邊的玩偶,眼尾薄紅一片,心跳好像平複不下來了。

她不能總想着葉清許,一直淪陷會喪失理智和判斷能力,被葉清許牽着走,她得轉移一下注意力。

秦煙染打開手機。

謝珊珊給她發了消息,問她到家沒有,秦煙染發了個到了。

謝珊珊又發了好幾句話,秦煙染總覺得是在試探她有沒有生氣。

在車上謝珊珊說的那些話她都聽在耳裏,她知道她是為了她,才說那些話,怎麽會生氣。

安撫好謝珊珊,南瓜給她發了張圖,是言午簽售會的宣傳海報,上面有四個非常醒目的字——與你相會。

秦煙染保存了這張海報。

南瓜:我發朋友圈了。

秦煙染打開朋友圈,發現南瓜發了條關于簽售會的內容,她點了個贊,順其自然地刷起了朋友圈。

不止南瓜,她認識的其他幾個喜歡言午的粉絲都發了,朋友圈裏就有這麽多人要去嗎?

秦煙染也跟風發了條,配上了簽售會的宣傳海報。

秦煙染:謝謝你畫出那麽好的作品,陪伴了我這麽多年,與你相會,定不負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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