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妹妹如是
“莫怕”。
看着美人兒這副即便是‘受了欺負’也不說唯恐給自己添麻煩的份上,蘇邈重重的咳了一聲,還未到蘇淺離面前便開了口,“寒霜你已經認識了,不用特別過來,女兒家家的平日裏還是多待在房間裏學學女紅,不要總是出來,院子裏的下人多,若是被人沖撞了,沒得丢了為父的臉面。”
好在蘇淺離從來都不會對自己的父親報什麽期望,他看着蘇邈那副‘正氣淩然’的模樣似笑非笑,彎身福了一禮。
“父親大人說的是,女兒謹記,只是寒霜以前畢竟是女兒房中的一等大丫鬟,父親若是收用了,還是給她改了名字吧,不然傳出去,女兒擔心會丢了父親的臉面。”
蘇淺離重重的咬了咬‘女兒房中的丫鬟’幾個字,蘇邈被她一句話堵在喉嚨裏不上不下,忍不住瞪圓了眼睛。
“為父房裏的事情還輪不到你操心!”
蘇邈還欲再說些什麽,衣袖便被寒霜拽了拽,“老爺,莫為了奴婢傷了你們父女間的情分。”
這話雖然說得小聲,但是院子裏的人,卻是都聽到了。
蘇淺離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寒霜,垂了眼笑笑,“父親,您上次說的那位有可能會成為女兒母親的人是不是快要入府了?到時候她要住在哪裏?女兒身在內宅,幫您收拾出來一間院子比您要方便一些,畢竟您公事繁忙。”
聽清楚蘇淺離話裏的內容,蘇邈原本還想再發作的心思瞬間便歇息了不少,他捋了捋自己的胡須,片刻不停的便回了話。
“就住在你母親之前的院子裏,打掃一番就好了。”
蘇邈說完便觑了一眼蘇淺離的臉色,待看到她一言不發,就那麽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甚至唇角還含了一絲笑容時,他下意識的便想發火。
只是終歸水羅煙若想做這護國将軍府的主母,還需自己這位女兒點頭才行。
想到這兒的蘇邈頓了頓情緒,“怎麽?可是有什麽不妥?”
蘇淺離對自己這位‘好父親’的想法一清二楚,但是面上,卻帶了一絲擔憂,“女兒倒是沒什麽意見,畢竟女兒還是相信父親您的眼光的,若是這位進府的姨娘真如您說的那麽好,那麽女兒自然不會讓父親為難。”
蘇淺離話到一半,眼看着蘇邈的面色舒緩了不少,又接着開口,“只是女兒想,新姨娘一入府就直接占了母親的院子,若是被外祖知道了,女兒擔心他會為難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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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淺離颦着眉,看着蘇邈的目光像是含着無限隐憂一般,這讓蘇邈忍不住認真的思索起了她話裏的內容。
蘇淺離觀察着蘇邈的反應,想了想又加了一句,“父親若是對那位姨娘有信心,那麽暫且忍耐一下又何妨?她只要是個好的,您覺得以女兒的性子,當真會阻攔嗎?”
這句話直接打消了蘇邈的最後一絲顧慮,對于水羅煙,他還是相信的。
她照顧了自己這麽多年,不求名分不求金錢,甚至還為他生了一個女兒并且教養的聰明活潑,那麽想來,她也不會與自家這個性格溫吞的大姑娘過不去。
蘇邈想到最後面上還帶了些得意,他看着蘇淺離難得和氣的點了點頭,算是應了她的話。
“那麽父親,女兒就将姨娘的院子選在這品芳院不遠處的聽音院如何?兩位姨娘都是新人,待在一起互相也不會覺得寂寞。”
聽到自己女兒考慮的如此全面,字字句句都是全心全意為水羅煙着想的模樣,蘇邈點了點頭,在看到蘇淺離得到答複準備離開時,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又叮囑了一句,“你将蘭芷院也收拾出來把。”
蘇淺離的腳步倏然頓住,緩緩回頭,看着蘇邈的面上帶着恰到好處的不解。
“為何要多準備一個院子?可是擔心姨娘對聽音院不喜,想要多個選擇?”
看着女兒如此‘真誠’的目光,蘇邈突然覺得有些尴尬,他略不自在的清了清喉嚨,以拳掩唇擋了擋自己面上的凝滞,“不是,是你的妹妹,新入府姨娘的女兒。”
聽到自家父親的話,不止蘇淺離,就連方嬷嬷等人也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蘇淺離心底清楚的很,臉上卻是一副單純無邪的模樣,“父親,是因為姨娘的女兒出生了才入府的嗎?那要不要讓方嬷嬷去找個奶娘?”
因着蘇淺離的話,蘇邈的面上更加的不自在了起來,沒等她還想再說些什麽時候,蘇邈便忙不疊的一連聲交代了下去,“不必,清兒已經長大了,等明日日她們過來的時候你就知道了,行了,你回去吧,別在這兒站着了,怎麽也是個女兒家。”
蘇邈說完不等蘇淺離有所反應,便連站在自己身旁的寒霜也顧不得了直接進了房間,原本抓着蘇邈手臂的寒霜一個踉跄幾乎摔倒,她略略站穩了身子,看了一眼已經離開的主仆四人,面上有些慌亂的跑向房間。
她今兒個為了攀上蘇邈,自然是舍了身子的,畢竟是初次經歷情事,行動時她的雙腿間撕裂的疼痛幾乎難以忍受。
她若是慢騰騰的挪步還好,這時候一跑起來,腳步便有些踉跄。
寒霜是個善于利用一切機會的人,她一看到蘇邈的影子,原本面上因為疼痛而隐忍的表情瞬間轉換成楚楚可憐,她一個‘不穩’徑直跌在躺在軟榻上小憩的蘇邈懷裏,聲音甜如蜜,“老爺,奴婢有些痛~”
聽着新納美人兒的嬌侬軟語,蘇邈将寒霜用力向上帶了一帶,吻了一下寒霜的紅唇,“怎麽了?痛啊,讓老爺再安慰安慰你?”
寒霜羞的一下埋在蘇邈的懷裏,撒嬌的蹭在蘇邈的懷裏不斷搖頭,“老爺~您真壞,明天要入府的是姐姐還是妹妹啊?您跟奴婢說說,奴婢好想想送給她些什麽。”
蘇邈躺在軟榻上十分受用寒霜的溫柔,到底是青春年少的小姑娘,有着一股子青澀的味道,這麽多年若不是因為水羅煙在京都有些手段經營了不少鋪子,經常拿錢讓他不斷向上鑽營交際,他也不會一直沒有納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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