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于氏撐腰

來人正是昨日丞相大人特意交代過給蘇淺離撐場面的大舅母-于氏,後面跟着的是一衆丫鬟,丞相府今日要去國學書院的兩名小少爺,因為不方便入別人府邸的後宅,所以一直待在門外的馬車上等着。

于氏也是等的久了,唯恐蘇淺離受到欺負,派幾個小丫鬟出去溜達了一圈,得到的消息都說是二姑娘要去書院,這才氣沖沖的帶着人殺了過來。

按照她的說法,蘇邈實在是太不知天高地厚了些。

昨日蘇淺離才登了丞相府的門,今天這蘇邈就敢落了丞相府的臉面,這讓她不管怎麽想,都想将蘇邈這張臉皮揭開,看看究竟是個什麽東西做的,怎麽會那麽厚。

而于氏的到來,意外的不止是蘇邈,就連蘇淺離都沒想到丞相府會做到這個地步,心底發暖,只覺得鼻尖都酸澀的很,忍了忍才态度恭敬的對着于氏行了禮,一舉一動都完美的挑不出錯來。

“舅母,沒想到舅母這個時候會過來,是淺兒的疏忽。”

“好孩子,這事怪不得你,現在這個時辰,我也沒想到這偌大的将軍府連個待客的人都沒有,”于氏心疼的将蘇淺離拉到自己的旁邊,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話到一半将視線轉到了蘇邈身上,冷哼了一聲眼底便生了些怒,“我看這府邸最後一個撐場面的老夫人不在,還真的是越發的沒個規矩,恐怕連尋常的百姓家都難比得上。”

蘇邈被于氏絲毫不客氣的話說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卻老實的點頭不敢反駁什麽。

他這個人向來如此,對待上位權勢者極盡附和之能事,對待弱者,卻又總喜歡擺些高高在上的派頭,來顯示自己的威風,絲毫當年護國将軍的威嚴都沒有,也不知道是靠的什麽承襲的侯位,聽說這護國将軍府的二老爺不是蘇邈這幅德行,至少蘇汀靠着自己的真本事參加科舉去江南做到了五品同知,怎麽看都要比蘇邈強上不少。

“淺兒今日要去國學書院入學,父親很是重視,所以才命了我來親自帶她去見先生,怎麽,這會兒還不啓程讓她在一個姨娘的院子裏待着做什麽?”

蘇邈被于氏的話說的有些尴尬,拱了拱手,“這就要去的,淺兒過來于我說一聲,她向來是個懂禮的孩子。”

“當然,怎麽說都是我丞相府的外孫女,我們府親近的後輩也就只有淺兒這麽一個女兒家,母親她老人家已經發話了,丞相府是要拿她當寶貝一樣捧着的,你們要是養不好,我就把她接到丞相府住去。”

蘇邈只聽見了丞相府看重蘇淺離的事情,滿心滿眼都是喜悅,哪裏還管得了于氏看着她時隐隐的不屑,滿面紅光的沖着蘇淺離揮了揮手,“行了,淺兒快些跟你舅母出門吧,務必要聽你舅母的話。”

“是,淺兒知道了。”

蘇淺離規矩的應了,沒有多說什麽,一旁的于氏卻一動不動,看着蘇邈的眼神帶了些質問,“我這一路走過來,都說是你們府上的二姑娘要頂了大姑娘的名頭去書院,怎麽?一個小小的庶女都能爬到淺兒這正經嫡出長女的頭上,我看你是徹底的忘了丞相府了!”

這話說的又急又怒,尤其是最後一句更像是一記重拳狠狠的砸在蘇邈的天靈蓋上,讓他的太陽穴抽了抽,直接轉身便給了水羅煙一巴掌,面色含威,“都是你教養出來的好女兒,竟然不顧長姐,擅自妄議,尤其是你,誰允許你私自将名額改了的,絲毫規矩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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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羅煙被蘇邈這一巴掌打的嘴角直接滲了血,緊接着臉頰便已肉眼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她用帕子捂着臉很想示弱的掉兩滴眼淚,但是心髒卻發寒的讓她僵在原地,只垂了頭一語不發。

一旁的于氏看火候差不多了,該警告的人警告了,該教訓的人也得到教訓了,便也不想再耽擱下去,卻沒想到蘇邈竟然如此蠢笨。

“昨日清兒與她長姐一同去丞相府,我聽她說老夫人甚是喜愛她,蘇邈在此便多謝你們對她的照顧了。”

饒是一向見慣了場面的于氏都被蘇邈的話驚的呆了呆,旋即絲毫沒有給他留面子的打算‘咯咯’的笑出了聲,好不暢快,直到笑的累了,她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水花,臉色倏而便轉了表情,“她是個什麽東西也能讓母親喜愛,上下欺瞞謊話連篇,也只有你才會信,這等诋毀我丞相府的東西,我看我還是回去禀告母親讓她親自從宮裏挑個教引嬷嬷來好好的教教她規矩,不然什麽時候這張嘴一開一合惹了大禍,連累到丞相府你可擔待不起。”

蘇邈被于氏的一番話說的冷汗直流,哪裏有敢不答應的想法,心底頭一次對蘇宜清也惱了起來,水羅煙在一旁看着,總覺得自己像是被人扔進了冰水內,從頭到腳都冰冰涼涼,啞了啞嗓子竟然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

等到一衆人都離開了聽音院,她才緩緩的擡了眼看向蘇邈,那眼神在對向蘇邈的時候,讓後者不自在的咽了咽唾沫,突然有些心虛,面上又不想露怯,挺着腰雙手背後随口說了一句,“碧玉你看着處置吧”便迅速的離開了聽音院,那速度,怎麽看都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讓水羅煙在後面看着,咬碎了一口銀牙整個人都帶了幾分陰沉的狠戾來。

現在看來,這将軍府主母的位置,只能她自己去争了,就是不知道這老夫人,什麽時候才能夠回來。

蘇邈一向聽從老夫人的話,絲毫不敢忤逆,若是老夫人點頭,即便是蘇淺離也從中作梗不得,想到這兒,水羅煙喚了站在旁邊的碧環,輕聲叮囑了幾句,“想個辦法打探一下老夫人什麽時候回來,多向門房跑跑。”

雖然碧環已經從蘇淺離那兒得到了消息,但是為了不讓水羅煙起疑,她還是老實的點頭應了,“是,奴婢知道了。”

這邊蘇淺離跟着丞相府的馬車已經出了門直奔國學書院走的遠了,蘇宜清才後知後覺的得到消息,可惜她剛想出門,便發現自己被蘇邈禁了足,院子外一直有兩個粗壯的婆子看着,讓她根本出去不得,更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只能困在房間裏不停的摔打東西,發洩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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