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摔倒在地
被先生點名訓斥了幾句,秦之暖有些俏皮對着蘇淺離吐了吐舌頭,面上卻并沒有什麽懼怕。
進國學書院的女兒家,并不算很多,比起男子那邊的幾百人的盛況來說,女子這邊不過寥寥不到三十人,且大多都是各府嫡出的女兒家,很少有庶女。
庶女在家的地位本就很低,可以說各府主母不會有多少人願意庶女的風光蓋過嫡女的名頭,只求平日裏過的去,日後再尋一門差不多的或者于自己府邸有用的親事便罷了。
可想而知,若是蘇宜清今兒個真的頂了蘇淺離的名頭來了這書院,恐怕日後蘇淺離的名聲在京都将會徹底的淪為笑柄。
書院的女子考核,分為琴、棋、書、畫,男子則是在這基礎上加上習字、策論、騎射、治國興邦以及君子之道,所以男子需日日往返書院,女子則不用,當然,這其中也是有着女子體弱,而男子本就應該多加鍛煉的緣故。
蘇淺離前世可以說這四門學問,唯有書還算學的不錯,因着水羅煙捧殺的緣故,其餘三門樣樣不行,後來因着楊沐玄的緣故,她特意央了水羅煙給她找了師傅來學,只是那時師傅也都是按着水羅煙的吩咐并不盡心,再加上蘇宜清經常在她上課的時候過來找她玩耍,一來二去的曲子也只是談的不成調,至于棋畫更是不忍目睹。
重生之後她雖然日夜練了練,其實卻也有些拿不出手,好在自從知道書院重開的事情,她便着重練了些簡單的,現在看來,倒是能夠派的上用場。
測試的順序,是先生一個個點名,讓她們除了棋以外,各自選了自己認為比較熟練的曲目和畫風作畫,至于書,則是可以說自己看過什麽書,然後先生随機的考校幾句,便算是過去。
被提到的第一人,是京都定國公府家的12歲嫡次孫女,當朝定國公的嫡長孫女目前在宮裏已是貴妃之位,僅次皇後娘娘一頭,所以算是京都較為強盛的幾朝勳貴之家。
或許也正是這個原因,顏長歌一動一步間神情都帶着驕傲,并不是刻意為之的那種,是自小的成長的環境天生的給了她這麽一種底氣,再加上她小小的年紀便生了一副端莊大氣的模樣,配上她行走站立挺直的姿勢,倒是有幾分她長姐的氣勢。
蘇淺離正在想着,那邊已經傳來了琴聲,她前世聽蘇宜清彈琴彈的多了,只聽了一耳朵便知道這人彈的正是十大名曲之一的《廣陵散》,看顏長歌彈奏起來姿态悠閑并不費力的模樣,就知道她定是琴藝精湛之人。
一曲廣陵散罷,連先生面上都帶着止不住的贊賞,然後顏長歌禮儀規範的對着先生行了禮便繼續去測試下一項。
眼看着蘇淺離的目光一直都落在顏長歌的身上,秦之暖在旁邊淡淡的‘切’的一聲撇了撇唇,“你欣賞這種眼睛長在頭頂上的家夥啊,我可不愛跟她在一塊玩。”
蘇淺離被她充滿童趣的話逗得笑了笑,卻沒有天真的認為這位真的是那不懂交際的閨閣兒女,但是卻并沒有否認她的話,“女兒家的底氣大多來自母家,而且,我看她琴藝倒是真的很好。”
秦之暖對這話并沒有反駁,卻依舊冷哼了一聲,像是跟顏長歌有着舊怨一樣,“誰不知道她心比天高,最聽不得的就是別人說她比不上她的姐姐,都是自家姐妹,誰好不都一樣嗎,用得着這麽較真嘛。”
這話說的蘇淺離倒是有些羨慕秦之暖,戶部尚書的夫人也就是秦之暖的母親向來是京都有名的治家有方,庶子庶女的規矩也都學的很好,但是與嫡長子和嫡長女卻是泾渭分明,秦之暖又是個女兒身,年紀比起她來還要年幼一歲,更是被護在身邊好好的照顧着長大的,對于府邸裏姐妹之間的明争暗鬥,并不是多麽清楚。
“我今年十四歲,不知道你多大?”
蘇淺離沒有答話,她不過剛剛跟秦之暖認識,現在就來說教別人,實在是不太禮貌。
“我十三,論起年紀我要喚你一聲姐姐,以後我便喚你蘇姐姐可好。”
“自然是可以的,那我以後便喚你秦妹妹。”
“哎,這樣我以後也是有姐妹的人了,”秦之暖應着便雙眼彎彎的笑開了,“等過幾日我去将軍府看望蘇姐姐可好?”
“真是笑死人了,一個落魄到父親不過是七品小官的侯爺竟然也妄想攀上戶部尚書的千金,秦妹妹,你可莫要跟這種喜歡到處攀附的在一塊玩。”
蘇淺離還沒有開口,身後便傳來一個少女嬌笑的聲音,她眯了眯眼回頭看了下,想了半天也不知道這位是何人,但是看她身形瘦長,一雙丹鳳眼看着她的時候總是帶着不屑的光,微微一笑反問了一句,“這位姑娘,你我是舊相識?”
吳念被她這麽一問下意識的便是一怔,反應過來就有些惱羞成怒,直接嗆了回去,“我怎麽會跟你是舊相識,笑死人了,誰不知道你父親在外室養了一個姨娘,還有一個跟你差不多大的女兒,我可不認識你這等門風敗壞人家的女兒。”
少女的聲音本就尖利,這麽一嗆聲周圍三三兩兩的雖然并沒有将視線投過來,但是耳朵卻一個個都豎着聽這邊的動靜。
等待本就無聊,如今有那麽有意思的事情可看,不看白不看不是。
蘇淺離倒是并未在意,依舊是那副淺笑的模樣,暗地裏的手指卻拽了拽秦之暖,阻止了想要幫腔的小丫頭,眉目帶着幾分冷芒,“既然不認識?你又怎知我的為人,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說,你是個沒有規矩,不懂禮儀的人呢。”
“你……你血口噴人!”
吳念被蘇淺離的話氣的臉色漲紅,餘光瞥見別人總覺得衆人都是在笑話自己,跺了跺腳竟是伸手就要去推,卻被蘇淺離腳步一錯讓開了道直接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發出‘嘭’的一聲巨響,引的遠處的先生直接走了過來,看到這副情境皺了皺眉,“這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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